百里钰把长情的一袋糖糕还给他,长情问道:“我的糖人呢?”
百里钰的眼光扫了扫地上。长情见到吃了一半的糖人掉在地上都碎成糖渣,心疼地蹲下身伸手就要捡,被百里钰一掌拍在手背上,吼着:“捡什么捡,明天再给你买不就行了!”
长情神色惋惜,此时,他发现百里钰的脚有点异样,问道:“怎么了,脚有受伤吗?”
“没有,崴了一下。”百里钰摆着手。
长情记得刚才使出土崩咒时,地面上倏然出现的石刺惊吓到了百里钰,大概是这个时候他一个后退,崴了脚,掉了长情的糖人。见他走路有些吃力,长情便让他把手搭在自已肩膀上,架着他就走。
萧耀阳看着百里钰,满面歉意,道:“百里兄,牵连到你了,真是过意不去,明日我来府上看望你。”
百里钰客气道:“只是崴了脚,没什么大碍。”
长情虽然神色不悦,但还是礼貌得和他行了个礼,也不管什么刑天司的禁令了,架起百里钰跃上“夕照”,御剑而去。
“夕照”快如闪电,破空疾驰,百里钰平生第一次站立在剑上飞行在空中,一开始惊吓得差点掉下长剑,而后,他紧紧地怀住长情的脖子,差点没把长情勒断气。再后来,胆就肥了,整个人靠在长情身上指挥着他:“左边、左边,这里停一下,停!停!右边、右边…”
到了归情居,百里钰死活不肯下来,非要长情带着他再飞一圈。长情笑骂道:“你这是把我当成你家车夫了,是吧?”
百里钰偌大个身驱全靠在长情身上,下巴枕在他肩膀上,开始耍着赖不肯下来,长情无奈,带着他往人烟罕至的山坡上兜了一圈,百里钰才肯罢休。
夜风习习,“夕照”的速度并不快,百里钰搁在长情肩膀上的脑袋舒服地闭上了眼,不知不觉收紧了环在长情腰上的手臂,道:“喂,长情,明天、后天、大后天…再带小爷飞两圈。”
“不行!”长情断然拒绝道:“刑天司有令,人口稠密的城镇、村落,不可御剑飞行,更不得惊吓到普通人。”
百里钰不以为然地努了努嘴,道:“你昨天、今天不都在扬州城内飞吗?”
长情道:“昨天御剑是为了早点回来见你,今天是因为你脚崴了!已经是破例了!好在时辰已晚,一路上也没人发现,若是被刑天司的人逮到了,可是要罚禁足面壁的!”
百里钰一连哼了数声,小声嘟囔着:“刑什么天、什么司啊?这么了不起,看把你怕成这样!哪天小爷我一把火,烧了这鸟刑天司…”
长情无奈地叹道:“阿钰,你都这么大了,怎么还小孩脾气?”
“我,小孩脾气?”百里钰勾起嘴角在长情耳边邪邪一笑:“小爷我早已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了,要不明日带你去‘燕春院’见识、见识?”说罢在长情的颈间吹了口热气。
此时“夕照”已经飞到归情居的小楼外,长情被他吹得浑身一僵,红着脸,气呼呼地一脚把百里钰踢了下去,用发抖的声音道:“你、你这个流氓,早知道今夜就不护着你了,让你自生自灭去!”
说罢,收起“夕照”,跃过二楼的木槛,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走去,“嘭”得一声重重合上房门。
百里钰被摔得屁股疼,坐在地上揉了半天,赖在石板上扮惨:
“哎哟,小爷的脚痛啊!”
“哎哟,小爷今天可太倒霉了,差点丢了小命,还被人从天上扔下来!”
“哎呀!今天还是小爷的生辰啊!小爷真是出门没烧高香啊!”
凄惨叫唤了半天,也不见长情出房间搭理他。
长情回自己房间后,见到张婶给他打的一盆洗脸水和干净的汗巾放在窗台边,便脱下外衣,打湿汗巾浑身擦拭洗漱一番。外面百里钰的叫唤声终于消停下来了,小院中一片安静。
长情忽然听到细碎的声响,应该是他爬起来的声音,接着“咚”一声栽倒的声音。
百里钰倒在地上数着:“五、四、三、二…”还没数到二,长情就已经翩然落到他身边,百里钰的嘴角露出狡猾的笑容。
长情从地上拉起了他,百里钰伸出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身躯顺势靠在长情身上,“哎哟、哎哟”的哼哼着。
长情穿着件单薄的长衫,腰间仅系了细腰带,长发散落在脖颈处,单薄的身子架起百里钰慢慢得从楼梯走到二楼,将他扶到房间内的床榻边,小心翼翼地将他放下,百里钰却像八爪鱼般死死攀着他不肯放手。
“你给我放手!”长情坐在床塌边挣扎着要起来。
百里钰环住他的脖子,恶作剧般得在他耳边说道:“你不生气了,我就放开你。”说罢又向长情吹了口气。
长情再次浑身一僵,他不知道为什么,时隔三年再次回来见百里钰,这小子居然变得这么不正经,变本加厉地作弄他。
他无可奈何地说道:“好,我不生气,你放开我,我去给你拿药去。”
百里钰果然乖乖地放开长情。长情从隔壁房间取出一个小木盒,坐到百里钰的身边,打开盒子,只见里面密密麻麻放着有二三十个小瓷瓶,他取出其中一个瓷瓶,倒出些药膏,抬起百里钰那条崴了的腿搁在自己的身上,脱下靴子就给他上药。
长情的手法轻轻柔柔,掌心的药膏摩擦着百里钰的脚腕,手上长期练剑的地方磨出厚厚的茧子,蹭着百里钰的皮肤,让他一阵战栗,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情愫汹涌地聚集到他的胸口,冲击着他心口令他一阵发闷。
百里钰咽了口口水润了润他干涸的嗓子,扯开自己的注意力,问向长情道:“这一盒子的药丸,莫非是我今年的生辰贺礼?”
长情没好气地说道:“山上清修之地,也就这些灵丹仙药还能拿得出手,这还是我这几年从自己的用量下省出来的。百里公子要是看不上眼,退还给我就是。”
百里钰不厚道地笑着:“我知道,我们曲公子两袖清风,赤贫如洗,能拿得出手的就这些小药瓶了,念在你一番心意的份上,小爷我就勉为其难全收下了!”
长情白了他一眼,这些小瓶子里的药丸,都是仙鹊宗炼制的瑰宝级药材,凡间用金子都买不到,被百里钰说得一无是处,他也懒得和他反驳,反正论口才谁也赢不了他,便不去理睬他,收好盒子就准备走。
百里钰一把拉住他的袖子道:“长情,我渴了。”长情只得端茶给他。
刚喝好茶,百里钰又道:“长情,我有点饿了,给我看看厨房那儿还有没有吃的?”长情去厨房盛了碗夜宵给他送去。
百里钰吃饱后,心满意足地准备睡觉了,道:“长情,给我打点水,我洗漱洗漱睡了。”
长情收起想要捏死他的心情,忍气吞声地帮他打来一脸盆的水,挤好汗巾扔给他,等到终于伺候完他后,便准备关上房门回自己房间去睡觉了。
百里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道:“我这条腿啊,要是没人扶我一把,半夜起来喝水、上茅房都不方便啊!哎!”
长情板着脸,气呼呼地回来吹熄了蜡烛,摸到床上,背着身子睡在百里钰边上。
半晌,长情问百里钰道:“阿钰,你给我老实说,这位萧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百里钰收起玩笑的神情,正色道:“他是辽国的贵族,是…”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透露给长情:“他是萧太后的亲侄子。”
“你说什么?”长情转过身,震惊地看着百里钰:“辽、宋两国长年征战,水火不容,此人怎么会来到我大宋境内?”
“萧公子虽然是辽国人,但他只经商,不从政,而且他对我大宋朝的经济、文化和风土人情十分向往,我百里家与他在生意场上有颇多渊源,一时之间也和你解释不清。”百里钰道。
“那为何有这么多人要杀他,而且并非是普通人,今日你所见的那些黑衣人,都是些“盘铃傀儡”,这是魔修最擅长的活尸操控咒,咒法阴毒,一但被缠上,极难脱身。”
百里钰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位萧公子已经被魔修的人盯上,致死方休吗?”
长情道:“怕是如此,除非他死,否则那群黑衣人会不停地暗杀他,还会像今天一样,牵连到无辜的人。”
百里钰叹了口气,道:“我大概能猜出为何有人想要他的性命!萧公子虽不从政,却极得萧太后的赏识,辽国和大宋四十余年战祸不断,辽国内部目前分为议战派和议和派,而萧公子就是议和派的人。他主张与大宋开放贸易通商,双方在边境处开通民间贸易,互惠互利,此次隐姓埋名来江南等地,应该是来考察我大宋的通商环境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他若能说服萧太后停战,与我大宋通商,到也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只是如此一番动静,议战派的人就段然不能放过他了,若不是你连着出手救了他两次,只怕他早已命丧黄泉。”
长情回道:“我只救过他一次,今日之事,只想着要护你,顺便救了他,纯属偶然。阿钰,我修道中人,只管妖魔作祟,不理红尘之事,凡人自有凡人的命数,我并不想与这位萧公子有过多的交集。”
百里钰道:“我是一介商人,若这位萧公子横死在中原,必定让辽国议战派的人找到进一步激化两国矛盾的借口,而且两国通商的事情也会作罢。目前我百里家与萧公子在辽国有香料、茶叶、瓷器、稻米和丝织品等的买卖,他若出事,只怕我百里家的损失难以估量啊!”
长情闭口不言,他何等聪明,岂会听不出百里钰的言外之意?无非是想萧公子在江南的这几天,让长情护着他的性命,别让人轻易取走他的小命。
长情叹了一口气道:“此事明日再议吧,阿钰我累了,先睡吧。”
百里钰知道,长情的口气已经软了下来,明日只要他再去求一下长情,长情即使不情愿也会答应下来,今日就先这样吧。
次日一大早,归情居的大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百里钰迷迷糊糊地推醒边上的长情道:“长情,开门去,张婶早上买菜去了。”
长情睡眼惺忪地披上件外衣,下楼穿过正厅,打开大门,只听到熟悉的声音热情洋溢地说道:“恩人,早啊!”
长情打了个激灵,睡意瞬间全消,看着门口萧耀阳清爽的表情,礼貌地回复道:“萧公子早!”
然后,马上关上大门!断不能让这个瘟神进门!
萧耀阳赶紧把自己的大长腿伸了进来,挡住长情正要关上的大门,用力将他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他身后的两个侍卫也一并进了门。
长情内心克制着想把他们打出去的冲动,客气地道:“阿钰还没起身,我去唤他。”
萧耀阳一把拦住他,道:“今日我是特地来拜访恩人的!”
说罢,大摇大摆地进到正厅,往会客椅上一坐,开始四下打量着房子的里外布局,赞道:“江南的建筑多为亭台小楼,真是雅致啊!”
长情只想撵走这群人,便行礼道:“萧公子,昨日在下只是护住好友百里钰,救人之事是顺手而为,不用放在心上。”
“那可不行,前日在扬州城外的山道上,也是恩人出手相求,救命之恩,无以相报,这是黄金百两,还请恩人收下。”边说着,两旁的侍卫边捧上两个打开盖子的木盒,里面各放了五十锭金元宝,金光闪闪,晃得他眼花。
长情并没有收下,他可没这么傻,萧耀阳一大早找到归情居,就只是为了来送金子?还一送就送两大盒?
长情的表情清清淡淡的,道:“萧公子此行来找我,只怕还有其他目的吧。”
被猜中心事的萧耀阳脸色一窘,道:“恩人既然提到,萧某人也不遮掩了,我确有一事相求,此次来中原,不想被贼人盯上了性命,两次多亏恩人相求,才保全下了一条性命,但是…但是…”他边吞吞吐吐地说着,边看着长情脸上的变化。
“但是,萧公子担心接下来几天,还会有人来行刺你,于是想请曲公子出手相助,保你在扬州的这几天性命无忧,我猜得可对?”背后传来百里钰的声音。
长情和萧耀阳回头望去,见百里钰已经穿戴整齐,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情向两人踱来。
萧耀阳向他行了个礼回道:“正是,萧某人正有此打算,这里的黄金不过是小小心意,若曲公子能答应,事后定有重谢。”
长情冷淡地说道:“请萧公子收回您的心意,我来扬州不过小住几天,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当您的护卫。若无他事,我先回房去了。”说罢转身就走进了后堂。
此时张婶回来了,见屋子里来了客人,便端茶倒水,热情地招待萧耀阳众人。
百里钰对萧耀阳说道:“萧公子,此事交由我来处理,我和曲公子再商议、商议,您在此先稍坐一下。”
百里钰向后堂追去,跟在长情身后道:“你就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帮我一次吗?”长情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不语。
百里钰道:“我知道,你不想和萧公子有所牵连,但他与我百里家和目前的局势来说,至关重要,此人绝不能在大宋境内出事,长情—”他拖长了声道:“算我百里钰求你了。”
长情着着他央求的眼神,半晌,无奈地叹着气,道:“阿钰,你总是为难我!”
百里钰又张口,连叫数声长情的名字,满满哀求的口气。长情的内心争斗良久,无奈道:“算了,你平生第一次求我,我答应便是,下不为例。”
百里钰抱了他一下,随即放开他得意地说道:“小爷就知道,你肯定会依我。”
此时,张婶买来早点,放在小院里的石桌上,百里钰去前厅和萧耀阳说了几句,萧耀阳大喜,谢过百里钰,百里钰大方的把萧耀阳一起叫到小院里吃早膳。
两人聊着生意场上的事,说到兴起,大笑起来,长情站得离他们远远的,心里暗暗地把百里钰骂了个十七八遍。
此时百里钰转向长情道:“我特意让张婶给你买了素馨斋的翡翠绿豆酥,要不要过来尝尝看?”
长情不理他,背着手在小院的角落里站得笔直。
百里钰故意叹道:“可惜啊,张婶为了买这一天限量二百份的绿豆酥,天没亮就起来排队去了,既然你不吃,来来来,萧公子,我们俩就多吃点,不要浪费了!”
长情这个甜食爱好者怎会不知道素馨斋的名号,那是珍味堂旗下最出名的点心铺,以其素食闻名,每一种点心都有限量,一般不到上午就卖完了。长情的双脚开始不由自主地向那两人挪去。
萧耀阳夹起绿豆酥咬了下去,赞道:“甜而不腻、入口即化,食后齿颊留香,不愧是素馨斋的招牌点心啊!”
长情听后,再也忍不住了,悄悄地坐到两人边上,伸手接过百里钰夹给他的一块绿豆酥。
长情的吃相很文雅,翠绿的酥糕拿捏在他雪白的手指间,他先是小小地咬了一口,呡在嘴内细细的品味,刹时一双星眸里满是陶醉的神情。接着,他一小口、一小口地将绿豆酥吃得干干净净,连掉在桌上的碎屑也用手指沾起来,放入两片薄唇内舔食干净。
不知何时,百里钰和萧耀阳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看着美少年这略有些难以描述的吃相,心照不宣着同时将自己盘里的绿豆酥夹起来递给了长情。
长情下意识地只接过百里钰的绿豆酥,萧耀阳执筷子的手又尴尬地僵在空中。
百里钰笑着问他:“好吃吗?”
长情头也不抬道:“嗯。”
百里钰道:“厨房里还有呢,晚上给你当宵夜。”
长情看向他的眼神充满崇拜,闪闪发光,早已忘了刚才的不愉快,百里钰的嘴边露出狐狸般的笑容,内心暗自得意,这小子太好哄了,被自己吃的死死的。www.miaoshuzhai.net
接着道:“长情,你去换身衣服,今天一整天我陪萧公子在扬州城的商号里转转,你就远远得保护他吧。”
长情端着装有点心的盘子进房间换衣服去了。
萧耀阳羡慕地说道:“曲公子虽是修道之人,平素里难以靠近,却和百里公子的感情极好啊!”
百里钰也不谦虚,甚至有些得意道:“我与他自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待我便不同于常人,亲近了些。”
萧耀阳苦笑道:“曲公子对我,成见颇深啊!”
百里钰老实道:“长情因昨日我受伤之事,略有微词,萧公子您不要见怪,他这人就这样,虽待人礼貌但不太与人亲近,对谁都一样,并非只针对萧公子。”
正说着,长情下楼了,穿着的是百里钰让张婶改的那件绿松石色长衫,头发用白玉发簮半束,额间系着一根银丝发带,凝脂点漆,粉雕玉琢。
萧耀阳看得一怔,百里钰脸色都绿了,想起昨天的事情,便朝他嚷道:“你这样子出门,护谁呢?护你自己都来不及!”
长情真想撕烂百里钰那张嘴,他蹲下身子,抓了把泥土往自己脸上胡乱一抹,黑着张脸问道:“这样总行了吗?”
百里钰认可地点点头:“这样,可以。”一行人便出门去了。
一整天,长情远远地跟着他们俩。百里钰带着萧耀阳巡视自家的商号,查看门店的经营情况,和他说着扬州的一些风土人情,中午和晚上各请萧耀阳去酒楼用膳。
可怜长情一整天无所事事又不敢懈怠,随他们闲晃了一日。
入夜,长情随萧耀阳来到客栈,住在萧耀阳的隔壁房间,这还是来扬州后,长情首次和百里钰分开,有些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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