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情道了声:“好。”
百里钰走后,长情早早和衣而睡了,但保持着一丝神识,留意着隔壁房间的动静。
夜半时,长情警觉地听到隔壁有声响,像是萧耀阳摸索着下床的声音,又听到撞到椅凳的“乒乓”声和茶杯掉落的声响。
长情如鬼魅般飘出自己的房间闪进隔壁,悄声无息地站在萧耀阳身后,他打了个响指召唤出金光咒,只见指尖浮出一个小小的金色圆球,房间的一角霎时被照亮。
萧耀阳看到身后突然出现的少年吓了一跳,他定睛看去,少年长发披肩,赤着脚站在他身后,灯下一双映照成琥珀色的眼睛无波无澜地盯着他,额间的美丽花印惹人怜爱。
“你要做什么?”少年问道。
萧耀阳缓了缓神解释道:“半夜口渴,在下就摸黑起来想喝口茶,不想撞到椅子还打翻了杯盏,惊醒了恩人,还望恩人见谅。”
长情看向那壶茶,壶底好像粘着一根似有若无的蛛丝,若不是打着金光咒仔细看,绝对发现不了。长情问这茶怎么来的,萧耀阳答道是在自己入睡前,店小二送过来。
长情拿着茶壶闻了闻,无任何异样,他迟疑一下,还是喝下一口茶水,须臾,嘴角溢出黑血,身子一歪,倒在地上。
这下可吓坏了萧耀阳,他着急地蹲在长情的身边用力掐他的人中,然而仅过了几秒,长情便像没事儿一样,猛得坐了起来,起势太猛,撞到了萧耀阳的下巴将他掀翻在地。
他轻巧地站了起来,随手擦掉自己嘴边的血迹,道:“这茶不能喝,有毒,而且毒性还蛮烈。”
萧耀阳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长情,心想着:这么烈的毒性,您咋没事呢?
长情又道:“你口渴的话,忍一下吧。”
萧耀阳道:“晚上和百里公子喝了几杯酒,实在是渴极了…”
长情扫视一遍房间后,眼光停留在桌边的一盆洗脸水处,眼神示意,这里面的水,没问题。
萧耀阳咽了口口水,干涩地笑道:“恩人真会开玩笑,洗脸水就算没毒,喝了也会拉肚子吧。”
长情想想,也对,便道:“你去睡我的房间吧。”
萧耀阳脸色一红,安奈不住激动,结巴着说道:“恩、恩人要是不嫌弃的话,在下就、就、和您挤一挤,一起睡了…”
长情面无表情地对他说:“我睡你这儿!我隔壁的茶,能喝。”说罢背过身不再搭理萧耀阳了。
会错意的萧耀阳窘得面红耳赤,赶忙闪去长情的房间。
长情和他师傅梅若雪一样,有洁癖,好在他没有梅若雪这么严重,但萧耀阳睡过的床,他是绝不愿意躺在上面的,便趴在桌子上,将就了一晚上。
次日一早,百里钰来到萧耀阳的房间里时,只见他和长情、还有两个侍卫,对着桌子上的三盘白面馒头发愁。
百里钰伸出爪子,刚要拿起一个时,长情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去碰馒头。
百里钰打趣道:“怎么了,都盯着这馒头看,莫非这大馒头还能孵出小馒头不可?”长情给了他一个眼刀。
长情心中暗想着:看样子,光用眼睛看,也看不出哪些馒头有毒,哪些没毒,即使把馒头全倒了,让下人再去买些早点过来,也保证不了中途不被人下毒。长情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只好一盘一盘的试。
他挪过第一盘,在每只馒头上撕下一小块,尝了尝,向众人示意,这盘没问题。萧耀阳和两个侍卫如释重负地伸手各自取了一个开吃起来。长情依样试过第二盘,也没问题,但到了第三盘,撕了几片尝过后,便开始往外咳血。
百里钰大惊,连声问道:“没事吧,不要吓我,怎么好端端得就呕血了?”
长情擦擦嘴角,轻描淡写地对那三人道:“这盘不能吃,每一个都有毒,而且是剧毒,比昨晚的毒性烈上数倍!”
长情没说的是:这毒性,后劲可真强!他刚站起来没走几步,便腹中绞痛,眼前一黑,和昨晚一样栽倒下去。
百里钰和萧耀阳都想去接他,但百里钰眼疾手快,抢先一步接住长情将他横抱起来,小心翼翼地放到隔壁他房间的床上。
长情被安置在床塌上,彻底昏死前,从怀里拿出个淡绿色小瓷杯,用毫不在意的口气安慰着着急的百里钰,道:“你帮我把这个用温水化开,二粒即可,吃过后应该就能没事。”
百里钰让萧耀阳看好长情,自己下楼去找温水,没过多久,端着药拿了上来,扶起长情让他喝下去。果然刚喝下药没多久,长情便转醒,悠悠道:“阿钰,你给我的真是个好差事啊!”
百里钰讪讪笑道:“万幸,寻常的毒药奈何不了你,否则你娘定要从地下爬上来找我算帐了。”
长情被他气笑了,他撑起身子道:“今日我不能随你们出去了,这蛛毒的后劲大太,毒性一时除不了根,我需要用灵力将它逼出,好在那群黑衣人白天并不动手,今日就请萧公子的侍卫们多留心一下了。”
萧耀阳道:“恩人不用念及我等,您把自己身上的毒清干净了再说。”
待众人出房间时,长情一把拉住百里钰,百里钰坐在他床边,用眼神询问着他何事。长情张开他的手掌,一只拇指大小的迷你青色灵犀鹤停在他的掌心处,一闪一闪,长情向它吹了口气,纸鹤像活物般抖了抖身子,晃晃悠悠地展翅飞向百里钰的肩头,隐入他的发间。
长情道:“阿钰,虽然我不在你身边,但只要你有危险,我就会赶来救你,你万事小心。”
百里钰心中一暖,嘴上却道:“我能有什么事情,你这纸鹤该用在萧公子身上。”长情白了他一眼。
百里钰道:“你好好休息,下午我们早点回来。”
百里钰走后,长情和衣躺在床上,调动全力灵力,冲刷五脏六腑内的毒素,和着仙鹊宗解毒剂的药效,将余毒一点点地逼出体内。黑褐色的毒液顺着他搭在床塌外的手指,一滴一滴地落下,掉在地板上发出“咝、咝”声,竟将铺在地板上的石板腐蚀出一片黑洼。
傍晚时分,百里钰和萧耀阳都回来了,百里钰给长情带来点心,但长情并没有什么胃口。百里钰看他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比早上好了不少,便和他调侃了一阵。天色将晚时,他返回归情居,萧耀阳依旧杵在长情的房间,不肯离去。
长情看着他担忧的眼神,说道:“萧公子,我已无碍,今夜你还是睡我的房间。”说罢,起了身,走去萧耀阳的房间。
入夜,扬州府厅内灯火通明,扬州知府端坐在案机前,曲明宗则来回踱步,一个官差从外面奔跑进来:“报!大人,已经查明了,辽国的奸细确已混入扬州,此时正留宿在城北的悦来客栈!”
扬州知府一拍桌子:“好,立刻派人捉拿!”曲明宗向知府抱拳接令后,带上一队人马,手持火把,浩浩荡荡向客栈赶去。
客栈里的长情听到三四里外的动静,倏然睁开眼睛,翻身跃上客栈的屋顶,果然看到他父亲亲自带领着一群官兵向此地集聚而来。他冲入萧耀阳的房间,好在他还未入睡,便抓住他的手臂,着急地说道:“我们马上走,官兵来了,估计是来抓你的!”
萧耀阳一怔,结巴道:“现、现在就走吗?走去哪呢”此时萧耀阳的两名侍卫也进了房,围在两人边上待命。
长情对两位侍卫道:“我现在立刻带萧公子去归情居,你们收拾一下,马上赶来。”
说罢,抓着萧耀阳闪出房门,跳上“夕照”,御剑向天空飞去。萧耀阳第一次站在飞剑的剑身上,脸色青灰,吓得大气不敢喘一下,紧紧地攀住长情的脖颈。长情身子一僵,忍着想掀他下去的冲动,一路往归情居急驰而去。
百里钰刚回到家,用过晚膳,尚未洗漱,正坐在庭院里等着张婶给他烧热水洗澡。只见长情从空中跳了下来,一把接住“哇哇”大叫着从天上掉下来的萧耀阳,“夕照”叮得一声入了他身后背的剑鞘。
百里钰已经见怪不怪了,长情一副头大的样子对他说道:“阿钰,糟了,我爹亲自带着一群官差,来抓萧公子了。”
百里钰也愣了,道:“你爹还蛮有能耐的嘛,萧公子才来扬州三天,他们就找上门了。”不一会儿,两个侍卫也悄然潜入归情居。
长情见人都到齐了,御剑飞上半空,他从怀中取出四张符箓,用灵力注满符内,四张符箓发出耀眼光芒,分别隐入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四张符箓归位后,空中以长情为中心,出现一个圆形的透明光罩,一闪而没,将整个归情居笼罩在结界内,之后只要长情不撤下结界,外面的人进不了,里面的人也出不去。www.miaoshuzhai.net
长情从空中落地时,脸色白得可怕,一个趔趄差点站立不稳。为了张这个结界,他耗费了大量的灵力,下午刚清完毒,晚上又大手笔地布下这么个半大的结界,他的灵力已经耗得差不多了。
长情对众人道:“各位安心歇息吧,我已布下结界,今晚不会有敌袭。”
他的声音有点虚,百里钰上去扶住他,向萧耀阳行了个礼道:“萧公子,我让张婶带您去房间,有什么需要,问张婶即可。”说罢,唤来张婶,让她将萧耀阳一行人安顿到耳房内。
百里钰原本是想扶着他上楼去,但发现长情靠着他的身子软软的,体温也比他高,心中一沉,索性将他横抱起来走上楼梯。
长情挣扎几下,百里钰呵道:“别动,小心掉下去。”长情听到后不再有所举动,乖乖地靠在他身上,任由他抱在怀中。
百里钰道:“你看你,扛你比扛袋米都轻,还辟什么谷!”
长情没力气和他拌嘴,合上眼睛不去理他。
百里钰走得很慢,从楼下走到长情的房间不过短短十几米,他却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踱着,他缓缓入了长情的房间,依依不舍地将他放在床塌上,帮他脱下外衣,除去靴子,轻轻合上被子。
长情已经沉沉睡去,百里钰坐在他的床边,摩挲着他额头上那朵失了色彩的黯淡花印,内心波涛起伏,如果他失去修为,像刚才这般孱弱地依靠着自己,如果他永远不回仙门,留在他身边,该多好!百里钰注视他良久后,起身吹灭蜡烛,合上房门,离开了他的房间。
第二日一早,萧耀阳起床时,长情早已神采奕奕得和百里钰两人坐在小院的石凳上用早膳,百里钰见到萧耀阳,便招呼他一起过来吃早点。
萧耀阳客客气气地向两人行了个礼,道:“两位早啊!曲公子身体无碍了吗?”
百里钰嘲弄着长情道:“萧公子放心,他啊,比厨房里的那些蜚蠊还强,即使你我死绝了,他还活蹦乱跳着呢!”
长情吃着张婶煮的冰糖雪梨膏,头也不抬得用胳膊肘顶向百里钰的肋骨,痛得他弯腰直呲牙。萧耀阳羡慕地看着两人打打闹闹,也坐下来一起吃早饭。
期间,长情道:“萧公子,您今日不能在扬州城内露面了,城内都是官府的探子。”
萧耀阳忧心忡忡道:“曲公子,我与侍卫商量了一下,准备今晚就离开扬州,回辽国去,届时,烦请曲公子送我至城外。”
长情心中一乐,这灾星终于要走了,心情大好道:“好,今晚刺杀您的那些黑衣人必定会出现,刚好我们商议一下,如何一举擒获他们!”
萧耀阳看着他掩饰不住的欣喜神色,心中淤塞不已,可还是向他行礼道:“如此便有劳曲公子了。”
长情问向萧耀阳:“萧公子,你手下的侍卫共有多少人,现在他们分布在哪儿?”
萧耀阳:“我原本出辽国时共带了三十二位侍卫,一路上遭暗杀,死伤过半,如今贴身侍卫仅有两位,另,城外还有十四位,今晚出城后,他们便在山道上接应我们。”
长情沉思片刻,取出一叠黄纸,他离开神隐宗时,太过着急,并没有带上专用于写符箓的特制朱砂砚和朱砂笔,只得割破自己的手指,将一叠黄纸铺在地上的石板上,画了十七道符咒,取出三张交给萧耀阳和他的两位贴身侍卫,剩余的十四张让侍卫出城分放给其他人,并嘱咐众人一定要贴身收好。
做完这些时,百里钰刚好吃完早膳,换上正装,正准备去自己的铺子里巡视,长情将他拉到边上,小声说:“阿钰,你上午留在这儿可好?我与萧公子不熟,无话可聊…”
百里钰知道长情与他以外的人,都不爱交往,便也大方地答应了。之后,百里钰找出了一罐围棋,开始与长情杀了起来,萧耀阳饶有兴趣地在一旁观看。
长情气定神闲地问向百里钰:“你确定和我下棋?”
百里钰自信地道:“嘿嘿,小爷我的棋艺啊,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杀遍扬州城内无敌手!”
长情不留情面地哼道:“那是你自吹的吧!”
两人一连数局,百里钰场场皆输,他又气又恼。长情奚落道:“百里公子,您这输棋的手法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着实让人佩服!”
萧耀阳憋笑憋得辛苦,只得背过身子笑得乱颤。
百里钰把手中的棋罐一摔,扑过去捏住长情两边的腮帮子恶狠狠地揉着:“小爷我放着生意不做陪着你在这儿下棋,你倒长胆子,竟嘲笑起小爷!”
长情被他捏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声叫道:“疼、疼,阿钰,放手,这还有人呢,多难看啊!”
百里钰这才想起边上还站着萧耀阳,便放开了手,长情捂着被他捏疼的脸一副委屈的模样。
萧耀阳咳嗽了一下,道:“萧某人也略懂棋道,刚才看得手痒,不如和曲公子走两局?”
长情看向萧耀阳时,收起了表情正色道:“好,请萧公子赐教。”
萧耀阳惶恐道:“赐教谈不上,相互切磋吧!”
萧耀阳礼让长情,让他执白子先下,两人在对角四颗星的位置上分别摆上两子,开始对弈。出乎长情和百里钰的意料,萧耀阳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棋中高手,第一局长情轻敌输了一局,第二局,两人对战良久,长情险胜,第三局,平。
长情赞道:“博弈之道,贵乎严谨。萧公子纵观全局,举棋若定,果然是棋中高手,此等缜密心思,比阿钰高出不少啊!”
萧耀阳受宠若惊,连声谦虚道:“谬赞,谬赞!”
此时长情忽觉背后一阵寒意,果然百里钰从他身后又捏住了他的腮帮,疼得长情大声求饶,两人打打闹闹,一会儿便到了午膳时间。
此时,两名侍卫也已回来,告知长情所有的符箓已尽数发放完毕。
长情便道:“萧公子,用过午膳后,你们回房睡一觉,晚上不但要赶夜路,恐怕还会有一场恶战,请务必养好精神。”
午膳后,百里钰去到自家商铺,其他人各回各屋,各自歇息,为晚上的大战做好准备。
傍晚时分,百里钰回到归情居,此时所有人都已严阵以待。长情着一身白色宗服,腰间银丝梅花束带,身背“夕照”,身形玉立。他正容亢色地对萧耀阳说:“萧公子,一会儿你紧跟我身边,不可离开我半步。”
萧耀阳点头,他神情紧张,垂在两侧的手指将自己的蓝袍拽出皱褶,眉间尽是不安之色。
长情见状,安慰道:“萧公子放心,我既然答应了阿钰,便一定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涉险。”
萧耀阳稍微宽了宽心。
暮色渐暗,长情对百里钰说道:“我去去就回。”
百里钰点头:“务必小心!”
萧耀阳一行人辞谢百里钰后,借着夜色潜出扬州城,在城外的山道上与剩下的十四个护卫会合,一行人神色肃穆,急行赶路。
莫约走了一个多时辰,山路越来越陡峭难行,两边的树木葱葱茏茏,茂密层叠,渐渐的,连月光也变得稀疏起来,仅有浅浅的几丝光亮投进树林。偶尔有几只睡昏了的鸟儿发出嘶哑的鸣叫声,树林里安静到除了一行人赶路的沙沙声,再无其他声响。
又走了半柱香,一行人终于走出树林,穿入一片狭窄的山谷内,山谷中仅有一条可两人并排的崎岖小道,众人侧着身子,借着朦胧月色,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在山道上,忐忑地注视着前方出口处的那一丝光亮。
就在众人穿行到一半时,无任何预兆的,从两边山谷上滚下大块大块的岩石,向众人砸下,眼见山道局促,无处可避,一行人将要被砸死砸伤的瞬间,长情左手拉住萧耀阳,右手迅速从怀里取出崩土咒拍向山壁。刹那间从众人头上的山壁中横长出一排石刺,险险得将落下的石块尽数挡数。
众人一吓出一身冷汗,长情大叫一声:“跑!”便拉着萧耀阳快速跑出山谷。
十几个人刚狼狈冲出山谷,前方便有二、三十个黑衣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为首的一个黑袍怪人,手执一青铜铃铛,带着一张惨白的哭脸面具,向他们发出数声比哭还难听的怪笑:“萧公子,对不住了,老夫取你性命也不过是替/人/消/灾,你去了阴曹地府,莫告错了状!”
说罢摇动手中的铜铃发出阵阵声响,铃声一响,二、三十个黑衣人像傀儡般整齐划一地挥起长剑,齐刷刷地向众人冲来,一时刀光剑影,两派人马缠斗在一起,难分上下。
萧耀阳手下的那个精壮汉子第一个上前挡住黑衣人的进攻,他力大无比,拼尽全力用手中的长剑在傀儡兵的包围圈中杀出一个缺口,向身后的侍卫们大喊一声:“保护公子冲出去!”
立即有四五个侍卫护住一白一蓝两个身影从缺口中出去,一路疾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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