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陈峇看他一副不吃完饼不动身的模样,耐心地等在一边。
过了会,他看见他主子从腰处取出一支兰花玉簪。
陈峇挪过眸去。
“哥哥!!”忽地,一道小嗓音在后面喊,因为太过走神,霍临一时没拿稳簪子,簪子落到地上。
幸好地上盖了厚厚的雪,簪子没摔坏,被白软的雪包住。
陈峇见状,欲上前帮他捡簪子,霍临抢先一步自己捡了。
“哥哥,对,对不起。”小男娃绕过来,小脸涌满抱歉。
霍临摸摸他的头,“没关系。”
小男娃努力踮起脚,想看他手里的簪子,“有没有摔坏呀?”
霍临道:“没有。”
小男娃露出松出一口气的表情。
霍临看见他手里提着两提子东西,道:“找哥哥有事?”
“嗯嗯!”小男娃用力点点头,把手里的东西举起来,“哥哥,我爹爹给你烙了好多烧饼,他让我拿给你!”
方才霍临给的也不是文钱,而是一颗碎银,他在这慢悠悠吃烧饼这会,小男娃父亲便趁机给他新烙出两提饼。
霍临失笑:“这个饼,哥哥就不收了,我吃不完这么多,你留着卖给别人吧。”
“啊?”小男娃呆在那。
见他实在可爱,霍临又摸他的头,声音温和:“回去罢。”
男人将玉簪揣回去,翻身上了马,与陈峇走了。
小男娃提着那两袋饼,颠颠跑回自己父亲的摊位前,一脸遗憾地说:“爹爹,那个哥哥不收我们送的饼。”
驼背青年男子笑:“没事。”
“哎!他不要,卖给我卖给我!”一个妇女冲过来。
小男娃瞪大眼睛。
驼背青年道:“给你算一文钱一个吧。”
妇女:“行的啊行的啊,谢谢哩!”
*
看方向不大对劲,陈峇驭马上前一些,追上霍临,道:“主子,这不是回王府的方向吧?”
霍临道:“进宫。”
“……”
“主子,不是……不进宫了吗?”陈峇道。
已知皇上不在宫里,他们此时进宫,未免嫌疑。
霍临淡淡道:“好不容易回京,总要去向皇祖母报声平安。”
若是借看望太皇太后的名义,倒是就没有什么了,陈峇便不再多言。
*
翰林院,沈斌正在纂修史书,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说是瑞妃娘娘回了沈宅,过不久皇上也要亲临。
“大人,令堂的意思是,让您赶紧告假回去,好生招待皇上呢。”这皇上微服出宫便要去瑞妃娘家,这是何等的隆恩,小太监记得赶来托他传信的那个沈府家丁可是满脸藏不住的激动和兴奋,他听了这样的事,也惊讶得很。
却见沈斌只是愣了一下,重新拾回桌上的毛笔,他道:“你让他不必等我,先回去,还没有到下职的时间。”
小太监不是话多之人,怎么应付这事沈斌肯定自有打算,既然信已经送到,他依言退了出去,将沈斌说的话原数奉告给沈府的家丁。
倒不是沈斌痴迷他手头的工作,而是思量再三,他若真告假回去,恐会让皇上觉得他玩忽职守,按照正常时间下职回去,才是最妥当的。
可想是这般想,一思及皇上要登了家门,沈斌握着毛笔的手还是颤了起来,再思及那已经有三年多未曾见过一面的乖女儿也回了娘家,心中的思念瞬间涌上心头,手心湿透,如何再也拿不稳毛笔。
*
虽然皇上还没有对她说话不算话过,可看沈府上上下下整得这么隆重,沈平姻还是怕到时候皇上没来,害他们白忙活。
眼瞅着外面的天就快黑了,终于听见家丁跑进来,可是这家丁却不是沈母派去巷口守着的家丁,而是派去宫里的那个。
“老爷呢?怎么只有你回来了?”沈母皱眉。
家丁擦擦额头上的汗:“大人他,他说还没有到下职的时间他不会回来。”
“……”
沈母一拍桌子,“他怎么那么迂腐,我不知道还没到下职的时间吗?等他回来天都黑了,难道还要让皇上等他不成?”沈母快气死了。
沈平姻道:“母亲,您别动气,我觉得父亲做的没错,而且皇上也还没有来,不打紧。”
沈平姻如此说,沈母收敛了些情绪,不过她还是忍不住骂道:“你爹这个人啊,一点也不会随机应变!今日与往日能一样吗,皇上和你天天上家里来?他也不知道回来早点!”
“母亲,皇上不会介意的,父亲恪尽职守,才是他的本分。”沈平姻说。
忽听有人报:“瑞妃娘娘,夫人,皇上,应该是皇上来了!”
还未见其人,就闻见了其声。
沈母询问过沈平姻皇上今日穿的什么衣裳,然后派了两个家丁到巷口守着,认认真真留意,一有动静就要速来通报。
得到此话,沈母和沈平姻带着沈砚和沈府管家忙去到沈府大门口。
按照规矩,沈府众奴仆本也要一起出去迎接叩拜皇上的,但沈平姻提醒沈母皇上这是微服,不可伸张,沈母便尽量低调行事。
沈平姻见沈母紧张得手直哆嗦,握住沈母的手,说道:“母亲,有女儿在,您不必紧张,皇上他人很好的。”
她也能理解沈母如此。
她当初在皇上面前,也没有比沈母好多少。
霍朝渊远远地就看见沈府门口站了几个人,他的小姑娘脸蒙了面纱,身姿绰约,于人群中他一眼便捕捉到。
“云长哥哥。”等马上的男人来到门口,蒙着面纱的女子上前一步,漂亮的水眸弯成了月亮。
霍朝渊和李瞿下马,见女孩旁边的夫人跪到地上,“拜见……”
霍朝渊开口:“不必多礼。”
“母亲,我们进去说罢。”沈平姻退回去将沈母扶起。
行进内院,聚成两排的所有仆人都跪了下来,“拜见皇上。”
霍朝渊道:“平身。”
沈母被沈平姻扶上前,沈母说道:“皇上,官人他,他还在翰林院当职,还没有回来,有什么招待不周的,请陛下见晾。”
霍朝渊道:“无妨,是朕打扰了。”
“不,不打扰!皇上能来我们沈府,是沈府每一个人的荣幸。”沈母说道。
霍朝渊目光投到站在管家旁边的小少年,说道:“他便是砚砚了吧?”
沈平姻莞尔:“是的皇上。”
沈母推推沈砚,“快去见过皇上!”
沈砚大步走上前,抱拳对霍朝渊一拜,不卑不亢的小模样,“小民沈砚,见过皇上!”
不犯病时,沈砚健健康康,不管是气色还是状态,都与同龄人的孩子没有什么不同,甚至更有精神气些。
霍朝渊拍拍他的肩,“小家伙,好样的,你姐姐可时常向朕提到你。”
皇上的手结实有力,被他这样夸奖,沈砚面颊泛红,心里沉甸甸的。
“多大岁数了?”霍朝渊跟沈砚聊起来,扣着男孩的肩一起往正厅走。
沈母长舒一口气,他差点忘了,沈斌不在,还有沈砚啊,只要不让气氛落了尴尬。
在她看来,女儿成了瑞妃,再亲昵,也是身份尊贵,总不能还要让女儿帮着招待皇上,她和皇上一样,都是要被好生招待的。
沈母对管家道:“吩咐下去,快些准备晚膳。”
皇上却听见了她的话,回过头来,说道:“不急,等一等沈卿。”
“……”
沈母惊得不行,“那,那怎么使得。”
沈平姻笑了一下道:“母亲,皇上说等就等罢,皇上也是自家人,母亲您不要太见外。”
这样的话要是宫里的太后和太皇太后听了,肯定会训沈平姻不成体统的,可是沈平姻知道,她这样说,皇上不仅不会介意,还会高兴。
“这,这……”沈母声音都哆嗦了。
霍朝渊“嗯”了声,也说:“夫人不必见外。”
沈母一怔,瞬间相信了从宫里传出来的流言了,皇上当真是,极宠爱她的乖女儿的……
天渐渐黑透了,霍朝渊跟沈砚似乎也快聊尽了,沈母那心啊,越提越高,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遍沈斌。
沈平姻看出沈母的焦急与紧张,在霍朝渊和沈砚谁都沉默了下去时,她从椅上起身,说道:“皇上,我母亲已经叫人给我们收拾出一个院子来,皇上要不要去瞧瞧满不满意?”
霍朝渊掀眸瞧她一眼,很给面地起了身,“行。”
沈平姻嘴角更弯。
皇上这一起身,沈母也忙从座位上起来。
沈平姻对她道:“母亲,外面凉,女儿陪皇上去瞧便可,您呆在屋里吧。”她对沈母眨了下眼。
沈母心想,等瞧完院子回来,沈斌肯定就该回来了,女儿都使了眼神,她也不好不领她的心意,便道:“……好,好的,砚砚,你给姐姐和皇上掌灯!”
沈砚此时乖乖巧巧,没半点白日的淘气样,他道:“好。”
*
这东边的院子是两月前沈斌升任六品陵台令时扩建的,完工后空置着,沈斌原本要搬过来的,幸好一直拖着没搬,如今派上了大大的用场。
“你以前住这个院子?”逛了一会儿,霍朝渊问。
沈平姻愣了一下,道:“不是啊。”
“那你入宫前,住哪?”霍朝渊问。
“嗯……在南边一处小院子里,怎么,皇上想去看看臣妾住的地方呀?”沈平姻道。
霍朝渊:“嗯。”
“行叭,臣妾带你去看看。”沈平姻挽住霍朝渊的胳膊,此时只有沈砚行在前面,跟在后面的两个家仆和李瞿也是自己人,沈平姻便不像在外面时那么矜持了。
与霍朝渊表现得亲昵一些,通过仆人们耳朵传到沈父和沈母那里,也可以让他们放心她一些。
她绝对不担心沈父沈母是会恃宠生骄之人。
“姐姐那个院子还保留得好好的。”沈砚说。
沈平姻“嗯”了声。
她知道的,之前沈母就带她去看过了,倒是没有想到,皇上会对她曾经住的小院子感兴趣。
小院子里种满海棠,但是光秃秃的,叶子都掉光了,只有那院角的一颗红梅红得灼灼。
隔一小段时间,沈母就会叫人进来打扫一遍,屋子里一尘不染,床帐和被罩床单都是藕粉色,那窗边的小案上,落着一盏可爱的油灯。
不知怎么的,霍朝渊逛着这个屋子,脑海里蹦出一个小脸瓜子嫩嫩的小女娃在这个屋子里跑跑跳跳,转而是个梳着双丫髻的少女。
“皇上,您看这,这个是我父亲给我刻的,我十岁的时候才这么高点儿。”女孩的话打断男人的走神。
霍朝渊视线落到她细指头指的那根梁柱上,上面有几道刀痕。
一道比一道高,最后一道打齐女孩的下巴。
明显那最后一道是女孩入宫前刻的,那时,她应该才刚及笄。
霍朝渊指腹摩挲上面的刀痕,能想象到当时小姑娘乖乖挺直脊背比在这个柱子前,沈父在她头顶刻木的画面。
“怎么只有五道?”霍朝渊问。
沈平姻猛地愣在那,血液都往上涌,她深深后悔起来,她就不该让霍朝渊注意到这个柱子。
就在她慌了神,不知该怎么回答时,沈砚说:“因为这个宅子是五年前才搬进来的。”
霍朝渊没再问什么,沈平姻松下一口气。
不多时,沈斌终于回来了,他官服顾不得换,匆忙来到沈平姻住的小院给霍朝渊和沈平姻行礼。
“臣,拜见皇上,拜见瑞妃娘娘。”沈斌跪到地上。
一见到他,沈平姻鼻子就一酸,“父亲。”
“沈卿免礼。”霍朝渊道。
沈平姻将沈斌扶起,细细瞧他,发现三年不见,沈斌怎么头发白了不少,脸上的皱纹都多了好几根。
见小姑娘眼圈红得透透,霍朝渊跟着有些上了情绪,他往旁边站了些,想让父母俩好好说会儿话,可实在是因为他的身份遮不去光,沈斌很快就把目光转回他身上,“皇上,您光临寒舍,臣有失远迎,还要让皇上等臣,真是罪过。”
霍朝渊道:“无妨,现在时辰也还早。”
沈家一家子同皇上一起坐了下来,同坐一张饭桌用膳,沈平姻挨着霍朝渊坐,沈斌坐右边,沈砚挨着沈母。
饭桌上,霍朝渊不似往日话少沉默,脸上的严肃也不多,会主动找话题与沈斌聊,聊得最多的便是诗词。
霍朝渊夸沈斌的诗词写得好,沈斌一开始端酒杯的手都是抖的,渐渐的,才好了些,全程沈母更不怎么放得开,动筷很少,沈砚扒饭扒大声些,沈母会在下面打他膝盖。
看着家人这么拘束的模样,沈平姻都怕他们今晚上这顿饭吃不饱了。
“母亲,您不是最喜欢吃鱼吗,怎么都没见你吃呀,我给您夹点儿。”沈平姻给沈母夹了两片鱼。
“诶,诶,好。”沈母点点头,颤着手将沈平姻给她夹的鱼吃了。
沈平姻给沈母夹完,也给沈砚夹了点他爱食的菜。
沈砚三两下就吃完了。
霍朝渊继续同沈斌聊着,只不过视线在沈母脸上落了一瞬,又看看沈平姻,再看了眼沈砚,回沈斌话时,目光落到沈斌脸上。
*
玉锦宫。
萧南王霍临也在陪太皇太后用膳。
“博怀,你老实跟哀家说,皇上派你去洛阳考察这么久,真是为了迁都的事?”一连有三个月不见霍临,太皇太后心里是又担心又想念,尤其是秦王和庆王出了事以后。
这秦王和庆王到底有没有谋反,只要皇上知道。
她有次晚上做梦,就梦见孙子取了儿子的脑袋。
之前这个问题太皇太后也问过,那时候刚有迁都的风声,当时霍临没说实话,因为迁都的事那时他自己也还不确定,皇上只是与他讨论过,问他的意见。
不久前,钦天监明言测出除夕夜会发生一场地震,这个事情才算被皇上拿在明面上说,在洛阳考察这三月,他也发现皇上早就派人在洛阳修建宫殿。
“嗯,母后,应该年前皇上会让您和太后搬到洛阳去。”
太皇太后怔在那,不过一想到皇上派霍临去洛阳这么久非别的目的,也算放心了下来。
“地震?那钦天监的话哀家是不信的,没想到哀家都这把老骨头了,还要折腾去洛阳。”太皇太后抱怨道,不过这话她是笑着说的,调侃的意味更多些。
“皇祖母若是不想搬,儿子可以去跟皇上说。”关于迁都的想法,霍临早些年就想过了,这是他某日的突发奇想,也因为成国的时常挑衅。
没曾想有一天霍朝渊会跟他想到一块,在去洛阳考察后,他更认可了迁都的想法。
洛阳北倚黄河、邙山,南锁伊阙,西连崤山、广岭,东边扼虎牢、黑石等关,中间更是土壤肥沃的平原,易守难攻,水源充足,经济富足,是比长安更适合做都城的宝地。
不过对于太皇太后这样的老人家,的确是个劳筋动骨的事。
太皇太后道:“怎么,你想把哀家一个人扔在长安啊?你和皇上能搬得,宫里上上下下能搬得,哀家也能搬得。”
霍临道:“儿子可以陪母后留在长安。”
太皇太后道:“哀家不,听说洛阳的牡丹开得比长安好,水也比长安的好喝,哀家有生之年,也想去瞧瞧的!”ωWW.miaoshuzhai.net
既然太皇太后这样想,霍临心安了下来,道:“母后放心,届时儿子一定护送好母后。”
太皇太后给霍临舀了勺牛乳肉碎,道:“你看你,出这么久的远门,人都瘦了一圈了,给哀家多吃点儿,把身板养回来。”
霍临吃着盘中的菜,视线往如意和喜鹊的方向瞥了眼。
如果只是一次,可能是巧合,也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可这已经是萧南王第三次朝这边看过来了!是在看她吧,就是在看她吧?喜鹊红了脸,捏捏手里的手绢。
她自认为她要比如意生得好看些,萧南王频繁看她们这边,一定是在看她。
“母后,”霍临喊道。
“嗯?”太皇太后喝着汤抬头,瞧上霍临时,他又不说话了。
“怎么了?你好像有话要同哀家说?”太皇太后道。
霍临吃了一块炸得糯糯的小酥肉,等把这块肉彻底嚼碎了咽进喉中,他道:“儿子想问您要个人。”
太皇太后喝汤的动作一顿,“要个人?要个什么人?”
霍临道:“一个宫女。”
“……”
太皇太后愣住,喜鹊差点没站稳。
申嬷嬷也是呆了好一会儿,挑起了老眉,激动地想,王爷终于动凡心了啊,而且瞧上的还是太皇太后宫里的人,太皇太后肯定要乐坏了。
太皇太后的确乐坏了,她有生之年如果能见到小儿子成婚生子,她绝对没有什么遗憾了。
“你说。”太皇太后放下汤勺,“告诉哀家,是如意还是喜鹊?不是她们两个也成的,只要博怀喜欢,哀家都会成全。”
霍临再次扫了一眼殿内,道:“她不在这。”
“你这孩子,怎么还吊哀家胃口呢?直接告诉哀家是谁啊。”太皇太后急迫起来,她可好奇极了,是哪个小丫头有这个福气,居然被她的神仙儿子瞧中。
霍临放下筷子,念出那个人的名字:
“沈平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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