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头戴黄金护额,头顶是白色貂皮小帽,帽子的两侧还各垂下三条白色貂尾,与他垂在耳侧的小辫子一起随意散落胸前,他上身穿羊皮直襟短衣,胸前是金丝镶嵌的黄金护胸,还坠饰着几条白色丝绦,直垂落地面,下身为合裆裤,外罩皮裙,脚穿白色羊皮靴子,身上除了个别的装饰,不是金色就是白色......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匈奴人开始尚白,特别是作为匈奴王的单于,无论是王庭的帐篷还是身上的服饰,基本都是白色,这与尚黑的秦、与尚红的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近几十年,随着汉官在匈奴王庭里的地位越来越高,权柄越来越重,这种审美上的偏好也逐渐的发生变化,现在李广鸿看到的王庭大帐,其中间支撑的柱子和大帐周围的土墙,已经全被漆成了红色,说明汉家文化已经悄无声息之间,改变了匈奴人的很多习俗。
说起壶衍鞮单于,也算是个标志性的人物,标志的不是什么好事,而是他即位的过程,给匈奴的上层贵族带来了动荡,埋下了了分裂的种子......
壶衍鞮单于的父亲是狐鹿姑单于。始元二年(前85年),狐鹿姑单于病逝,临终前留下遗言:“我子(指左贤王)少,不能治国,立弟右谷蠡王!”但这一决定,引发了当时匈奴贵族阶层的强烈不满......
壶衍鞮单于的母亲颛渠阏氏不甘心,于是便与卫律矫称单于遗命,立她的儿子左谷蠡王为壶衍鞮单于。这一下子,左贤王和右谷蠡王哪能服气,对新上位的壶衍鞮单于各种不服,阴奉阳违、扯后腿的事没少干。
更为复杂的是,当初狐鹿姑单于是接受其兄禅让后才继承的单于大位。出于私心,狐鹿姑并没有让其侄子继任左贤王之位,而增设了一个匈奴贵族王号叫日逐王,位在右贤王之上,左贤王之下,来糊弄他的侄子,于是日逐王先贤掸又忌恨上了叔叔一家,狐鹿姑单于还在的时候,他还有所忌惮,现在他叔叔死了,新立单于又不能服众,他更是趁机捣乱,不听号令,令当时瀚海王庭的威望大打折扣!
要知道,按照匈奴人的习俗,立左立长、兄终弟及、子承父业!
什么意思呢?
就是单于大位的顺位继承制是按照左、右贤王,左、右谷蠡王,然后就是单于的兄弟、儿子,只有排序上的人放弃继承以后,才能按照顺序持续往下排,这既是草原部落内部的风俗,也相当于匈奴王族之间的盟约,但是,现在无论是死掉的初狐鹿姑单于,还是颛渠阏氏、卫律与壶衍鞮单于,都破坏了这个游戏规则,直接越过了好几个顺位继承人,越级提拔自己信任的人,这不就是胡来嘛!
大家伙儿本就是为了凑一起搭伙过日子、顺便去南边抢掠的,往上算,谁也不是谁的亲戚,情分也就不那么浓了,现在连规矩还都不讲了,那还怎么在一起愉快的玩耍?
于是,自冒顿单于统一匈奴帝国以来,第一场大规模匈奴上层贵族之间的内讧,就此埋下了种子!
其实说起来,颛渠阏氏出此下策,也是出于无奈!
颛渠阏氏并非是姓名,而是一个荣誉称号,相当于单于正式的妻子,也就是皇后,但是,与中原的皇后不同,颛渠阏氏却是没有任何的势力和权利!
壶衍鞮单于的颛渠阏氏原本是漠南一个小部落首领的女儿,名字叫什么已不可考,其本部族被灭后,被当做战利品带回了瀚海王庭,献于狐鹿姑单于帐下。可能是祖上带有汉人血脉,她长得要比一般的匈奴女子好看很多,而且还会说汉语,甚至读过书,颇有气质,被当时的狐鹿姑单于看中,纳为了阏氏(匈奴不同汉俗,汉俗为一夫一妻多妾制,匈奴为一夫多妻制,妻子都叫阏氏,妻子的老大就是颛渠阏氏),后来因受单于宠爱,立为颛渠阏氏。
按照匈奴的传统,兄终弟及、子承父业可不是说说玩的,是真正的、全面的继承,包括老婆,因此,无论是狐鹿姑单于的大儿子左贤王还是其弟弟右谷蠡王继位,按照习俗,颛渠阏氏都要嫁给他为阏氏。而此位颛渠阏氏来自漠南,多习汉家文化,内心中对这样的陋习万分抗拒,自不愿意屈从于命运的安排,于是便私下与卫律密谋,将自己年仅十三的儿子壶衍鞮单于推上大位,以免自己被他人当做物品继承.......
这里顺便提一下卫律,卫律此人,也算是个传奇,他的父亲是居住在长水(今陕西蓝田一带)附近的胡人,可能祖上行商至此,便定居下来,卫律自小受汉家文化熏陶,人长得很帅气,还能歌善舞,因缘际会之下被协律都尉李延年(李广利的弟弟)看好,推荐给了汉武帝。李延年是汉武帝时期著名的音乐大师、当时著名的美男子,只不过受过“腐刑”,入宫中负责伺候皇帝养的狗,李延年聪明伶俐,人残志坚,学习了一身的音律本领,被武帝喜欢,著名的“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的绝世名曲,便由李延年所著。
李家的基因就是好,无论是李广利还是李小妹,都相貌出众,在各自的领域都颇受汉武帝的器重,李夫人的儿子还差一点成了太子,但是命运多舛,李家一家子美人,下场都不太好......
卫律也是如此,因为其兼具汉胡两家血脉,长得相貌俊美,被李延年推荐给汉武帝从事外交工作,太初四年,他受命出使匈奴,又被且鞮侯单于看中,多次挽留,卫律没有应允,后来归汉的途中,听说自己的伯乐李延年涉及其弟李秉“奸乱后宫”案,全家被诛,便折回头去投降了匈奴,被后来四任单于接连器重,并委以大任。
不过卫律此人除了相貌堂堂之外别无所长,其人文化有限,虽然比起未开化的匈奴人来,自然是才高八斗,但是真让他治国理政,那就纯属是难为人了,而且,卫律看多了汉帝国的强大,再看看匈奴的落后,心里自然是拔凉拔凉的,所以,他最大的政治主张就是强汉不可力抗,唯有和亲一途,才是正道,开创了匈奴帝国“和平共处”这一政治派别,后来李广利也投降了匈奴,提出了汉帝国没那么可怕,只要练兵得当,军事策略正确,也不是没有与汉帝国一抗的底气,成为匈奴鹰派政治新星,深为当时的狐鹿姑单于所器重。
卫律一看,李广利一来就和自己唱反调,关键唱的还有板有眼,风头盖过了自己,而且,李广利虽然在汉将里面是个渣渣,但是在人才匮乏的匈奴,那就是一顶一的人才,这绝对不能忍,于是就设计将李广利弄死,方便他继续推行自己的和平主义主张......
李广鸿脑子里不断过着老师张明善给自己讲的匈奴帝国的政治形势,一边好奇的四面打量着这个大名鼎鼎的瀚海王庭,心里却是腹诽不已:
“诺大的匈奴王的名号,帐篷里却是太寒酸了,不用说什么层楼叠榭、琼楼玉宇、富丽堂皇、雕梁画栋、金碧辉煌,你哪怕搞点像样的摆设也成呀,你椅子背后挂个金角牛头是个什么意思?你们的祖先是老牛?怪不得一个两个傻乎乎的,就知道横冲直撞......”
旁边的张明善太了解自己这个小弟子了,知道他肯定心里面又在胡思乱想,虽然匈奴王只不过是个草头王,没啥规矩可讲,但是他们毕竟是深入敌后、做贼心虚,不能太过张扬,于是就轻轻咳嗽了一下,提醒李广鸿注意文明礼貌,不要这么放肆!
结果,他们还没怎么样呢,王座上的壶衍鞮单于却是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一脸欣赏的走下高台,围着李广鸿转了一圈,冲着李广鸿欣喜的说了一连串的匈奴话,李广鸿和张明善听了个大概,大意就是夸赞李广鸿长得好,又高又壮又俊美,壶衍鞮单于表示很喜欢,喜欢的不得了!
李广鸿听着听着,眉毛就竖了起来!
“咋滴,小爷长得好那还用你说,你翻来覆去的说喜欢我,到底是个啥意思?不会有龙阳之好吧?真是有毛病!丑人多作怪!”
一边想着,身体不由自主起了反应,一身的鸡皮疙瘩藏在衣服里看不见,但是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身体,似乎存在某种攻击之意......
四周的单于护卫本就虎视眈眈的盯着二人,现在见到李广鸿做出了不善的举动,顿时“呛啷”声大起,纷纷抽出了刀......
张明善赶紧拉了一把李广鸿,连声用蹩脚的匈奴话说自己的侄子不懂事,冲撞尊贵的单于,请饶恕他的年幼无知之类的,而壶衍鞮单于也阻止了自己的侍卫,表现的对李广鸿更加欣赏了......
壶衍鞮单于自幼体弱多病,骑不得马、拉不开弓,在以实力为尊的匈奴贵族里,颇受冷落,他自己也颇为自卑,要不是为了庇护他的母亲,他其实不想当这个单于的。
他起初并没有什么雄心壮志,也不想与谁为敌,但是一旦登上了单于之位,他才知道,即使是他对别人再无害、再宽容,那也没用,那些人才不管他怎么想的,他们只想把他赶下台,把单于的位置抢过去,至于他和他的母亲,要不然就是死,要不然就遵循匈奴的习俗,嫁过去当阏氏,他也要跟着叫爹,任人欺凌......
他从小跟着母亲长大,从母亲那里懂得了不少汉家的“礼制”,明白这在汉人眼里有如畜生一般的行为叫“乱伦”,祸乱人伦之道,天地不容!
因此,为了他和他母亲的周全,壶衍鞮单于也在想方设法培植自己的力量,但是,他母亲颛渠阏氏本身就是俘获来的,并没有自己的部族和兄弟支持,而自己父亲留下的部族,大部分被自己的哥哥左贤王拿去,另小部分被右谷蠡王带走,而自己的堂兄日逐王先贤掸势力很大,不过对自己的这一家子,都是恨之入骨!
放眼望去,整个的龙城四周,全是敌人,没有盟友,说不定哪天,自己的王庭就会被人屠戮一空,一想到此处他就忧心不已......
自己最能依仗的两人都是汉人,一个是李陵,一个便是卫律,李陵虽然始终没有真正为匈奴效力过,但是在匈奴贵族中的威望颇高,他不反对壶衍鞮单于的王位,就是对他最大的支持,而卫律......好吧,卫律忠于自己还是母亲用身体换来的,不过,卫律确实长得好看,自己的母亲也许真的喜欢也说不定......
他为了巩固自己的王位,也花费了不少心思,比如说策划了一系列的伏击,击杀了几路经常在匈奴境内狩猎的汉将,还擒获了一个小有名气的李适,另外,他敏锐的察觉到了汉帝国的收缩政策,因此便策划了去年攻打乌孙和龟兹的大战,大获全胜,所获颇丰,顺带还攻打了轮台和渠犁,虽然城池没有拿下来,但是周边的屯田和人口都被攻杀了不少,算是将汉帝国的这两枚楔子打废了,这才帮他初步积攒了一点威望,但是,这样的威望并没有给他直接带来利益,反而让执行攻击任务的日逐王和右贤王势力大增,真是按起葫芦起来瓢,让人头疼!
现在苍天有眼,竟然将这么一位年少威猛的部落头领送到了自己的眼前,而且他的部落实力不俗,一万人的中等部落,竟然养出了一千五百的骑兵,说明这个少年头领有点本事,如果自己能够将之纳入麾下的话......
......
张明善和李广鸿直到回到部落里还是晕乎乎的,感觉自己的血管里流的都是酒......
从那日起,他们便受到了壶衍鞮单于的盛情款待,在王帐边上给他们举行了盛大的篝火晚会不说,还将不少壶衍鞮单于的心腹都叫来共同庆贺他们的北归,另外,颛渠阏氏还曾亲自出面,不仅勉励了他们几句,还亲自和他们喝了一角羊奶酒,还有那个单于第一重臣卫律,也亲自出席了迎接他们的宴会,颇有点让张明善和李广鸿“受宠若惊”——当然,那都是装出来的......妙书斋
当晚,张明善和李广鸿便被安排在紧靠王帐的两顶帐篷里歇息,壶衍鞮单于还给他们每人派了两名年轻的女奴伺候他们,李广鸿嫌她们丑,身上味道还不好,就仅仅是让她们铺床叠被,伺候自己洗漱穿衣,但是他的恩师张明善那个老家伙,70岁的高龄了,人老心不老,也不嫌弃女奴身上的味道,愣是折腾了半宿,搞的李广鸿都无语了!
这老头,也不知道咋保养的,这么老的人,还喝了那么多酒,竟然也能奋战到天亮,不愧是自己的老师!
这样的宴请持续了三天,每天从中午就开始喝,一直喝到天黑,直喝的两人一滩烂泥、人事不省,这才罢休!
第三天,李广鸿实在受不了了,向壶衍鞮单于辞行,另外提出想要回瀚海故土祭拜,被单于婉拒,说他的部族就不要走了,龙城南边最丰美的水草之地还不够他们放牧的吗?真想祭拜,领些兄弟子侄过去拜一拜,再回来为单于效命!
壶衍鞮单于临别时封张明善为右渐将王,李广鸿为右骨都侯,统领所部人马,听从单于调遣,并给了他们承诺,允许其向西拓边,收服不奉单于号令的小部落!
这样的安排,变相是剥夺了壶衍鞮单于叔叔右谷蠡王的职权,因为这两个爵位,名义上都属于右谷蠡王治下,现在,却被拿来封赏了张、李二人,明摆着就是驱虎吞狼之计,一点也不含蓄,颇具匈奴行事风格!
张明善和李广鸿自然明白这一点,不过他们一点也不在乎,反而有点阴谋得逞的欣喜感,他们此来的目的,一方面是拯救大将李适,另一方面,则是要从内部搞乱匈奴,现在的形势很微妙,就差他们这一把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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