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火车站的人们

　　1火车站的人们

　　悲哀的时代，悲哀的人们。无论是多么真实的警告，都不如明星绯闻、娱乐节目和电子游戏更能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个全民娱乐至死的消费主义时代，任何话题除了被消费并揶揄，都没了现实的意义。

　　年时，有个自称是约翰?提托的人，在自己的网络留言板上声称自己是来自年的时空旅行者。他说自己是未来世界的美国军人，受到时间指挥部的委派，来到这个时代找寻一部型号为b1的电脑，作为未来时间机器部件的解码器。而后，他又事无巨细地公布了时间机器原理的技术细节。为了让自己更有信服力，他又做出了种种预言，双子世贸中心将会在月11日被客机撞击；欧洲核子能机构将会在人造克尔黑洞的研究中获得重大突破；美国将会以大规模性杀伤武器为理由，再度入侵伊拉克。最后，他还预言，人类文明将会发生第三次世界大战。

　　他的第一个预言接连成真时，他消失无踪。按照他之前的说法，他已经完成了任务，乘着时间机器又返回到了他的年代。一开始，人们为他的离去而感到惶恐，为他所说的未来而感到担忧。预言又一个接着一个地成真。人们却开始怀疑，觉得他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数据分析师，又或者是个哗众取宠的互联网小丑。

　　很快，约翰和他的故事、他的预言，被当作娱乐题材消费——就像是人们把索多玛城的毁灭当做故事素材，加工成电影、电视剧和小说素材那样。他的形象被消费主义用艺术和文学的手法再度塑造，既有正义而善良的，也有邪恶而阴险的。总而言之，再也没有人去关心他曾述说的警告。

　　又像是光光与他的最后的视频，在之后的那一个月一样。人们完全曲解了他用生命拍这段视频的含义。乌合之众的想法完全朝着哭笑不得的方向前进。艺术家们用他在视频中的死状作画，赞叹雪与血相交汇那一刻的美好。科幻小说用他的故事做素材，写出了更多荒诞滑稽的时间旅行题材的故事。记者们用他的故事做案例，一本正经地宣扬校园暴力和非法持枪的危害。就连律师和法官都参与到这一场以他的死为主题的盛世狂欢中。他们用光光之死，向大众解释谋杀与激情杀人的量刑区别。

　　再也没有人关心他在视频开头说的那些话。

　　人们照例来来往往，为自己赋予现在和未来的目标。因为目标人便有了意义。人们照例熙熙攘攘，穿行在城市的公园、办公楼、商场、剧院和火车站之间。雪浓烈时如此，雪停时亦如此。这一天中午，罗琳和周宇翔来到城站火车站。周宇翔的手中捏着两张火车票，罗琳手心把玩着子弹。那颗子弹在她来回交错的左右手翻腾，和她的体温一样热。后来，她又想起了什么，把格洛克手枪和匕首从背包里取出来，分别别再自己的两支长筒靴中。

　　周宇翔开玩笑地说，“你一个亡命徒，竟然嚣张到这种地步。”

　　罗琳把卷起的裤腿放了下来，大大方方地说，“无所谓，反正看到的人不会相信的。他们觉得这不过是玩具手枪。”她笑了笑，又着重强调，“放心，没人会关心。”

　　的确没有人关心他们。他们在等待候车期间，头顶的火车站电视屏，不止一次地闪过通缉令。罗琳的照片位于最右边，正对着穹顶之下的人们瞪大了双眼。除了罗琳和周宇翔，几乎没有人抬头看她。罗琳指着自己的照片说，“我真上照。到现在我才发现，我漂亮极了。”

　　周宇翔苦笑着，拎起了行礼。他们很快融入到人流中。人流随着扶梯，又汇成好几道，分别朝着火车站内不同的方向走去。最后，他们来到了安检门。周宇翔指着尽头处身穿制服的人，问她说，“你真的不怕吗？”罗琳点了点头，很快又摇了摇头。

　　队伍缓缓地前进，似乎永远到不了尽头。又过了半个小时，他们头顶的电视屏又播放起新的画面。不过这一次，除了周宇翔和罗琳，依旧没有人看它。它是高悬在人们头顶的小丑，无论如何作践自己的尊严，做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动作，依旧换不来人们的关心。

　　电视屏中报道了一场啼笑皆非的追捕。事件开始时，黄婧兜里揣着枪——依然是那把杀死光光的手枪——孤身一人来到银行。然后，她亮出了手枪，柜员很配合地把花花绿绿的纸钞装进她的书包里。她却匪夷所思地敲响了警报。

　　她开始慢悠悠地等，一直等到警察的到来，把银行包围地水泄不通。就像是电影中演的那样，她挟持人质和警方对峙。旋即，她胡乱地朝着窗外射击，打光了手枪的子弹。她又和警方谈判，用一个人质为代价，换来了一把冲锋枪、六十发子弹和一辆吉普车。

　　警方摸不清她在想什么。她又h着人质，来到银行外，上了吉普车，驾车而逃。又是一部警匪追逐片上演。她开车驶入高架桥，疯狂地逃窜。她原本能逃掉的。她却像是一个笨贼一样，把车开到一个死胡同里。【妙】 【书】 【斋】 【妙书斋】

　　胡同的右边有一家网吧。她跳下车，飞快地窜了进去。她放弃了车上的人质，却又h了新的人质。整个网吧里将近个人，在她的冲锋枪下瑟瑟发抖。过了一会儿，警察又包了上来。这次，她无路可逃。网吧外的警察，和她说起她的家庭，劝她放弃抵抗。她当然不会放弃。在之后的整整个小时里，她从网吧的窗户向外射击。三辆警车在她的点射中报废了。她一口气打光了冲锋枪里的子弹。

　　她把人全放了，又高举起冲锋枪，大踏步地走出网吧。是时，警察飞快地冲将上去。数十个人像是打橄榄球那样，层层叠叠地把她压在身下。她的双手被四个手铐铐住。最后，她被几个人从泥泞的地面上拽了起来，灰头土脸地被押送上车。

　　“真是疯了。”周宇翔感慨道。

　　“她的确疯了，但是……她是为了我们好。”罗琳若有所思地说道，“这全是她表演出来的，只是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我看她已经成功了，再也没有人会相信光光了。”

　　“但是她还是要像战士那样战斗。”周宇翔指着她在电视屏中的残像，说道，“她不是那么容易被俘虏的人。”

　　“她本来想死的。”罗琳耸耸肩，“可是对手不给她机会，任由她胡闹。”

　　“然后她就放弃了。”

　　“应该不会，婧婧不是那样的人。”罗琳又看了电视屏一眼。那里，黄婧正开心地大笑，虽然她蓬头垢面又遍体鳞伤。

　　“她大概想休息一下吧。”罗琳如是说。周宇翔看到，她的眸子又红又亮，像是被什么浸润着，清澈地好像山泉。

　　过了一个小时，他们随着队列来到了候车大厅。入口的安检就是一个摆设。金属探测器在她的周身游走，当掠过她的长筒靴时，不住地发出警报声。检票员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竟示意她可以通过。周宇翔感到难以置信，一切顺利地超乎周宇翔想象。

　　空气中混合着恶臭、香水与泡面的味道。大理石地面上满布着黑色的污渍，瓷砖块之间的铜边失去了光泽。皮鞋、球鞋、布鞋、雪地靴、高跟鞋——各式各样的鞋子拖着人们来回走动。如薄雾般的蒸汽浮动在人们的头顶。候车大厅像是末日的庇护所。周宇翔和罗琳正襟危坐地挺在满是圆孔和油漆剥落的铁凳上。周宇翔抬头看着检票口上方的火车时刻表，罗琳侧眼看着他。又等了一会儿，罗琳抓起了他垂在胸前的右手，来来回回地握在自己的手心中。

　　周宇翔连忙把手抽了出来，侧过脸尴尬地看着她。罗琳却不由分说，又抓起了他的手。他的右手好像一件艺术品，罗琳禁不住想不住地把玩。挣脱-抓起-再挣脱-再抓起，这样的游戏玩久了，周宇翔便忍不住问她，“你这是怎么了？”

　　罗琳笑了笑，什么也不说，又不住地摩挲着他的手背。

　　周宇翔像是明白了些什么，自言自语地嘟哝着，“原来，猎人爱上了猎物。”罗琳听地一清二楚，连忙纠正说，“不，这就是浪漫。就像那时的我所以为的战争。亡命结伴的两个人，前途未知的未来，只要这两样就够了。”

　　“那你应该去陪婧婧。”周宇翔开玩笑地说，“过几天从俄罗斯回来，要不你就去自首吧。”

　　“那完全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是装傻还是真傻？”

　　罗琳反问他。不等周宇翔开口，她又飞快地点破，“我是不可能自首的，而且这辈子都不能被抓住。就在几天之前，我已经决定了。我决定拉另外一个人来作伴，然后亡命天涯一辈子。”边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右脚。那把手枪隔着毛茸茸的靴皮，发出轻微的“咣当”生。

　　周宇翔看着他，眼中的神情不言而喻，“为什么是我？”他想对她说，“我有什么值得你爱的。”不过这句话没说出来。因为在这时，罗琳已经亲了过来。周宇翔感觉自己快要窒息。她的有些苦涩的舌头就堵在那里，他觉得像是一块生肉塞了进来。

　　就像是那时，在美国西海岸因为饥饿，而大口咬着生牛排的感觉。

　　“只要我喜欢就可以了，管你爱还是不爱。”她霸道地说着，又用舌尖舔着自己的嘴唇，“我就要毁了你的前途、你的生活、你的人生。我就要把你变成我的人，一刻不停地在地球上转来转去。我不打算回来了，这趟去了俄罗斯以后，我们就在那里生活一段时间，打打黑工赚点卢布。然后我们再坐火车，去白俄罗斯、去波兰、去德国——一直到法国。到了法国以后，我们去法兰克福坐飞机，偷渡到巴西或是阿根廷。总之，这一趟下来，我们就能活到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等中国打过来，我们再趁乱回亚洲。”

　　她连绵不绝地说着，周宇翔几次想打断她，却总也插不上话。直到她说累了，停下来喘气的时候，周宇翔才有机会见缝插针。

　　“可是多年后，我们攻占美国，不是这个路线啊。”周宇翔想要泼她冷水，“而且，你难道不觉得，等真正到了那个时候，你碰到了真正的你……”

　　“世界那么大，完全不会。”她挥了挥手说道，“将近1亿分之一的概率，哪有那么轻巧呢？”边说着，

　　她又揽过周宇翔，用自己的脸贴着他的脸，亲昵无比地说，“总之，你是完蛋了。做好下半辈子流浪的准备吧。”

　　她说到这里时，周宇翔的手机响了。他连忙推开罗琳，脸色通红地拿出手机。他只撇了一眼，发现屏幕上的来电是“沈晓迪”。罗琳不由分说地夺过手机，接通电话，凑在自己耳边。

　　“飞王，你这几天去哪了，该不会被罗琳朱飞凤h了吧？你怎么老不接电话，大家都担心死你了。”沈晓迪劈头盖脸地就是一顿抱怨。

　　“晓迪。”罗琳像是胜利者一般喊着她的名字，“我是罗琳。周宇翔已经和我在一起了，我们不会回去啦。”说到这里时，她搁断了电话。电话那头的沈晓迪还在诧异的功夫里，她已经三两下地把周宇翔的手机拆开，取出其中的，一下掰成了两段。

　　“这下安全了。”她得意洋洋地对着周宇翔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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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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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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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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