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赣江从这里流过>第四十九章
  清源生化新董事会为王晓寒接风的晚宴选在“江心台”,这是安南山接管柠檬酸厂后宴请“董事会成员”的地方。

  “江心台”建在江中一处孤岛上。当年入岛需乘船,如今修了一条索道,前来登岛的人可以免费搭乘索道车,不想乘索道车的人仍然可以乘船。妙书斋

  二辆车到了江边,张雪梅下车,说:“你们先上岛,我还要等人。”

  周如生诧异:“该来的都来了,还等谁?”

  张雪梅笑道:“来了你就知道了。走,走,都走,若雯也走。”说着,伸手拉了一下王晓寒衣袖。

  周如生走了几步,回头望着,“噫嘻”一声,说,“你就说,有话对安夫人说不就得了,何必故作神秘。”

  张雪梅泫然一笑:“周总,不是说大话,从今以后,我的心思你永远猜不透。”

  “嚇,你别吓我,要知道你现在和过去不一样了,一句话决定我们这些人的生死。走,朱斌,胡部长,我们快点走,不然惹了张董事长,她要我们游过去,不晓得是我们来吃鱼还是来喂鱼。”

  张雪梅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们上索道车。周如生先上,朱斌、胡学峰跟着,到了胡若雯,她却招下手,说:“我要乘船。”

  “乘索道车的人,我一个都不饶!”张雪梅冷冷地。

  王晓寒惊愕:“怎么呢?有区别吗?”

  “这个,安夫人不必知道。”

  “雪梅,等谁呢?”

  “等一道周如生难咽的菜。”

  “哦,知道了,是许颜芹吧。”

  张雪梅笑嘻嘻地:“安夫人,您太厉害了,那,还有一道带刺的菜,不妨也猜一下。”

  王晓寒摇头。

  “鲶鱼炖豆腐——郭连成。”

  张雪梅说完,看见王晓寒沉默,心里说,我这么做,你可能不理解,但不管你怎么想,我都得这么做。否则,我当这个董事长做什么。

  她看着笼罩在七彩灯火里的小岛,不由想起三年前的那个傍晚,夕阳西下,她因不愿意与周如生等人挤在一辆轿车里,徒步姗姗来迟,远远看见安南山在此等候。到了近前,她羞涩地笑着说,安先生,您这一等让我如何承担的起。

  安南山说:“你今天的心情不错。”

  “何以见得?”

  “从你着装上看出的。”

  那一天,张雪梅的着装的确费了一番心思,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细绒薄毛衣,下身穿着一条浅灰色的牛筋裤,看上去简朴,时尚。江风吹送,长发飘逸,散发刚中有柔的青春风韵。

  安南山先上了船,她看出了他的担心,没等他站稳,纵身跳上船头,拉动索绳,用眼睛说,我来把你送上岛。

  张雪梅正想着,郭连成和许颜芹到了近前,两人战战兢兢,异口同声:“两位董事长好!”

  王晓寒上前握住许颜芹的手:“家里的事安排的怎么样子了?”

  “明天火化……”许颜芹凄切地。

  “许部长,这个时候让你来参加董事会晚宴实在不尽人情,请你理解才是。”张雪梅说。

  许颜芹一下扑在张雪梅怀中,哭泣:“张总!董事长——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该如何报答你对我的宽恕!”

  张雪梅拍了一下许颜芹后背:“行啦!没时间说这个。”推开,说,“你们都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只想告诉你们新的董事会成立了并不意味太平。我需要乱下去,怎么乱,如何乱,乱出一个什么结果,你们应该知道。”

  郭连成把胸口拍得山响:“两位董事长,这正是我心里要说的!若不把毒瘤清除掉,清源生化永无宁日!我明天就召开职工代-表-大-会,传达董事会决议,彻底清算……”

  张雪梅打断:“行啦,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与董事会没关系。许部长,从今以后财务任何一项费用,没有安夫人的签字一律不得支付。走,赴宴。”说完,挽着王晓寒胳膊走向水边的小船。

  到了岛上,胡若雯迎上,略微惊讶地:“许部长,你身体怎么样了。”

  “若雯,我没事。”

  郭连成卑躬地:“若雯董事!恭喜,恭喜!”

  胡若雯落落大方:“我没有什么好喜的,欣慰的是董事会在灾难中站起来了。”

  “就喜欢听若雯说话。哎,哪一间包房?”张雪梅笑道。

  “渔歌唱晚”

  张雪梅心里说,呵,小看周如生了,还以为他会选在当年董事长选定的“日出江花”,不料来了个“唱晚”,好啊,看看究竟是谁“唱晚”。

  包房不大,四壁用青竹装饰,窗前摆满名花异草。张雪梅推开房门,见三个人在说什么,笑盈盈地:“菜点了没?”接着,转身请王晓寒先进。两人谦让了一下,王晓寒先入。她仍然不进,说,“哎,两位董事会的客人,请进。”

  郭连成得意地:“难得张董事长看得起,那我就当仁不让了。”说着,回头拉了一下许颜芹,说,“进吧!”

  张雪梅见周如生脸色突变,笑道:“我不晓得怎么当董事长,只好学安先生,对讨厌自己的人以礼相待。郭主席,许部长,我知道你们讨厌我,可为了大局,为了稳定人心,我又不能不讨好你们,来,请坐。我呢,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要公司的员工都承认我这个董事长。”

  郭连成先请王晓寒坐下,向张雪梅拱手:“谢谢抬举,我一定像当年支持安董事长那样,尽己所能,为创造一个稳定的局面尽责尽力。”

  张雪梅落座,郭连成示意:“大家都坐吧。”说着,自己先坐下。

  周如生很快恢复平静,冷笑道:“雪梅,我忽然有个想法,为了稳定,不如让老郭当总经理,我和若雯一样做专职董事算了,你看如何?”

  “蛮好的主意,你写个报告,我明天就宣布,你呢,专职当我的参谋。”张雪梅嬉笑。

  郭连成大呼:“上酒,我要敬周如生几杯!”

  朱斌摇头,胡学峰嗤之以鼻。

  周如生趁此说:“同意的请举手。”说了,自己却不举,看着王晓寒,说,“看,都不举手,看来我连当参谋的资格都没有。”

  酒菜上来,服务员斟酒,张雪梅端起酒杯有些犯难:“怎么搞呦,我不喝酒的,安夫人也不喝的,谁帮我代了?”

  许颜芹站起:“张董事长,我愿意。”

  “患难见真情啊,就冲你这句话,财务部还由你负责。”张雪梅嬉笑着说。

  许颜芹黯然落泪,把酒喝下。

  张雪梅郑重地:“谁若反对,可别怪我不讲情面!我——没有安先生的修养,说过的话从不收回。朱斌,胡部长,你们同意吗?”

  周如生把自己的酒喝下,再把朱斌和胡学峰的酒都喝下,说,“酒桌上有一个规则,三挡一,我喝了三杯,正好把张董事长的话挡了。今天主要是给王董事长接风,不谈工作。”

  张雪梅脸上露出少有的冷笑:“你挡你的,酒瓶里多得是酒,我只问他们两人。”

  胡学峰从服务员手中接过酒瓶,咕嘟倒满一茶杯,站起一气喝下,把杯子往桌面一顿,说,“我——只听安夫人的!”

  朱斌胆怯地:“我听两位董事长的。”

  王晓寒把酒泼在地上,脸色释放着凄楚的怀念,目光里闪动,南山,饮下这杯酒吧……

  众人霎时肃穆,纷纷端起酒杯,肃然洒在地上,唯有张雪梅不动声色。

  酒杯再次斟满,张雪梅用眼睛向王晓寒传递,你这是干什么!要知道,这里不是祭拜安先生的地方,而是战场!

  王晓寒幡然醒悟,说,“胡部长,请收回刚才的话,我们既然选定了董事长,就没有理由不服从!”

  “是!我声明,坚决服从张董事长的决定。”胡若雯紧跟着。

  周如生铁青的脸顿时展开:“嗨,还以为雪梅是故意考验我们呢……算了,就是挨骂,还有安夫人挡住,不怕了,我双手同意。”

  张雪梅正色地:“许颜芹,我不得不说清楚,周总撤你的部长职务没错,现在恢复你的职位是从稳定着想。因此,董事会只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许颜芹离开座位,回退几步,深深鞠躬,泪水落了一地:“感谢董事会给我的再生之恩!颜芹对安先生在天之灵起誓,今后,若有半点私心……”

  张雪梅打断:“我最不想听的就是起誓!你只需记住,我敢用你,那是因为对董事会有足够的信心!你想怎么做只管做好了。好啦,我的节目结束。郭主席,请你来没别的意思,也不担心你造反,就是想领教一下,你到底还有多少计谋。是吧?周总。”

  周如生捂着嘴,小声地:“我都不敢说话了。”

  郭连成倒满一茶杯酒,对周如生举起:“周如生,有什么不敢说的,可是心里有鬼?我就不怕!”

  周如生不理会,把目光转向窗口。这时,窗台上有一只花猫隔着玻璃朝室内望着,他伸手推开窗户,那只猫后退了一下又跳了上来,水汪汪的眼睛像两颗宝石,望着他发出一声缠绵的叫声。

  周如生朝猫嘘了一声,猫不但没有走,反而更近了,咪咪地叫。

  周如生笑道:“你叫什么,只不过小畜生一个,谁把你放进来的?既然来了,我也不想作恶人,也好让两位董事长知道,我也是有同情心的。”说着,伸出筷子,把刚端起一盘鳜鱼头夹掉,搛起来扔到窗外。

  那猫“呜”地一声扑了上去,叼起鱼头跳下了窗台。

  郭连成毫不介意地看周如生一连串的动作,等猫跑掉,说:“哎,周如生,你这好心能换来什么?我想一下,酒店老板才不关心上来的鱼被人吃了还是被猫吃了。事实上,无论是猫吃也好,鼠吃也好,盘子是啃不下去的,只要盘子还在,明天照样可以盛鱼。”

  周如生听着,突然伸手拿起茶杯,摔在地上,一声脆响,杯子碎片四散。门开,服务员满脸惊愕,不等她说话,周如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百元的钞票:“给你,我只想吓唬一下猫而已。”服务员听得稀里糊涂的,拾着地上的碎盘片。

  张雪梅拍着胸口:“哈,你吓猫,倒是把我吓着了,若是几分钟前,你摔了杯子,只怕许颜芹的部长没得当了。”

  郭连成仍端着酒杯,说:“你也就这么点本事,有胆量喝下去。对于酒,大家都知道,我怕得很,可今天为了向两位董事长表示祝贺,我豁出去了!”

  周如生好像没听见,问服务员:“岛上养猫干什么?”

  “岛上有老鼠,用了许多办法都没用,老板才养了许多猫。不过,有的客人喜欢,多数是女客,常常逗着猫玩。有的男士为了讨女客喜欢,特意点一盘小炒鱼专门给猫吃。”

  郭连成等得不耐烦,沉下脸来:“周如生,躲什么!不敢应战吧?我知道你为何生气,不就是为了录音的事吗?哎,当着董事会成员的面,我且问你,唐再兴说的可是真?”

  周如生这才正视郭连成:“老郭,论耍心思我不如你,若是喝酒你不是我的对手,老实坐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权力。张董事长让你来,不是看重,而是担心你继续捣乱,而我拿你根本不当回事。清源生化的领导核心成立了,你若敢再像前些日子唯恐天下不乱,我让你后悔下半辈子。”

  郭连成讥讽地:“你不就是有个练武儿子,还有一个……”

  “好,好!不就是喝酒吗!来,陪你喝了。”周如生摆手。

  张雪梅眉头一挑,顿生疑窦,周如生为何要害怕郭连成说下去,看来,这“还有一个”说的人无意,听的人心虚。

  她见王晓寒沉默,小声说,“嗨呀,酒桌上哪有正话,让他们闹吧,就想看有人这么斗酒。”

  周如生斟满一茶杯酒,端起说,“老郭,这杯酒我先干了,然后再与你碰杯。”他把酒喝下,眼里溢出泪水,再斟一杯酒,说,“刚才那杯酒是我敬你的,不想与你碰杯,因为知道你不胜酒力,担心你在安夫人面前出丑。老郭,我知道你的心思,想借孟莲录制的东西向我发难,让我把总经理的职位让出来。可你应该明白,这不是你工会关心的事,至于人事上的安排,应该有两位董事长考虑,你就不要费心思了。来,干了吧,让我们摒弃前嫌,携起手来辅佐两位董事长,把安董事长开创的清源生化发展下去!”

  郭连成见周如生干杯,放下酒杯,揶揄的口吻:“你这样说,我还不喝了呢。周如生,我明确告诉你,在你们开会的时候我也在开会。你们有了结果,我们也有了方案。今晚,是我代表工会给张总打电话,明确告诉她,工会不承认新董事会,我们只承认这个公司所有一切资产属于安董事长的。张总为了息事宁人,才答应恢复颜芹的部长职务。其实,颜芹不用任何人恢复,有工会支持就够了。”

  张雪梅听着,心里暗喜,这个老郭太聪明了,理由充分,目标准确,用他来当抢,周如生死定了。她见周如生满眼疑惑,笑道:“老郭,不是说好了吗,桌上不说不愉快的话,我为了大局让了你一步,还要怎么样呢?公司真的不能再闹了!”

  郭连成小声地:“你现在当然这么说了,若是让我当董事长,我也会这么说。说句不该说的话,这个董事长你就不该当的。你当,不单我不服,所有的职工都不服。”

  张雪梅做出尴尬的表情:“哎呀,怎么是这个样子。许部长,你什么意思。”

  许颜芹换了人似的,绷着脸:“我刚才说了,只对张董事长负责!”

  胡学峰站了起来,指着郭连成:“我警告你,要对今天的行为负责!出去!”

  张雪梅沉下脸:“老郭,既然你撕破了脸皮要闹下去,我也没得办法,无非继续乱下去。没什么,我们不怕,总有你闹够的时候,清源生化总有风平浪静的那一天。你想说的话都说了,请回吧。”

  郭连成站起,对许颜芹说:“我们走。”

  两人走后,朱斌义愤填膺:“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强烈要求,开除这两人!”

  胡学峰跟了一句:“我同意。”

  张雪梅看着王晓寒:“安夫人,要不,还是你来当董事长吧?”

  “雪梅,恕我直言,如果我们遇事就妥协,清源生化真的到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那样,我还不如离开了好。”

  周如生说:“我支持安夫人的意见,我真糊涂了,下午我找郭连成谈话,说恢复他工会主席职务,他像个孙子,刚开了职工大会,突然变了!”

  张雪梅察觉出周如生开始疑虑,才说:“下午我去了银行,李行长说我们公司使用假公章,银行决定冻结我们的账户,营业部把这个决定通知许颜芹,这才给了郭连成可乘之机。”

  周如生说:“这还不好办,明天用公章补上一份正式的文件不就行了。”

  “哪有这么简单。李行长说,需要法人代表签字才可以。哎呀,不说了,先让他们闹去。吃饭,明天我再与老郭好好谈一下,不行的话,我把副总的职位让了。”

  “我坚决反对!”周如生断然的语气。

  王晓寒说:“好了,我们吃饭,相信问题总会解决的。”

  一顿丰盛的晚宴草草结束,上了岸,张雪梅和王晓寒,胡若雯同车,周如生和朱斌,胡学峰同车,前后离开。

  路上,胡若雯困惑地:“张总,你说的话连我都不信,如何能骗得过周如生。”

  “那你还觉得什么?”

  “我觉得,你是暗里唆使老郭他们逼周如生让步,把董事长的职位让给安夫人。”

  张雪梅笑道:“你的感觉只对了一半,过几天就见分晓。”

  回到公司,张雪梅料定周如生会来找她,连打几个哈欠,说:“太累了。”

  三人上了综合楼,各自回自己房间。张雪梅刚坐下,手机响了,周如生阴冷地语气:“我有话说。”

  “哎呀,明天吧,累死了。”

  “不行!谁知道明天又会出现什么状况。你说,是在你房间还是办公室。”

  “这么晚了,哪里都不合适,电话里说吧。”说着,她悄然开启手机录音。

  周如生说:“也行。不过,不可以挂断。”

  “行啦,说吧。”

  “雪梅,你把我三岁孩子?这么个雕虫小技!你死了这个心吧,想让王晓寒当董事长,不可能!她懂什么?我凭什么听命于她!”

  “老周,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愿意当董事长吗?”

  “当然知道,还不是一句玩笑。”

  张雪梅想要的话没出来,追问一句:“既然你承认是玩笑,我也不好当真,只是想请你出面,替我对吴敬仁解释一下,澄清我与安先生的绯闻,我呢,从此安心当董事长。”

  “那不行!我不能打自己嘴巴,见了吴敬仁我还会照以前的话说,反正死无对证。”

  “那你何苦呢?费这么大心思让我离婚,难道就是为了好玩?”

  “时间还没到,我说了也白说。总之,我这个人只愿意做,不愿意说。我当不了董事长老公,谁也别想当!”

  张雪梅大怒:“屁话!你什么东西,干预我的婚姻了!刚才还说是一句玩笑的话,这会又这么说,我明天就找个人嫁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我不能让你怎么样,但董事长没得当!”

  “放肆!你有什么权力?”

  “有没权力不是说的,是做的!她王晓寒有权力,怎么不当?雪梅,别闹了,让老郭安分点,任他怎么闹都没用的,闹下去,受损失的不是别人,是你我。”

  张雪梅突然笑了:“挺好玩的,我还真想跟你比个高下呢。”

  “雪梅,我就喜欢你这个味道,说好了,玩输了不带恼的。”

  “老周,我真看不出你还有什么本钱。挂了,你好好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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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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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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