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睡着。”
张雪梅预料之中的口吻:“看,你就不如安夫人沉住气。”
“雪梅,昨晚我也想了好久,觉得董事会刚刚开过,还是不要节外生枝,先把工厂运作起来再说。”王晓寒说。
“安夫人,让我折腾一下,就算达不到目的也好出一口恶气,看他究竟有什么反应。反正公司已经乱这么久了,再乱几天也无妨。有一点您大可放心,今天的乱与周如生制造的乱不一样。为了这个乱字,让你受到多少委屈,这笔账若不算我就不是张雪梅。”
王晓寒舒一口气:“行啊,我听你的。”
正说着,有人轻轻叩门,胡若雯应一声:“娥姨,请进。”
“若雯,是我。”许颜芹小声地。
张雪梅笑道:“许部长就是运气好,一大早捡了一个大便宜。”
胡若雯忙着开门,许颜芹目光从餐桌扫过,欲进又止。
张雪梅说,“看,一声娥姨,把她叫傻了。”
“若雯,以后就喊我娥姐吧,哦呦!听得我好舒服。”许颜芹羞红着脸。
“进来说话。若雯,让你娥姨送一碗米粥来。”王晓寒说。
许颜芹说早餐用过了,来到桌前却不敢坐。张雪梅说,“那你来这么早?坐下吧,这样站着像个收饭钱的。”
许颜芹谨慎地坐下:“两位董事长,昨晚周如生找到我家,还带去一个人,说是安夫人的老乡,拿一份安先生的欠条,金额八十万元。他吩咐我瞒着你们把钱付了。我说这样不好,他当时就不高兴,说,董事长欠的钱,传了出去有损他的荣誉。还说,实话告诉你,我一直压着古老板不让见安夫人,就是想悄悄把这笔钱还了,免得让公司的人说三道四。”
王晓寒惊讶:“我先生怎么可能欠钱?什么古老板,哪个单位的?”
“我也不知道。”许颜芹说。
胡若雯一愣:“噢,是住在二楼的那个人吧,我去问一下娥姨,马上过来。”
张雪梅锁紧眉头,想着,这个人既然来了不找安夫人,一定是周如生请来的帮手,目的是借力打通财务,启动公司运转。好像这个古老板来了好多天,难道说周如生早就布下这枚棋子?
胡若雯回来,递给王晓寒一张欠条,她看了,推了过来,张雪梅歪头,看见欠条上写着“安徽濠州润通农产品有限公司”,问许颜芹以前可曾与这家公司有业务往来。许颜芹看着,说,没有。
张雪梅思忖,说,“若雯,把这个人请来,问一下再说。”
不一会,古中华进来,看着许颜芹,大大咧咧地:“可以办了?”
王晓寒侧过脸,问:“先生,可认得我?”
“这——让我怎么说呢?我说认得你,可你不认得我。”古中华说。
“哦,如何认得我?”
古中华愣怔一下,说,“听别人说的……算了,我也不想再像个耗子似的躲着,我和南山是朋友,在他刚下海时多次支持过他。这不,他突然出事,还欠我点货款。本来想找你的,你们周总说不用找,他可以给办。所以,来了这么久一直没打扰你。唉!你看,说起来脸都挂不住,可欠款不是十万、八万的;八十万,这么大的数字,实在大方不起。昨天,周总通知我说可以付款了,还带我见了许部长。虽说咱们都是家乡人,可业务上的事还得硬着头皮过来,你千万别介意。”
王晓寒站起,客气地:“不用客气,听了乡音就觉得亲切,可公事还需公办。请把欠条给我看一下好吗?”
“好,好。”古中华宝贝似的把欠条递上。
王晓寒看了递给张雪梅,说,“恕我直言,借条上的字的确是我家先生的,可据我所知他过去欠的钱全部还清了,如何还欠你这么多?”
古中华懊悔的口吻:“他是要还的,我当时不是想要给你们厂供原料吗,就没要,谁能料到他英年早逝。”
张雪梅把欠条递给胡若雯:“复印一下。”
古中华警觉地上来抽过欠条:“啥意思?拿走可不行,我就这么一张凭据,不给钱怎么可能随便拿走。”
张雪梅笑着:“你这么对我们不放心,反倒让我有了想法,你说安先生主动要还钱你没要,那就怪了,你不要他又怎么可能写欠条?我虽说是搞技术的,对业务往来也略知一二,按说您是从事农产品生意的,安先生也是,你们之间不可能发生借钱的事情,想必是业务上欠的钱。若是业务欠款,凭据是货物清单,不大可能凭结算后的,主动要还而不能的欠条。您说是吗?”
古中华恼火:“你什么意思?说我来诈骗?告诉你,我是有证人的!”
张雪梅脸一沉,站起,刚想发火,王晓寒接过:“你是我家乡人,没人说你是诈骗。但是,我有权力查阅你和我先生业务往来账目,这不为过吧。”
古中华懊悔地“唉!”了一声,问,“那你什么时候回去?”
张雪梅笑道:“这就难说了,目前公司非常时期,总得等公司正常生产后才能派人去核实。”
古中华无奈地摇头,说,“我本来说要回去的,是你们周总让我留下,答应马上解决。我都糊涂了,你们这里到底谁说了算。”
张雪梅说:“许部长,告诉他谁说了算。”
“古先生,从今天起,两位董事长说了算。我建议你还是先回去,至于欠款的事,我们公司一分不会少。”
“而且,加倍支付银行利息。”张雪梅跟了一句。
古中华如释重负:“这就放心了,我这就去向周总告辞。”
许颜芹说:“周总很忙,古先生何不在这里打个电话,若是还有什么不妥之处,当着两位董事长的面就此解决了,也免得让我具体办事的人为难。”
古中华连声称赞:“还是许部长想得周到。”电话一拨通,他毫不顾忌地说,“周总,刚才许部长带我见了两位董事长,她们说要去我那里核实一下,让我先回去。我给你说一下,马上回去了。”说完,听着周如生说话。
张雪梅听不清周如生说什么,只见古中华的脸色越发难看,忽听他大声说,“什么?我回去就不要再来了!哎,我是答应了你,不是我出尔反尔,是你不守信用。周总,这样可好呢,你把钱领出来,你愿意给多少,我若说一个不字就不是人!我不是发火,你说我来了多久了,你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的究竟什么意思?”说着,忍着愤怒听着,然后脸色渐渐平缓,“那好,我不走。”挂上电话,摇头叹气,对王晓寒说,“老乡,不是我背地里说谁坏话,这个企业够你干的。”
古中华气咻咻走了,张雪梅用赞许目光看着许颜芹。
“不是我故意耍心眼,就是怀疑这里面有问题,果不其然。”许颜芹胆怯地说。
张雪梅眼光转了一下,命令的口吻:“许部长,给你一个任务,主动接近这个姓古的,一定要把周如生与他之间的内幕搞清楚。需要的话,我的车给你,吃饭,旅游都可以,要知道你越接近这个神秘的人物,周如生越紧张。”
许颜芹脸上露出被信任的感激,抿着嘴唇重重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
张雪梅手一挥:“反正财务最近无事,你可以专心办理这事,需要钱,待会从婷婷那里支取,这个小鬼精利用发工资的机会为安夫人准备了一大笔活动经费。”
许颜芹微笑,瞟了胡若雯一眼。
张雪梅恍然,“噢,原来是受了你的指令,好大的胆儿,瞒了我打财务的算盘,当心我给你小鞋穿。”
许颜芹亲昵地靠近胡若雯:“给写张借据吧,我问婷婷要钱。”
胡若雯脸色微红:“你恢复了职务,婷婷自然会听你的,我这个时候说话就不灵了。”
张雪梅欣慰地看着王晓寒:“安夫人,看,董事长多厉害,他不在了还有这么多人忠诚于他的事业!”
许颜芹刚离开,张雪梅说:“安夫人,上午的职工代-表-大-会你就不要参加了。不是什么好会,你在反而不好。”
“好,我听雪梅的。”
张雪梅笑道:“嗨,别说,真的找到一点当董事长的感觉了。走,若雯,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狗咬狗。”
出了综合楼,张雪梅被一群死党围着,徐驰说,中午开个b,地点都安排好了。
张雪梅说,等开了职工会,若是有心情再说。走着,遇到一些老职工,纷纷向她表示祝贺,但不乏有人送来忧虑的目光。到了办公大楼门前,彭萍萍迎上,毕恭毕敬地:“张董事长好!”
其他部门的人也围着表示祝贺,张雪梅有些不自然,说“难听死了,以后不许这么叫,张总听着多舒服。”
进了办公室,彭萍萍跟进来,说,“张总,听说郭连成贼心不死,煽动一些人继续闹事。还说,谁不听他的话就没有工资,有人问了许颜芹,郭连成说的可是真?许颜芹竟然说,也不知道该听谁的。我都搞不明白,她可是脑子被摔出毛病了,这个时候还糊涂。”
张雪梅沉思一下,说,“你去把郭连成叫来,我与他谈谈。会议照常,我就不信职工都听他的。”
彭萍萍走后,张雪梅耳边不时回响古中华与周如生通话的声音,从两人的对话中隐约捕捉到一些蛛丝马迹,一个外地老板,若是欠了钱怎么可能分给他人,难道说那张欠条是伪造的!两人合谋诈骗公司的巨款?若是合谋,古中华不可能当着外人的面打电话。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周如生请来的托……
郭连成进来,卑微地哈腰:“董事长,一切就绪。”
张雪梅漠然地:“老郭,是否明白我的意图。”
“当然明白!若是没有这点悟性岂不白活几十年。你想扶安夫人,周如生不让。他的企图是借着你赶走安夫人,顺便把一切恶名嫁祸与你,离间你和安夫人的关系。然后,他再联手安夫人对付你。你是何等聪明,识破了他的阴谋,并且巧妙地利用他的阴谋把安夫人推上去,这样,他的末日就到了。”
张雪梅感叹:“姜还是老的辣。”心里却想,老郭,你真的过时了,我岂能这么笨!
郭连成受宠若惊:“张总,你放心,这件事我会拿捏得不差分寸,既粉碎周如生的阴谋又要保护你的名声。”
“这样,我就放心了。”
郭连成欲言又止,张雪梅说:“有话说吗。”
“我担心,安夫人上来难以降服周如生,那样,毒瘤不除,后患无穷啊!”
张雪梅微笑道:“我都不敢小觑安夫人,你的担忧完全没有必要。放心好了,谁想与安夫人作对,我这一关就休息过去!”
七楼的大会议室门再次开启,室内播放苏联卫国战争时期的老歌,张雪梅踏着节拍,面带笑容,略显拘谨地步入会场。主席台铺了崭新的红布,摆着两盆景观树,一盆是橘树,上面缀着六个橘子,另一盆是五针松。
会场空无虚席,周如生带头起立,大声喊:“欢迎张董事长!”
行政人员纷纷站起,掌声稀落。车间的代表纹风不动,有人见胡学峰和朱斌站起鼓掌,才扭捏地站起,没鼓掌,身子还没直起又坐下。
张雪梅笑道:“周总,我就说这样安排不合适,你执意如此,我的兵都不欢迎,怎么搞呦。”
周如生似笑非笑,上了主席台,用手掌拍打了一下麦克风,会场上发出震耳的咚咚声,几声过后,说,“开会。请董事会成员主席台就坐。”
张雪梅暗自吃惊,他如何不问,安夫人怎么没来?难道他打了电话?还是料定今天的会出现状况?
朱斌和胡学峰上台,坐在张雪梅一边,周如生见胡若雯不动,说,“若雯,上面坐。”
孟莲大声质问:“周总,胡若雯凭什么进董事会?你先给我们一个说法。”
周如生冷冷地笑着:“我正想问你要一个说法呢?你把唐再兴带到游船上,胁迫他录音是受了谁的唆使?听说,你还打算在这个会场上播放。”
“没错!我就是要大家知道你是什么东西!”
周如生不动声色,说,“好——你先来,然后我让唐再兴来,说一下你在船上都干了些什么?他才同意配合你。”
张雪梅反倒为孟莲担心,唐再兴什么话都说得出,尤其是在一艘糜烂的游船上,谁能分辨出他的话是真还是假。哎呀,老郭,你真不是周如生的对手,今天用你当主角胜算不大。想着,站起来,说,“我都怀疑你们二人合着唱双簧,目的是公然诽谤我。孟莲借着录音侮辱我,你老周借着唐再兴洗清自己,结果呢,你们二人演完戏退场,把我和唐再兴亮出来出丑。董事会上,我说让安夫人当董事长,你说她啥也不懂难以服众。我让你当,你推三阻四。这个就职会上,董事会的决议还没宣布,你竟然往我身上泼污水。我知道自己脑子不好使,除了会发火别的就没招了。你想做什么就做呗,干嘛这样对我使出这么多阴招。”
周如生脸上露出委屈的样子,连声说:“张董事长,我错了!不该乱了方寸,把个人的小事放心上。”他向张雪梅深深鞠躬,转向会场,再次鞠躬。
会场静了下来,郭连成刚站起,许颜芹抢了说:“两位老总,我是一直敬重你们的,尤其是董事长不幸遇难后,我一度把你们当成继董事长之后义薄云天的救星。你周总说,要劝安夫人不要介入柠檬酸厂,我支持你,后来我发现你在董事长尸骨未寒,公司大难压顶的时候为了收买我,让客户往我银卡上打了六十万货款,发现我有可能从听命于张总,转身想把郭孝芹举起来替换我。你和她都做了些什么,你知道、她知道、我也知道,老天更知道!要不要我把郭孝芹叫来,证实我是不是在诽谤你!”说着,稍作停顿,悲愤地,“你说过,对我说过,要当董事长,不是为自己而是为全厂职工,我相信了你;可是当我与张总同车我从南昌回来,路上竟然遇到一伙黑道人物殴打,搜身!周总——你就用这样的方式带领我们发展吗?”
会场一阵哄然,许颜芹义正言辞:“从那一刻起,我看透你,决定不再与你一起祸害公司!想到我被你用银卡上的钱控制了,担心害怕,很可能一夜之间我就不再是我,而是一个阶下囚;思前想后,觉得就是坐牢也不能跟你走一条不是人走的路,这才想着连夜去看在山里养鱼的父亲,回来投案自首。谁知,这一去季双杨再没回来!周如生——我对你的恨到死难以消除!”
群情激奋,叫骂声冲天而起。郭连成歇斯底里呐喊:“撤了他!清源生化绝不能容留这个猪狗不如的野心家!”
周如生掏出一支烟悠然抽着,等喊声减弱,转身对张雪梅:“我可以说几句吗?”
会场不止一人喊:“让他说!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周如生把一半烟蒂丢下,用脚尖慢慢踩捻,声音冷漠,低沉:“许部长说的没错,董事长突然遇难,柠檬酸厂的天瞬间塌,好像世界末日来了,大家的第一反应就逃生。老郭,请不要打断我,话不能只由你们说,也容许我说。当我还不知道往哪里逃的时候,你老郭已想好了。说到脑子好使,在你面前我甘拜下风。你的动作极快,说服了许部长,连夜开会,决意瓜分董事长的资产,让柠檬酸厂回到过去。这,你不否认吧?我当时一百个不同意。但是,许颜芹被你拉去了,为了对付你,我必须把她拉回来,这才用六十万把她从你身边拉回来,把你扳倒。是,我说过想当董事长,现在仍然想,只要安夫人同意撤资,我当仁不让。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我的预料,安夫人不退让,加上张总立场坚定,我不可能让安夫人撤资。既然我选错了方向,总不能一条道走到黑吧。至于让张雪梅担任董事长,也不是我心甘情愿,我想当,关键是安夫人同意吗?那么她当,你们拍着良心说,她能胜任吗?万一不能,失败的不是她损失多少钱,而是我们三千人将会失去饭碗。前一个时期,为了公司何去何从,我与张总针锋相对,最后,我不得不承认,我败了。因此,她当董事长当之无愧!说到为何要胡若雯进董事会,今天,不妨打开窗户说亮话。当我做出选择后,第一想做的事就是得到董事长的房地产证,我曾经向胡若雯许诺,交出房地产证,公司送她一套房子,结果没打动她。后来,若不是她把房地产证交给了安夫人,今天当董事长的不可能是张雪梅,而是我周如生!男子汉,败了就要服输!鉴于若雯的品质,对公司的贡献,让她进董事会有什么错?你们——在座的诸位,谁没有想过自己?有吗?站出来,让大家瞧瞧!”【妙】 【书】 【斋】 【妙书斋】
会场一片宁静。
周如生平静一下,说,“此时此刻,说句良心话,张总技术好,为人正直;安夫人学识渊博,心底宽容善良;这些才是新董事会诞生的基础,并且做出非常正确的选择,你们为什么还要闹啊!想必大家都心知肚明,张总是怕担负名声,才不愿当董事长,我想当又不能;安夫人当我们也不放心。我就不明白,为什么不能先这么干着,走着看?”
郭连成站起,怒气冲冲走上主席台,像一位被学生气昏头的教师,在台阶上来回走动,抬头望着天花板,自言自语地:“无耻至极!巧言令色!”突然站定,面对职工,“我听出了你的真诚,为了想当董事长,不惜重金收买若雯;为了想当董事长,挪用公司货款;大家想一下,假如若雯把房地产证交了出去,他会把安先生的资产还给安夫人吗?他会把吞下的巨额资产分给在座的各位吗?这么一个阴险的小人,心里怎么可能装着三千职工!你们相信吗?我还听出来了,他说,他想当董事长,关键是安夫人不同意,然后才不得不走着瞧。他瞧什么呢,还不是要瞧机会,然后东山再起。就算一时找不到机会,谁能保证以他这样的人品不把肮脏的手伸向业务,从中谋取大笔不义之财。兄弟姐妹们,柠檬酸厂不能再乱了,再乱,我们真的没机会了。安夫人是不懂经营,也不懂生产,然而,当年董事长还不是一样。结果不用我说,成绩就摆着这里。说到安夫人,她知识渊博,心地善良……我们是怎么对她的,她又是如何对我们的?自己家的资产,甘愿拱手相托,不当董事长,不当总经理,只挂了虚名,换了我们这些人谁能做到啊!因此,我们不能再昧着良心排斥她了!再说,她当董事长怎么不行,有她的善良、仁慈,有张总卓越管理才能,这个厂就有希望!我们看着光明的大道不走,为何还要听命与巫师走夜路!因此我建议,还安夫人一个公道吧,让名正言顺的人当董事长。”有人跟着应和,张雪梅轻轻鼓掌,会场上响起一边掌声。
张雪梅示意大家肃静,说:“老周……”
周如生愤然离席,拂袖而去。张雪梅笑着:“这个会开了一半,也算成功了一半,毕竟我们已经找到了正确的方向!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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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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