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姐,你一直哭也无济于事,总得告诉我姐夫他到底犯了什么事儿啊!”
这位女子正是赵临安的长姐赵奚冉,因为在金陵与教书先生贺江成了亲,当年便没有随母亲和弟弟来京城。
前不久,赵奚冉家中突然来了许多官兵,以散播大逆不道诗词为由抓走了贺江,她不知发生了何事,屡次尝试救出贺江都无果,后来听说贺江被押解到京城,因此来投奔赵临安,请他救人。
赵临安听她讲完来龙去脉,面色凌然。
两年前就曾发生过一次风雅惨案,京城之中出现许多贬弃皇权,追念前朝的诗文,皇帝大怒,全城搜捕,抓获了上千名读书人,无一放过。自那之后,文人著书立说便抓得很严,虽然明面上风波已过,实则暗地中,皇帝与太子都在秘密调查,一旦发现苗头,便会立刻按死在摇篮之中。
当年母亲就是看重贺江为人老实,虽然不是人中龙凤,至少能给长姐安稳的日子,这才把长姐许配给他,没想到他如今竟卷入这样的纷争之中。
李云霜进来见到赵临安额角暴起的青筋,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自上而下抚摸着安慰他,感受到他情绪平复下来,才收了手。
“事情我都听周叔说了。”她走到赵奚冉身前,半蹲着身子道:“长姐从金陵赶来,心中有所挂怀,想必是没有休息好,如此熬下去,身体可吃不消,再说,还有孩子呢。我叫金桔把厢房收拾出来,长姐先去整理一下。姐夫的事,叫临安明日早早去打听,救不救人先不说,打听一点消息应该是没问题的。”
她一说,赵奚冉才看见自己裙摆得污渍。她慌慌张张地带了点盘缠就赶过来了,只想着赶快到京城把事情弄明白,根本没有顾及自己弄的有多狼狈。如今到了相府,心安定下来,也觉得李云霜说的对,擦擦眼泪抱着孩子去了厢房。
赵奚冉前脚出门,赵临安后脚便气鼓鼓得坐到椅子上,咬牙切齿道:“是真觉得自己命硬,敢碰那种诗。”
“你也别气了。”李云霜目送赵奚冉走远,从门外进来,“这事你自然是不方便出头的,明日只去打探一下,事情究竟有多严重,回来咱们再商量对策,嗯?”
现在也只能照她说的,走一步看一步了。赵临安叹口气,点点头。这才注意到桌上的小酒樽。
“这是什么?”
“铺子里新出的果饮,我拿回来给你尝尝。”她取过一只茶杯,给他倒了一杯。
酸甜的味道刺激着舌尖,扫去一点心中的阴郁,他眉头舒了舒。
“很不错。”
李云霜轻笑,“那你可别都喝光了哦,一会儿也拿给长姐尝一尝。”
她语气软软的,笑意盈盈。赵临安也不自觉地跟着笑起来,“好像什么事都不会让你大惊小怪,有时候我也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妙书斋
“我以前遇到事情,也总是觉得焦头烂额。后来发现,无论多么苦恼,这些事情还是要处理,而且有时候我胡乱搪塞反而得不到好结果。那不如镇定下来仔细想一想,找到个好方法把它好好处理掉。这样,会有一种满足感,觉得自己又做好了一件事。”
她背着手,低头看着回廊上月光映下来的阴影,“久而久之,无论遇到什么事,我都这样想,也就习惯了。”
赵临安凝视她片刻,起身站到她的身侧,仰头看着天空,“小娘子大智慧,在下学到了。”
听出他的打趣,李云霜在她身后伸出小拳头打了一下,故意扬起下巴,俏声哼了一下,“丞相大人还有的学呢!”
说罢,她自己也忍俊不禁,摆摆手侧身从他身后走开了。
看着她远走的纤纤身影,赵临安摇摇头,笑出了声。
一直到人影消失在回廊尽头,他也没舍得扭头错开眼。
*
厢房之中,赵奚冉换了身衣裳收拾好,正哄着啼哭的孩子,只听门被轻轻叩了叩:
“长姐,是我,周叔跟我说你今日没有用晚饭,我做了一些粥来,又热了一杯牛乳,给您和孩子垫垫肚子。”
赵奚冉打开门让她进来,怀中的孩子还不住地哭着,她只能一直来回走动哄着,李云霜见状,伸出手接过孩子,“我来喂她,长姐先顾着自己吧。”
赵奚冉感激地点点头,端起碗小口地喝着粥,米粒被熬得软糯绵稠,掺着莲子的清香气,热乎乎的,不一会儿便见了碗底。
“我特意熬了百合莲子的粥,有养心安神的功效,长姐喝着可还顺口?”李云霜用勺子慢慢喂着怀中的孩子,小家伙一口接一口喝的停不下来,可见是饿坏了。
赵奚冉放下碗,连连点头,“顺口,不瞒你说,我都已经好几日没有好好吃过饭了。心里惦记着相公的事,哪里有胃口,今日这是见了临安,我这心才落了地。他贵为丞相,想必要救出相公来不是什么难题。”
闻言,李云霜的动作顿了顿,她放下勺子,把睡着的孩子还给赵奚冉,保持微笑道:“都说伴君如伴虎,临安他虽说整日在陛下眼前,在外人看来是风光无限,只有咱们家里人知道,这位子是悬崖上走钢丝,命悬着呢。姐夫这事儿我们肯定会尽心,有法子说什么也会救。可长姐,我也不敢把话给你说死,毕竟凡事都有个万一。”
她收好碗筷起身,“天色晚了,我就不打扰长姐休息了。”言罢,她转身出了门。
身后的赵奚冉还愣着,看着被关上的门,缄默不言……
*
第二日,一直到正午时分,赵临安才回到府中。
“怎么样了?”赵奚冉迫不及待地上前问道。
赵临安解开官服的扣子,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猛地一甩,茶杯落在地上,碎裂成块。
“贺江他就该死!”
李云霜听了,绷着小脸不由得抬眸望向他,“很严重吗?”
“呵,他一个读书人,看着文文弱弱的,胆子可是大得很呢?那绿□□的是什么人呐,是陛下下了圣旨要剿灭的孽党,贺江与他们来往就算了,还敢买他们的书,还奉为圭臬,在学堂之中教导给孩童,你说,严重么?”
他气急了,一拳捶在桌子上,呼吸急促,胸口不断起伏着。
今日朝堂之上,刑部率先禀明了这桩案件,说是绿□□的秘密集会之中所有人都抓了起来,统共有一百余人,已经招供了大半。退朝后赵临安偷偷买通侍卫打听了一番,才得知还没有审讯到贺江,怕人怀疑,他也不敢再多问。
回来的一路上他越想越气,都说最怕老实人蔫坏,这贺江平日里文邹邹的,真有了事儿,就捅了个大篓子!
赵奚冉听他说这话,整个人像被抽了魂一般,瘫坐在地上哭起来。
“这罪名大到非砍头不可吗?”李云霜沉吟半晌问道。
“虽不至于砍头,若是真认了罪,流放或者受刑是免不了的。而今尚未审讯到他,若他执意不认罪,找个可行的借口,也许会相安无事,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法子。”
到底顾及着自己的姐姐,赵临安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给出一线生机,“只不过若是他没心没肺地招认了,便谁也保不了他了。再说,如今咱们没人能进到刑部大牢去见他,究竟怎么说,全看他自己。”
赵奚冉听见还有机会,拽着赵临安的衣角祈求道:“临安,你救救他,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救救她,怜儿还小,你可不能让他没有父亲啊……”
被她地哭声扰得心烦意乱,又不能说什么,赵临安只觉得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憋闷得很。他的姐夫犯事,他理应避嫌,不可能大摇大摆地去牢里让他别认罪,可若是放任贺江自己决定,以他的性子,怕是见到板子便吓得腿抖,不用逼问便招供了。
李云霜站在一旁问,“这案子是谁在审?”
“刑部侍郎高昊。”
她听了先是一怔,而后眉头一松点点头,又见眼前的场面,一边扶起赵奚冉,一边开口劝道:“此事不能急于一时,需得慢慢谋划,时间差不多了,我先去做午饭。”
她退出门时有意识地关了门,把赵奚冉的悲惨模样关在屋内,避免被下人们瞧见,丢了颜面。
饭后,赵临安把她叫到书房去,关上门前还四下瞧了瞧,神神秘秘的。
“什么事?”她问。
“你昨晚跟长姐都说了什么?”赵临安嚅嗫了半天,低声开口。
他从不关心这种事的,猛然这么问,让李云霜皱眉,反问:“怎么?”
只见他目光之中带着审视,看她一眼又撇开眼,矛盾又别扭地说道:“今天下午,长姐跟我说了一些话,说,说你好像不太愿意在贺江的事上费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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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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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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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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