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历七年(1047年)夏日,刚过了徽柔的10岁生辰,我想带着徽柔、静安、苗心禾一起泛舟,并打算摘些莲叶莲蓬煮茶做点心吃。宫中太液池安全得很,索性就备了一艘6人小船,只叫两个内侍撑船便是。
正要登船之际,官家带着张茂则赶来,向我道:“听说你们要乘船采莲?我今日政事处理完了,可否带上我一起?”
我目光扫了一圈众人,觉得撇下谁都不太合适,便行礼道:“官家,臣妾今日只叫人备了一艘6人小舟,我们4人并上两个撑船内侍将将够坐,不如官家稍等片刻,容臣妾叫人换一艘大船来。”
官家倒是朗声笑道:“不必换了,我和茂则撑船就是,咱们只当是一家人自己玩玩就好。我许多年没划过船了,倒是想念这乐趣呢。”我和禾儿要再出言劝阻,都被他拦下,只好由他去,但说好了返程由我接替他划回来——不然我定是不让他上船。
禾儿与徽柔坐在船头,我与静安坐中间,官家面对着我、茂则面对着静安,坐在船尾执桨。我以手托腮,手肘放在膝上,微微侧了脸,静静坐着。
那木桨搅碎了满溢着绿色的湖面,水波纹一圈一圈荡开,小船就在这蓝天碧水间慢慢飘着。阳光打在我身上,风儿掠过脸颊,闭上眼,只觉得鸟语蝉鸣更近了,夏天的气息拥着我,晃悠悠的小舟倒像个摇篮。
“嬢嬢怎么睡着了?别栽到水里去吧。”是徽柔轻声道。
“无妨,我伸手拦着嬢嬢呢。”静安把声音放得更低。
“娘娘怕是累了,让她睡吧。徽柔,咱们两个来采荷叶。”
禾儿清泉般的声线洗刷着我的疲惫,我仍未睁眼,只慵懒开口道:“我没睡,只是想感受夏日气息而已……”几不可闻地呼了口气,缓缓睁眼看向官家,“这一刻,实在太美好了。”
官家和我,一同勾起嘴角。
船行驶到荷花丛中就停了桨。眼看禾儿带着徽柔采了许多荷叶,静安也摘了不少莲蓬,我从袖中拿出6个瓶子并6根带圈的木棍,一人手里塞了一套,示意大家打开瓶盖,学我的样子将木棍沾上瓶子里的皂荚水,再向外吹去。
官家虽然觉得这一看就是孩子玩意,但想到如今在湖中,无人看见,便也乐得玩起来。徽柔与禾儿自不必提,静安也到底是小孩子,就连一向谨慎的茂则也被气氛感染玩了起来。徽柔那一小瓶挥霍得最快,我便把自己的那份塞到她手里,自己剥了莲子吃起来。
这时,徽柔有个泡泡吹到我头上,且碰到簪子破了,徽柔盯着看了几眼,目光扫过禾儿和我的头发,道:“想不到今日嬢嬢和姐姐不约而同都戴了荷花样式的簪子,倒是应景,只是材质不同罢了。”
我摸摸那个戴得有些褪色的银质荷花蝴蝶簪,对着官家笑道:“这还是徽柔和静安出生那年,官家带着臣妾出宫时买的呢。”
官家点点头:“早知道我就像你送禾儿的一样,送你个木制的就好了。你看禾儿头上那红木簪子,还是你初入宫时亲手刻了送她的,14年过去了都有了包浆,愈发油亮了。你头上这个才不到10年,却不鲜亮了。”
“爹爹,我知道姐姐头上簪子的故事。静安,你还不知道吧?我讲与你听,”徽柔欢快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当年姐姐与嬢嬢第一次见面那日,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姐姐看嬢嬢舞剑,嬢嬢用剑接住树上落雪捏出了荷花、还在雪地上画出了姐姐的模样,只因禾与荷同音,嬢嬢也觉得荷花衬姐姐的气质。后来嬢嬢把雪地上的画描到纸上,姐姐现在还偶尔拿出那副画看呢。”
听着背书不流利的徽柔讲起当年的事倒清楚,官家只觉得好笑,打趣地望着我和禾儿道:“你们两个倒是关系好。”我也与他玩笑道:“好酸呀,官家这是吃醋了?快来颗莲子压一压。”便顺手塞了颗莲子到他嘴里,大家都笑出声,只平甫是微微笑的。
徽柔说要再摘几朵莲花回去插瓶里,照着作画。官家和茂则便把船划到湖畔更深处些。两个女儿摘着荷花,我心里想着那比我还小一岁的周敦颐写的《爱莲说》还有17年才面世,“惊起一滩鸥鹭”的作者李清照更是还有37年才能出生,这两篇都不能背。可是又心里痒痒,便唱起由汉乐府诗歌《江南》改编的《采莲》:“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中有双鲤鱼,相戏碧波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南。莲叶深处谁家女,隔水笑抛一枝莲……”
一曲唱完,官家笑道:“添词便也罢了,只是这气息也不太稳啊。不过丹姝你不善音律,能如此倒也尚可了。”
我听了,嗔怪笑着,把刚采下来的一支荷花抛到官家怀里,他接住了道:“这可算是隔水笑抛一支莲了?”众人又跟着一起笑。
我便趁他捏着荷花时,从他手中拿过木桨,准备往回划了。身边的静安放下手中荷花,对茂则道:“张先生把桨给我吧,我也想体验体验爹爹说的乐趣。”茂则谦卑道:“公主还小,怕是划不动,还是臣来吧。”
官家也出言道:“静安知道体恤别人,这很好。但你还小,这船桨太大了,怕是要过几年才能划动。”静安只得点点头,又拿起荷花捏在手里。
快到岸边时,徽柔对静安道:“不如我们比一比,一起扔出手中荷花,看谁扔得远。”静安应了。
两人荷花同时离手,此刻拐角处堪堪走出一人,健步如飞,徽柔的荷□□直落在那人怀里,也让那人惊了一下。静安的荷花倒是擦过那人,落在他身后了。
我一看,那人是梁怀吉,心中不由道一句天意,但下一瞬就觉得不对,他管着钢铁厂,若是无事不会入宫,更何况是后宫,且他方才步履极快。
果然下一刻就印证了我的猜想,官家见了他也是一惊,赶忙下船。怀吉行过礼后道:“官家,钢铁厂有工人□□,现在虽暂且压制但事态不稳,臣请官家示下。”官家听了,拔腿就往前省走。怀吉上前把荷花塞回徽柔手中,向我们行个礼,追上官家继续说事,茂则亦对我们行礼后跟上。【妙】 【书】 【斋】 【妙书斋】
而徽柔摩挲着荷花枝干,看着几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我心知工人闹事可大可小,应该不至于到起义、要推翻朝廷的革命那么快,大概是工厂给他们不公平的待遇,例如超了工时或扣工资、责罚一类的。只要不是有心人故意挑拨或者邻国奸细作乱,问题就不大。之前我也与官家讨论过工厂制度推行后可能产生的后果,想必他与怀吉讨论一番,还是能解决的。总归我现在不能明目张胆跟上去“干政”,只好安抚好禾儿与孩子们,各自回宫等消息了。
后来,听说□□起因的确是中层干部不公、压榨工人引起众怒。官家亲自去了工厂以平定民心,又处罚了不合格的干部,在我的建议下决定成立工会、完善职工合同与福利制度。并且,没有责罚怀吉管理不严,反而赞许了他处理得当。
秋日里的一天,禾儿带着徽柔到坤宁殿来找静安,我和禾儿坐在塌上听孩子们说话。
只见徽柔拿着几个铜钱对妹妹道:“静安,我们来玩簸钱吧。”
“不玩。”拿着剑的静安正要去练武。
“来嘛,我玩得可好了,看看你能不能赢我。”静安被拉住了手臂。
“这个没意思,还不如读书习武呢。咱们做了公主,就算不用考科举,日后也是要执掌中馈的,难不成还跟人家比谁簸钱厉害吗?我还是练剑去吧。”静安挣了挣,没挣脱。
“我自然知道你是个武痴,可是你敢不敢和我打赌,这个你赢不了我?”徽柔笑道。
“赌就赌,谁怕谁。”
静安坐下,手掌上下翻飞,片刻间竟赢了几局。
徽柔嘟嘴道:“我原该想到的,你是习武之人,必然比我手脚灵巧。”
静安戳戳徽柔的脸,笑道:“大姐姐这便恼了?你笑话我画画得不好时我可没说什么。既然赌输了,不如……罚你来看我新学的剑法如何?”
“剑法?好呀,最爱看你舞剑了”说着,两个孩子手牵手走去后院了。
禾儿捧着茶对我笑道:“静安惯是个嘴硬心软的,平日里在旁人面前很少说话,只有在徽柔和咱们面前才多说几句。虽着爱和徽柔斗嘴,行动上却老是护着徽柔、帮着徽柔,倒像是个大姐姐一般。”
我也点点头说:“孩子们这样好,我也放心了,静安常常说要学好武功,保护官家、徽柔、最兴来和咱们两个呢。”
“静安这孩子,我总觉得她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徽柔私下跟我说,静安除了画画和女红,其他均胜过她远甚,徽柔常常自愧不如。”“姐妹间互相羡慕罢了,这样小的孩子,只知道眼巴巴地看着别人有什么,不知道自得其乐呢。”我笑着饮下茶水。
正说着话,有宫女奏报,说是采买宫女夏至有事要禀报。禾儿看了看我,便出言告辞了。
夏至来报的是先皇后郭氏的消息——当年我派去先皇后身边的宫女春分,因救下郭氏而和她成了好友。现今春分早已经嫁为人妇,但仍时时去探望净妃。这一日,春分按照以往递消息的惯例,找到每隔几天出宫采买一次的宫女夏至,说净妃遇到了喜欢的男子,且已有了夫妻之实。按理说,在道观修行,不会遇到男子,但我和官家怜悯她,送去了她喜欢的乐班,其中有位乐师,是她的旧识。我想,张茂则必定也知晓了这消息,只是不知道有没有报告官家。
无论如何,总是我先行动为好。于是我又带了鹿肉和墨曜到福宁殿——自从刚怀静安时同吃鹿肉那次,我每每有事求官家都会这样做,倒成了我俩心照不宣的暗号。
“罢了,就放她去吧,她也过了而立之年了。只当我与她早就和离了。丹姝,说实话,我有了你这么好的妻子后,也乐得让其他有情人终成眷属。我已经想好了,本来为了掩人耳目,应该昭告天下,净妃薨逝,再私下放她自由。但如今,既然朕亲自下令奖赏不纳妾的大臣,自然也应该做个表率,就昭告天下与净妃和离,并给她赐婚,如何?”
我大惊:“官家此举,必然引发轩然大波啊!”“无妨,自从开设工厂以来,言官进谏的劄子还少吗?让他们论去就是——此事也可让言官的目光从工厂上挪开。正巧,前段时间安阳遭了水灾,有人说我后宫女子太多,阴气过重,于社稷不利。此次便算是允了那人所言,放了净妃,再放出些宫女,并且……我还要向天下昭告,我此生都不再纳新的娘子。”
此刻,我已经说不出话来:“想不到官家竟……可是官家,此举可否有矫枉过正之嫌?”
“哼,纵然我的家事便是国事,可他们每每在我家事上议论还是让我不满。一提到净妃便想起当年她差点被人所害之事。反正我也不想再纳那些人硬塞给我的女子,我都要到不惑之年了,男女之情上也看淡了。有你相伴,足矣。”他拉住我的手,微微一笑。
我闻言,也感动地笑了:“官家看重臣妾,是臣妾的福气。只是自我入宫这14年来,宫中只进过2位娘子。因着官家子嗣不盛,言官参奏我的劄子如雪片般上来,都说我善妒。这样一来,怕是骂我祸国的都会有了。”
“哈哈哈,丹姝可是被骂怕了?”“臣妾脸皮厚,不怕什么。说句不客气的话,当年那些推举臣妾的人,如今又上书骂臣妾,也是打了他们自己的脸。实际上,臣妾倒真希望他们多骂骂臣妾,这样官家挨骂就少了。”
他笑笑,拥我入怀,低头不语。
过了几日,得知郭氏之事妥善解决,我看着妼晗新寄来报告一切顺利的信烧成灰,满意地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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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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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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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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