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机铃声响起的时候,我正在对着一条秋裤纠结。
接起电话,听筒传来一个男声:“哈喽,莫丽阔!”
我愣了三秒,对方又重复几遍后,我才反应过来:“哦……Oh,yes,thankyou。”
“谁呀?”盛家盈从玄关探出头来。
“Morningcall,前台叫醒服务。”
早上好,新的一天。
···
火舌炙烤着小铁架上的盐腌青花鱼,我用筷子翻了个面,将两面已烤至金黄的鱼肉放入碟子,再把海苔放了上去
味增汤咸鲜,白豆腐清淡,将半生半熟的温泉蛋淋上白米饭,再夹点酱菜,醇香又爽口。纳豆的味道初闻像腐烂的黄豆,搅拌至浓稠丝状后沾点酱油,拌在饭里尝起来倒有些回甜。
温暖的黑潮流经三河湾一路向北,最终在北海道附近海域与千岛寒流交汇形成天然渔场。
晴空之下,白墙黑瓦的旅店坐落在海边,静看潮起潮落,有种百岁千秋的怀旧感。
我手搭凉棚看了看远方的红日,不像会下雨的样子,今天还是不穿秋裤算了。
盛家盈扎紧了颔下的大蝴蝶结帽带,帽檐宽大的波奈特古典帽像套在头上的婴儿围嘴,白色的洛丽塔蓬蓬裙缀满假花,飞袖下还很入戏地戴了一双蕾丝手套。
“美不美?”她在我身前自我陶醉地转了一圈。
“美美美,像漫画里睁着卡姿兰大眼睛的美少女,出场自带玫瑰花网点背景的那种。”我缺乏感情起伏地棒读道。
她闻言嘟起了嘴巴,不忍直视的我回以自戳双目的姿势。
“你里面穿的那件连帽衫怎么是蓝色的?我记得昨天看着是白的。”她眯起眼睛,审视似地上下打量我。
“我换了一件,我有三件一模一样的。”我把帽子从夹克里扯了出来,帽里的绒毛摸起来软乎乎的。
“噢,我的上帝,你是老夫子吗?”她做了一个夸张的晕厥姿势,让我不禁想递给这位“淑女”一瓶嗅盐。
“唉,我倒是不用担心你被齐仁这样的人渣PUA,一看你就是六根清净的样子。”
喂喂喂,熟了之后你说话倒是更不客气了吧。
“容貌美丑,皆是皮下白骨。表象声色,又有什么分别?”我淡淡道。
“哇,看破红尘。不过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这只是美女的谦辞。实际上,人的三观取决于对方的五官。”她摇了摇头,然后眼神陡然变得犀利了起来,“等等,好耳熟,这不是夙玉的台词吗?”
“……算我多问一句,你确定不穿厚点吗?山上温度低。”
“没关系,我带了披风,裤袜也不薄,”她信心十足地说,“天气这么好,不会冷的。”
···
进入富士山地区,手机信号渐弱,天气则开始变化莫测。明明车窗上还残存着阳光的温度,俯仰之间却晴空骤变,风雨大作。汽车像被诡谲的磁场引入错乱的空间,晦暗的天色让人疑心时间已飞转至昼夜交替的逢魔时刻。
数分钟后,天空喜怒不定地敛去了急雨,留下一个冷淡的表情。阴云的尽头有天光丝丝缕缕洒下。
荒野间恍惚传来空灵的旋律,混杂在风声中仿佛山鬼的吟哦。向导说这是富士山之歌,轮胎摩擦特制路面形成的音乐,运用了八音盒的原理。
山路两侧是绵延不尽的冷杉群,端直的树干如利剑般直指苍天,处于常绿乔木换叶期的枝条空空荡荡,徒然伸展在水雾中。荒山深处,自然倒塌的树木横躺在林间无人收殓。
在位于半山腰的四合目展望台下车时,灰白的天空竟然纷纷扬扬地落下细雪。
我总是想当然地认为雪应如白沙般软糯,但实际捧在手里却感觉是结成团的一大堆细小冰晶,冰冷的气息沿着双手不断向上袭来。
捏着雪团,我有点坏心眼地搜寻起了盛家盈的身影,却看见她把绒毛披风当头蒙住只露出小脸,整个人在不停地打寒战。
“……想下姿势再把披风撤下来,我替你赶紧拍几张,然后回车上暖和吧。”这画面有点眼熟,所以她和李想不对付是因为同性相斥吗。
零下几度的天气只穿牛仔裤确实有些冻人,秋裤又一次证明了它不可或缺的生活地位。
在展望台上瞭望远方,唯有一片空茫的灰白。
雾锁孤山,冷杉隐匿于云雾之间,蒙了层毛玻璃般看不真切,如同半梦半醒的眠眼里留下的一个个寂寥的影子。
我想起了阿美寮的杂木林,直子在和渡边散步时说起的那口没有围栏的井。时至今日,我仍未知道它是真实存在的,还是一个漂泊游离的意象,只在内心的荒原间流浪。
···
意料之中的,我们在山下的忍野八海也没能看见如照片所示的富士山全景。它神隐在雾气之中,像被人用橡皮擦完全抹去,无痕无踪。
在静冈买来的酸奶的包装纸上绘有山形纹,我对着远处比了比,用想象填补了这份空白。
当我在名唤“海”的池边寻找蓝鳞的鱼时,盛家盈提着袋子向我走来,她买的草莓是白色的。“富士山的空气一罐六百五十日元,你敢信?”她啧啧称奇道。
“这个价钱和呼伦贝尔草原罐装空气其实差不多,”我开玩笑地说,“而且你最近沉迷的那个氪金网游不也是呼吸都要钱吗?”
我们在河口湖边的长椅上分享了这盒草莓。细雨飘飘,小水珠顺着只绽出初樱的枝头滴在我们的帽子上。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1)
很快雨过天晴,行道旁庭院的青松上斜搭着一抹彩虹,我刚想走近一观,它却倏忽消失不见。
当我们准备抱憾离去时,一次不经意的回眸让我拉住了盛家盈。我们一齐转身回望,在云雾缭绕的河口湖之上,那沉寂已久的活火山终于露出真容。
富士山与大地的连接依然被翻涌的流云遮掩,只留下一座白雪皑皑的山峰孤悬于半空,仿佛平展开的玉扇倒挂天地。终年不化的积雪与天际的白云融为一体,不染尘埃。
乘着霞光赶往箱根的旅途中,我们还在回味那惊鸿一瞥的感动。
···
旅店的和室比起昨晚的要窄小许多,几坪的榻榻米只堪堪容下两床被褥和一方茶几。
人挤人的小温泉像个澡堂,即使旅店声明要先沐浴再泡汤,透过蒸腾的袅袅烟雾仍能看见水面上浮着一层可疑的体垢。我们裹着浴衣回到房间时还是再次冲了个澡,掀开棉被和衣而卧,肌肤上还留有硫磺的气味。
我在泉汤赋予的融融暖意里慵懒地打了个哈欠,意外地看到盛家盈没有在修图、整理明日穿搭或是听睡前英语,而是直愣愣地看着我,像是在发呆。几天的朝夕相处让此时的沉默并不尴尬。www.miaoshuzhai.net
但很快,她开口了。
“那天为什么突然冲上来拉住我?”她突兀地问了一个快被抛之脑后的问题,让我有点尴尬。
“你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个……一个朋友,所以一时头脑发热。”我含含混混地说。
这个话题赶紧中止吧,我暗自祈祷着。
在逐渐开始焦灼的气氛里,她神色一凝,像是下定了决心,从清水的舞台上跳下去的决心。
“之前和你说过,上大学前我和褚寻在医院偶然碰了一面对吧?”
我喉咙一紧,一种预兆般的冲动促使我想捂住她轻启的双唇,但是为时已晚。
“精神科,我们是在精神科遇见的。”她说。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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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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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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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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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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