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是窄的,路是小的,找着的人也少。(1)
我们专业课的一位老师在德国留洋回来后便成为了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她的课上时时引用一些圣经中的掌故,但我现在还记得的只有这短短的一句,也不知是否存在断章取义的成分。
我信步走在长桥之上,踏过的小方砖每间隔几块便阴刻着一个字母,连起来是爱尔兰诗人叶芝的无声告白——《WhenYouAreOld》。长桥到头,诗也终了。
只是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走到尽头。
长桥大道宽又阔,我却走得步履维艰。赶课的学生骑着单车风驰电掣地驶过,几分钟的路程我花了一刻钟才走到一半,索性停了下来,凭栏远眺。
一江春水,柳岸斜风。湖中的荷叶已经冒头,预约了今夏的一池繁花。
只是注定有些消息会辜负这大好春光,像平地一声雷,炸得你不知所措。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接起了今天的第二个电话。
“喂,妈。”
“许凡,你前几天的面试成了吗?你真的要在蓉城工作?工作地方离市区远吗?”母亲语带焦急,连珠炮式地发问,“之前实习的单位告吹了就算了呗,不如回到渝州,省得人生地不熟……”
“妈,我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要告诉你。”我强打起精神,半开玩笑地说,“好消息是我通过了一家公司的二面和三面,主管当场就拍板说要我,公司的各方面条件也都还可以。本来约好了今天下午签三方协议。”
“那……”
“坏消息是,”我没有拖拖拉拉,直截了当地说,“今早我接了个电话,那家公司在补录其他岗位的时候,找着了一个和我同专业的研究生,还是个男生,所以决定要他了。”工作告吹的我只好背着上午就收拾好准备出门的包去图书馆转了一圈,什么也没看进去。
听了我这番话,母亲更焦急了:“那你不就是还没定下来工作单位,这都三月啦!”
“嗯,我看了下校招网站,最近的几个比较合适的也在四月中旬了,”我扯出一个笑脸,虽然隔着屏幕看不到,“刚好可以在这段时间调整状态,最近为准备面试好几周都没睡好,再加上找工作总是出状况,感觉自尊心都有点受创……”拜托,今天就饶了我吧,就今天。
“嘁,小孩子家家有什么自尊心。”母亲轻蔑地嗤笑一声,“日子还长着呢,现在就觉得丢脸啦?别到时候让我们一把年纪还到处求人给你找工作,那我们才是自尊心受创呢。”
“不说了,挂了。”母亲结束了通话,挂断后“嘟”的那一声格外凄凉。
我把手机移开,深呼吸了一口气。上课铃遥遥响起,耳边嘈杂的人声渐隐,只余周身的风声和桥下的水声。
是啊,流水迢迢,日子还长着呢。
···
宿舍楼院墙外是一圈行道树,疾风扫过,树叶簌簌而下,寂寥走道上的落英缤纷好似庭院回廊垂落的珠帘被风卷起。
这会儿是上课时间,没课的人要么在自习,要么在午睡,或是在图书馆外的大草坪沐浴难得的日光。除路过门口时看见归寝的三俩学生外,一路漫步竟没有碰见其他如我一般的闲人。
几步开外便是下一个转角,那一侧种植的一排早樱已然初绽,此时想必在风中花枝招展,含羞带怯的娇嫩花朵还没被春雨打下枝头。
然而,风之后,雨会来吗?
我正这样想着,甫一转弯,便感觉一道劲风擦过我直击身侧的墙壁。
重重的撞击声后,响起了饱含惊诧的“啊”的一声。
这当然不是我发出来的,我在心跳漏了一拍的情况下陷入了短暂的失语。
盛家盈的腿从蹬击的墙面上缓缓滑落。她后退几步,抚了抚胸,花容失色道:“简直了,你是要吓死我?”
我无心探究她和砖石较劲的原因,只感觉此处已不宜久留。
“多谢女侠腿下留情,告辞。”我挤出一个表情包里的黄豆微笑脸,打算绕开她直接闪人。
“等等!”她好像想到了什么,迅速把我叫住,“你是不是认识校篮球队的人?”
我无奈地转身,“嗯。”
“路茶和篮球队的一个人是情侣吧,是不是姓杜?”
“你是说杜坚吗?他是篮球队的中锋。”我想了想后虚心请教道,“路茶是谁?”
盛家盈双手叉腰,瞪了我好一会儿,然后不情不愿地说:“我们是生活在同一个位面吗?她是上一届歌手大赛的人气之星。”
哦,让盛家盈怒而退社的那名奇女子。
“杜坚有女朋友,平安夜的时候在商业街碰到过他们。是不是黑长直,背影和李想有点像。”那天晚上差点看错,幸好越海先和杜坚打起了招呼。
盛家盈点点头,然后沉声说:“我怀疑那些照片也是她放上去的,她和我是同一个高中毕业,比我小一届。”
所以你打算要搞什么名堂吗?我用眼神询问她。
盛家盈垂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一脚踹向墙角:
“齐仁被她撬走啦!”
我瞪大眼睛,“你们情人节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还在朋友圈大秀恩爱,腻歪得让人看了直摇头。
“呵呵,”盛家盈冷笑一声,“说什么天长地久——”
她又踢向那块地方,我微微皱眉,上前想拉住她。
“海枯石——”
在又一记狠踹后,那块嵌在墙壁上的小方砖居然不堪重负地飞了出去,旋转跳跃,像三维弹球游戏一样接连与路灯和树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我俩都被惊住了,一时间相顾无言。
“你看,海枯石烂也很快。”我讲了个冷笑话。
她总算冷静下来,抬起头,眼圈还有些红红的,“你来这儿做什么?”
“……赏樱。”我不知该如何表达。
“这么几棵樱花树有什么好看的,”她又恢复了往日的轻慢,“这么闲的话,一起去日本赏樱怎么样?现在刚好快到樱花季了。”
“不必了,你找其他人去散心吧,”我感觉到脚一直在催我离开这个破坏公物的作案现场,“我这段时间有些失眠,要补补觉。”
“你那点儿也叫失眠?”她满脸不屑,“而且睡不着一直在床上翻来覆去只是干着急,这种时候反而起来走走才能帮助入睡,人也是需要重启的。”妙书斋
“听起来你很有经验?”我轻声问道。
她一时语塞,复又扬起脸。
“反正你也没事,就陪我去呗,”她虽然比我矮半个头,却是一副居高临下的神气,“你旅行的费用我承包了,如果你态度好点儿的话。”
我挑了挑眉。
···
“我真是疯了才会和你一起坐廉价航空,”盛家盈双手推着她直达腰际的巨型行李箱,气急败坏地说道。
“委屈你了,我只买得起廉价航空。你都说了一路,快歇歇吧。”我懒懒地说道,将行李箱轻松提下舷梯。
我才是疯了,居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和盛家盈出来旅行。难道真是相信了她的“起来走走”的论调?
“都说了我买单,你这人就是固执。”她一脸“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不好意思,只有我爸妈和未来可能存在的老公有此殊荣。”我笑着说。
平时连买瓶洗发水都要记账的我,这时候不把钱存起来以备毕业后的工作之需,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在位于关西地区泉佐野市的旅馆收拾妥当后,外面已经完全天黑。
值得一提的是,盛家盈刚迈进房门露出的表情非常经典,比我上高中在外军训的第一天得知只能睡毛坯水泥地板上的陈年草席时还要夸张。
两张单人床占了房间的绝大部分地盘,盛家盈的行李箱PLUS勉强塞进过道,要是再宽一点就只能在床上打开了。
这家旅馆据说才开张没到一个月,空调之类的电器非常新,但规格根据空间进行了缩小,比如进风口是货真价实的只有巴掌大。
我在床头的置物台(其实是嵌入墙壁的木质方格)侧壁发现了身材苗条的插线板,一开始还以为是立起来的电视遥控器。洗手间是字面意义上的仅供一人使用,洗脸盆和浴缸都相当的迷你。
谷歌地图上查到在附近一刻钟路程的地方有一个小型购物中心,我们打算去那里解决晚饭。
出发的时候,我劝盛家盈戴上围巾,因为这里距海边很近,晚上可能有点凉。
BAYGULLS。
走出大厅后,我转身回望,看到楼顶亮起白色的字母灯牌,是这家旅馆的名字。
“海鸥?可这里到底哪边是海啊?”盛家盈在背后嘀咕道。
公路对面的绿化带外是一片漆黑,我们走在这边的人行道上,内侧用漆成白色的铁丝网与停车场隔开。
举目四望,只遥遥看见行人一二,汽车飞速行驶,破空的炸响声好似“幻影移形”。
远处的摩天轮流光溢彩,变幻着的光芒璀璨辉煌,仿佛要透过冰冷的空气给人传递热情。
在这份略带张力的冷寂里,我们漫步到奥特莱斯,才算真正见着了些许人气。
进店后,暖气扑面而来。我脱下厚夹克,点了一份鳗鱼饭。热茶泛苦,鳗鱼微甜,米饭软糯,温暖从舌尖蔓延到心底。
单从味道来讲,与国内的日料店根本没什么区别,而且要更为清淡。
盛家盈要了一碗乌冬面,我尝了一口,几乎是白味。她又要了一份炸虾天妇罗。
酒饱饭足后,才总算有了点脚踏实地的感觉。我先付了钱,因为约定好旅途结束后再AA结算食宿车旅。
要知道我们之前也算半个陌生人,所以我到现在还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邀请我,难道她那些平日里以“哈尼”、“亲爱的”相称的姐妹花真的都是塑料的吗?
“海风真清爽啊。”回去的心情比来时闲适许多,盛家盈抻起了懒腰。
“近地面的话,晚上是吹陆风。”我纠正道。
她懒腰抻了一半就停住了,像是忽然岔了气。她瞪了瞪我,我无辜地回望她,四目相对,不一会儿全都笑了起来。
···
我洗漱完的时候,盛家盈还一头扎在行李箱里捣腾明天的装扮。我在旁边观摩了一阵儿,认为和美妆网红OOTD(OutfitoftheDay)的精致程度也差不离了。
熄灯后房间步入静默的沉夜。
于寂静深处,海上的潮汐声隐约开始哗啦啦地响起,黑暗的小床是一艘驶在异乡的海船,摇篮一般哄人入眠。
我跨越千山万水,不是为了寻找答案,也不是期望所谓的净化心灵,只是想要看看这个世界。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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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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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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