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杜若的宫女说幸亏冯敬海垫在底下,才没让她摔倒在台阶上。赵谨良不敢想若是真的摔倒,后果会有多严重。
他懊悔不已没有坚持让杜若在光天殿的花园散步。更懊悔因为他种了杜若花,令杜若对八风殿这一片情有独钟,才给了奸人有机可乘。
他恼怒谋害杜若的人胆大包天,竟直接用如此拙劣的法子害她,还偏生因为拙劣的低级而成功了。
若是吃食下毒,从典膳厨到晴光殿滴水不漏,必不能得逞。
若是外用草药下毒,杜若自己能辨百草,也不能成。
有碧玺把着日常物件、冯敬海护着安危,再隐蔽的手段也接近不了杜若。却偏偏,让杜若倒在了这拙略不堪的绿豆上。
陈年晒的绿豆坚硬如石,还裹着油更易打滑。灰扑扑的撒在地上,常人踩上去都易摔跤,更莫说挺着八个月肚子的有孕之人。
若杜若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赵谨良闭上双眼,心似寒铁。
“林正堂,将后宫众人都带过来,包括值守宫人,一个都不能少。”
林正堂肃目垮嘴,不再是平日里一副笑模样的林公公,看着好似活阎罗。
“是,奴才这就去办。”
等人都带到了,赵谨良临出去前让人将他推到杜若身边。
伺候杜若扎针、喂药的太医和宫女立即散开来。
他摸了摸杜若温热的脸颊,看她仿佛是睡着一般。心中一半是盛大的爱意,一半是弥天的恨意。
“妥善照顾杜良娣,不容有一丝差池。醒了立即告诉寡人。”
“是!”众人神色凛然。
东宫后宫的妃嫔和她们身边的宫人,再加上值守、扫洒的宫人,共计一百二十来号人被带到八风殿外的场地中。听闻杜良娣被害摔倒,昏迷不醒,众人低垂着头,生怕这么严重的状况牵连到自己。
董春春和徐书兰,还有碧玺、珊瑚等人焦急不已,去看最有嫌疑的太子妃和李良娣,试图从她们的神色中探查出蛛丝马迹。
看到太子被从八风殿中推出来,一百余人齐齐向太子行礼。
此时在八风殿周围探查的监门率府禁卫也前来复命了。禁卫们带着收集起来的证据,还有两个宫人走到太子面前。
率长对太子行礼道:“禀太子殿下,卑职查问了八风殿值守的宫人,有一名宫人报说昨夜曾远远见到一名妃嫔在今日出事的花园中出现过。”
赵谨良冷声道:“带去指认。”
太子下令,率长亲自领着目击过的宫人走向人堆中。
那宫人平日只是在八风殿值守,对各宫妃嫔并不熟悉。在人群中小心翼翼辨认着人,遭到好些瞪视。没人不害怕这宫人一时眼拙认错人的。
看了好久后,宫人指着孟芸冲率长说:“禀大人,奴婢瞧见的好像就是这位小主。”
孟芸大惊失色,尖声道:“你骗人!殿下!不是妾,妾昨夜没来过八风殿的花园!”
“都带上来。”赵谨良并不管孟芸说了什么。
率长命禁卫压着孟芸,和那指认的宫人一起带到太子跟前。问宫人道:“有何证据证明你见到的人是孟承徽?”
宫人跪在地上,对太子一字一句说道:“禀太子殿下,奴婢没有证据,但奴婢昨夜在亥时中(10点左右)所见之人梳着和孟承徽相同的倾髻,簪着相同的金蝶簪和蓝鸢尾绢花。只是昨日所见之人身穿藤紫裙衫,今日孟承徽身穿的是绀蓝裙衫。”
这时徐书兰往前两步,走出人群行礼道:“禀太子殿下,妾愿以性命担保,昨夜孟承徽确实离开过晴光殿许久,也确实身穿藤紫裙衫。昨日妾于亥时中(10点左右)睡下时,晴光殿东偏殿还仍未见有人。”
孟芸已是震惊不已,接话道:“大胆贱婢,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污蔑我?徐昭训!昨夜我确实出了门,但我从头到尾都在李良娣的晴安殿中,李良娣和她的宫人可以为我作证!”
见孟芸提到自己,李宁也站了出来,缓缓道:“禀殿下,昨夜孟承徽确实来过晴安殿。”
孟芸见李宁出面为自己作证,脸色缓和了下来。
“但孟承徽于戌时末(9点左右)就离开了晴安殿,妾并不知其后来去了哪里。”李宁如此说道。
“胡说!”孟芸肝胆俱裂,不顾尊卑指着李宁喊道:“明明我亥时末(11点左右)才从你殿中离开。这期间我一直跟你在书房中!你为何说谎?害杜良娣的人就是你吧!”
见孟芸和李宁各执一词,与李宁同住晴安殿的唐承徽和赵奉仪带着她们二人的宫人走出来。
唐承徽说道:“禀殿下,妾的宫人说她确实在戌时末(9点左右)看到孟承徽离开了晴安殿。”
赵奉仪说道:“禀殿下,妾可以作证,昨夜妾于亥时中(10点)去了一趟更衣室方便,过了亥时中一刻(10点15)才回来,这期间一直能见到李良娣坐在主殿窗边绣花的身影,根本不是孟承徽所说的,李良娣与她一直在书房中。”
这时又有两个值守的宫人站出来作证说昨夜曾见过孟承徽戌时末(9点左右)出现在晴安殿外,及出现在前往八风殿的巷中。
“说谎!你们都说谎!”孟芸瞪圆了双眼,“李宁,你到底收买了多少人替你说谎?你真是好大的能耐啊!害了杜良娣摔跤昏迷,还收买了这么多人帮着你栽赃到我头上!”
李宁并不被孟芸所说的话骇到。
唐承徽和赵奉仪纷纷起誓她们和她们的宫人并没有被李宁收买,所作之证都是亲眼所见。
值守宫人也跪地直说并未被李良娣收买。
这么多人都出来说了话,昨夜的事态出现了两种可能。
一是孟芸所说,她昨夜去了李宁的晴安殿后,一直与李宁在书房中,直到接近子时的亥时末(11点左右)才回到晴光殿。
二是李宁、唐承徽、赵奉仪所说,昨夜孟芸戌时末(9点左右)就离开了晴安殿,李宁在孟芸走后,一直坐在窗边绣花,被赵奉仪看到烛火留在窗上的影子。再加上八风殿的宫女所说,亥时中(10点左右)在花园附近看到了孟芸的身影,及加上值守宫人所作的证,都与孟芸所说相悖。
众人看着几近疯狂的孟芸,能感觉到她的反应真的像是被栽赃陷害后的反应。
其他人都能感觉到,赵谨良自然也不会忽视这一点。
若说害杜若的人是孟芸,那她设下的绿豆此法太容易被发现,一旦被查出来,势必要没了性命。并且杜若出了事,她得的利益也不大。
但若不是孟芸,李宁也做不到收买这么多人去帮她栽赃给孟芸。尤其是唐承徽和赵奉仪二人,她们虽然品级不高,但也是太子麾下官员家中的庶女,并不是轻易好收买的。
那么到底是谁说了谎呢?
郑来仪的目光从面前这一堆跪的跪站的站的人中一一扫过,视线停留在李宁身上。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害杜若的人一定就是李宁。
这个女人平素一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的派头,但她知道,李宁是冲着取代她的太子妃之位而来的。从前她看在太后的面子上并未拿捏李宁,后来因为太后当众落她的面子,她才开始敌视李宁。直到不久之前查出她宫里有一个宫人被李宁收买,泄露了她想磋磨杜若划船的消息,被李宁利用反陷害她。再加上那一阵子太子宠爱李宁,她才开始与李宁对抗。
郑来仪觉得若论立场,她和李宁是最不希望杜若生下太子第一个孩子的人。但她郑来仪如今看得开了,再不想每日活在阴暗中,连好不容易得来的暗线都没再用。
再说孟芸是嫌命长才会这样去害杜若。
所以真相背后的人,一定就是李宁。
不去考虑杜若和腹中孩儿,就算为了自己,郑来仪也要挖出真相,让李宁彻彻底底消失。
下定决心后,郑来仪走到太子跟前,端端正正跪下,呼出一口气后说道:“殿下,您一定要相信我。”
赵谨良微微诧异,但还是回道:“有话就直言。若你所言不虚,寡人自然信你。”
有太子此话,郑来仪转头看向孟芸身边的宫女,高声道:“桃花,你以家中五口人的性命起誓,昨夜你和你的主子到底是在何处?杜良娣是不是你主子所害?如若你所言属实,今日无论你是否有罪,本宫都许诺养活你家人一辈子衣食无忧。”ωWW.miaoshuzhai.net
孟芸的贴身宫女桃花一直跪趴在地,听太子妃说了这话后,仔细想了想,抖着肩膀直立起上身。三指朝天道:“奴婢以家中爹娘、奶奶、弟弟、妹妹,五口人的性命起誓,昨夜奴婢和孟承徽于戌时中(8点左右)前往李良娣的晴安殿,然后一直和李良娣及她的贴身宫女婉莹在书房中,这期间没有去过任何地方,一直被李良娣留到亥时末(11点左右)才离开晴安殿。亥时夜深人静,并未有人见到孟承徽和奴婢,所以无人为我们作证。但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杜良娣并非我和小主孟承徽所害。如若不实,奴婢甘愿五雷轰顶、魂飞魄散。”
桃花说完后,郑来仪对太子坦白道:“殿下,这个宫女曾被我属意家中人,以控制她家五口人的性命为要挟,逼迫她做我的眼线。今日我将这事坦白开来,只为给杜良娣被害一个真相。有她家人性命作保,又有毒誓。我相信桃花所言皆属实。”
变故横生,李宁咽下慌张,镇定后出声道:“太子妃,既然这个宫女已经被你胁迫,她说什么还不都是顺着你的?妾劝太子妃还是莫要浑水摸鱼,公报私仇才好。”
孟芸看着自己从家中带进宫的宫女桃花,原来她早就被太子妃策反了。但又心想还好有这一出,好歹挽回了一些众口铄金的局面。
有太子妃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作证方式,众人是彻底糊涂了,这该信哪一边呢?
赵谨良忽然出声道:“所有昨夜见过孟承徽的人,再说说所见情况。”
方才作证昨夜见过孟芸的人,包括八风殿的宫女,又都描述了一遍。
她们说完后,赵谨良问:“所以尔等是否并未看清孟承徽的脸?”
众人凝滞几许后,纷纷摇了摇头。
孟芸瞪大了眼睛,恍惚明白了什么。
赵谨良吩咐道:“率长,将孟承徽所戴发饰取下。禁卫分为两队,比对孟承徽发饰,一队彻查晴安殿,一队前往净房彻查晴安殿今昨秽物。”
率长领了命,正要下去办。忽闻李宁高声道。
“殿下,您查晴安殿妾没有意见,但妾是太后外孙女,若传出去,您派人搜查妾的寝宫,是将太后置于何处?”
“太后?”赵谨良冷笑,“若太后知晓你残害皇孙,你觉得太后会如何处置你?”
太子话中已然是判了李宁才是幕后主使,众人闻言后,不敢置信地看向李宁。孟芸死里逃生地瘫软在地。郑来仪也松了一口气,蔑然地看着李宁。
“太子妃先起来吧。”赵谨良对郑来仪说道。
“是,殿下。”郑来仪在宫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李宁双目空空,站着的身子有些摇晃,她身边的婉莹却并没有去扶她。
等待禁卫们搜查结果的时间显得有些漫长。
一炷香后,搜查净房的禁卫回来禀告并无所获。众人有些期盼的神色立刻淡然了许多。若有证据,李宁肯定会处理掉的,秽物中都找不到,难道她还会藏在自己殿中吗?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搜查晴安殿的禁卫也回来了。
晴安殿是率长亲自带队搜查的,他走到太子身边躬身道:“回禀殿下,晴安殿中并未查出可疑物件。”
李宁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气,因紧张而耸起的肩膀耷拉了一些下来。
赵谨良神色如常,看了率长一眼:“可有掘地三尺?”
率长额前冷汗都滴下来了,抱手道:“卑职这就去再查一次。”
刚刚才放松的李宁看太子的神色语气,嘴唇都白了。
这一次,率长带领的禁卫去而复返,身后跟的两名禁卫各端了一个托盘,盘中用布包着一些东西。禁卫们将东西呈到太子面前。
率长禀报道:“殿下,此乃卑职在晴安殿配殿后花坛的土中挖出来的证据,有好些燃烬的灰,卑职判定是丝帛及绢布所烧,且还不止一套衣裳,还有砸成一团的金簪,展开后其中一支簪与孟承徽所戴的金蝶簪别无二致。”
证据确凿,真相大白。
昨夜李宁将孟芸叫到她殿中,与她一同在书房中相处了一个半时辰。这期间她的宫女穿了李宁早早就仿制好的孟芸同样的衣裳,选了当天她穿的一套,作了同样的打扮,假扮成孟芸迷惑了众人,并来到八风殿花园中洒下谋害杜若的绿豆。因为是黑夜,所有见到“孟芸”的人,看不清脸,只能通过衣裳和打扮判定所见之人是孟芸。
真正的孟芸则被李宁故意留到夜深人静,殿外都无人值守的时候,这样她再从晴安殿出来,就没人能看见她,为她作证。
而赵奉仪所见的窗边绣花的影子,也是如出一辙的宫女假扮而成的李宁。故意坐在窗边绣了一会儿花,以期能被人看见,从而为李宁作伪证。
计谋完成后,为了藏匿证据,李宁将仿制的所有孟芸的衣裳和绢花都烧成了灰,且还并未当做秽物让宫人收走,十分谨慎地埋在了配殿后面花坛的土中。
众人看着通身气质冰清玉洁的李宁,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手段卑劣之人。
孟芸本绝望的脸上重新焕发生机,指着李宁恨恨道:“难怪最近你总夸我几套衣裳好看,难怪昨夜你殿中其他的宫人都没怎么出现过。李宁,你真是好自作聪明。”
真相败露,李宁已经没有再多说什么的必要,对孟芸嗤笑道:“你得意什么?你很干净吗?绿豆害人滑倒的主意不是你给我出的么?我只不过是让你自己的主意自己来做罢了。”
没想到临死了李宁还要拖自己下水,孟芸气得不行,正要说什么,就被两个太监捂住嘴拖了下去。
赵谨良皱眉,不去看李宁一眼,问道:“太后派来的宫人都有谁?”
李宁身边的婉莹和一名太监噗通一声跪下。
“太后派你们来的初衷,寡人觉得应当不是为了如此助纣为虐,祸乱寡人后宫的。”赵谨良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回去告诉太后她老人家,李宁残害寡人子嗣,就由寡人亲自处置了。”
“是。”婉莹和太监敬畏地应道。
赵谨良继续道:“来人,将李宁及其宫人绑劳,送回晴安殿中。”
众人看着面前金枝玉叶的李宁和她的四名宫人一起被粗布塞住嘴巴,然后被麻绳捆得牢牢的,像畜生一样拖走,都心有余悸。胆子小的更是闭眼不敢再看。
杜若的宫人和董春春、徐书兰,则是倍感大快人心。
杜若做了一个噩梦,梦到自己大着肚子摔了一跤,出了一地的血,救治不及,胎死腹中,自己也因为胎死而一尸两命。太子还未来得及见自己最后一面,赶来后看到满身是血已经咽了气的她,哭得肝肠寸断。
挣扎着想要帮太子擦眼泪的杜若猛地睁开了眼睛,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榻上,身边守着珍珠和冯敬海,还有翡翠和晴天。
“主子!”珍珠眼睛都哭肿了,“主子您终于醒了。”
杜若头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后脑勺有些钝疼,嘴里还有药的苦味。她扯起嘴角笑了笑,揉了揉珍珠的脑袋,问道:“殿下呢?”然后挣扎着要起身。
冯敬海赶忙来扶她,搀着她坐起来,然后小心扶着她站起来往外走。
“太子殿下在外面。”珍珠走到另一侧虚扶着杜若,回答道。
杜若一手托着肚子,走到八风殿门前,扶着门扉往外看。
殿外远处场地中聚着好多人,太子坐在人前。所有人回头看向宜春宫晴安殿的方向。
杜若也抬起视线,看见了晴安殿处冲天的火光,和熊熊烈焰。还有这里都能隐约听见的痛苦哭嚎声。
“晴安殿走水了?为何没人救火?”杜若问道。
珍珠虽然一直在八风殿中伺候杜若,但方才太子已经派人来告知了探查结果。看着晴安殿的火光,珍珠咬牙切齿道:“主子,您摔跤是李宁害的,被太子殿下查了出来,绑去晴安殿带寝殿一起烧了。”
杜若点点头,想起自己的梦,看着焚烧起的火焰和黑灰,面色平淡道:“殿下做得好。”
如此烧个干净,传出去就说晴安殿意外走水救火不急导致殿中人身亡了,为李良娣之死给他人一个说法。
反正如今宫中太后和太子最大。只要给了太后交代,东宫怎么烧都没人敢问一句。
听着那么远都能传来的哭嚎声,站在八风殿前的众人不禁瑟瑟发抖。绑了人走的时候明明是在嘴里塞了粗布的。现在还能喊出来,说明嘴里的布被烧坏了,人却还没死。
被火烧烟呛,却仍留一丝神志,最是折磨人。
果然没过几息,嚎哭声很快就停了。想是晴安殿中的李宁和四名宫人已经被活活烧死了。
宫人来报,杜良娣醒了,赵谨良便让人将他推回了八风殿中。远远看见杜若扶着门扉朝他笑,赵谨良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
走近后,赵谨良执起杜若的手,拉到自己面前,唇落于上,留下一个吻。然后凑近杜若的肚子,耳朵贴在肚子上听了听里面的动静。
像是感知到自己的爹爹了,腹中的小宝宝立刻动了一下。还撑着肚皮碰了一下赵谨良的脸,勾起他一个欣喜的笑来。
“万幸。”赵谨良一开口,嗓音已是嘶哑不已。
杜若摸着太子的脸,庆幸还好不像梦中发生的一样。
赵谨良收敛起翻滚的情绪后,坐正对杜若说道:“真正主导此事的人是李宁,寡人已经处置了。还有个孟芸,有出谋划策、同流合污的嫌疑。正好也是你宫里的人,寡人想交给你亲自处置。”
尽管杜若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只用知道谁是主谋,谁想害她和孩儿就够了。
虽然她此时和孩儿都安然无恙,但她必以最坏后果去衡量她的仇人。
“她总爱往外处去,在晴光殿待不住,那就砍了脚送去净房做杂役吧。”
赵谨良点点头,对林正堂道:“听见杜良娣说什么了吗?”
林正堂躬身道:“听见了,奴才必为杜良娣安排得干干净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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