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铁秋替他说明事情的原委后,星轨接着道:“另有一事,阿雪,可否借一下小长情,我想让他明日早上先跟着应堂主去刑天司着手修补封印,待我手头的事情交待完后,明日中午走,等布完结界,我们就回来,也就这一、二天的光景。”
梅若雪一听,长情又要跟着应铁秋去刑天司了,心里一百个不愿意,便道:“长情的伤还没痊愈,师叔让他去,实在不妥吧?”
星轨挠头道:“这我也知道,可如今长情已是金丹修为,一人就能结高阶封魔印,若不是他去,我得另找三名弟子,现在又是多事之秋,尽量不动用太多的人手为好,此次若非事关刑天司安危,师叔我都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宗门。”
应铁秋明显地听出梅若雪不愿放长情出去,只得放下架子,向梅若雪请求道:“梅若仙师有所不知,玄王吞下佛骨,就消停了七八日,这几天,又屠了好几个门派,如今我刑天司调回所有人手,争分夺秒的重建震天府和镇宝楼,就怕魔界的人会卷土重来。所以想请星轨宗主和曲长…曲公子尽快协助我们修复结界,还请您能允他和我一起去刑天司。”
长情听到玄王这三个字后,内心一震,见梅若雪还在犹豫,便向他行了一礼道:“师傅,您放心吧,我修复好结界后,和师叔一起回来,没什么大碍的。”这时的长情,他的耳中、脑中、心中,只有玄王这两字在不停地在回响着,如果这次能去刑天司,一路上就能多打探些玄王的消息,他便打定主意要跟着应铁秋走。
梅若雪看着长情一副想跟着应铁秋去刑天司的模样,内心骇然,这孩子,居然这般死心踏地地跟着这其貌不扬,性子又差的应铁秋,真是鬼迷心窍啊!
应铁秋也一愣,没想到这小子会主动跟着他去刑天司,内心涌出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只得向他道:“那就有劳曲公子了。”
头一次听到应铁秋对他说这般文绉绉的话,长情的鸡皮圪塔都要掉一地了,他惊悚道:“你还是唤我曲长情吧,应堂主这般客气,还真叫人不习惯。”
应铁秋差点没和长情又吵起来,只是在众人面前,他硬生生地忍了下来,何况现在是他有求于人,直忍得他窝下一肚子的火,曾几何起,这小子对他的态度也开始强硬起来了,想来是那次他借宿在他房内后,他足足向他发了两天的火,终于把他给彻底得罪了。
次日凌晨,星辰如一道闪电般御剑回到光明峰,双脚才落地,便直冲观星楼,后面跟着那五彩斑斓的小鸟儿。
星轨一夜未眠,见到星辰,急切得问道:“如何?”
星辰神色有异,向他行礼后,道:“师叔的麒麟印没有找到,但找到了这个。”说罢,他从背后取出一把巨剑,正是秦川海的佩剑“和羲”。
星轨立刻神色巨变,对星辰说道:“星辰,你辛苦了,先去睡一会儿,师傅一会儿另有任务给你。”
星辰走了后,星轨抚着巨剑,脸上的神色几番变化,他出了观星楼,御剑直奔郎无为所在的莲花峰。
次日一早,应铁秋在无事堂弟子的陪同下,来到曲长情所在的玉屏峰。峰顶上,满山遍野的青鸢花沾着露珠,含包欲放,花丛尽头,一白衣美人只穿着一身单衣,披散着长发,赤着脚立在花从中,呆呆地凝视着手中的一朵鸢花,不知在想些什么。
山涧的晨雾渐渐散去,清爽的空气夹杂着花香袭来,沁人心脾,眼前的美人不知道已站了多久,他的发上、睫毛上湿漉漉的,染着一层水雾。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向应铁秋回眸望去,额上显出一朵清晰的青鸢花印,花芯中的琉璃珠闪着淡淡地光彩。眼前之人,好似这山涧间鸢花的精灵,美得山灵钟秀,清新素雅,让人移不开目光。
应铁秋即便是咬断他满口的牙根,也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美人,当真是好看到极致,这副楚楚可人,我见犹怜的模样,要是放在刑天司,分分钟是被撕成渣的节奏,可偏偏他强大的与外表这般不相符,让刑天司的一众狼崽子无从下爪,连累他成了全司的公敌。
应铁秋一开口,又是一副让人讨厌的口吻:“哟,你小子住的地方真是不错啊!这天下第一派,出手就是阔绰,金丹期的弟子,一赏就是一座山头,早知道,当年我就该投奔你们天九天玄宵派,你看我现在还和我师傅挤在梧桐阁。”
长情想着,这几日还要向他打探消息,只得收敛着性子,低眉顺眼地向他行了一礼,道:“应堂主,这么早?”
“还早?都卯正了。”应铁秋道:“我恨不得马上回刑天司去。”
长情带他进了他的青花居,给他沏了一壶清茶。应铁秋打量着四周,他房内的布局,古朴素雅,透着一股子浓浓的书香味,不像是练武之人的房间,更像是个书生、诗人的房间。
只见墙上挂着不少字帖,即使应铁秋不懂书法,也能看出长情所写之字,清新飘逸如行云流水,字体藏锋处,微露锋芒,而露锋处,却处处含蓄,刚柔相济,不润不燥,难怪他出关时,梅若雪曾和他叹过:“琴棋书画中,书和棋,不如你来教师傅?”想来他的棋艺,也不在这书法之下。
窗台边的花架上,放着一盆鸢花,那鸢花开得正盛,嫩黄的花蕊衬着淡青色的花瓣,像是翩翩起舞的蝴蝶般灵动可爱。房间正中央摆着张檀木长机上,上面竖着一方笔架,笔架上挂着一排毛笔,旁边摆了十几只小瓷盏,盏内搁着朱砂、赭石、石绿、白垩、黑石脂、云母、珊瑚等十几样色粉。
案几上铺着一张尚未画完的人物肖像,长情急忙上去遮了起来,用身子挡在案几前。应铁秋只看到了画中人着一身青黑色的长衫,画卷就被长情收走,他心中一阵愕然,原本刑天司弟子出门执行任务时,均着一身显眼的黄色司服,仙门百家见后,都对他们马首是瞻。
如今,刑天司遭此横祸后,低调了不少,怕弟子们再遭魔界的毒手,便要求他们外出时都换上便装,因此应铁秋出门时,临时换了一身黑青色玄衣。
应铁秋看着长情慌慌张张、欲盖弥彰的样子,心中终于恍然大悟,看来传言并非有假,这小子真是喜欢上他了。如此说来,他被刑天司众人当成公敌,挨了半个多月的白眼也着实不冤,可他应铁秋是什么人,是注定要当刑天司大人物的男人,岂能被儿女私情束缚住!
虽然他曲长情这模样和性格都很对他味口,可毕竟是个男人啊!呵呵,不过他这模样,即使是女子也远及不上他,可是,他应铁秋应当以仕途为重,唉…真为难,都怪自己太有魅力,他可直是个罪过的男人啊!
长情看着应铁秋的表情一会儿沾沾自喜,一会儿又忧心重重,担忧着玄王的画像他应该没有看见吧!他一边掩盖自己的心虚,一连招呼着应铁秋到一旁坐下喝茶。长情为他斟茶时,身上的单衣挂不住他纤瘦的肩膀,滑下一角,露出白皙光滑的一小片肌肤和骨感的瘦肩。
应铁秋赶紧把眼光移到一边,心中念着: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长情赶紧拉上衣服,尴尬地和他说道:“应堂主,你稍坐一下,我去换件衣服。”
应铁秋想着,自己还是该断去曲长情的这个念头,毕竟他是个铁石心肠、洁身自好的男人,虽然他的内心感到万分可惜。他对欲转身离去的长情道:“曲长情,我知道你的心思,但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们两人,是不可能的,还是做朋友吧!”
长情被他说得一头雾水,不明就里,难道应铁秋的意思是以前都没把他当朋友,现在开始当他是朋友吗?可是应铁秋有没有将他当朋友,他完全不在意啊!长情边想着他话语里的含意,边进内室更衣去了。
他衣服穿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了,脸刷得一下涨得通红,气呼呼地冲了出来,拎着应铁秋的衣服,咬牙道:“应铁秋!你这混帐,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你再敢说这种话,我便与你绝交!”
应铁秋看着他衣衫不整冲出来的模样,眼见他胸口的扣子还没扣上,露出春光一片,只得移开眼神,举起双手道:“好、好,你先别激动啊,快把衣服穿好,这样子被人看到了,我应铁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有时候,应铁秋确实是个倒霉到家的家伙,向来都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只听到门外传来倒吸两口冷气的声音,应铁秋转着僵硬的脖子,放眼向门口望去,只见司徒长老和上官长老瞪大眼睛、张大嘴巴杵在门处,惊世骇俗地看着两人。
由于太过惊骇,一时下巴脱了臼,两人齐齐地拍上下颚,又齐齐地一语不发飞速退了出去,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应铁秋的内心,瞬间决堤,他看着门外急走而退的两人,又面向怀里提着他领子气红了脸的曲美人,他的悲痛逆流成河,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当初那照镜子的猪八戒,为何有里外不是人的感觉了。
片刻后,穿戴整齐的长情和刑天司众人去了天都峰,在梅林内和梅若雪和秦川海告别后,御剑离开了九天玄宵派。梅若雪看着长情全程黑着脸不去理睬应铁秋,又不好当着面问他,心中憋得慌。
午后,星轨到了梅林,他临走之前,实在不放心,又叮嘱了两人一番,才离开了九天玄宵派,御剑而去。
梅若雪叹道:“这几日,师叔和长情都不在,怕是这峰顶上上冷冷清清了。”而秦川海,看着众人离去的身影,眼中寒光闪烁。
待众人走后,梅若雪对秦川海说道:“师兄,我的眼睛能看个大概了,你的生辰礼物先帮你画起来吧!”
秦川海这才知道,原来去年他也是向梅若雪要了幅画。梅若雪问道:“去年你让我画了幅松海听涛图,今年你想要画什么?”
秦川海思忖片刻道:“阿雪,你给师兄画幅人像吧!”
梅若雪有些惊讶道:“好是好,不过往年你没坐上两个时辰,就没了耐心走了,几次都是这般不了了之,这次你若再这样,我就再也不为你作画了。”
秦川海温柔地看着他道:“以后都不会了,你就照着我画吧!”
梅若雪将案几和作画的颜料都搬了出来,摊开宣纸,准备作画,秦川海则起身站立在梅林下,果然站得纹丝不动,一直从上午站到了末时,连表情都不曾变过。梅若雪画完后,又晾了半个多时辰后,才把画交给了他师兄。秦川海看着梅若雪将自己画的这般神形兼备,惟妙惟肖,不禁由衷地赞着梅若雪。
梅若雪笑着道:“师兄,你这几日变化可真大,以前,绝不会这般哄我开心,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我的秦师兄。”
秦川海脸色一僵,自言自语道:“若我不是你的秦川海,你我两人就再无关系了吗?”
梅若雪正在收拾画具,没听清楚,问道:“师兄,你说什么?”
秦川海道:“没什么,阿雪,今天晚上你晚点歇息,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梅若雪笑道:“什么地方,不能事先告诉我吗?”
秦川海摇头道:“阿雪,我亥时过来接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说罢,他收好画卷,转身离开梅林。
亥时,秦川海果然准时来接梅若雪了,他牵着梅若雪的手,漫步穿过梅林,一路沉默,梅若雪忍不住出声问道:“师兄,你要带我去哪里?”
秦川海转过身,执着梅若雪的手,对他说道:“阿雪,你跟着我走就是。”www.miaoshuzhai.net
此时,天空中传来三声巨大的爆破声,其中两声较远,而最近的一声,就发自于他天都峰的半山腰。一阵山摇地动,梅若雪差点没站稳身子,被秦川海一把揽住。远方,万象星罗宗所在的光明峰和砺剑宗所在的石门峰上,燃起了熊熊火焰,将夜空照得通红,从远方的这两个宗门处,隐约传来呼喊声和刀刃相交声,而他神隐宗所在的天都峰,从半山腰处,传来震天动地的厮杀声。
梅若雪脸色倏变,道:“师兄,不好了,是魔界之人,攻进九天玄宵派了!”说罢,他召出“踏雪”,拉着秦川海转身欲下至山腰参战去。
秦川海却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梅若雪看着他神色平静,波澜不惊的样子,不解地问道:“师兄,你怎么了,魔界之人都已经杀上黟山了,你还不出战吗?”
秦川海将他的身子转了过来,平静地说道:“阿雪,是时候了,离开这里,跟我一起走吧!”
梅若雪惊讶地看着他道:“师兄,你怎么了?你是走火入魔了吗?都是什么时候了!”
此时,半山腰处传来天雷轰鸣的声音,一道接一接的闪电劈下,将整个山峰照得如白昼般雪亮。梅若雪听得惊心,再次拉着秦川海的衣袖往山腰下走,秦川海却握住了他的手,道:“阿雪,往这边走。”
他牵着梅若雪的手往相反的方向不急不缓地走去,梅若雪再也忍耐不住,甩下他的手向他急道:“师兄,你是怎么了,魔界都已经攻打到我们眼前了,你为何还这般无动于衷?”
此时,梅林内传来无数脚步声,四面八方向两人包围而来。两人听到这声响后,梅若雪转身不可思议得看着将两人团团围住的九天玄宵派各弟子,而秦川海却眼露杀气,额上青筋暴起,他没想到这么快,他就被发现了,真是小瞧这天下第一派了。
“哟,秦师侄,这么晚了,你要带阿雪去哪里?”人群中,传来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懒懒散散,带着几分揶揄。
梅若雪惊讶地叫出声:“师叔!你不是去了刑天司了吗?”
此时,星轩御剑从万象星罗宗赶来,从剑上跳下后向星轨行礼道:“师傅,光明峰内的魔兵已经全部困在乾坤封魔印内,石宗主和云鹊宗主正在全力扑杀中,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秦川海眉毛一挑,脸上现出狰狞之色。
又是一道人影从砺剑宗的方向御剑而来,星道从剑下跳下一边行礼一边向星轨汇报道:“师傅,石门峰内困着的魔兵,已经被掌门师叔全部诛杀,他和砺剑峰的弟子们再确认一遍后,马上赶来。”
星轨望向秦川海,嘴角露出讥笑,眼中满是挑衅之意。秦川海此时的眼神露出赤/裸/裸的杀意。梅若雪欲上前向星轨问个明白,却被秦川海紧紧地攥住手掌,将他扣在自己的身边。
此时,随着空气中传来的“刺啦、刺啦”闪电爆裂声,一位白衣美人带着雷光走向星轨,向他行了个礼后,回复道:“师叔祖,天都峰内困在乾坤封魔印内的魔兵已经被天雷劈死了一大半,剩下的残兵败将,神隐宗弟子正在全力扑杀中,一个也逃不了。”
梅若雪惊道:“长情,你不是已经和刑天司的人走了吗?”
长情持剑,警惕得盯着梅若雪身后的秦川海,回复道:“师傅,半途中被师叔祖叫了回来。”
星轨仰天大笑,对秦川海说道:“秦师侄,我再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天空中,从远方飞来一只五彩斑斓的大鸟,上面坐着两个人影,梅若雪的双眼尚未全部恢复,他正欲仔细看时,身后的秦川海用手遮住了他的眼睛,将他的身子转了回来,轻声道:“阿雪,是不是秦川海做什么事情,你都不会生气?”
秦川海知道,他的败局已定,为今之计,只有伤了梅若雪让他没有反抗之力,他才能顺利地带走他。只是他万万没想到,那人居然还活着,他明明已经杀了他,将他埋入黄土,为何他还能活着!既然他活着回到此处,那就让他亲自体会失去他最亲之人的痛苦吧。
秦川海抽出梅若雪手中的“踏雪”,在星辰将那人从蛊雕上扶下来的一瞬间,温柔地一剑刺向毫无防备的梅若雪。
这一剑,从梅若雪的腹部刺入,后背穿出,秦川海避过了他所有的要害,但他抽剑的时候,还是带出一片血花,看着梅若雪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是无法置信地看着自己时,他的心是如此的平静。
梅若雪的嘴角溢出了血丝,“秦川海”伸手将身形踉跄的他揽进了怀里,梅若雪伸出颤抖的手抚上了“秦川海”的脸,没错,是这张脸,没有易容,没有无相大法,确确实实真真切切是秦川海的脸啊!
他摇头向他惨笑着道:“师兄,为什么…”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怒吼:“阿雪,离开他!他不是我!”
真正的秦川海刚从蛊雕上被星辰扶下,就看到远处的“自己”抽出梅若雪的“踏雪”,一剑将自己情同手足的师弟贯穿而过,他脑中瞬间一片空白,数秒后才反应过来。
看着远处的梅若雪难以相信地抚摸着刺伤自己的“秦川海”的脸,依旧将那伤他的人认为是他本人时,真正的秦川海终于痛心不已,他向着他大声吼道:“阿雪,离开他!他不是我!”
梅若雪的眼神瞟过“秦川海”的肩头,落到了从蛊雕上被架了下来的那人身上,他的发上、身上沾满黄土,衣衫上也尽是血污,浑身是伤连他那张俊脸上也布满了大小擦痕,可是那张脸,无疑是秦川海,真正的秦川海,那他眼前之人,是谁?
梅若雪一下子清醒过来,挥掌打向他身边之人,同时身形后退数步,退到离他二丈之远处。那人受他一掌,闷哼一声,抬头用伤心的眼神看着梅若雪道:“阿雪,不是秦川海,就不能待在你身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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