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长情决>第 29 章 入册
  长情礼貌地向应铁秋行了个礼,解释道:“长情确实是回扬州探望父亲的,后受友人之托,一路护送至临安处理点事务,也幸亏此行来到杭州,昨晚才及时援救到各位仙门师兄,长情能为刑天司出上一份力,深感荣幸。”

  好一张利嘴,好一番滴水不漏的言辞,应铁秋眯起眼睛,朝长情暗藏深意的一笑,笑得长情头皮直发麻。

  长情的脸面上依旧摆着一副温和谦逊的表情,道:“应堂主来得可真早,原本说是下午过来,不知用过膳否?我马上就让店家添付碗筷。”

  应铁秋拒绝后,言辞犀利地对长情道:“你我之修为者,应该早已辟谷,你可知道辟谷之人还吃着俗世间的杂粮,其五谷秽气让正气难通,百神不守,三尸不绝,如此这般损伤修为,你何日方可登上仙途?”

  若是他人,必定被应铁秋说得哑口难言,难堪不已,而对于长情,他只是一笑置之:“多谢应堂主的一番好意,您提醒的极是,长情定当谨记于心。”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美人之笑,如清风明月微抚,山涧清泉沁脾,应铁生即便是有意要刁难长情,此时也不得不软下口气,道:“你若无事,便随我早早地去了刑天司分部,画师那儿还等着给你画像,都耽搁好几天了。”

  百里钰看向长情,问道:“你下午有事?”

  长情道:“嗯,昨晚忘了告诉你,我去一下刑天司分部,那边的画师要收录我的画像。”

  百里钰神色不悦道:“我已经定好画舫,今晚夜游湖心亭赏月观星,你何时可回来?”

  长情背脊一僵,冷汗都下来了,应铁秋在此,他刚向人家解释着来临安是受人之托过来办事的,如今百里钰不识实务地问他晚上什么时候去玩乐,这不是让应铁秋抓个现行吗?妙书斋

  长情还来不及向百里钰挤眼色,应铁秋就已经长长得“哦”了一声,意味深长地看向长情,一副我已经全部了然于胸的神情,长情头皮发麻,一阵尴尬。

  长情讪讪地向应铁秋道:“应堂主,我们先走吧。”

  应铁秋挑剔地说道:“你穿着这身艳俗的衣服去找画师,妥当吗?”

  长情低头看向自己穿得这件颜色华丽的紫色长衫,想想若是被一并收进图册确实不妥,还好此次他来临安,随身带着宗服,便道:“应堂主,你稍微等我一下,我去将宗服换上。”

  此时,百里钰神色更加难看,因为这件被应铁秋嫌弃且让长情换下来的衣服,正是他送给长情众多衣物中的一件。他“呯”得一声,重重放下筷子,挑眉注视着两人,眼神中闪着些许怒意。

  长情真是左右为难,他在应铁秋之前又不敢与百里钰表现得过于亲密,只得小心翼翼地拉着百里钰的袖子,轻声道:“阿钰,我傍晚时分就回来。”

  百里钰克制着自己的少爷脾气,摆了摆手道:“你去换衣服吧,早点回来。”长情如负释重,转身上楼换装去了。

  长情一走,桌上面对面的两人气氛立即剑拔弩张起来,应铁秋毫不客气地说道:“你与曲长情,什么关系?”

  百里钰神态优雅,举手间一派贵公子的气质,他从容不迫地执起酒盏移到嘴边微微呷了一口,慢条斯理地道:“与你何干?”

  应铁秋眯起他的鹰眼,目光如炬般审视着眼前这个叫百里钰的年轻人,仿佛要将他看透一般。

  百里钰有着一张棱角分明又帅气的脸,眼型狭长,眼睛深邃有神,好似总带着笑意,尤其是看向长情时,总摆着一张坏坏的却满是温柔的笑脸。他身着紫檀色锦衣,腰间的玉带缠着笔挺的腰身,身材高大修长却不粗犷,玉树临立,神情贵气,硬是将器宇轩昂、气度不凡的应铁秋给比了下去。

  应铁秋心生不甘,没想到仙门之外,凡俗中人也有长得如此潇洒不凡的。

  两人互相看对方不顺眼,于是大眼瞪小眼,须臾之间,已经用眼神交战了上百回。

  此时,人声嘈杂的大堂内慢慢安静了下来,有人发出几声惊噫声,还有几个轻浮的登徒子,直接吹起哨声。眼神交战的两人,各自收起瞪得发酸的双眼,朝楼梯上缓缓走下来的白衣少年望去,不禁叹道:好一个仙容玉貌,从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

  只见长情换上了神隐宗的宗服,雪衣长衫,目下无尘,腰间系着银丝梅花束带,勾勒出细腰长腿的完美身材比例,长衫下摆用闪闪银线绣着朵朵白梅,一支素银簪子半束起他的长发,剩下的那一半黑发零落披散在胸前、颈间和身后。他白玉般的额前束了一根银丝梅花的纯白色素绫额带,将他的青鸢花印遮得严严实实。

  少年的容貌秀美绝伦,凝脂点漆,黑色美目中是那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他行走间,衣袂与额带随风飘动,仿佛翩然而去的九天仙子,世间再难觅其踪影。

  百里钰是见怪不怪了,不过还是小小得被惊艳一番,而应铁秋的神情却很古怪,明明是看得赏心悦目,目不转睛,表情却是咬牙切齿。

  只见他在内心磨牙凿齿,恨恨地想着,难怪他师傅对孟青鸢痴心不改几十年,果然长得好看之人都是祸水、是害人精、更是薄情之人!

  心中如是想着,脸上却皮笑肉不笑地向走来的长情道:“换了件衣服,人精神多了,不要浪费时间,赶紧跟我去刑天司吧!”

  长情道了声是,恭敬地跟在应铁秋后面向客栈外走去,趁他不注意,转身向百里钰回眸一笑,朝他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百里钰被他无意间的举动撩到了,手一抖,半杯酒泼了出来,他无可奈何地扶着自己的额头,他对这小子,真是半点气都生不出来。

  长情跟着他走出客栈,外面停着辆马车,在长情要上马车之时,应铁秋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向他递出一只手,准备拉他上车。

  长情一愣,对他笑笑道:“我又不是姑娘,上马车还要人扶。”说罢轻松跃上马车,矮身钻入车厢内。

  应铁秋狠狠地打了一下自己那只多事的手,心中严厉地警告自己:防火、防盗、更要防美人!

  马车一路颠簸,向西子湖畔的北边驶去,来到栖霞岭处,两人下了马车,沿着山道一路前行,穿过一个天然的洞穴,洞穴口外布有结界,普通人难以入内。

  长情进入洞穴后,发现洞内宽大凉爽,可同时容纳四五百余人在内,且里面大大小小分布着二三十个岔道,每个岔道都通向不同的山洞内,除非有应铁秋领着,否则他绝对走不出这个山洞。

  长情跟在应铁秋身后蜿蜒深入,两边岩壁如削,洞外的光线射入壁间,岩壁反射出紫色的云烟,甚是奇特,因而此处得名紫云洞。走出紫云洞,长情的眼前一片开阔,只见不远处的山岭脊背上,出现连绵约五、六里的雄伟建筑群,宫闱亭阁,重重叠叠,飞檐翘角,威严庄重,整个建筑群被高约一丈多的城墙围了起来,隐在青山绿水中。

  城墙内外,不停得有刑天司的弟子在巡逻,长情跟着应铁秋进入城墙内部,守门的弟子认识应铁秋,虽向他行礼,但还是要应铁秋拿出身份令牌仔细核查。两人走过数道铁门,才来到刑天司内部,只见里面五步一亭,十位一岗,只是一个临安分部而已,守备就已如此森严,不愧是凌驾于仙门百派之上的刑天司。

  应铁秋带着长情穿过曲径通幽的长廊,来到一间宽敞明亮的画室内,里面凌乱不堪,满地画稿,连落脚的地方也没有,约有二十多个画师正在聚精会神地铺在案机上赶画稿,一片繁忙的光景。

  应铁秋对长情道:“仙魔美人录三年更新一期,明年元宵后,新的一期就要发布了,诸位画师日夜不停在赶工中,稍微忙乱了些。”

  说罢,唤来了主笔画师老芋头,老芋头莫约五十多岁,只知道姓于,名不详,久而久之,大家就都叫他老芋头了。

  长情礼貌地向他行礼,老芋头用近乎苛刻的眼神上下打量着长情几番后,冷冷地哼道:“算是值老夫的五十两黄金。”

  长情内心苦叹,掌门您是把人家得罪成什么样子了,若不是天机阁急着出新画册,人家主笔画师也不会千里迢迢地亲自赶到九天玄宵派作画,还白跑一趟。

  长情向老芋头诚恳道歉,老芋头也不理他,让他的两个助手摆弄长情一番,站好姿势,便开始一笔一画描起来,长情一站就是一个时辰,动也不敢动。正当他浑身发僵时,老芋头的白描线稿完成了,放长情自由活动,自己则开始着色了。

  应铁秋领着长情来到画室后就走了,走时对他说,两个时辰后再来接他,长情百无聊赖,便开始翻阅画室里摆放着的历年旧版仙魔美人册。他随手翻开一本,第一页,就是美人录内排名第一的镜花宫宫主,虽然依旧带着面纱,可那双美眸已经是摄人心魄,绝世倾城,一眼千年,她的真容,只怕让人心甘情愿永世沉沦。

  排名第二的是九天玄宵派的另一位创始人,他的师叔祖上邪。她曾在郎无为继任前,代理过掌门之位,因飞升失败遭天劫反噬差点魂飞魄散,已经在九天玄宵派内沉睡一百多年了,画像中的她一头银发,皓雪凝霜,遗世而独立,清冷而孤寂。

  排名第三的是魔界的白王,黑发如瀑,明眸如漆,亦正亦邪,亦男亦女,明艳不可方物,风华绝代。

  第四便是他的师傅梅若雪,五官立体,美眸深邃,眼波中泛着隐隐蓝光,冰肌玉骨芙蓉面,皎皎然如明月当空,飘飘然如风之流雪。

  排名第五为砺剑宗莲华,他人如其名,气质空灵,如月下蓝莲花,清雅高洁,出尘脱俗,可望而不可及。

  排名第六、第七分别为紫鸢和青鸢,两人是如此的相像,皆是仙门绝色,只是紫鸢冰冷如霜,青鸢温婉可人。

  长情看到他母亲的画像时,停了下来,轻柔地抚摩着画像上那拈花一笑的倾城美人,眼中泪光闪过。当年他母亲也曾这般在画师面前安静地坐着,等着自己的画像落成,如今多年后,他将取代他的母亲,成为仙魔美人录上的第七位美人。

  长情久久凝视着自己母亲的画像,舍不得翻到下一页,此时他身后响起一个男子磁性的声音:“你就是青鸢的孩子?”

  长情转过头去,不知何时,他身后站着一位三十多岁,身材高挑,容貌风流俊雅的男子,他一身书卷气,斯斯文文,凝视着长情的眼神,好像看着故人一般。

  周围所有的画师都站了起来向此人行礼,长情大致猜出此人的身份,也赶忙颔首行礼道:“晚辈曲长情,拜见林阁主。”

  林思远道:“不必多礼,我听到铁秋说,第七位的美人画像已经由她的儿子顶上,便过来看看。”

  他望着长情,继而道:“你入仙门之事,可是你母亲的意思?”

  长情恭顺地回复道:“正是母亲的遗愿。”

  林思远沉默良久,艰难地开口问道:“这么多年,她可曾幸福过?”

  长情不知该如何回答,呆呆地看着林思远。

  林思远叹一口气,半晌,从长袖内取出一个细长形锦盒,锦盒看上去已经有些年月了,他递给长情,道:“这是当年你娘的画稿原件,我已保存了几十年,如今是时候移交给你了,你就当个留念吧!”

  他将锦盒依依不舍地放入长情手中,转身而去,长情看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悲伤神情,以及他边走边说的喃喃自语:“她葬回镜花宫已经多年,我却一直没有时间去祭拜她,不知会不会怪我…”

  长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凄凉,如果当年母亲选得不是父亲的话,会不会今时今日,一切都已经不同了,他母亲也许依旧活着,巧笑倩兮地拉着他的手道:“长情,待父亲回来后,我们三人一起用膳。”想着想着,长情已经泪目。

  两个时辰后,应铁秋果然守时,依约来接他,见长情的画像还没好,应铁秋便不耐烦地问道:“老芋头,怎么还没画好?”

  老芋头道:“刚着好色,尚未干透,曲公子过来审核一下,如与本人一致,请在此处签上大名。”

  原来仙魔美人录的绘制有诸多要求,为防止画师从中捣鬼将美人画丑或画美,画像落成后,还需美人亲笔确认。长情见到自己的画像后,不仅佩服老芋头巧夺天工的精湛画技,画中人栩栩如生,神态举止无一不相符,连他自己也不可置信道:“我真有这么好看?”

  老芋头被他逗乐了:“我画了几十年美人像,只有美人嫌弃我将他们画丑的,还是第一次有人觉得我将他画美了。”

  长情签好字后,老芋头就招呼着忙碌的画师们一起聚集过来,让他们对照着原稿,将长情的画像临摹起来。

  老芋头道:“按照天机阁惯例,一份临摹件交与你处,用于仙魔美人录出版后,核实画像是否失真,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让铁秋给你送来。”

  长情谢过老芋头和众画师后,跟着应铁秋走出刑天司,穿出紫云洞,终于要拜别应铁秋,回到百里钰处了,长情内心一阵开心,被精明的应铁秋察觉到了。

  他别有深意地说道:“曲长情,今后我们有得是见面的机会!”

  长情内心暗暗叫苦,脸上依旧和煦地笑道:“就此拜别应堂主,如刑天司有需要在下帮忙的情况,长情绝不推辞。”

  说罢,上了应铁秋为他准备的马车,当他一路疾赶回到客栈时,已经酉正,百里钰果然黑着一张脸在房内等他。

  长情知道,他是免不了百里钰的一通火气了,果然他大声吼道:“不是说傍晚时分就回来吗?现在都已经晚上了!”

  长情乖得像个孙子似地垂着脑袋道:“阿钰,对不起啊,去刑天司来回用的是马车,白日里人多无法御剑,路上多花了些时间。”

  百里钰依旧不依不饶道:“曲长情,你是告假回来看我的吧?三年你就回来这么一次,却还在往仙门跑,在你心里,我与仙门,到底哪个重要?”

  “啊?这、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长情开始搪塞了。

  百里钰道:“给我说清楚,我、百里钰,与你的仙门,哪个更重要?”

  长情低着头,为难地说道:“两个都重要!阿钰,不要生气了,晚上你不是租了画舫吗?我换件衣服,一起去湖心亭观星赏月。”

  说罢,他脱下白色宗服,换上了百里钰的那件淡紫色长衫,见他穿回自己的衣服,百里钰心头的火气消了不少,不过还是板着张脸,被长情拖着出去夜游西子湖畔了。

  夜幕低垂,湖上水雾弥漫,两人坐在一张精致的雕花描金画舫上,船夫慢慢划着船桨,湖面上安宁静谧,只有船桨拍打着水面传来的水声。夜色朦胧,画舫离岸边越来越远,两岸的万家灯火温暖摇曳,似真似幻。

  百里钰围炉煮酒,长情则靠在他边上,抬头望向夜空,只见天上的月亮虽尚未满月,但月光明亮,照得周边的星星稀稀落落。

  长情的心情有些低落,充满不舍:“我已经回来十天了,如今只剩下五天又要走了…和阿钰在一起的日子,怎么总过得这么快?”

  百里钰给自己斟了杯温酒,一饮而尽,道:“下次换我来看你,不管黟山有多远,我都会过来看你。”

  长情道:“好,我的小灵犀鹤就留在你身边,它飞不了多远,所以你只能到达黟山脚下,才能将它放出找我,这样,我便知道你来了。”

  百里钰:“好,一言为定。”

  “对了,阿钰,你昨日要对我说什么?后来被刑天司的召集令打断,我没听到。”长情问道。

  百里钰执着酒盏的手微微一抖,面无表情地道:“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是吗?”长情狐疑地追问道:“你昨天一副慎重其事的样子,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

  百里钰背过身去道:“我说没事就是没事,你这人,真烦!”

  长情极少看到他发窘的样子,不禁起了坏心思想去逗他,他将自己的脸凑到百里钰的面前,道:“阿钰哥哥,我就是这么烦人,你要受不了,就赶紧把我撵回去吧!”说罢咯咯大笑。

  百里钰放下酒杯,双手捏住长情的腮帮,脸上笑得灿烂,手上却下了狠劲使劲地揉:“你小子又皮痒欠揍了是吧!”

  长情疼得泪花直流,语不成声:“别、别捏脸,明、明天要肿成包子,和、和美人录就对不起来了…”

  百里钰还是不放手,死命地捏,捏得长情雪白的脸肿成个猪头样,才心满意足地放了手,看着长情委曲地捂着腮帮躲在一旁,他开口问道:“什么美人录?”

  长情被他捏得火辣辣的痛,恼得不理他。百里钰“嘎达、嘎达”的活动着双手的骨节威胁着他,长情惊得立马大叫:“我说,我说!”他把近日掌门收钱、画师白跑一次以及今日自己入画册的事情简单和百里钰说了一遍。

  百里钰又为自己斟了杯酒,轻描淡写道:“嗯,明天刑天司把画像送来时,你确认完了就送给我吧。”

  长情不解道:“一张画像而已,阿钰喜欢就送你,不过你要来干吗?天天对着我的画像扎小人吗?”百里钰又瞪了他一眼,惊得长情缩回脑袋躲得远远的。

  画舫慢慢地靠近湖心亭,夜色虽晚,可远远望向湖心亭这边,十几只大小不一的画舫聚在周围,船内歌舞升平,觥筹交错,船舱外数名船客与歌妓们衣衫不整,喝酒调情,淫言秽语,放荡不堪。百里钰看到这副光景,立刻叫船家调头往回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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