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时务者为俊杰,长情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道:“长情因私事向宗门告假,近日回了扬州一趟,连累贵司的画师白跑一趟,实在过意不去,改日定当登门谢罪。”
他鞠了个躬,接着解释道:“因在下身边带有不会仙术的普通俗世之人,见到召集令后,只得将人安顿至安全地方后才着急赶来,虽有迟到好在及时赶上了,还请刑天司的师兄们见谅。”
年轻人听后,神色略有缓和,他向长情回礼道:“在下刑天司应铁秋,师从天机阁林思远,为折狱堂的代理堂主。”
长情见这年轻人不过二十上下的年纪,居然已经是代理堂主的身份,且身居要职,看来他是刑天司年轻弟子中的佼佼之辈,难怪一脸的倨傲之气。
应铁秋身穿黄色长衫,腰间束一条绣金丝蛟龙的腰带,长衫在战斗中已有所破损,一张方正的国字面,浓眉鹰眼,双眼中闪着精明的神采,仿佛能看穿人心。年纪虽轻,顾盼之际,却显得极有威势,假以时日,此人必定是个人物,只是这名气取的真是呵呵,硬铁锹?
应铁秋就像洞穿了长情的心思似得,道:“在下应铁秋,并非你脑中想的硬铁锹。”
长情被说中心事,心中一窘,脸上却装傻到底,问道:“传闻折狱堂应堂主与掌刑堂的甘堂主向来同进同出,今日怎么不见甘堂主?”
长情这是明显的转移话题,应铁秋却答得大方:“甘堂主因作风问题被撤了职,如今掌刑堂的堂主之位也由我代理。”
长情脸上风平浪静,心中倒吸一口冷气,这年轻人在天机阁中是混得风声水起,只手撑天啊!他暗暗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得罪此人,若是被他揪到小尾巴,只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应铁秋接着道:“若非掌刑堂尚在整顿堂风无人可派,今晚我刑天司怎会折在这群小小魔物之手?还发布召集令,连累各仙门弟子受伤。甘堂主被撤一事,虽是我刑天司的家丑,但本月的仙门快报已有登出,也让天下各仙门知道,我刑天司公正不阿,绝不徇私护短。”
两人谈话间,刑天司的其他弟子正在查看受伤人员的情况,重伤者都已抬出结界,轻伤者简单疗伤服药后,一同清理现场的犬尸。
应铁秋发现长情的修为和剑术都不低,尤其是他的剑术造诣,甚至不在他之下,便直呼其名差遣起他来了:“曲长情,封魔印开始松动了,我重新布下新阵,你助我一臂之力。”说着,他取出一张金色符箓。
长情看着眼熟,道:“七星封魔符?”
应铁秋点头道:“不错,正是你们万象星罗宗的高阶封魔阵,这是罗轨宗主亲笔所制,花了我们刑天司二十两,”他顿了顿,补充道:“二十两,黄金,一张符。”
长情汗如雨下,星轨师叔祖教了他一个月的初阶符箓,这些天的朝夕相处,长情怎会认不出星轨的字迹,这明明是他的弟子星吉代笔写的符箓,居然灌上自己的名号还以天价卖给刑天司,这分明就是欺诈啊!如果哪天让刑天司发现了,非掀翻万象星罗宗不可。
长情光想想就浑身发凉,郎掌门是这个样子,星轨也是这个样子,五大宗门除了他师傅外,没一个是正经的,也难怪刑天司恨他们九天玄宵派恨得牙咬咬。
他小心翼翼地不让自己的神情露出半分异色,垂着眼神,用温文而雅的口气说道:“师叔祖亲笔写的符箓法力强大,一符难求,即使我同门中人,也难得一张,何况是这种高阶封魔符。”
他想起多年前刚入宗门参加入试赛时,秦川海踢破观星楼的大门向星轨讨要二百二十张他亲笔符箓的旧事;还有一次寒铁宗的石重山吃错仙鹊宗给的药,拉肚子没纸,随手抓起星轨写的符箓上茅厕的事。
长情越想越胆颤,在星轨的桌上一抓一大把的符箓居然卖给其他仙门二十两黄金一张,结果收了钱却卖给人家高仿货。
在应铁秋的注视下,他脸上那装出来的郑重其事的表情快要垮了,正在他坚持不住时,众人一阵惊呼:“不好了,上古魔兽要逃出阵法了!”
长情听到身后阵阵“咯、咯”令人肝胆俱裂的恐怖声音,那是利爪摩擦着石壁发出的刺耳声音,他循声望去,毛骨悚然,一只黑色遍布凹凸纵横的暗红经脉的巨爪,从不断黯淡的封魔印中撕开一角,摸索着探向封魔印外。
接着,从封魔印中出现一只、两只、三只漆黑的蛇头,眯着金绿色的竖瞳,凶残地窥视着封魔印外的众人,片刻,三只蛇头两只巨爪都已挤出封印,出现在众人眼前。众人惊骇得头皮发炸,不寒而栗。
应铁秋大叫一声:“不好,是上古魔兽,九婴!”
长情一听,暗道糟了,九婴如果出世,只有他师傅、师叔祖一类还能应付,如今若只靠这一众小辈,还大部分有伤在身,不但镇压不住九婴,搞不好全落在魔兽的腹中当了垫饥的宵夜。
长情向应铁秋唤道:“我拖住它,你快点重新布下封魔印!”
长情一飞冲天,掏出怀中所有的引雷咒甩向魔兽,雷声轰鸣不断,道道蜿蜒闪电如银蛇般将九婴团团围住,“哧哧”的电击声不绝于耳将九婴电得皮开肉绽。
九婴发出愤怒的吼叫声,声音震耳欲聋,如魔音刺入众人的脑内,修为较低的弟子直接抱住头痛欲裂的脑袋撞向地面或树杆等一众硬物。
长情被九婴的吼叫声震得气血翻滚,差点从“夕照”上掉落下来。
半盏茶后,天雷落完,应铁秋早已御剑浮在半空,抛下一张七星封魔符,大喝一声:“封魔!”
缓缓飘落下去的符箓顷刻间化为一个巨大的圆形法阵,牵牵覆盖在原来那道黯淡的封魔印上,封魔印倏然华光大作,如千斤重坠般将已经伸出三个脑袋的九婴一尺一寸,压进阵内。
九婴奋力挣扎,双爪抠住阵外的岩石,死命地稳住自己庞大的身躯,不被吸进阵法内,一时之间,七星封魔阵竟然对九婴无可奈何,须臾间,阵内又钻出两只蛇头。
长情脸色惨白,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儿,这张封魔咒根本不是出自于星轨之手而是他徒弟星吉代写,星吉的修为怎么够压制上古魔兽?可长情又不能说破,只得想办法削弱九婴的魔力,或许星吉的封魔咒还能应付得了。
长情对应铁秋喊道:“九婴共有九个脑袋,待他九个脑袋都钻出阵法时,七星封魔阵都奈何它不得,得想办法砍掉九婴的脑袋!”
长情说罢,御剑冲向阵法边上,跳下“夕照”后,“夕照”应声掉落到长情手内,他对准五个脑袋其中的一个,双手执剑,一剑劈下。只听“当”一声火花飞溅,九婴蛇头上覆盖的鳞片坚硬如铁,长情的奋力一击只在鳞片上留下浅浅一道砍痕,九婴毫发无伤,并它用那只被砍了一剑的三角形脑袋撞飞了长情。
长情的身躯如断线的风鸢般飞了出去,九婴的另一只蛇头张开血盆大口正欲一口将他吞下去时,应铁秋御剑如一道白光在蛇口闭合的一瞬间,撞向长情,抱住他的腰飞速掠出蛇口。
两人皆惊出一声冷汗,长情哆嗦着谢过他的救命之恩后,开始站在应铁秋的长剑上苦苦思考着对策,应铁秋从手里掏出十七八张符箓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为何星轨宗师亲笔写的七星封魔符会镇不住九婴呢?”
长情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二十两一张的封魔符,为何你手里有一大把?”
应铁秋回道:“我只买了一张,星轨宗师随手又抓了一把送给我。”
长情从他手里抢过所有的七星封魔符,抱着一线希望一张张地仔细查看,他用这儿全部仙门弟子的性命做赌注,星轨必定是自己画了一张封魔符,然后让星吉依样画葫芦般地画了一大把给刑天司,如果他赌错了,这儿所有人的性命今晚全部终结在雷峰塔下。
长情终于从一叠符箓中抽出一张来,他松了口气,慎重地交给应铁秋并说道:“这张,只有这张,是我们唯一的生机!”
应铁秋不解地看着长情,长情道:“没机会解释了,想活命听我的,我已经有对策了!”
此时,连第六个脑袋都已经从封魔印中探出,长情抛出“夕照”,纵身跳上剑身道:“九婴的身子还压在封魔印内不能动弹,现在是砍去它脑袋唯一的机会,我再试试!”说罢飞身冲向六个蛇头。
应铁秋大喝一声:“曲长情,你不要性命了吗?你是疯了吗?”
只见长情御剑在六个蛇头中惊险穿行,数次从蛇口中擦身而过,险向跌生,好几次与蛇牙贴身掠过,几欲葬身蛇口,底下众人看得惊心动魄,连应铁秋都胆颤心惊,为他捏了把冷汗。
长情飞回应铁秋的身边,双手捏诀,大喝一声:“炎破!”十几声剧烈的爆炸声从九婴的蛇头内部响起,九婴居然生生得被炸断四个脑袋。
连应铁心中暗暗赞道:这小子,好聪明!m.miaoshuzhai.net
原来长情一剑劈下不但伤不了九婴分毫,还差点葬送蛇腹时,他不但没有惊慌,反而在电光火石间发现了制服它的办法,就是从内部下手。长情刚才在蛇头内地惊险穿行就是为了将“烈炎咒”抛进九婴的蛇口内,一举将其蛇头炸断。
此时长情大喝一声:“快起阵!”
应铁秋将长情交给他的那张“唯一生机”的七星封魔符再次覆盖在原封印上,此次,封魔符发出璀璨耀眼的金色光芒,刺得众人睁不开眼。封魔阵落下的瞬间,阵内出现万道金光,将九婴的身躯急速吸入阵内。
金光慢慢隐去,封魔印华光一闪,没入地下,连同九婴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众人呆滞顷刻后,发出响亮的欢呼声。
长情和应铁秋两人缓缓地从空中降下,脚一软,齐齐倒在草地上,背靠着背大口喘着气。
应铁秋道:“哎哟,曲长情,做得不错嘛!”
长情用发颤的声音说道:“应堂主也是临危不惧,配合得天衣无缝啊!”
应铁秋:“这倒是,没想到我们俩合作起来还蛮合拍的,不如以后你就当我的副手,一起出任务吧!”
长情内心是一千一万个不情愿,嘴上又不敢说,憋得难受。他忽然想起,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概子时了吧!”应铁秋回道。
“应堂主,如无其他事情,请恕在下告辞,在下的友人还在等着我呢。”长情起身行礼后,转身便走。
应铁秋在他身后说道:“你住在哪儿?明日下午我来找你。”
长情转身问道:“找我做甚?”
“明日下午我带你去刑天司的临安分部,你的画像尚未收录在仙魔美人录内。”应铁秋冷哼一声:“你总不想我刑天司的五十两金子白白扔水里吧!”
长情硬着头皮答应下来,并告诉他所住客栈的名字。
长情走前,留下几张烈炎符给应铁秋,他将此事吩咐给小龙兴寺的了慧法师,让他带领门下弟子将九婴四个血肉模糊的脑袋用烈炎咒彻底烧成灰烬。应铁秋临走前,看着熊熊火焰燃起,他才撤下结界,返回刑天司。
两人走后不久,火焰慢慢熄灭,此时一小和尚忽然问向众人,道:“你们,看到了慧师兄了吗?”
长情回到客栈时,已是子正,他散去为百里钰而布下的结界,只见他在屋内焦急地来回走动,见长情回来了,立刻迎上去仔细检查他的手臂、脖颈处,虽然衣服被划了几道痕迹,但人没有受伤,便放下心来。
他刚要骂上长情几句,却发现他神情有异,问道:“你怎么了?刚才遇上危险了吗?”
长情原本是想瞒着百里钰不让他担心的,可看着百里钰那焦虑的神情和关心的话语,他再也忍耐不住了,想起刚才九死一生,差点葬身蛇腹的情景,他的后怕如江水决堤般袭向心头。
长情一把抱住百里钰,紧紧地抱住他,颤声道:“我差点回不来见你了…”
百里钰察觉长情整个身子都在发抖,心中作痛,这小子向来胆大,几天前吃下暗杀萧耀阳的剧毒时,眉头也不皱一下,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如今这般模样,天知道是他遭遇了什么样的恶战。
百里钰一把将他搂在怀里,恨不得将他揉进身子里,怒气冲冲地说道:“这该死的刑天司,什么破召集令,就是让人去送死的!长情,我以为你去仙门求道,不过就是去修行的,可原来竟是会送命的!你给我回来,退出仙门,再也不要回那个九天什么派了!”
长情吓白了脸,一把捂住百里钰的口,道:“阿钰,千万不可再说这话了,隔墙有耳,万一传到刑天司处,我受罚也就算了,可是会连累师傅和师叔祖的。”
长情见百里钰还是铁青着脸,哀求道:“阿钰—阿钰—”
百里钰心一软,道:“算了,你今晚遭罪了,早点休息,明日晚些起身。”
长情洗漱后,睡在百里钰的外侧,他是累坏了,紧紧地抓着百里钰的手臂,他在身边安心地睡着了。听着长情平稳的呼吸声,百里钰却辗转难眠,一直到天快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没睡多久,便被恶梦惊醒。
那是个熟悉的梦,他在少年时也曾做过,出现在他梦中的是一个被火把照得灯火通明的山洞,洞内,一具光秃秃的躯干被钉在冰冷的石台上,被砍去的四肢和头颅抛落在一旁。
驱赶周边围满手持长剑的修士,其中一个身材高大,戴着金边琉璃镜的男子正在念咒,随之出现几十张闪着光芒的符箓,齐齐将那具躯干压得血肉横飞。梦中的他眼前一黑,什么知觉也没有了,只看到最后出现的场景是那群修士的欢呼声,拍手称快声。
他感应到那残躯的魂魄沉沦在一片无边无尽的黑暗中,孤独、憎恨、诅咒着,痛苦地在虚无中苟延残喘。那残魂保持着最后一丝神识不灭,在漫长的岁月中等待,伺机窥视着复活的契机。
“结界已破,还不归来”
一声阴沉又尖锐的声响传进他的脑海中,惊得百里钰猛然从床塌上直直坐起,浑身被冷汗湿透,大口地喘着粗气。
长情被他惊醒,揉着惺忪的眼问道:“阿钰,你怎么了?你流了好多汗。”
百里钰平复一下情绪,看向他,安慰道:“无事,只是做了个很久前的梦,对不起,吵醒了你,天还没亮,继续睡吧。”
长情为他拭去额头的冷汗,将他拉回被窝,百里钰不敢闭眼,他十指紧紧绞着被子的边缘,心脏依旧在狂跳。
长情见他这副模样,便拉下了他的手,紧紧握在自己的手心,道:“阿钰,你不要怕,我在你边上守着你呢,没人能伤你。”
百里钰看向他,眼光变柔和了,说道:“我睡不着,你唱歌给我听吧。”
“好。”长情一只手撑起他的上身,另一只手轻轻地拍着百里钰的胸口,低低地呤唱起来: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他的歌声清灵缥缈,委婉动听,如夜晚西子湖畔的潺潺流水声,滋润进百里钰的心田,驱散他心里所有的阴霾和不安。百里钰慢慢地放松自己的身子,直至他沉沉睡去之时,长情悠扬的浅唱声还在他的耳边娓娓而诉。
第二日,百里钰醒来时,长情已经洗漱完毕,将他的早膳端进房间。长情看着他发红的眼睛,担忧道:“阿钰,你的脸色不太好,吃过早膳后,再休息一下吧。”
百里钰确实发现自己四肢酸痛,脑袋晕沉,便道:“我好象是有些不舒服,再睡一会儿,中午叫醒我。”
长情在他用过膳后,喂他一粒清心丸,看着百里钰略带疲惫的睡颜,有些心痛,便一步不离地守在他床塌前。一直到中午时分,百里钰才醒来,洗漱后,带着长情去到一楼大堂点上几个菜,两人刚坐下没吃几口,便来了位不速之客。
应铁秋一脚刚跨进西子湖畔客栈时,眼睛便扫过宾客满堂的大厅,落在靠窗边的两个年轻人身上。这两人非常显眼,正在相互浅笑交谈,其中那着紫衣长衫的少年,长得极其清隽俊美,粉装玉砌,眉目如画,过往之人无不回头盼顾,交耳私语。
应铁秋太熟悉这张脸了,因为这张脸,与他师傅林思远房内挂着的画像一模一样,他从幼年时,便每日打扫师傅的房间,十几年来天天看到这张画像,画像中人的一颦一笑早刻进脑髓,岂有认不出来的道理?
他师傅爱极了画像中的这绝色美人儿,可他却厌恶极了此女。他师傅的身份何等尊贵,这女子却不识好歹,不爱他师傅却偏偏喜欢上个凡人,弃仙门而去。好在苍天有眼,最后让她死在红尖,不得善终。
想到此处,应铁秋心中就解气不少,此女生的孩子,他是断然不会让他舒坦的。
长情远远地就见到应铁秋向此外走来,暗道不妙。果然,他大大方方往两人边上一坐,对着长情一阵讥讽:“曲长情,你向仙门告假返乡,我当是家中出什么大事,原来是陪着友人游山玩水的,而且还是个俗世凡人。”
这话听得百里钰非常不舒服,正要发作时,长情在桌下扯了一下他的衣摆,示意他不要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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