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抬起头,看清楚长情的长相后,手里的笔吓得“咔嚓”一下掉了下去,惊骇地转向紫鸢,结结巴巴了半天,舌头一连咬到了数次,才道:“紫、紫鸢姑娘,多年未见,你、你怎么连孩子都这么大了…”
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说这种话,何其失礼。果不其然,“落霞”应声出鞘,剑气夹杂着紫鸢的怒气朝星轨当头劈来,坐在桌后的男子无处可避。
长情看得一阵心惊,他知道紫鸢的修为很高深,远在其母亲之上,这金丹中期高手的盛怒一招,怕是要把这整个屋子劈成两半了。
电光火石间,星轨悠哉举起双手,“啪”得一下,将“落霞”像拍蚊子般地合在两手掌心内,凛冽的剑气刹那间散去,只化做一阵微风吹起星轨脸上的几缕发丝,掀起了桌上古籍的几张书页。
任凭紫鸢如何抽动“落霞”,剑身都定在他双掌中,纹丝不动。紫鸢握着剑柄,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咬牙道:“长情,是青鸢的孩子!”
“哈哈…是这样啊…”星轨尴尬地笑道,脸上的神情不由地松了口气。
此时“咔嚓”一声,受不住紫鸢的剑气余波,剑锋下端的长桌从中间裂开,分成两半塌了下去,桌上摇摇欲坠的古书和满桌的黄纸、符箓“轰”得一声倒了下去,结结实实地砸在星轨身上。长桌后面原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数堆书籍此时也被倒下去的星轨撞倒,成片成片地倒塌了下去。
紫鸢轻巧地抽身而退,“落霞”回鞘,她闪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被活埋在书堆下,发出一阵阵哀嚎的星轨,心中怒气散去一半。
可能今日是一代宗师星轨的黑道凶日,他刚从书堆里狼狈爬出,露出个脑袋,观星楼的大门就被人一脚踹飞,星轨的脑门才险险避过飞来的木门,额头就被飞散的木框砸了个正着,又是一声嚎叫。
门外大步流星踏进一怒气冲冲的青年人,青年估摸着二十七、八岁左右,身高八尺有余,仪表堂堂。他着一身黛绿色长衫,腰间系着纯金兽面束带,长衫下摆也是由纯金的金钱绣着苍柏松涛图案,可惜这么精致的衣服上被烧穿了好几个破洞。
他身材高大威猛,比世间寻常男子足足高了两大圈,行走时器宇轩昂,足下生风。他身后所背的古剑,也比寻常的三尺剑身大上一圈,只是他英俊的脸上,半边被烟熏得乌黑,白白折损了一副好容貌。
青年人进门后直奔星轨,一把从书堆里将星轨拎了起来,长情此时才看清,星轨宗师削瘦修长,身高也足有七尺八寸,即便比一般男子高上不少,可是和眼前的青年一比,还是矮了三寸。
他踮着脚间,抬头对上这张盛怒的脸,心虚地打了个招呼:“哈、秦师侄啊,来就来了,搞这么大动静干嘛?”
来人正是砺剑宗宗主秦川海,他的眼神仿佛要吃人,咬牙切齿道:“师叔今早给的引雷符可真是好用啊,一张符下去,引来七七四十九道天雷,足足劈了半盏茶,劈翻了我一百多个弟子不说,还劈秃了我整个石门峰!”
这下星轨傻了,嘴唇嗫嚅半晌都说不出话来,正在星轨被秦川海拽着衣领,满头大汗时,救星终于来了。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长情循声望去,霎时眼前一亮,世间竟有生得如此俊美之人!
进房间的是位二十四、五岁的年轻男子,身高七尺五余,五官立体如刀刻般的完美,剑眉英挺,斜飞入鬓,一双深邃的眼睛温和似水,但瞳色偏淡,不似中原人的黑瞳,细观之,长而微卷的睫毛下,竟是一双灰蓝色的眼眸,闪着莹莹星光。这么美的眼眸,让人多看一眼,都会心甘情愿地沦陷下去。
他秀挺的鼻梁和厚薄适中的红唇落在光洁白皙的脸庞上,俊美绝伦。一根纯白色镶嵌上好白玉的发带将一半的长发系在脑后,剩下的长发如黑色瀑布般披散在肩上,鬓角的碎发和发尾微微卷曲。
他一身白衣似雪,腰带上镶嵌着数颗与瞳色相似的灰蓝色宝石,从右胸口至衣衫下摆,银丝线绣着一整片的名画“梅花诗意图”,衬得他气质淡雅,清逸脱俗,如九天神祗。此人正是神隐宗的宗主,复姓梅若,单名一个雪字,仙魔两界的第一美男子,在刑天司天机阁发行的仙魔美人录上,位列第四。
白衣美人梅若雪一把从秦川海手里夺下星轨,急忙分开两人道:“师兄,有话好好说,师叔的辈份,可是还在掌门师兄之上,你怎可对他如此不敬!”
星轨修道三百多年,为九天玄宵派三位创始人之一,与先代掌门辈分相同,因此九天玄宵派的现掌门以及五大宗主的辈分都比星轨小上一轮。
星轨看到救星,大喜,直接缩在梅若雪身后。秦川海摸出一张烧得只剩下一半的纸符,扔到星轨的脚边,挑眉怒道:“那就烦请师叔看清楚,您老给的是什么符?”
星轨蹲下身子细细研究起来,忽然一拍大腿:“哎呀,师叔手误,把引雷符画成了惊雷破!”
一屋子人顷刻间石化!引雷符和惊雷破名字听起来相差不多,但前者是初级符箓,给刚入门的弟子练习用的,后者可是大不相同,后者是星轨自创的高阶符箓里的一种。
这种高阶符箓威力巨大,能轻而易举地劈死个上古魔兽!星轨的修为是元婴初期,他亲自制作的符箓堪称九天玄宵派的镇派之宝,一般的三、四流门派连见都没见过,更是有毁天灭地之功效。
秦川海下午正教着一群新老弟子如何使用初阶的引雷符,没想到一张符拍下去,招来七七四十九道天雷,若非他用自身修为护住在场的一百多个弟子和整个石门峰,怕是从此之后九天玄宵派就少了个砺剑宗了。
看着被劈得东倒西歪、躺了一地的弟子们和光秃秃的峰顶,秦川海一口老血差点没吐出来。秦川海的石门峰原本种满了苍翠的松柏,古松翠绿浓密,干曲枝虬,千姿百态,与峰上的奇石相伴而生,将整个山峰连成一道美景。如今硬生生得在峰顶上被劈秃了一片,就像好端端的一个美人谢了顶般让人扼腕叹息。
秦川海又是个脾气火爆的主,撂下一干弟子,直接来踢星轨的观星楼了。石门峰的天雷惊扰了隔壁天都峰的梅若雪,他带着两名弟子云舒、云卷过来时,正赶上秦川海气冲冲地找星轨算帐去,便留下云舒善后,让云卷去通知仙鹊宗的人赶来救治,自己便跟着秦川海来了观星楼。
星轨干笑道:“哈哈…师叔老眼晕花,多画了几笔,不过这事说来你也有责任,要不是你说要几张威力稍许大一些的引雷符,师叔也不至于手一抖,画成了惊雷破,哈,那啥,师叔再多赔偿你几张符箓不就得了!”
秦川海冷冷地哼道:“师叔说得可真是轻巧,我那一群弟子们被劈成重伤,十天半个月都下不了地,还有石门峰的松林这么大的损失怎么算?”
星轨的冷汗都流了下来,眼光瞟向梅若雪求救,梅若雪轻声咳了两声,道:“师兄,我已经让云卷通知了仙鹊宗,这会儿鹊儿该派人过来了!弟子们疗伤期间,就让万象星罗宗的弟子把石门峰收拾干净,你看如此安排可好?”
秦川海和梅若雪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平时秦川海性情暴躁又固执已见,经常得罪人却尚不自知,只得连累他好脾气的师弟到处给他赔罪善后。但是秦川海剑术高超,战无不胜,武力值在五大宗门中排名第一,五位宗主除了梅若雪,其余三个看到他就眼皮跳,只好见到他就绕道走。
“既然阿雪如此说情,此事就暂且隔下,三日内,师叔要是送不来两百张避雷符和二十张惊雷破,就莫怪师侄我拆了这观星楼!”秦川海扔下这句狠话后再也不看一眼星轨,转身就出了观星楼。
出门时,顺手抗走了两名躲在门后吓得瑟瑟发抖的万象星罗宗弟子,道:“师叔,星道和星吉就先随我而去,明日您把这儿一半的弟子给我送至石门峰上,给我挖坑种树去!”
星轨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屁股坐到地上,嘟囔着:“真是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二百张…”
话未说完,远处飘来秦川海的声音:“是两百二十张,少一张也不行,还得是师叔您、亲、自、画、的!”
梅若雪见星轨一副凄惨样,于心不忍:“师叔,我再和秦师兄说说去,让他少要几张。”
星轨衣袖一甩,狡猾笑道:“没事,那啥,他要就给他,不过这威力吗…师叔就保证不了,毕竟是赶时间画出来嘛!”
梅若雪顿觉头痛,看着星轨大智若愚的神情,心中的念头一闪而过,早上的惊雷破真是师叔手拙画错的?呵呵,打死他也不信,毕竟师叔对小辈们的“疼爱”向来与众不同。
“师叔,我先告退了,石门峰那儿还有一堆后事要忙。”梅若雪向星轨行完礼,转身要离开时,看到了在一旁云淡风轻的紫鸢和瞠目结舌的小长情。
梅若雪收敛身形,向紫鸢行了个礼:“紫鸢姑娘,数年不见,两位宫主别来无恙否?”
紫鸢回礼道:“托梅若仙师的福,两位宫主一切安好。”
梅若雪转向长情:“这位小朋友是?”
长情见梅若问向自己,脸上一红,连忙行礼:“晚辈长情,拜见宗主。”
紫鸢回道:“明日贵派入试大选,长情是我外甥,因镜花宫不收男徒,长情修为尚浅,宫主又不放心将他托付给水月宫,便差我将他送至贵派。如明日的入试大选这孩子侥幸能过,便请万象星罗宗的星轨宗师收为弟子。”说罢,紫鸢呈上宫主亲笔写的信函。
梅若雪冰雪聪明,见这个孩子是镜花宫宫主亲自推荐而来的,自知这孩子极得宫主喜爱,宫主没有将这孩子送至水月宫,怕是他身世不凡。十几年前镜花宫青鸢私嫁凡人之事虽当年知晓之人甚少,但他也有所耳闻,如此一推敲,便将长情的身世猜出个七八分。
梅若雪上下仔细打量着小长情,只见这孩子肤色白皙,五官清秀,小小年纪便长着一张倾倒众生的脸,越看越喜欢,不禁嘴角弯起一道弧度,笑着向紫鸢道:“紫鸢姑娘谦虚了,这孩子资质极好,假以时日必成栋梁。”
心里嘀咕着:“只是让师叔收了去,怕是浪费这么好的天赋了!”梅若雪又心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长情,便和两人告了别,离开观星楼去找秦川海去了。
晚上,长情用过晚膳后,在万象星罗宗的客房内早早地休息下了,为明日的大试做着最后的准备。
而紫鸢和星轨,一人捧着一酒坛,躺在观星楼楼顶的屋檐上,你一口我一口地猛灌,确切得说,是紫鸢一个人在猛灌,星轨只是坐在旁边陪衬着。
观星楼是结构为三层的松木阁楼,古朴雅致,造型特殊,里面的槛窗、格扇、门柱上刻满了星辰轨道,布满各种法阵咒术,否则今天紫鸢的那一剑和秦川海的那一脚,早就把小楼毁得一干二净,绝不是只破了一只桌子和一扇门那么简单。
一楼是平时星轨工作和藏书的地方,二楼是他的寝室,三楼放满了星轨的研究成果和他发明的法器,还有一片视野极好的露天亭台,这亭台便是他观星占卜,推演天道的地方。
此时两人躺在屋檐上,抬头仰望星空,秋夜幽蓝的苍穹如此深邃、静谧,漫天星斗像洒落在幕布上的一把把碎金,闪烁明灭。一弯新月悬挂在天边,发出冷冷的光辉,四周传来秋虫的鸣叫声,远处的云海翻腾,天地般好似只有这一座小楼孤寂地屹立于天边。
“当年都是你不好…”紫鸢打了个酒嗝,道:“说好只炸那群疫鬼的,你怎么把下面的一群官差也炸了?”她脸色绯红,一双美目醉意朦胧,盯着星轨问道。
星轨挠着头,尴尬道:“我怎知道山道下还有一群官差路过,当时想着速战速决,一举歼灭这群疫鬼,便多用了几张烈炎符。”
紫鸢回忆起十六年前,她带着青鸢和镜花宫首次出宫的一众年轻弟子们,跟着万象星罗宗的星轨至扬州城外剿灭肆虐横行的疫鬼。众人将疫鬼们引诱至山头的结界里,星轨想一劳永逸,便扔了一把烈炎符,一阵山摇地动后,疫鬼是炸成了灰烬,可小半个山头也炸没了,山石碎屑夹杂着泥石流冲下半山腰的山道,刚好把一群正路过的倒霉官差给活埋了。
星轨正想拉着众人开溜,被紫鸢义正辞严拒绝了,她带着青鸢和一群小姑娘活生生地刨出了二十几个大老爷们,其中长情的父亲曲明宗就是青鸢刨出来的。ωWW.miaoshuzhai.net
当年他被皇上钦点为扬州通判,一路风尘仆仆地奔赴扬州城上任,眼见还有二三十里地就到扬州了,没想一阵山崩地裂,霎时眼前一黑,被泥石流埋了个正着。
重见天日时,眼前一个蒙着面纱的青衫少女正摇着他,他被埋了许久,口干舌燥,原本伸手抓向那少女手中拿着的水袋,没想到抓下了少女的面纱,惊为天人,一见倾心,那少女便是长情的母亲青鸢。
事后星轨和紫鸢各回各门派复命去,留下青鸢和几个镜花宫弟子留守在扬州城内,以防疫鬼中有漏网之鱼出来作乱。
曲明宗知道青鸢在扬州城内暂住后,便天天借故往青鸢住的客栈跑,今天抓贼、明天查房,后天清点外乡人人数,总之变着花样亲近青鸢,刷存在感。青鸢就是紫鸢回镜花宫的那段时间和曲明宗相爱的。紫鸢至今为止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年留青鸢守在扬州城,若非如此,也不会造成后来青鸢的悲剧。
紫鸢又是狠狠地灌了自己一壶酒,道:“其实不关你的事,当年错的是我,要是跟着你一起溜之大吉,不让青鸢救人,他们就不会相遇,不相遇就不会相爱,不相爱青鸢也不会离开镜花宫,她也许能快快乐乐地活到现在…”
星轨走向紫鸢,夺下她手中的酒坛,看着已经有七分醉意的她,道:“她或许会活到现在,但绝不会是快快乐乐的!”
星轨仰头喝了一口酒,叹道:“今日我见到小长情,性格温和又重情义,与当年的青鸢如出一辙,若非有相爱的父母,怎会培养出这么乖巧的孩子?也许对青鸢而言,守着心爱的人,便是她一生的幸福。”
“哈哈哈哈…”紫鸢心酸得笑出了眼泪:“幸福不是靠守的!”
她神色一转,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接着道:“幸福是靠自己争取的!”说罢一把抓住星轨的衣襟,踮起脚间吻向星轨。
这一个吻来势汹汹,撞破了星轨的嘴唇,撬开了他的牙齿,直吻得他目定口呆,心惊肉跳。
紫鸢柔软的唇离开了他的脸庞,盯着星轨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道:“三十年之约,莫忘!”
说罢,她用尽所有的力气将星轨推了下去,星轨从楼顶直接摔到地面还砸出一个人字形大坑,由于太过震惊,眼瞧着楼顶上被他刮落的数十片瓦片砸向自己,他连躲都懒得躲,任其掉落在额上、脸上还有身上。
天呐,三十年之约,原本不过是他的一个借口和托词,没想到人家姑娘是铁了心得当了真!
紫鸢轻飘飘地落到星轨身边,蹲下身子朝他冷冷一笑,道:“怎么,莫非是宗主随口扯的一个谎,不记得了?”这一笑,紫鸢美人儿冷艳绝伦,天地间万物仿佛在一瞬间失了颜色,星轨看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我可是天天扳着手指数日子呢!”紫鸢伸出五根葱白玉指,在他面前一晃:“还有十八年七个月零三天,届时,我若收不到你的心,便要你的命!”说罢,扬长而去。
“我不过是个三百多岁的老男人,邋遢又无趣,紫鸢姑娘,你是瞎眼了吗?”半晌,躺在人形大坑里的星轨,转动着脑袋,向着紫鸢离去的背影大声鬼吼着。
“嗯,你说…当年是我毁了你的名节…”紫鸢回首,笑得冷艳又霸气,道:“你早已是我的人了,如今,我不过是顺着你的意,再等上个三十年而已…”说罢,她的身影化为一阵紫鸢花瓣,消失在星轨的眼前。
星轨伸出那只没摔脱臼的左手,一把遮住自己那张已经红到脖子上的老脸,小声低估着:“当年,我不过是胡诌着诓你而已啊…”
这世间,能将表白说得这般蛮狠又霸气的姑娘,也只有孟紫鸢了。
九月二十五日,九天玄宵派,第壹拾陆届弟子入门测试之日。
一大早,黟山脚下的太平湖边,人头攒动,聚集了上千名来自五湖自海的弟子,排队等候第一轮的测试。
太平湖是由黟山天然山泉汇集而成,湖水长年清澈碧透,微波潋艳,湖畔清山连绵起伏,烟波皓渺,湖内秀岛错落,星星点点,岸边青松翠竹倒影湖中,山环水绕鸟语花香。
这几日,太平湖边搭起两排应试台,里面坐着几位知礼堂的长老们,将应试的弟子们分成两堆。左边是各大门派推荐而来的名门子弟,优先测试,右边那堆是无门无派,自行赶来碰运气的凡人弟子,只得耐着性子等着名门子弟测试完后再轮到自己,好在各大门派推荐来的人数并不多,百来人左右。
长老们测试用的叫星轨盘,是一种大小如成年男子手掌,整体呈古铜色的精巧罗盘,此罗盘由万象星罗宗的星轨宗主研究数年,在前人的风水罗盘基础上进行改造而成,故以他的名字命名。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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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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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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