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年底的一天,彭霸天在彭家集街上的荷香楼大摆宴席,宴请国民党驻军将领谭道源和岳维峻。
彭家大院就在街上,谭道源和岳维峻到了他的家里,一齐向彭霸天贺喜。原来经谭、岳二人举荐,国民党湖北省长何成浚已颁下委任状,委任彭霸天为监利、沔阳、石首、公安和江陵五县清乡司令,统领这五县的团防队。彭霸天闻此喜讯,揖起胖乎乎的双手,秃顶的脑门勾下,乐滋滋地向谭、岳二人道谢。
上过名贵的君山茅尖香茶,彭霸天即吩咐管家彭五用盘子托来十根金条。
彭霸天笑道:“两位兄长自来洪湖之后,大力除恶剿匪,为民除害,用你们的辛劳换来了我洪湖一方的安宁,这点薄礼,是彭某的一点心意,请勿推辞。”说着,就拿起金条往谭、岳二人手里塞。
谭、岳二人见了金条,心中当然乐不可滋,二人对望一眼,心领神会,嘴里都连声说不敢当。彭霸天执意相送,谭、岳二人也就客气了几句,高兴地揽金入怀。
时近中午,彭霸天即请谭道源和岳维峻前往荷香楼赴宴。本来,谭、岳二人是骑了马来的,但荷香楼离彭家大院并不远,因此他们弃马步行,意在好好看看他们剿匪换来的“太平盛世”街景。谭、岳、彭三人都各带了好几个护兵,有着安全保障,因此他们放心地走到了街上,一行十数人大摇大摆地看着街上的热闹,趾高气扬地往荷香楼而去。
荷香楼是彭家集最好的一家酒店,店老板外号青蛇飚。这青蛇飚亦不是等闲之辈,他本是街上的一个痞子,祖上有些家业,但都被他吃喝嫖赌给败光了。青蛇飚生活无着,便凭少时学得的一点武艺,先是在洪湖为匪,后来则出没于长江和洞庭湖,专劫过往客商,干起了江洋大盗的勾当。十年前,青虫看到自己的年纪不适合再当江洋大盗,遂金盆洗手,回家开了这家酒店。彭霸天素来与青蛇飚臭味相投,狼狈为奸,为了在地方上互相利用,他们焚香起誓,结成了磕头把兄弟。
荷香楼号称洪湖岸边第一楼,高三层,雕梁画栋,气势不凡,两个大厨师也是从汉口和岳阳请来的,手艺非同一般,这里因此也成了彭霸天吃喝玩乐与迎来送往的老地方。
彭家集的街虽然不大,倒也热闹。街上集中了这一带的富户、商号、手艺作坊等,加上时值年关,赶场的特别多,街上比往常更热闹许多。
彭霸天一边带谭、岳二人看热闹,一边介绍本地的风俗民情,好不得意。谭、岳二人也投其所好,称这儿是风水宝地,是藏龙卧虎之处,在此作一地之主,简直胜过作一国之君。听得彭霸天好不得意。一行人行到街中,见前面的李记杂货铺前,一个汉子正在一边拍渔鼓,一边唱道琴:
大老板卖百货哎全靠和气生财,
只引得顾客们四处奔来!
彭家集热闹街啊少不得“李记”,
货物好哪又便宜,
人人那个称道!
老板娘在铺里,
露笑脸十分人材,
心儿细手儿巧,
为的是那个顾客心欢喜。
……
李记老板娘乐得眉开眼笑,将一把零钱扔在了柜台上。
谭道源和岳维峻都觉得这个唱渔鼓的唱得不错,遂叫彭霸天把这人叫到荷香楼去唱。
彭霸天怪笑道:“二位师长,这个不用担心,我早在荷香楼安排好了,那荷香楼里新雇了两个妙龄女子,什么戏都会唱哇……”
谭、岳二人听了,也裂开大嘴怪笑起来。
又走了几步,对面过来一个打百搭子(快板)的汉子。那汉子走到彭霸天一伙面前,即停住脚,先冲岳维峻唱了起来:
梅花开到腊月腊,
我把长官喊一下。
喊声长官你听好,
好比展昭南大侠。
飞檐走壁走京城,
陪着包拯坐高衙。
强盗刺客见了影,
见了地缝往下扎。
……
岳维峻听了,心里乐开了花,掏出一块光洋扔给唱百搭子的汉子。唱百搭子的汉子谢过岳维峻,又分别冲谭道源和彭霸天唱了,二人也各扔了一块光洋。
彭霸天神气地说:“要饭的,看你嘴巧,今后多来彭家集。”
唱百搭子的汉子又唱:
山不转来水会转,
石头不转磨盘转。
一转转到热闹地,
此地是金银财宝地
彭家集是它的名。
彭家大集地方好,
要饭花子梭子穿。
彭霸天带着谭、岳二人高兴地往前走,到了街上最热闹的地方,只见人群熙熙攘攘,叫卖声、吆喝声响成一片。在经过一个卖狗皮膏药的摊子前,只见一个大汉在人圈内双手抱拳,打机关枪一般地说道:
“……在下的膏药乃正宗狗皮膏药,是祖上传下的秘方,包治百病,管你头眩耳鸣四肢乏力,管你腹痛背胀遗精盗汗,管你腰肌劳损阳痿阴虚,管你月经不调红崩白带……喂……药到百病去哎各位!”
大汉说罢,猛然将鬼头大刀往赤裸的胸膛上一拍,留下一道白印,接着又舞起刀来。舞到精彩处,但见刀光闪成车轮,人影也飘忽成了虚的。众人不由大声喝彩。
岳维峻是习过武的人,也不由在一旁喝彩。
谭道源笑道:“岳兄,走吧,那荷香楼的两个唱戏女子,怕是等急了啊。”
就在这当儿,突然一声枪响,街上顿时大乱。彭霸天等人正发愣时,只见那卖狗皮膏药的汉子飞身抢过来,刀光一闪,彭霸天的人头落了地。汉子又一刀横抡过去,谭道源慌忙一躲,但左臂上还是血涌如泉。岳维峻身手灵活些,举枪向汉子瞄准。突然一把菜刀从背后砍来,砍在他的肩头上。再看彭霸天等人的护兵,也早命归了西天。原来枪声一响,早盯好这些护兵的人迅速动了手。而这时,彭霸天的大院也燃起了熊熊大火。
原来,这一切都是周逸群、段德昌等人干的。街上那拍渔鼓的、打百搭子的、卖狗皮膏药的,全是游击队。不过这里毕竟驻有谭、岳二人的重兵,游击队的目的是除掉彭霸天,现彭霸天已除,即见好收兵。干掉彭霸天等五人之后,他们趁着混乱,从街巷里钻了出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茫茫芦苇荡里。
彭家集这一仗,使游击队威名大震。紧接着,游击队又攻下了好几个集镇,打了好几个大胜仗。
不久,驻洪湖的国民党军队被抽去参加新的军阀大战,只留少数人马龟缩在大镇子里。从此,游击队又在洪湖的广大地区纵横决荡了。
1929年12月,中共鄂西特委在石首袁家铺召开了第二次党代会,此时,中央又派来了王一鸣、周小康等人,以加强鄂西特委和武装队伍的领导力量。不久,中央又指示将鄂西游击总队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独立第一师,段德昌任师长,全师5000多人,1000多条枪。独立一师下辖两个纵队。大队和纵队都设立了政治部,中队建立了党支部,成了一支崭新的人民军队。
独立一师是洪湖地区第一支队以“红军”命名的队伍。
独立一师成立后,即在江陵集中,准备与在湘西活动的贺龙领导的红四军靠拢,以集中洪湖地区的革命武装,从而实现中央制定的首先在几省或一省夺取全面胜利的战略计划。然而就在此时,湖北省委根据中央的精神,令独立一师速向汉川和汉阳推进,配合鄂豫皖红军进攻武汉,以达到在湖北省首先取得全面胜利的目的。
武汉乃军事重镇,是国民党眼中的一颗紧要的棋子,虽然蒋、桂、冯、阎的军阀大战一触即发,但城里仍是大军云集。如果此时独立一师去打武汉,完全是以卵击石。鄂西特委和独立一师的领导人都想不通,但又不能不执行上级的命令,只好令第一纵队准备向汉阳出发,第二纵队迅速向洪湖靠近。就在这时,柳直荀来到了洪湖。
柳直荀的到来,使独立一师避免了冒进。
柳直荀,又名柳克明,1898年11月生于湖南长沙方塘冲一个世代书香之家,1912年考入长沙广益中学,1916年考入长沙雅礼大学,1924年2月入党。柳直荀参加南昌起义之后,主要从事中央到地方的巡视与联系工作。
柳直荀一到洪湖,周逸群和段德昌即向他陈述了不能攻打武汉的原因。柳直荀早对党内的冒进作风有所认识,现在周逸群与段德昌的分析十分透彻,使他进一步认识到冒进的危害性,当即以中央军事部巡视员的身份,同意了周、段二人的意见,不去攻打武汉。
这时,原打算向江陵发展,以与贺龙红四军靠拢的第二纵队,又按省委的指示调转头来开向监利。
1930年2月5日,红独立一师一、二纵队在监利汪家桥会师,并驻扎汪家桥进行休整。在此期间,特委根据中央指示,将独立一师改编为中国工农红军第六军,简称红六军。中央原决定由孙德清任红六军军长,但孙德清因病未能到职,于是改由邝继勋担任。红六军政委由周逸群担任,副军长由段德昌担任,参谋长由许光达担任。红六军下辖三个纵队,队伍发展到了7000多人。
2月7日,红六军在监利新观寺召开纪念“二七”誓师出征大会,会后向北挺进,攻克龙湾、熊河口、老新口和张金河等地,15日又攻克监利重镇新沟嘴,击溃敌新五师,消灭其一个连的兵力,接着攻取潜江县城。
3月7日,红六军又向江陵重镇郝穴口逼进。当时,郝穴口除新增国民党正规军两个团外,还有团防队协同把守,镇周围设有鹿寨和野战工事,易守难攻。不过,敌人还以为红六军尚在百里之外的潜江县城,可以高枕无忧,因此疏于防范,根本没想到红六军已经从东、北、西三面包围了郝穴口镇。在红六军这边,许光达率领第一队纵队埋伏于镇东,段玉林率领第二纵队埋伏于镇西,段德昌率军部指战员埋伏于镇北。天亮时分,红六军便发起突袭。喊杀声和枪炮声惊醒了睡梦中的敌人。敌团长惊慌失措组织反击,但见阵脚已乱,士气已衰,便带几个亲随向镇南的长江边逃去。经过近5个小时的激战,至上午9时结束战斗,红军消灭敌正规军两个营和一个团防大队,生俘敌分队长以下80余人,缴长短枪250余支,弹药无数。
到了4月初,红六军又攻克了朱家河及江南重镇公安藕池、石首调弦口和石首县城等重镇,队伍发展到了13000多人,威震湘鄂西。
在此期间,鄂西特委在石首调弦口召开了江陵、监利、石首、潜江、沔阳五县工农兵代表大会,成立了鄂西苏维埃联县政府,接着,各县、区、乡都相应地建立了苏维埃政权和总工会、妇女会、少先队、儿童团、赤卫队等群众团体和群众武装。这时,洪湖革命根据地正式有了共产党的政权机构,一个崭新的苏区正式形成。
5月上旬,段德昌从上海参加中央军事工作会议回到洪湖,带回了中央要求红四军与红六军合并组成红二军团的指示。鄂西特委即派万涛赴湘鄂边寻找红四军。为了即将组建红二军团能有更好的条件,段德昌率红六军主力再度挥师北上,与彭国材、汪洋领导的游击队、赤卫队在洪湖会合,决定拔掉苏区内的一颗钉子——沔阳县峰口镇守敌。
峰口乃滨湖重镇,镇上盘踞着敌张泽厚、曾永昌的保安团和保商团。他们害怕红军进攻,锯断了内荆河上的大木桥,并在街头石桥两边修筑了工事,还在镇内筑起一座钟楼,装上一口大铜钟,作为报警之用。与此同时,敌人还在内荆河底设置大量木桩,布成梅花阵,以防红军用船从水上进攻。为了验证敌情与麻痹敌人,段德昌亲自率部,于黄昏时分以十多个木排从河上进攻,架设机枪,大张旗鼓地佯装强渡内荆河,攻打峰口。敌人见红军来攻,即以猛烈的火力从石桥两边的堡垒和内荆河北岸扫射,段德昌便令突击队佯装败阵。妙书斋
张泽厚与曾永昌见红军败退,以为峰口布防固若金汤,十分得意,便在文昌阁大摆庆功酒宴。
曾永昌得意地说:“今日之战,张兄指挥有方,给段德昌一个迎头痛击,弟兄们干杯啊!”
张泽厚则说:“段德昌也算是红军的一员虎将,却奈何我峰口不得,他今天决无再战之力,因此,我料定明后两天内,他将再来进攻,那时必有一场恶战。”
然而就在当夜丑时,段德昌带领两支突击队出发了。一支为水上突击队,战士们用树干与门板扎成木筏,悄悄地从峰口东头渡过内荆河,潜入敌钟楼,结果了几名敌哨兵,占领了钟楼,然后他们又向石桥方向闪动三下火光。另一支突击队由段德昌亲自指挥,见钟楼发出信号,便命4名战士潜到石桥上,摸掉了敌哨兵,迅速迫降了石桥两边工事内的敌人。与此同时,埋伏在河南岸的大部队见三枚信号弹升起,即全线发起攻击,霎时间,枪炮声、喊杀声响彻夜空。张泽厚与曾永昌一时慌了手脚,想指挥顽抗,但一切已经晚了。曾永昌也在枪声中上了西天。
红六军攻克峰口后,又一路北进,连克沔城、仙桃、岳口、系马口,直抵汉阳县城蔡甸镇,威震武汉。
1930年6月,段德昌率红六军回师洪湖,攻克湖南华容县城、南县县城与安乡县城,接着又调头向北,再克石首县城及周围大小集镇,进一步巩固了洪湖苏区和江南苏区(洪湖对岸的长江以南地区),为红四军的东进铺平了道路。
这期间,红六军在沔阳沙湖进行了整编,将所辖的一、二纵队改编为十六、十七两个师,由王一鸣、许光达分任师长,使红六军的建制更加健全,队伍更加有力。
再说万涛在鹤峰见到了贺龙,传达了中央和省委的指示,贺龙当即安排好湘鄂边苏区的工作,率兵直下洪湖。
贺龙率红四军的4000人马行到长阳的渔洋关,被国民党川军第二十六师和长阳、五峰两县的团防拦截。红四军避开敌人的主力,消灭了五峰县的团防,但无法冲过渔洋关,只得回师鹤峰。红四军第一次东下洪湖的计划落空。
5月中旬,川军第二十六师撤离鄂西,红四军见机会可乘,即猛冲而出,相继攻克松滋刘家场、磨市、沙道观等地,不料又被国民党独立第十四旅和松滋、石门、澧县的团防阻住。然而在这关键时刻,红四军第四团团长谷志龙又阵前反水,偷袭了红四军,使红四军损失惨重。这样,红四军第二次东下洪湖也失败了。
1930年6月中旬,趁国民党军阀中原大战之机,贺龙第三次率红四军东下,先克五峰,再占石门,接着在松滋大败敌独立十四旅,一雪前耻。而这时,红六军却并没有西进迎接红四军,红四军又一次东下洪湖失败。贺龙、万涛等人十分纳闷,红六军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次,红六军不仅没有西进迎接红四军,反而又在干他们最不愿干的事儿——向武汉进军。
原来,中共1928年6月在莫斯科召开“六大”以后,撤销了瞿秋白党的总书记职务,由共产国际和斯大林推举,工人出生的向忠发作了中共的第三任“舵手”——中共中央总书记。向忠发年近五十,一没水平,二没能力,大权全落在了当时只是政治局候补委员的李立三手中。李立三的思想比瞿秋白更“左”,致使中共中央在路线上“左”上加“左”,方针错误。
这次红六军再次去打武汉,正是李立三的命令。同样,鄂西特委和红六军的领导明知中央和省委指挥不当,但却不得不执行。红六军在军长邝继勋的带领下,攻克仙桃、岳口、系马口、蔡甸,兵临武汉城下,但面对省城驻防的强敌,不敢以卵击石。与此同时,武汉西面的鄂豫皖红军也深知,即使与红六军两面夹击,也根本啃不动武汉重镇这块大骨头,也不敢冒进。于是,各路红军只得原路退回。
这时,中央又令红六军回师迎接红四军,好会合后再打武汉。
为了迎接贺龙领导的红四军,段德昌奉命率部向公安南平镇挺进。
南平镇位于公安县中部地区,是一座连接湘鄂两省的古城,城东西有松东河、苏支河绕城而过,北通长江,南入洞庭,素有荆襄钥锁之称,为兵家必争之地。红四军经过侦察,了解到南平镇驻有国民党军一个团和保安团一部,另在镇外的胡家场、渣滓岗还有团防把守。针对敌情,段德昌很快作出了战斗部署。
1930年7月1日凌晨,段德昌命许光达率十七师经积玉口、新口,攻取闸口,自己则带领军部和十六师向胡家场、渣滓岗进军,意在兵分两路扫清南平镇外围之敌,然后合围南平。红十六师刚到胡家场,就受到敌团防队的疯狂狙击。段德昌即指挥部队迅速抢占有利地形,向敌人发起猛攻。不到一个小时,敌团防武装被击溃,缴获枪支300余支。
胡家场攻下之后,段德昌命令部队继续前进,很快铲掉了渣滓岗之敌。与此同时,许光达率十七师一路扫清了积玉口、新口、闸口之敌,也向南平疾进。三个小时之后,南平镇就被红六军攻克。
红六军占领公安后,即派人飞马直报驻松滋街河子的红四军。贺龙、万涛即率兵直下公安。
1930年7月4日,红四军和红六军在公安县城胜利会师,迎来了洪湖苏区革命的高潮。
两军会师的当晚,公安城的文庙大殿灯火通明。大殿里摆了二十来张桌子,两军将领在此摆上庆功酒,庆祝这个激动人心的日子。鄂西党和军队的领导人贺龙、周逸群、邝继勋、段德昌、万涛、柳直荀、王炳南、王一鸣等,更是心潮起伏。
庆功酒喝到高潮处,贺龙离席而立,朗声说道:“想当初,我与逸群和冬生三支手枪下到湘鄂西,与诸位英雄一同艰苦奋战,苦心经营,终于取得了今天的局面。现在两军相会,何愁革命不能成功?”
将领们听了,群情更加激奋。
贺龙又沉重地说:“革命能有今天,也是许多烈士的鲜血换来的啊!这杯酒,让我们祭奠烈士们的英灵吧。”说罢,他带头将酒洒于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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