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东来>第 172 章 外传27
  观音的故事,到此真正意义上迎来了一个分支点。

  这个特别的分支点。

  不仅是改变了他的男女性别问题,也改变了他一直以来无法都接受自己是观音。

  他的身体曾带给他许多问题。

  因为,这还不是一个能被接受的时代。人的缺失古怪注定会面临着人在社会群体中的歧视和排斥。

  阶级明确的文化背景,和古老落后的宗教文明,也使人在这个时代很难做到拥有一个人最平等的地位。

  可是选择泯灭于众生沦为常人,还是选择成就别样的自己。

  没有人知道,千年前观音身上的一切故事,从这一年才真正要开始。

  因为此时此刻,距离观音所亲身经历,又从此扬名佛国的那场鬼族一战还有不到四天。

  四天后,他能否改变一场战争的胜负。

  这个答案,就像五欲之国这座还由土胚所构建的王城,和那些缺少一个前进领袖者的混血士兵们所面临的考验一样。

  这是外人眼中的一场必输之战。

  但正因为它是胜算很小的。一旦这场战争真的赢了,所能带来的实际威望和利益获取才是空前巨大的。

  这一点,观音看得分明。

  他更不怀疑身处于战争中的任何一个懂战争学的人都会看得分明。

  他有理由相信,在魔境和五轮之城这两边现在也有在旁观着这场胜负结果的人。

  这其中会有谁,观音一清二楚。这里面或许有波旬,那个一直活在毗那夜迦口中的佛魔第一君王。

  或许有不动,这个观音作为敌人,都从不怀疑他战争实力的大地第一明王。

  或许,还有谁。

  可这并不意味着,观音现在是在想两个人是不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又或者会会不出手。

  因为就算知道了,按照三个人的个性,其实谁也不可能会来救谁。

  一个人活命永远得自救,是三人都清楚的道理。

  现在,三人中还加入了一个毗那夜迦,他们四个人所处的立场不同,也就更占据不同的理念和方向。

  但普贤和毗那夜迦这种隐藏在佛魔两国交战背景下,早早生出暗线的合作关系。

  以及,文殊的生死是怎么被毗那夜迦这么准确地得知的也引发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观音也在思考普贤当初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杀文殊。

  如果他一开始是真的想杀文殊,为什么他会知道文殊一定会活下来,还会把这件事让毗那夜迦转达给自己。

  毕竟,观音已经得知了普贤早就认识毗那夜迦。

  他们在僧珈蓝摩烧毁前绝对就已经结识,那毗那夜迦在战后提供给普贤想要的条件,就绝对不是因为普贤出卖了观音。

  观音来五欲之国,或许是普贤所能想到的最能帮他的一条路。

  普贤显然知道毗那夜迦是怎么样的人,又认同对方的部分理念,才会让观音保住命来这里。

  而他为观音铺好了这条路后,普贤自己目前选择留在魔境,才是真的把他的命都还给佛国了。

  毕竟,他为什么要先做那个坏人,再留下文殊的命。

  这一点,观音现在还是无法去猜测普贤的想法。

  即便是未来,四大菩萨佛位一度并列,拥有同样的佛教地位,普贤这个人的心都从来不是一般人能猜测的。

  观音从来可以一个人孤军奋战带领他人对抗万人。

  但普贤却可以用一句话去正面摧毁万人所在的王城土地,哪怕他依靠的只有他一个人。

  可这种个性的普贤现在却把他自己一个人留在那里。

  那观音就算不去想也知道,对方绝对是这辈子都压根没准备再脱身,或者找后路了。

  这让他又一次想起了他们三个小时候。

  那时,他们三人还在佛国。

  战争使僧伽国度缺少粮食,也忘却了佛菩萨清贵高尚的礼仪,他们每顿饭时而就要和同年龄的小沙弥发生争抢。

  那些小沙弥有些很坏,见文殊不在,只有观音在的时候就会欺负他。

  观音抢不到,总是挨饿,可这件事后来还是被普贤看到了。

  普贤不会打架。

  他一度是当初佛国每个人都不放眼里的人,没人觉得他也是一个菩萨,更不觉得他会帮观音。

  因为他从来也不和观音以及任何人说话,他是一个平静到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

  而他自己受欺负时,从来没什么反应,他也不在乎那些人怎么说他。

  可就是那一次,当那些小沙在他面前去抢走观音的东西,这个人却突然一语不发地把每个人那点吃的都一把抢过来,又直接扔在地上统统踩脏了。

  那一脚接着一脚,从不和人说话普贤踩的自私又冷血,好像根本也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也没吃的。

  大家的食物都被这个人统统扔在地上踩脏了。

  欺负观音的沙弥们都吓哭了,也不抢了。

  可这时候,普贤才蹲在地上,一声不吭把这些弄脏了的食物捡起来一点点弄干净了,再什么也不说地还给观音了。

  这么脏,好像是不能吃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观音最后还是一口口吃了。

  因为,那些食物是脏了,但普贤的手是干净的。

  哪怕普贤后来也从来没解释过他当时为什么要帮观音。

  而他永远可以自己一口不吃,去做那个坏人,他也根本不在乎自己这辈子到底在别人眼中是不是一个好人。

  观音知道,普贤从来不是那么无动于衷的人。

  他的心从来不会对别人的不幸和命运去无动于衷。

  普贤只是想把命都丢在魔境算了,大不了就用死去还报佛国再不回佛国,可他即便是抱着必死的念头,他的内心或许还在等着一个人可以去找他。

  因为观音知道,如果他真的想文殊死,为什么又要等着文殊去找自己呢,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普贤或许都在希望有一个人去找他吧。

  所以,文殊如果也去了魔境,这件事就等同于有了希望。

  毕竟,文殊是什么样的人,观音也再清楚不过。

  那是一个从不可能说会轻易屈服于制度和命运的人,文殊一定能靠他自己走的更高,走出困境魔境那个囚牢。

  这一点,观音从不怀疑。

  可他也真的希望,文殊这次能够和普贤一起认清彼此。

  哪怕是此生唯一做那一次兄弟,拉普贤一起出那个牢笼,别让他真的陷在那里再也出不来了。

  因为,普贤也需要一个人去拉他。

  他真的没有他自己和别人想的那么不堪,卑鄙和无可救药,至少,他也需要别人去拉他一把。

  而在观音眼中,眼前这场仗真的已经不止是属于他自己一个人了。

  只要他打赢了,鬼族将会通过他的手,达成战争中的首次统一。

  这可是一块曾经连不动明王都嚼不下去的硬骨头,更能使毗那夜迦真正意义上达成自己一步步向着更接近魔王至高宝座的扩充。

  毗那夜迦从来是君王。

  这世上,一生中注定能有一番大成就的君王大多都是狡诈冷血的赌徒。

  一个君王可以不用自己的臣民性命和国土面积来赌,但他却会用自己的君王前途来赌,从来也只有有胆子去赌的人才能做君王。

  而蛇发魔王现在就要用这一场仗,为自己扬名,更为他的五欲之国扬名。

  他要和另一个领土的瓜分者不动明王真正展开这场王位的竞争,走上争夺大地第一魔王之路。

  为此,他扶持了观音成为能将这场仗打赢的将领。

  而一旦毗那夜迦打赢了,获益的也不止是他,和他维系在同一利益链上的普贤也绝对会得到什么。

  普贤让观音来,等的就是现在这一仗。

  他一个人留在魔境,也是能为毗那夜迦提供那里的一举一动。

  所以,一旦以观音把这场仗赢了,不仅会帮助毗那夜迦,会帮助普贤,会帮助他自己。

  或许还能使文殊也一并隔着这遥远的土地了解到这场仗背后带来的意义,救下普贤,使四人到底都走上那同一条路。

  那条名为对抗这世间一切不平等制度的战争之路。

  因为观音这样一个新生将领一旦出现,一个讯号也才会很快传遍整个佛魔两国。

  那就是凡试图对抗不平等的自由解放者,皆能走上战场号召众生。

  观音能成为佛将降临人间,现如今各族还遗留下的各路神佛魔兽后裔或许都可以拿起反抗的武器,来做下一个王。

  如果这个讯息在大地传达了出去。

  其他怀揣着不凡的能力,却不甘于命运,更不屈于任何人想做王的反抗者出现越多。

  不动那边所面临的敌对势力也会越多,留给毗那夜迦真正去和他争夺魔王的机会才会越大。

  佛魔两国,如果永远只被分成三份。

  竞争对手不变和实力差距的前提下,毗那夜迦一辈子都不可能打的赢拥有更高军事实力的不动。

  但是大地有能力者被分成很多份,无数个新的机会的引诱下,这场厮杀中终将会迎来一场混战。

  这也意味着,佛国从被烧毁的那刻开始,大地各个国家也并没有在波旬手上达成统一。

  相反,各个种族国度之间变得四分五裂。

  佛魔两国从原有的单一权利阵营反而过度成为了另外一种诸佛混战时代。

  观音,这个前佛国时代未来的各王争夺之一也已经真的蜕变开始向前去了。

  因为各王争夺,在佛教历史上又被成为诸佛时代。

  在这一时代,不止是波旬,不动明王和毗那夜迦即将引发的魔国内战。

  观音本身也会在这场各王战争中依靠他自己而大放异彩,走上那场关乎权利的真正争夺。

  未来的佛经上,给予了这一位位不同名姓的佛位争夺者以佛菩萨之名。

  诸如,后世被称作为目连菩萨,带领阴司众菩萨执掌轮回,将用生死轮杀死波旬的地藏王;

  一手创立佛教的分支之一密教,将重金属炼制法器这个概念第一次引入佛教,并用以后世大规模冷兵器战争中的红炎王。

  当然,观音自己也是其中一员。

  那时的他,是否已经从这场佛将君王的最终争夺中,明白了权利,人性,和利益的现实性,还是另外一说。

  但这一次,更大的一场战争是真要来了。

  ……

  而当我们随着观音的回忆,再一次将视角回到远方的魔境。这一边,四天不到的时间里,这一头也在发生着另一个故事。

  此时,且不谈上次有两个人事后达成私下交易后都发生了什么。

  因为就在观音还在忙着要开始打仗时,有一个在他口中存在感从来很高的人倒是也过的挺忙。

  普贤。

  我们的四大菩萨之三此刻还在那魔境过着他一个人放纵招摇,堪称脑子有毛病般的日子。

  这个脑子有毛病的评价。

  放在他本人这数日来在魔国的日子,可真的十分贴切了。

  因为,哪怕是魔国贵族都过惯了酒池肉林的日子,普贤的花样还是要比常人要大了许多。

  而要是另外找一个词,也可以形容他为什么在魔宫受到的待遇突然大变的原因。

  那就是我们的走狗安金终于如愿以偿做了人上人了,也终于一步登天成为波旬打不得,碰不得的宝贝了。

  这句话,当然还是魔国贵族们在背后讽刺他的。波旬才不可能把任何人当做宝贝。

  可谁让自从上次魔国酒宴发生的事后,普贤就消失了一段时间。

  在此期间,波旬没有难为他。

  反而给了这个卑鄙小人充足的时间,以及每个人都众所周知的大批赏赐。

  那些丰厚的赏赐多的让人眼红,以至于让人怀疑起波旬到底是讨厌普贤还是看重他。

  如果讨厌,为什么普贤这小子得到赏赐的总比旁人多,可如果是看重,那为什么普贤也总被波旬这么针对呢。

  大家原本都是等着他下次回来还是夹着屁股像个耗子似的一天。

  可谁知道,普贤三天后是出现了。

  但这一次,任凭是谁都没敢去认这个人是谁,又或者他出现在魔宫的那种打扮和做派到底还是不是之前那个普贤。

  因为在这之前,魔国贵族对普贤的多数印象就是魔国的跟班,走狗,不入流的小人。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也没什么人去注意过。

  但魔宫从来是汇聚着各种贵族阶级的地方,酒色,美女和酒宴更是权利中央集权下的魔国所必不可少的。

  权利和阴谋,在这一场场酒宴上几乎必不可少。

  普贤是魔国现如今的一分子。

  他是完全有资格能出入这里去享受波旬给他的一切财富和特权。

  而且他更是有资格在酒宴上去行使他魔国贵族权利,去结交这些贵族们和他们平起平坐的。

  尽管,他以前没好好地经营过这些,但这不意味着他不会经营。

  所以,当他这一次再出现时,伴随着魔宫的人第一次如看到一个人如此准时地来了,那个人也根本不在意旁人眼光般开口说话了。

  “父亲。”

  “感激于您给我这三天休息的时间,如今我已经回来了,在我消失的这段时间我收到了您给我的馈赠,这是我一生都应该感激于您的。”

  “也希望我现在回来,能够真正地弥补我这两天的缺席,给予您我全部的忠诚和才能。”

  当下,这个人和他嘴里这种假的不行的声音,都堪称斯文败类了。

  魔国贵族们被眼前这个人彻底改头换面的出现弄得惊愕到面面相觑,活见鬼似的开始窃窃私语。

  可这个人第一次这么人模狗样的出现在魔宫时的样子,的确才正常到地让人有点发憷。

  这感觉,就和之前从不了解普贤的那些人一样。

  魔国没人都见过这种样子的普贤。

  无论是他这头全部干净利落地往后捋上去的短发,精明优雅的双眼,还是那身穿的好像他是个品格高尚之人的白色。

  而他自己嘴里扯着这种鬼都不信的鬼话也一点不卑微。

  他知道,在波旬面前去一个劲卑微讨好从来是没用的,波旬最讨厌没有个性和气魄的人。

  所以,他只以魔国本土最完美无缺的礼仪去完善自己今晚步入魔宫出席的外表。

  然后,普贤抬起头,第一次正视了他或许从来没怕过的波旬,展现了他真正想让人知道的一切外在才能。

  “因为,普贤这一次已经通过了您的考验,能够真正地做一个为权利和野心而活的人了。”

  “您当初问我是不是愿不愿意接受这个考验,去玩这个让各位贵族们都看不穿我的游戏时,我给您的回答现在也已经做到了。”

  “我想我……已经赢下了我想要的一切,我用我的双眼,我的身体,我的亲身遭遇去完全感受了现如今魔国制度和法律上的落后,我们沉迷战争胜利,只贪图享乐的贵族老爷们永远只看重血统,而不重视才能,他们看来都无法给您未来世世代代的统治提供更好的建议和建树。”

  这一刻,普贤说着这话,还跪在地上向着上方张开用他多日来的身体和双手,稍稍示意了一下自己在魔国的发现。

  当这种明显在挑衅在场每个人的话说出来,他低下头时还朝着旁边转转眼珠子,像是暗示着什么扯了下嘴角。

  “你说什么!普贤,你在我魔国……又算个什么东西!高贵的血统从来是我魔国人的骄傲!是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取代的!而你不过是条摇头摆尾的走狗下流货,你也根本不配留在魔宫里成为……魔国的一员!”

  魔国的新旧贵族听了这话对他怒目圆睁,恨不得用手中的黄金酒杯砸过去,立刻杀了他。

  一场积压在贵族内部许久的矛盾,今晚更是被普贤一句话给直接撕破了。

  因为这人近乎直白地点明了过往不动所代表的老贵族和毗那夜迦这波新贵族间长久地一个问题。

  当战争趋于国土治理阶段。

  波旬到底是该保留以往魔国人阶级最高的血统论,还是重用有才能者,提拔更有价值的人取代以往的奴隶制,让法律和制度真正巩固他的国家。

  毕竟,不动一直主张武力至上,崇尚奴隶制度的贵族阶级。

  毗那夜迦却主张废除阶级论,以人民和法律来决定国家的进行时。

  这个两方意见不同的矛盾,过去没人来主动挑拨,现在却突然跳出来一个人来到波旬面前把这话讲出来了。

  可普贤此时也根本不着急,先将手指掩在鼻子下躲开了贵族们的酒杯,又环视了周围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对旁观这一切的魔王露出了个笑。

  “我的确不算是一个什么东西,1毗沙门天。”

  “可您如果在我们伟大的波旬面前说血统是最重要的,而才能并不重要,那不等同否定他一直以来最看中的才能和能力么。”

  “但如果仅凭血统高贵这一点,就能成为王的第一要素,那为什么您当初成不了魔王,而我们依靠自己的才能超越了从前平民出身的波旬能成为魔王呢?你现在是在质疑这一点么?”

  “你普贤,你这个……你这是在胡说八道!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那被叫做毗沙门天的蛇头贵族一听这小人借刀杀人,还故意让波旬此时也看了他一眼顿时坏了。

  可普贤这一遭,好像真的根本没把在场除了波旬的人放在眼里。

  那种故意在玩弄人的笑更把一群贵族们都看的气的咬着牙不敢说话了。

  可这人所表现出来的真实个性,不得不说,比在场多数魔国贵族都要来的自信从容太多了。

  哪怕,他如人所说是就不是个好东西。

  但他虚假,自私,他那双具有一种野心强盛到对权利的直白渴望的眼睛都是让人看不穿的。

  而虚假,自私,冷血,这些特质。

  偏偏,还都是魔国人最欣赏的个性和品格。

  他比魔国人还懂怎么讨波旬喜欢,做一个能以自身才能和魅力让人对他产生别样威胁的恐惧的人。

  这一点,连那帮看到这一切心里骂了句该死的魔国贵族们都脸一黑顿时察觉到了。

  它们纷纷在心里懊恼自己之前怎么能这么轻敌,放任一个佛国人踩着他们的脑袋去得到波旬的赏识和重用,并一直把他当做个废物被这个人戏耍。

  而果不其然,波旬这一次尽管还是没有说明白自己到底是站着哪一边的。

  魔王更是是看着自己所亲手挑选的这个人,稍稍安抚了下两边,又露出一个肯定他才能的眼神道,

  “好了,不要吵了,我想无论是你们哪边,都是我的臣子,而不动和毗那夜迦内心也都是为了魔国的未来着想的。”

  “只是,普贤,我当初让你去试一试,看看你到底能不能在魔境只靠着做个下等人活下来,你现在真的已经做到了。”

  “你实在是很聪明,也很能忍下很多常人不能忍的,是一个比魔国人还忠于个人利益只想往上爬的人。我从前就觉饿得,去做一个有才能的人不容易,去做一个能忍耐蛰伏的人更不容易,哪怕我对于血统从来没有那么高的要求,但我更希望,我身边的每一个人至少是忠于权利的。”

  “普贤,或许你天生就该是我魔国的人,你这一生天生该成为这佛魔大地上真正具有名声和威望的人之一,只要你不背叛,你就会是我最需要的臣子。”

  “……”

  波旬作为魔国君王说到这里,哪怕是选择了他,可微微眯起眼睛时也露出一个强大到深

  不可测的审视眼神。

  “当然。我想我会一直忠于您,还有我自己的。”

  同样回答这一句让人摸不到底的话,但普贤这种人就是做到能让波旬很认可他的能力了。

  而这种对话,在场每个人都听得分明,也明白魔王这次是把这个人当做心腹了。

  这种评价,更是把普贤的地位完全地提到了一般贵族之上,是能在魔国拥有令人服从他地位的真正实权者之一了。

  因为,魔王本人对于信任者的考验,从来不仅限于忠诚和血统。

  波旬现在能做到这个位置,显然不再需要任何愚忠者,他需要的是才能可以超越常人,胆识超越常人,野心超越常人的人。

  但这三点,现在统统体现在了普贤身上。

  普贤对于波旬的忠诚和服务从来只体现在个人利益上,他是有着自己的自私虚伪不择手段,一面的,但出于利益,他现在也会把自己的全部都给波旬。

  那波旬自然也会将他整个人视作魔国的一份子,这才是普贤为什么能走上佛魔两国权利争夺舞台,被波旬所重用给予登顶机会的原因。

  而具体,普贤是不是还会可能背叛自己,取决于波旬到底如何去驾驭他,毕竟真正自信的君王是不会因为一把刀会杀人,就放弃刀的锋芒的。

  果不其然,从这天开始,普贤就真的摆脱了他的前佛国人身份。

  因为众所周知,现如今波旬所掌握的力量就是八部。

  可令人吃惊,波旬竟然把八部交给了普贤来掌握,具体这八部的存在能带来什么利用价值,只有普贤现在自己清楚了。

  此前,他一直在为波旬制造那神秘的生死轮,现如今,他又掌握了这个,他其实已经相当于独立于其他魔国人,开始有他自己的个人地位了。

  而相对的,波旬给了他地位,就是真的要把他亲手扶持,给予一个接近于自己最信赖人之一的位置了。

  他的地位,虽然暂且还无法超越不动明王和毗那夜迦这两个魔王。

  但这其实对普贤自己来说,才是最好的。

  因为,他是一个两面三刀的人,哪怕暂且没表现出更明确的立场。

  但一旦他夹在这场争斗中,两方谁都想来拉拢他或者说探听他手上的八部,才会给他更多可乘之机。

  也是借助这个机会,这才过了不过短短三天,普贤已经完全逆转了他之前只能住牲口笼饿一顿饱一顿的处境。

  至少,魔国现在无论是新旧贵族的哪一边。

  无论背地里是怎么看他这个人的,都会说把他当成他们魔国的一份子,给予他一夜又是一夜好似兄弟姐妹般的热情款待。

  大家未必真把普贤当个人,但普贤本来也不需要别人把自己当个人。

  能在魔国从这个出发点开始享受真正婆罗门国现有最高的权利和地位,才是他想要的。

  这其中,美酒,美女,香料,黄金饰品和珍贵器具都只能算是小到不值得一提的礼物了。

  他一个前佛国菩萨,真正地把自己活的像个沉浸于酒色淫靡中,才是他身上真正让人钦佩的一点。

  要知道,现如今魔国贵族之间最流行的就是不动的宠妃孙陀利所带来的那种名为阿伽陀药的宝物了。

  凡是贵族现在都喜欢享用这红色的油脂珍宝,并尽情依靠和享受这种精神被曼陀罗花麻痹醉生梦死的快感。

  这三天来,普贤呆在魔宫里显然从没有拒绝过这些东西,包括说美酒美女他都一并照收了。

  而他也因此和这帮脑子时常陷入药物麻痹的魔国贵族们混的很是称兄道弟。

  毕竟,同流合污才是世上最能巩固人和人之间关系的助力。

  “普……哦,不对,应该是②我们三曼多跋陀罗,我们友好的兄弟,我们最忠心的朋友哈哈……希望你喜欢这些美酒和美色,当然还有这些好东西,这可是现在魔境都找不到的好东西了……来!哈哈……让我们为魔国未来的战争胜利和屠戮波旬再喝上一杯……让那该死可笑的佛国永远死在焦土之上哈哈哈……”

  这种一步步被魔国的淫靡放荡日子所腐蚀着内心,正常人都不能想现在的普贤到底是怎么样的状态了。

  没有人能真正地保持永远的内心干净。

  要毁灭阴暗和丑陋,从来也只能先沦为那一步这一条路。

  而

  在此期间,每一晚,那迦罗这个忠实小跟班再一个人悄悄躲在暗处时,可他等来的都不再是以前那些了。

  因为,现在别说是大活人了。

  他眼中那个曾经活的很光明无边,理智清醒的人,也已经真正连续三夜都没有回来了。

  那迦罗等了整整三晚,什么人都没等到。

  最后,他只能跑来这里专程蹲在魔宫门口,望着远处那座恐怖又华丽的囚牢心里开始有点沉甸甸的。

  他很不想去怀疑现在人是不是怎么样了,这几乎等同于怀疑对方的能力,可金白长发的少年脸上还是有点开始烦躁着急了。

  因为他其实知道普贤人在什么地方,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对方人一定还在魔宫,和那群丑陋恶心的魔国贵族们在一起喝酒享乐,调笑放纵,像个真正融入了魔国的人一样。

  可是那迦罗还是有点不开心。

  因为他不是不相信普贤还是普贤,又或者对方现在这么做的理由。

  而是他知道对方未必真的想过这样的日子,无论是从前被人蔑视踩踏在脚底,还是现在这种放浪形骸的日子,或许都不是普贤真心想要的。

  普贤总是在过着一种根本不是他所想的日子,也从来没有被任何人真正放在心上过。

  这三天,对方更是一次也没有和以前那样满身伤痕累累地回来。

  但对于那迦罗来说这才是最可怕的。

  因为这很可能说明里头比自己想的还要糟,普贤那种人堕落成这样,迷失他自己,终生或许无法再逃出魔境这个牢笼了,才是世上最无奈的事。

  这或许也是上一次他伤好之后。

  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给他一定找了白色的衣服回来,后来当时还会看着那种不适合自己的白色突然说那句话的缘故了。

  “我想让自己看上去至少能稍微干净一点。”

  “哪怕只是表面看上去是白色的,是干净的,我也不想……我这一辈子最后活的……脏到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这句话,当时的那迦罗还听不懂。

  可现在这一切的发展,却再次被普贤自己一语成谶了。

  他再次提前猜到了自己接下来会面临的命运,并且毫不在乎地跳下了这个唯有他自己才想去的泥潭。

  可已经三天了,那迦罗真的不敢想普贤到底还要多久才会回来,以及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而他这一生又是注定是要在暗处,不可能去正面为对方做什么的。

  想到这里,那迦罗又开始有点坐不住了。也是在这种前提下,一个人的样子出现也在了那迦罗的脑子里。妙书斋

  一个他也没见过,但普贤曾经给他看了一串白象项链时提到的人。

  这个人,说实话,那迦罗真的不知道对方会不会搭理自己。

  因为,普贤当时只和他说,这个人是可以相信的。

  但那个人绝对不会来帮他,而是一旦他们之前留在五不管那里,也就是关于平等王的秘密出现了什么问题,还是可以去找这个人的。

  平等王,是普贤到目前为止还没有真正揭开他实际用意的一步棋。

  他把平等王这个名字留在五不管那里,具体还在等着接下来什么机会,那迦罗到现在也不是很明白。

  可其他的,普贤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一副和那个人关系也不怎么样的样子都把这事给抛下了。

  一个普贤自己都不觉得会帮他的人,那迦罗去找对方,想也知道可能会遇到什么情况了。

  而那迦罗知道,自己要是去这么干,普贤事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现在这种三天都没找到人的情况,他也想不出有别的办法了,他只是想有个人能去替他找普贤,哪怕帮自己确定一下他还是好好的也好。

  毕竟,普贤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么个人。

  那这个人一定和菩萨还是有不同寻常的关系的,不然普贤干嘛就只提这个人呢?

  那迦罗这种比较天真的想法不得不说,某种程度也是说对了一点。

  因为如果有仇,想对方死是一种不同寻常的关系,某两个人的关系一定是世上最不同寻常的。

  可谁让那迦罗就是只抓住这一条路了,所以也不管其他的,他就照着那个象牙项链的线索去五不管连夜找到了一个人。

  也是三天来在魔境,却完全没被有一个雇佣他的人找的狮子从黑暗中一个人冷冰冰走出来时。

  迎着这月光,他这才看到眼前出现一个表情明显怕他这种个子的佛魔混血小子吞了下口水,才冲他晃了晃一串眼熟的狮牙项链。

  “这位大哥……那个,我叫,那迦罗……请问……您,您就是……狮奴吗?”

  作者有话要说:狮哥快去看看受伤的狐狸普吧呜呜呜,娇滴滴的狐狸都要被加班熬夜搞秃头了

  普子真的是个职场人士,从出场到现在一直用脑过度,我真的很担心他的发际线,还天天用那么多发油把自己的头发搞成这样,善待你的头发啊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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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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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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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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