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待得不开心,你就找机会跑回西荒……”
“……希望你开开心心过一辈子……”
眼睫一颤,瞬时睁眼。
仍旧是昏黄的一点豆火,在沉沉的色彩里跳动。
真岚微微有些失神,“我居然……睡着了……”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其实警惕十足,已然打算一夜假寐,可不知不觉竟然真睡过去了,甚至还梦见了不知多少年没有梦到过的母亲。
“或许是太温暖了……”
他偏过视线,瞧着依旧呼吸浅浅的姑娘,低声道,“别不信啊,我说的是实话,一百多年来,镜湖水下特别无趣,又黑又冷……太无聊了。”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他最有趣的日子,除了幼时在西荒,便是在白塔上与这姑娘相处,她太好玩了,像是沉沉颜色里最生动的、跳脱的、别出心裁的白,亮眼又夺目。
帝王最孤独,其实太子也挺孤独的,他当初只觉得留她下来,寂寞无趣的宫里会很有意思,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种“好玩”、“有意思”就变成了另一种东西——他想牢牢抓住的东西。
“我给过你机会的。”
他幻力凝出的手顺着少女的眉眼轻轻勾勒,“但你不走,那以后都别想跑了。”
说话间,微微低头,似乎只要再往下一点,就能碰到少女柔软的唇。
可就在此时,白华忽然睁开了眼睛,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眨了眨,“你干什么?”
真岚:“……”
他顿了片刻,露出笑容,“我瞧你脸上有只蚊子,想拍它,你怎么醒了?”
“大冬天怎么会有蚊子?”
白华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我听到你在说话……你半夜不睡觉,叨叨什么呢?”
皇太子的身形又重新散去,变成孤零零的脑袋,他张口就来,“我在试探你,我怕你睡得太沉,毫无反应。”
“在一个陌生之地,你该保持警惕,岂能睡得过沉?若是有危险,只怕反应不及。”
“……哦。”
少女随口答应,随即闭眼,咕哝道,“你反应就好了,让我再睡一会儿。”
见她没有疑心,真岚松了口气,转而又有些不满,真是该反应不反应,不该反应乱反应。
咔嚓咔嚓。
寂静里忽然响起了声音。
原本还想再睡的少女也陡然睁开眼睛。
一截铜锈的刀尖从木门缝隙里伸进,轻轻来回摆动,一点一点打开门栓。
“嘘——!小声点!”
“没事,现在还黑天呢,估计睡死了……”
啪!
一声脆响,门栓终于掉落。
木门被缓缓打开,那对中年夫妻蹑手蹑脚地进门,见内室里的床榻上少女睡得安静,才松了口气。
“还好没醒,应该在吃食里下点药的,这样才更好……”
“快,去翻翻她的包裹,我见她背着一大包鼓鼓囊囊的东西,不知是不是什么宝贝。”
妇人催促着自己的丈夫,中年男人点头应是。
而妇人轻轻脚步,靠近少女,眯眼仔细瞧了瞧,“啧啧,模样不错。”
她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卖去赌坊能换不少金铢吧?”
另一边,中年男人找到了那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兴奋不已地打开,可打开的那一刹那,中年男人陡然发出一声不低的惊叫。
妇人被吓得蹦起来,冲过去就揪住男人的耳朵,“你瞎叫什么!”
中年男人却像是看见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双腿都在发抖,他颤颤巍巍指着桌上的包裹,“头……一个头……人头!”
妇人面色一变,顺着他指的方向去瞧,哪里有人头,包裹之中分明是一块灰扑扑的大石头。
啪的一巴掌拍在男人脑后,“你什么眼神!那是石头!哪里来的人头!”
中年男人屏息再一看,对啊,哪里来的人头,分明是块大石头,“……石头……怎么有人带一块石头?”
“是啊,没人会带石头。”
清亮的少女音忽然响起。
中年夫妻猛地扭头,只见床榻上的少女坐起身来,朝他们笑,“你们再看看仔细,那是个人头哦——我杀的。”
唰!
两人再转回头去看,只见方桌上的破布堆里,有个血淋淋的头颅正放着,鲜红的血布满了大半个脑袋,顺着桌沿嘀嗒下落,而那个血糊糊的头颅怒睁着眼珠,好似死不瞑目。
“啊——!”
两人不再压抑声音,冲破喉咙就是齐齐的惨叫,充满了惊恐和震怖。
他们的确不是什么好货色,住在这天阙山脚,专挑人干着抢人钱财的活,更黑一些,买卖妇幼也是做过的——但从来没害过人命。
此次见着死人,哪里还有胆子,顿时两眼一翻晕死过去,然后扑通扑通栽倒在地。
“啧,这也太不禁吓了。”
血糊糊的头颅忽然开口说话,一眨眼又恢复成干干净净的模样,嘴角还噙着笑。
白华走过来,轻轻踢了两人一脚,两人都没反应,“吓晕了。”
“所以我说了,在一个陌生之地,该保持警惕,不能睡得过沉。”
真岚开始叨叨,“瞧瞧这两人不怀好意,想卖了你。”
白华不是太在意,她武力够高,暴力可以碾压一切,而且不还有个皇太子在身边么,“那接下去怎么办?”
“更改他们的记忆,以免泄露我们的行踪。”
“然后往北走,去桃源郡。”
“桃源郡是入云荒的必经之所,那灵缘不浅的丫头会去,苏摩也会去,还有西京,红鸢已与西京联系上,也约好去桃源郡相见……”
说到这里,真岚忽然笑眯眯的,“当然,他不知道你回来了,你不去吓一吓你大师兄?”
“当然要去!”
瞧着双马尾的脑袋笑容满满,白华忍不住有些发笑,最后还是上去,“我帮你把头发再梳梳吧。”
真岚忍不住滚开了一点,“哎已经够丑了,你还想怎么梳?”
“原来你知道啊……这次是单马尾,你放心,不丑!”
真岚:“……”
……
荒野之中,笼罩在熹微的天色里。妙书斋
有个褴褛的少女正吃力地拖拽着个简陋的木架子。
而木架子上,是个受伤颇重的俊美鲛人。
那笙一边费力拖拽着木架,一边还忍不住咒骂,“死苏摩、臭苏摩……居然半路把我扔了……害得我摸黑走了一晚上……”
“我咒你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白华喜欢你?做梦!”
忽然砰的一声。
她身后的木架子忽然散了大半。
那笙暗叫一声糟糕,赶紧去把那个重伤的鲛人扶起。
“诶呀……这姑娘怎么还没醒……我明明喂她吃了好多瑶草……”
原来那笙被抛下后,一个人摸黑在荒野里乱走,半途中竟捡到个鲛人,对方受伤颇重,背后还插着箭,已经濒死,幸而被她遇见。
于是又是包扎又是喂药喂水,还折腾了好久捆出一张木架子,将她拖走。
“要不再给她喂点瑶草?”
那笙自言自语着又去翻她的褡裢,里头塞满了她从寨子里带来的瑶草。
“还好我带的瑶草够多,看来我的运气就是出门必定会捡一个重伤的姑娘,白华是这样、这个姑娘也是这样……”
就在她刚拿着瑶草转过身来,忽然有一只冰冷的手掐住了她的咽喉。
“……你是谁?”
原本气息奄奄躺在木架子上的鲛人此刻醒了,目光冷冽。
那笙十分高兴,一时都忽视了对方掐在自己咽喉上的手,“我叫那笙,你醒啦?是我救的你,你倒在路上……”
“那笙……中州人?”
一眼就瞧出了少女的来历,他的手没松开,反而压得更紧,逼问道,“还是沧流的狗?”
骤然加大的力气压迫喉咙,那笙想挣扎,却挣扎不动,对方力气太大。
“不……我不是狗……松手……咳咳……你忘恩负义……”
对方用的力道越来越大,那笙几乎喘不过气来,似乎下一刻就要死去。
她怎么都没想到,自己好心办坏事。
鲛人、鲛人都是这么可恶的吗?苏摩这样,这个人也这样……白华还说鲛人很可怜……那笙的思绪在此刻都开始断断续续。
就当她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对方忽然松手。
“真的是个普通人……对不起。”
那笙赶紧大口呼吸,深深吸入空气,才让自己缓过神来,她气咻咻地瞪着对方,“你干什么……我好心救你,你却要我的命?”
“抱歉,我以为你是沧流的人……”
鲛人解释了一句,忽然咳嗽起来,咳嗽之间竟是咳出不小的殷红血块来。
那笙一瞧,赶紧按住对方,“姑娘别动!我好不容易给你包扎好的……是那支箭伤到你的肺了。”
对方笑了笑,“我不是姑娘。”
“……啊?”
那笙一愣,随后反应过来,“抱歉啊小哥,是你们鲛人长得太好看了,我以为你是女的。”
对方又笑了,“我也不是小哥。”
“啊?”那笙这回是真的愣住,“不是男的,也不是女的?”
“鲛人天生没有性别,后天才会变化……咳咳……”对方略略解释了一句,也更加确定这少女就是中州人,大约是翻山来的云荒。
瞧见他又咳嗽,那笙赶紧把手里碧绿的药草递过去,“你再吃一支瑶草,能更加稳住伤情……”
他瞧着那瑶草微微有些愣,随后摇头,“这草价值千金……不必浪费在我身上。”
“怎么浪费了!什么价值千金,哪有救命重要!”
“快,你吃了它!不怕,我还有好多呢!”
说着,那笙还把自己的褡裢给他去看。
救命……她把鲛人的命……当做是命么?
鲛人垂下眼睫,仍旧是摇头,他修长的手捂住心口,“多谢你……但不必了……我中的箭有剧毒,这些瑶草,救不了我,所以不必浪费。”
“那笙姑娘是个好人,我没什么可回报的……”
说话间,他双指作钩,就要往眼窝挖去,那笙大惊,连忙按住他的手,“你要干嘛?”
“鲛人的眼珠,挖出来就是凝碧珠,价值千金。”
他说得淡淡,“我就要死了,这眼珠也没什么用,回报给你正好。”
“开什么玩笑!”
“我要你眼珠子干嘛!”
那笙拨浪鼓似的摇头,然后又呲牙笑起来,“你不会死的!你中毒了是吧?我有解药的!”
她特别高兴地从褡裢底部摸出一块雪白的人参,“这是雪罂子,能解百毒呢!”
“快,把它吃了!”
雪白的人参递在他眼前,他似乎没料到,还有些失神,片刻后迟疑地看着她,“那笙姑娘,这雪罂子太贵重……”
“不贵重!再贵也没人命贵!”
那笙已经掰碎了一角,直接塞进对方嘴里,“别废话赶紧吃!”
“嚼啊,你可别吐出来,吐出来了我也不要!”
被塞了一嘴的鲛人有些失笑,明明之前被他将要杀死,可转眼就能毫不在意地救他,这姑娘……未免太善心了。
他最后听话地吃了,那雪白的药果一入口便化作暖流,从喉咙滑过,沁入四肢百骸,果然能解百毒,不到片刻,他便觉得生出许多精力。
“怎么样?好了吗?”
少女灼灼地看他。
鲛人对她抱拳,“多谢!”
“不客气不客气……反正我带的药草多,药草本来就是救命的嘛……”
那笙笑眯眯的,显然真的不太在意,她其实十分贪财,但在救人的时候又阔气得很,“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炎汐。”
对方笑道,已经能够从木架子上站起,他仍旧是道谢,“多谢姑娘救命之恩。”
“别老是谢我,你要真谢我……要不让我跟着你?我刚来云荒,什么都不懂……”
炎汐正想说什么,可就在这时候他猛然绷紧肌肉——因为荒野的风里,此刻传来奇异的呼啸。
这种声音,他听过无数次,异常熟悉。
“趴下!”
他按住少女的脑袋,一下子扑倒在地上。
呼地剧烈风破声骤然响起,一支锋利的弩,箭几乎擦着他们的后背掠过,最后重重地插进土里。
“啊……是风隼!”
那笙惊叫起来,瞧见了初亮天色里盘旋的一只“大鸟”。
炎汐来不及疑惑这个初入云荒的少女怎么知道“风隼”一词,他抱紧那笙,就地翻滚。
砰砰砰砰——
密集又凌厉的弩,箭像是落雨一般倾倒而下。
翻滚几周后,似乎是因为伤重未愈,鲛人的速度下降了一些,就因为这慢下来的片刻,一支弩,箭瞬时透体而过,穿透了炎汐的肩胛,更是扎入了他怀里的姑娘身上。
那笙也惊叫一声。
透过他肩膀的精铁弩,箭,也扎入了她的血肉。
又连着滚了几圈,奇异的呼啸声忽然变远了一些,原来低空盘旋的风隼往上拉起,在做重新一轮俯,冲射,击的准备。
终于得了些许喘息的空隙,炎汐咬牙便反手拔出了箭,喷洒的血液就溅在那笙眼角,她低声痛呼。
“没事,这箭没毒……好在来的不是云焕。”
炎汐快速说着,已然站起,“你快走,我能拦住它半个时辰!”
“不……”
不等那笙说话,炎汐已经一把将她远远推开,迎头对着那一架呼啸而来的风隼跑去。
猛烈的大风吹得草木和沙尘都飞起,那个染了半身鲜红的鲛人奋力冲去,与天空里巨大的风隼相比,竟是渺小得就像一粒沙子。
“拦……要怎么拦……”
那笙只一动就感觉肩头剧痛,那是方才连带着刺中她肩头的弩,箭带来的痛苦——这是多么巨大的力量啊,只要一箭就能要了性命。
炎汐……炎汐还受着重伤……
“风隼……是追着我来的!”
她想起事情的因果,咬牙爬起来,却没有按炎汐所说的逃跑,反而追着他而去。
炎汐正挥剑划出一道剑光,截断射下的弩,箭,此时瞧见少女朝自己奔来,顿时怒吼,“你往哪边跑的!”
“快走!”
“不!是我引来的风隼!”
那笙狂奔过去,“我不能让你去死!”
“愚蠢!”
他怒喝一声,却只能顾着自己。
灰蓝色的长发飞舞,他挥剑劈砍,一招一式都迅速利落。
若是白华在此,或许能看出这剑招是“九问”之一,只不过少了些连贯,像是用片段拼凑的,断断续续。
砰!
他手中的长剑终于不堪重负,在弩,箭的冲击之下碎成几段。
彼时正有一支箭直射而来。
炎汐堪堪避过,却躲不过另一支射来的长,箭。
千钧一发之际,那笙迅速扑去,用后背替他挡下这箭。
只听得一声利器穿肉的闷响,少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殷红散出。
而上空的风隼,正要齐射新一轮的弩,箭。
“你是不是傻!”炎汐急怒大吼,瞬时扑上去将少女压在身下,只求自己的身体能替她挡下攻击。
破空声尖利。
但有一道声音更加锐利。
紧接着便是震天动地的巨大爆炸声,连脚下的土地都微微震动。
炎汐迅速抬头,只见大亮的天穹下,那只巨大的风隼炸成一朵光亮的烟花。
而就在那烟花之下,站着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女,黑发在狂风中烈烈飞扬,她手中并没有剑,只是一根枯枝,可枯枝之上,却透出锋利无比的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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