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礼?送什么礼?”长顺打断了赵建国的汇报。
“哦,是这么回事儿,”长喜接过话茬儿,“钱家办事情的东西预备多了,没来那么多人,怕糟蹋喽,就给每家每户分了点儿,估摸有两升米、斤把肉,你、我总共有个十来家儿没要,后来赵组长跟我说这可不行,我就让广厚媳妇儿又全都要了回去,就这事儿。”
“这确实不妥。还有……”长顺示意赵建国接着说。
“还有,钱家媳妇儿请了好多吹鼓手,还从县城带来了戏班子,在当街搭了戏台,吹吹打打,搞得乌烟瘴气的!总而言之,钱家的所作所为,就是公然抗拒土改运动,我们要紧紧抓住这个反面典型,开展针锋相对的斗争,打击地主阶级的嚣张气焰,推动土改运动的开展。”赵建国振振有词,慷慨激昂。
“长喜,你还有啥要补充的吗?”长顺问道。
“要是我说,赵组长您别不爱听,您就是想多了,”长喜瞅了一眼赵建国,“广厚这个人不太正常,平时神神道道的,要说他想不开扎井里,或者一不留神掉井里,我都信,唯独说他想对抗土改我不信,他既没那个心,更没那个胆儿!一个在家吃凉不管酸儿,油瓶儿倒了都不扶的主儿,恐怕连家里有多少亩地、种什么庄稼、打多少粮食都不准清楚,哪儿知道什么土改呀,就是要对抗也得活着才能对抗啊!还有,红白喜事儿动庄亲,各家各户都不开伙,死人了叫几个吹儿,是我们这儿的老例儿,甭说钱家,谁们家都得这么办,要不会让庄里人笑话,真不用往土改运动上扯。张队长,不知我说的对不对?”长喜有意回避与长顺的关系,怕让赵组长误会。
“长喜同志,你说的不对,”没等长顺表态,赵建国抢先说,“甭管搞没搞土改,划没划成分,钱家的地主都是铁定的,地主送礼就是搞腐蚀拉拢……”
“那要是贫雇农送的呢?”长喜不服气。
“你这就是抬杠了,贫雇农拿什么送啊!”赵建国把话儿给顶了回去。
“好了,好了,”长顺完全听明白了,让他俩再争竞下去毫无意义,因为钱广厚失足落水是他先透出来的,适当办办丧事也是他默许的,赵建国并不知情,他又不能明说,只能和稀泥,把这件事尽早压下去,“长喜同志说的是实情,这一带农村就是这么个情况,建国同志这么想也有一定的道理,不能算是错。但是,咱们在一个地方当干部,关键就是要把这个地方掌控住,不能出乱子。这件事我看这么办,钱广厚到底咋死的,就听他家里的,反正不是谁害死的,咱们没必要去调查。钱家乱送东西是不对的,必须严肃批评,长喜同志回去后还要找她们讲,下不为例。至于唱戏吹吹打打,明天不就出殡了吗,也让他们收敛点儿,注意一下影响。建国同志,你看这样处理行吗?”
“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吧?”赵建国似乎不太满意。
“怎么便宜了,你说具体点儿?”长顺问。
“张队长,你看,钱广厚咋死的咱可以不追究,搞腐蚀拉拢和大操大办那是明摆着的,既是讨好贫下中农,也是向贫下中农示威呀!”赵建国不服气地说。
“建国同志,”长顺的语气中透出有点儿不耐烦了,“钱广厚已经死了,家里老的老小的小,你想怎么处理?刚才你不也说了吗,钱家划地主是铁定的,咱还能怎么着?送出去的东西没吃的也都要回来了,已经吃了的还能吐出来呀?死人了叫几个吹儿怎么管,许别人叫不许钱家叫,没有这个道理呀!”
“我就是觉得这个事儿太给钱家长脸了,”赵建国看出长顺情绪的变化,先把话儿软了下来,“咱们得想个法儿,不能让人们都去看热闹。”
“那好办,明天咱们开会不就得了。”长喜说。
“开会也得有个由头儿哇,不咸不淡的谁去呀?”长顺担心操持不起来。
“这好办,”赵建国脑袋瓜儿转的很快,“咱们就说土改的事儿,大伙儿肯定爱听,不愁没人来。”
“土改的政策性很强,咱们这儿又没铺开,你怎么讲?”长顺还是不大放心。
“上次县里办的土改宣传培训班我参加了,还一直没机会练手儿呢,张队长,您放心,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自有分寸。”赵建国信心十足。
“那好吧,你这儿可是咱们五区的第一课,要好好儿准备准备,先给大伙儿吹吹风儿,说说全国的形势,县里的部署,具体的人和事儿不要涉及,政策性的东西也不要解释,别让人对号入座,不能产生误解。你们都清楚了吧?”长顺一五一十地交待得很细。
“清楚了。”俩人异口同声地说。
“好吧,我就不留你们了,回去抓紧安排吧。”长顺送他们二人到大门口。
俩人回到钱家庄,已到了黑晌儿的饭口。赵组长在长喜家吃完饭,回住地去准备讲稿。长喜溜溜达达去了广厚家,打老远就看到钱家门口搭起了半人多高的戏台,台口上方挂的两盏汽灯把半条街照得雪亮,台前密密麻麻围了有四五百号人,台上的演员一身素缟,字正腔圆悲悲切切地正唱《杨三姐告状》中的哭灵,引来台下一阵阵的喝彩声。
长喜拨开人群进到前院,秀媛正张罗落忙的人进棚吃饭,见长喜来了赶忙上前,请他去屋里说话。长喜说想看看收回来的袋子,秀媛领着来到门房的墙角儿,长喜蹲下随手捡起一个用孝布缝的布袋儿,伸手进去指头从针脚中露了出来,抬起手伸到秀媛的眼前,秀媛羞愧地低下头。“长喜大哥……”秀媛正要解释,长喜摆摆手,没让她往下说,随后俩人去了后院老太太住的东屋。
大清早起来的人惊奇地发现,昨天唱到半夜的戏台一夜之间已没了踪影,大街上也打扫的干干净净,更有细心的人看出来,钱家昨天是两拨吹鼓手轮番吹奏,今儿个只剩一拨了,门口进进出出的人也少了许多,显得有点儿冷清。
昨个儿晚上,长喜挨家挨户通知,各家各户出一个管事儿的人,前晌儿到后街一处空场开个会儿,说说土改的事儿。早饭后不大工夫,就来了有上百口子,大家都想知道土改究竟改个啥。
赵建国到底是个文化人,肚子里有货,又经过了专门培训,讲起土改来有板有眼,头头是道,时不时还让大伙儿提问,会场气氛热烈。眼看晌午了,大家都没有要走的意思。长喜出来打圆场,让大伙儿先回家吃饭,赵组长也得歇会儿,吃完饭接着讲,他估摸着再有两个钟头,钱家那边儿出殡也就完事儿了。
昨儿个黑晌长喜一进门,秀媛就意识到又惹麻烦了。就为她家这点破事儿,长喜先后四次登门,每次来说的话办的事,都替她家着想,着实令人感动,就是再不通情理的人,也会被感化了。所以,长喜前脚走,秀媛后脚马上安排布置。戏台连夜拆了,当街给打扫干净了,吹鼓手辞了一半儿,就连出殡走的路线儿也简化了,不再绕街,取消了路祭,送殡的人数也少得不能再少了。尽管娘家来的哥嫂们颇有微词,架不住秀媛一再坚持,也就都由了她了。秀媛觉得,广厚走的虽不光彩,但在当下办到这份儿已经相当不错了,事情不能做的太绝,不能不给自己留后路,今后很多事情还要靠村里的干部。
出殡当天,一切按着高秀媛新的想法行事,老早就到坟地下了葬。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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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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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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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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