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分划定之后,接下来就是处置地主的土地和财产了。为了不误农时,工作组请示区里同意,土地和财产处置分两步走,先分完土地再分财产,保证不耽误春耕。钱家所有的土地连同先前自行处置的一并没收,由工作组会同农会重新分配,所有贫下中农按人头儿均分,没地的人均分五六亩,有地的分二三亩,满囤家分了二十多亩,秀媛家也分到了十几亩。
离春播还有半个多月,往年这个时候人们还都窝在家里,如今分到了属于自家的土地,人们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早早儿地就下地了,排除沥水,打埂疏渠,平整地面,为春耕做准备,期待今年能有个好收成。
钱家庄有个二流子叫张富贵,小时候跟随父母去了开滦煤矿,后来父亲挖煤砸死了,母亲跟了别的矿工,继父也不管他,整天在街上游逛,沾染了不少恶习。老家的叔叔没儿子,在他十五六的时候,从唐山把他找回来,满心指望他顶门立户,延续香火,无奈他生性懒惰,游手好闲,是活儿不干不说,还经常偷鸡摸狗,搅得四邻不安。叔叔开始还想管教他,可他根本听不进去,急了就跟叔叔吹胡子瞪眼,一怒之下被赶出了家门。爷儿俩闹翻以后,张富贵经常十天八天不着家,回来推门就进,见饭就吃,吃完就走,没人敢惹。因为平时经常穿一身习武的裤褂,人送外号“灯笼裤”。一晃十几年过去了,灯笼裤三十出头儿还是光棍儿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家谁也不肯把闺女嫁给他。
土改开始后,工作组发动群众斗地主挖浮财,乡亲们谁都不愿出头,灯笼裤却来了精神儿,整天围着工作组转,蹭吃蹭喝,不认识谁家他领着去,找不着人他帮着找,一时间成了工作组依靠的“积极分子”。长喜知道灯笼裤的底细,不止一次地劝赵组长少招惹他,说他着三不着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组长却非常自信地说能够把控得住,用的就是他的积极性。
土地分完要分财产了,问题也随之而来了。房产、粮食、牲畜、农具和平时使的用的,这些摆在明面儿上的好办,问题就是值钱的金银首饰和大洋,要是不说你挖地三尺也找不着。钱家只上交了几件首饰和几十块大洋,跟群众反映的相差甚远,农会和工作组多次上门动员也没啥进展。
浮财挖不出来就没法儿分配,不分浮财土改就不能结束,赵组长眼看着周边的村都向区里报喜,急得直跺脚,吃完早饭就去找长喜,俩人一起来到工作组住地商讨对策。
工作组总共三个人,除了赵建国和小刘,还有一名从县直机关抽来的老李,解放前曾在这一带打过游击,也是老干部。灯笼裤打早起就一直在那儿待着呢,长喜有意让灯笼裤回避一下,赵建国说他代表群众听一听也好,让他留了下来。
“对高秀媛家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她们要是再不配合,不把浮财都交出来,我们也不必再客气,该使的法儿就得使!”赵建国一张嘴就直截了当。
“钱家总共上交了多少浮财?”长喜问。
“首饰和现大洋加一块儿差不多有一百。”负责登记的小刘说。
“周边村的地主都交了多少,你们知道吗?”长喜又问了一句。
小刘看看赵建国,赵建国示意让他说,“多的三五百,少的一两百吧,不一样,没有特别大的。”
“依我看也差不多了,要是搁在前五六年,老爷子活着的时候,肯定不止这么多。这几年他家老赶上事儿,加上年成不好,又没个好人儿管,刚刚又办了丧事,家底儿掏的差不多了。”长喜想打个圆场,尽快了结此事。【妙】 【书】 【斋】 【妙书斋】
“根本就不是你说的那样儿,”在一旁的灯笼裤腾地站起来,用手比划着,“她们家的大洋钱都用笸箩装。”
“你这人说话就是没溜儿,用笸箩装钱,你亲眼见了?我们说正事儿呢,别跟这儿瞎起哄。”长喜呲嗒灯笼裤两句。
“我说话你就是不信,高秀媛家里有大买卖,你信不?”灯笼裤有点儿不服气。
“这儿说钱广厚呢,碍着他媳妇儿妈家啥事儿?”长喜反驳他。
“没准儿高秀媛都把钱鼓捣她妈家去了。”灯笼裤接了一句。
“老李,这块儿的情况你也熟,说说你的意见。”赵建国点名让老李谈谈看法。
老李紧嘬了两口旱烟袋,把烟袋锅儿在鞋底儿上磕了磕,慢条斯理地说,“我看长喜同志说的在理,这儿地势低洼,别看地挺多的,□□尿泡尿就涝了,一涝就颗粒无收,想攒下多大家业不易。钱广厚家听起来挺唬人的,实际没多大油水儿,摁着葫芦抠仔儿,也是有数的几个。”
“那你的意思是差不多了?”赵建国追问道。
老李点点头。
“不行,不能这么草草收兵!”赵建国斩钉截铁地说,“我们搞土地改革,为的就是消灭剥削制度,地主剥削农民靠的是土地,财产也是通过剥削得来的,全部分给农民天经地义。你不把地主的土地和财产折腾清喽,不能如数还给农民,怎么消灭剥削制度,土改还有什么意义?隐匿财产是土改中的普遍现象,挖浮财不能光靠嘴皮子,该吓唬也得吓唬。我看富贵同志说的就有一定的道理,可以试一试。”
灯笼裤长这么大也没几个人叫过他的大名,赵组长不但称呼他大名,还加了同志,可给他长了脸,小眼睛瞄了瞄长喜,得意地哼了一声。
长喜根本没掸他,冲着赵建国说,“这可不是小事儿,咱们得好好儿商量商量。”
“是得商量商量,得找个得力的人带着去,我就不信挖不出来!”赵建国的话语中流露出对前一段工作进展不满意。
身为农会主席的长喜,听出来赵建国的话是针对他的,又不能当面反驳,只好表个态,“实在不行我再带着人去一趟。”
“你不用去了……”赵建国想说再去还是这个结果,当着这些人的面儿又觉得不合适,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我看让富贵同志找上几个积极分子一块儿去,亮政策,讲道理,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藏匿的浮财挖出来……”
“不行,不行,”长喜知道赵建国的真实用意,也预想到了可能出现的后果,所以不等赵建国说完,赶忙阻拦,“他哪儿懂什么政策,说话办事一点儿谱儿都没有,非捅娄子不可!”虽然当着灯笼裤的面儿,长喜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长喜同志,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赵建国一脸严肃地说,“你不能总拿老眼光看人,富贵同志是不是贫农?是不是依靠对象?土改是不是最积极?既然是,那我们搞土改,不依靠他们还能依靠谁呢?”
“赵组长,土改依靠贫农没有错,但土改更要讲政策呀!这万一出了问题,我一个农民无所谓,您可是吃官饭的,这个您可得想好喽!”长喜不想闹僵,换了一个说法。
“长喜同志,你的好意我领了,我也明白你是啥意思。这样吧,人是我点的,政策我自会交待清楚,出了问题我兜着,没你们啥事儿!”赵建国铁青着脸说。
“赵组长,您别着急,我真不是那个意思……”长喜赶忙解释。
“那你是啥意思?”赵建国咄咄逼人。
“建国同志,要不这样吧,”老李见两个人针锋相对,再争竞下去恐伤了和气,“我跟富贵他们一块儿去。”
“那不行,你不能去,长喜也不能去,你去代表的是工作组,长喜去代表的是农会,都不合适。只有富贵他们去代表的是群众,群众咋办都行。这事儿就这样吧,富贵你去把人都叫到这儿来,我还有话要说。”
“好嘞。”灯笼裤像得了圣旨,屁颠儿屁颠儿地走了。
张长喜见话不投机,留下来也没啥意思,纂了个辙也出来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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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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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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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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