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还未定罪,她带到一间挂满刑具的审讯房,而非又脏臭挤的牢房。
官差没为难她,甚至比刚才拿人时温柔许多。
“大人开堂审问前,还请娘子委屈于此。”
明黛没坐过牢,这透着难闻的血腥气,她觉得恶心难受。
待这里只剩她一人,为让己分心不再害怕,她仔细考起这件事。
她和解桐不是第一次私下见面,今日是为道别。
解潜成偏偏在今日发现她们往来,太过凑巧。
他离开时,解桐是一起追出去的,那她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官差说她买凶伤人,还有人证。
这就更奇怪,有人亲眼看见她买凶伤人?
事情越想越古怪,但古怪越多,越有可破之处。
明黛摇摇头,稳住心神。
秦晁一定会为她洗清嫌疑。
……
秦晁没去岐水。
他跟解爷多年,太解他的性子。
解潜成再不济是他的独苗,若非他骨子里更看重子承父业,不会有解桐的闹腾。
解爷在气头上时是没有理智的,他此刻去岐水,起不到任何用。
而且,这事来的突然又古怪,但稍一细想,并非毫无端倪。
他去扬水畔找景珖。
从他离开岐水至今,解爷从未撕破脸。
他在岐水,永远都留着一份人情,随时可以回到这里。
解桐再怎么能干,解潜成为解爷唯一的儿子,在他心中始终占据一席之。
动解桐,解爷会生气追查,但动解潜成,那就是动他的命。
而他与解的情分,这条永远的后路,会跟着断掉。
黛黛污蔑,绝对和景珖脱不干系。
因为他拒绝景珖的要求,不愿接近齐洪海将他们一网打尽。
而景珖知道,明黛就是他的软肋。
秦晁报名讳,坐在厅内等候。
男人眼中全是冷冰冰的寒意,仿佛虽是能淬出冰。
这笔账,他记下。
……
“这么快就找来?”明媚窝在座中,托着腮,“看来他的很急呀。”
景珖脱衣裳站在衣架边:“过来。”
明媚看他一眼,慢吞吞的起身走过去。
景珖指指衣架上挂着的会客服,朝她张开手臂:“帮我穿好。”
明媚悄悄翻一眼。
可她现在有求于人,还有关键的事没处理,只能乖巧。
她拿过他的衣裳,在他抬臂转身的配合下帮他穿好。
明媚草草一套,胡乱系两下就开始邀功:“我这么大还没替人穿过衣裳!”
景珖着“嗯”一声:“那你要什么奖励?”
明媚环住他的脖子:“我姐姐,你把她送来!”
景珖抬手抚上她的脸:“小祖宗,那是官府带走的人,岂是我说要就能要的。”
话音未落,面前的少已垮下脸来。
“先前我们说好的,姐姐进去之后,你会想办法把她救出来送来我身边!”
“你说话不算话!”明媚恶狠狠瞪他,把他穿好的衣裳全扯开。
景珖忍俊不禁,一把将人捞到怀中。
“知不知道,随脱我衣裳,会有什么后果?”
明媚气都气不过,哪有功夫同他在这耗着。
她大大翻他一眼:“外头那位怕是要急的烧起来,你却在这……”
发骚!
景珖容淡去:“你心疼他?他可是你姐姐的男人。”
“呸!他配?一入赘都赶出来的商门庶子!”
她这才冲景珖露,捏着指尖处道:“他在你眼里,不过蝼蚁大小,捏死他还不容易?赶紧去见他,只要他答应你的条件,无异于去送死,我就再不担心他缠着姐姐!”
景珖一下,冲她再次抬手。
穿衣服。
明媚不情不愿的帮他穿好。
见她又不高兴起来,景珖这才没再逗她。
他捧着她的脸亲一下:“放心,姐姐那边我已安排好,很快就你接来。”
明媚偏头:“多快?”
景珖对镜整装,淡淡道:“不是要拿着同他讲条件,演戏要演全。总该他答应下来,我才能付诸行动。”
明媚眼珠轻转,静静看着他出门离去,眼中升起几分冷冽的意。
好姐夫,你既这么有能耐,可千万别叫我失望。
姐姐你就别想,但这男人可以送你出气,算是弥补叭。
要打还是要杀,就看你有多爱我姐姐。
……
夜色渐渐暗下来,刑房中渐渐变得阴冷。ωWW.miaoshuzhai.net
明黛坐到晚上,终于有人来牢房。
她下意识警惕,只见外走进来一纤瘦的人,宽大的披风裹得严严实实。
兜帽拿下时,明黛微微吃惊:“夫人?”
县令夫人竖手嘘声,然后屏退左右。
“你的事我已听说,我不能在这里呆太久,只能同你话短说。”
明黛正色道:“您请说。”
县令夫人沉下气:“我嫁大人多年,见多这里的帮派争斗。”
“此事,你大有可能是卷进去。解决的关键,还在于你丈夫。”
“对,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你进来之后,很快有人来为你打点。”
“我来这,是大人让我转告你,你应当很快能出去,这里不会有人为难你,别怕。”
明黛眸色一厉:“夫人可知是什么人从中打点?”
县令夫人摇摇头:“此事就不是我能管的。”
她显然不欲再多说,转身让人把棉褥和热食送进来。
“这几日,就委屈你。”
明黛知情况动,只能和声道谢。
她又在这里呆两日,如县令夫人说的一样,没有人拷问她,饭食送来都是热乎的。
可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安。
直到解桐悄悄来到这里。
当日解桐帮着解爷主张在望江山修庙修坟,在官府面前很是露脸,攒些人情。
解潜成的事发生的太突然,她是稳住父亲之后才找机会打点进来。
不必明黛过多解释,解桐已抢先开口。
“月娘,外面已经乱套。”
“秦晁现在就是齐洪海的一条疯狗!”
“我爹尚且还没找他,他却在短短两日内砸岐水半数的场子!”
“我原以为他会想尽办法救你出来,可你在这里,他却在齐洪海那里花天酒!”
明黛的眼神空一瞬,当即想到景珖。
景珖那日找秦晁,就是为让他打入齐洪海的心腹带,助他扫除内忧外患。
此事一定是景珖所为!
所以……秦晁还是答应?
他不惜断掉己所有后路,为齐洪海卖命,去取得他的信任?
可齐洪海哪有那么容易信他?这根本就是去送死!
解桐仔细打量她,低声道:“月娘,你不想留在这里吧?”
她握住明黛的手:“你知道我一直痛恨解潜成母子的。”
“他有今日下场,我高兴还来不及!”
“可……可下手的人把他打废,我爹气的一病不起。”
“你是秦晁的妻子,我执意救你,恐怕无法服众。”
“月娘,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秦晁指使的?”
“会不会是……秦晁利用你?他让你顶罪,己却借此为投名状靠拢齐?”
明黛眼神一动,望向解桐。
解桐以为己的猜测刺痛她,进一步道:“但不是没有办法。”
“月娘,如果是秦晁设计你,你可以反口的。只要你说出他是主谋,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他,到时候我会想办法救你出去,让他进来!”
明黛听着这番话,心中如窒息一般难受。
为什么只要发生一些事,外人就能轻易将秦晁想的不堪?
他明明已经努力去做得更好,为何老天总要和他开这样的玩?
“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明黛吼出声来,眼亦红。
解桐一怔,没有说话,甚至藏几分讥诮与失落。
此时此刻,睿智聪慧的江娘子在她眼里,不过是一情爱所伤的小妇人罢。
她既不愿指认秦晁,解桐不打算勉强,起身准备离开。
“解桐,时至今日,你的话还算数吗?”明黛抬起眼,神色沉静。
解桐回身,明黛直直看着她:“之前你一直调查齐洪海,如今又有香怜在手,若要发难反击,有没有把握?”
解桐神情变得严肃,她没有摇头,算是默认。
其实,她原本打算来策反明黛,有她在手,说不定能卸秦晁这左膀右臂。
届时再反击,胜算更大。
得明黛提醒,她已有针对性的查很久,而后,明黛更是送香怜她。
那人知道不少东西,对她来说的确是意外之喜。
她懂,所谓的“说话算数”,是她们在扬水畔献艺那日的约定。
明黛帮她稳住解,她答应明黛一请求,各取所需。
明黛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我纸和笔。”
解桐怔一下,犹豫着在外间认罪画押处找来纸笔她。
明黛飞快动笔,写好后交解桐。
解桐看着她所写的,不由愣住:“你……”
明黛把“密信”折好交她:“而今,到你履行诺言的时候。”
明黛毫不动摇:“只要你履行诺言,你我互不欠。”
解桐实在不懂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这样一娇滴滴的娘子,要继续坐牢吗!?
“你不求别的?哪怕你借着这诺言,要我现在带你出去,我不会食言的!”
明黛捏着帕子低头擦手,抬首时,已全无刚才怒吼的激动模样。
她认认,一字一顿:“秦晁会来救我的。”
……
“呕——”凌江江畔,秦晁喝一晚上酒,出门冷风一吹,胃里立马翻滚。
他趴在江边吐起来。
胡飞眼眶都红:“晁哥,你这样会把己喝死的!”
秦晁翻身坐在上,已经吐到脱力,“孟洋还没有回来吗?还没有人来吗?”
胡飞完全听不懂:“老孟不是去江州吗?什么人来啊!你要见什么人,我去找!”
秦晁一大呕,吐得只剩酸水。
他撑在上的手掌紧握成拳,抓起一把砂石。
他一直知道,己生来就是老天的玩,从不眷顾他。
是因为有黛黛,他的人生才有光彩。
可为什么……为什么老天爷你连她要欺负……
她不是你最宠爱的天之娇吗?她生来,不就是受你偏爱的吗?
难道只是因为和他这样的人扯上关系,所以就要连她一并戏弄?
他跪下来求景珖收手,将黛黛救出来,可景珖的要求很明确,他必须有资格进入齐洪海心腹带,她才会出来。
他当然知道,只要明的人来,然能救下黛黛。
可他这一辈子,好像总是活在求而不得里,如今连明的救兵都求不来。
而他,不能让她留在那样的,多一日都不能等。
哪怕景珖设下刀山火海,他得去闯。
所以,哪怕不择手段,哪怕齐洪海还不够信他,只要他探得齐洪海隐秘的行当,黛黛就没事……
秦晁吐完,整人狼狈的躺在江边的上。
“去扬水畔告诉景珖……明日……齐洪海会有动……”
“他必须……立刻将她接出来……”
胡飞飞快抹一把眼泪,将秦晁扛到肩上,先把他送回,这才去扬水畔。
景珖甚至没亲见他,拿消息让他回。
明媚已经等的不耐烦,听到消息,急忙道:“那你还不去接我姐姐!”
景珖没说话,他在心里,竟有些佩服秦晁。
这两日他不要命的折腾,打探出来的消息,与利丰和利行传来的消息一样。
他到底有多少眼线,又有多少招数?
看着焦急的少,景珖一下:“媚娘,你说我这样做,姐姐会不会恨我?”
明媚心里一沉,面上毫无表现。
“怎么会呢?”明媚侧过身,“我姐姐何其骄傲的人。”
“从前,与她同门艺,青梅竹马的郎君,只是心意稍稍不纯,她弃之如敝屣。”
“若她恢复记忆,兴许还会感谢你替她撇去纠缠不休癞□□,能让她安心回。”
她又把话题扯回来:“别扯开话茬,你己说,已经几日?”
“当初提出此计时,是你拍着胸脯向我保证,再深的大牢能捞人,你倒是捞呀!”
越说越生气:“若是我姐姐在牢狱中有何闪失,我……”
景珖眼神一黯:“你怎么?”
“我会恨死你!”
景珖默片刻,终于认输一般,叹气:“好,明日就带她来。”
明媚得准话,这才放下心来。
她偏头问他:“你刚才说,秦晁已经有消息?”
景珖“嗯”一声。
“齐洪海未必信他,可他是有手段,稍稍接近齐洪海,已经拿到不得的消息。”
明媚一听,一下:“那有什么关系。”
景珖问:“什么意?”
明媚:“你想啊,那齐什么的本来就不信他,如果那齐什么有动,你让秦晁去打探,再齐什么的通风报信一回,你说——”
少莞尔一:“秦晁会怎么样?”
景珖暗道,会死得很惨。
看着面前的少,他忽然道:“可是,他应该是爱你姐姐,才会去做这些。”
明媚又,眼里黑黝黝的:“所以我才要证明他看,有些人,是他这样的人再怎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不如放手,各安。”
景珖听着她的话,慢慢垂下眼,不予置评。
……
次日夜,无风无月,夜黑天高。
明黛走出大牢,只有一辆宽敞气派的马车在等她。
“请夫人上车。”
明黛心知己使计反抗讨不得好,只能上车。
马车一路稳稳当当,甚至不曾颠摇,将明黛一路拖到扬水畔。
景珖包下扬水畔后,这里一入夜就冷冷清清,根本不复往昔繁华热闹。
明黛送到房里,所有人都退出去,在外守候。
她坐一会儿,确定没有人随意进出后,立马开始查看房间四周的情况。
扬水畔只有景的人守着,又是夜里,若能逃出去就好。
然而,窗户全都上锁,当明黛摸到最后一扇时,门打开。
她动一顿,慢慢转头望向门口的向。
那里,一水红裙衫的少步子踟蹰的走进来。
她以为进来就能见到人,没想找一圈,才在窗边看到她。
明黛还戴着面纱,明媚却没有。
只消一眼,许多话都变得多余,根本不需要说。
明黛搭在窗上的手垂下来,怔然看着那头的少,步子不觉走向她。
明媚看到明黛时,眼中已蓄泪。
姐姐……
明黛一步一步走过去,她想,她见过这张脸的!
两次在梦里……
难怪,难怪明明是她的脸,她却明显觉得那人不是她……
可是,她对他的记忆,仅仅只有梦中一面,眼下,她的心中更紧急的事情占据。
是以,站定时,她分明有好多好多话想说,脱口而出却是一句:“是你干的?”
的确有人打伤解潜成。
就是她!
明媚生生怔住。
她听懂这话的意。
原本,她该生气恼火的。好不容易见面,第一句竟然是为无关紧要的人质问她!
然而,明媚想到出事那晚,船上的情形。
那夜,明黛把她叫到船尾,指着脚边撕碎的药枕头,是质问:“是你干的?”
一前一后,分开的起点,再见的时候。
她竟说一样的话,似一轮回一般。
明媚的眼泪汹涌而出,她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和明黛吵架。
她低下头:“是我干的。”
明黛没想到她认的这样干脆。
可她发现,问出这句话,得她的答案,她竟不知说什么好。
忽然见到梦中的脸,一模一样的人站在面前,姗姗来迟的震惊和疑惑终令她不知所措。
“你……我们……”
明媚已冲她跑过来,一把抱住:“姐姐!我是媚娘啊!”
明黛脑子一嗡,“媚、媚娘……”
“嗯!我们是姐妹啊,你想想,你仔细想想一定能想起来的!”
“媚娘……”明黛将她从身上拉开:“媚娘?你怎么在这里?为何会与景珖在一起?”
明媚听到这声“媚娘”,心都眼泪泡烂。
所有的委屈,害怕,都伴着曾经的依赖涌出来。
明媚抱着明黛直哭:“姐姐,景珖欺负我!他不让我回,他还把我关起来!我讨厌他,所以只能想办法见你……姐姐,我们回吧,你带我回好不好?”
明黛一时间接受太多太多事情,脑袋越来越疼。
好像要炸开。
可是看着明媚泪流满面,她心更疼。
“不哭,媚娘,不哭!姐姐会你做主!”
“可是媚娘……”明黛为她擦干眼泪。
“我还要去接一人。等我接他,我们一起回。”
明黛捂住她的嘴:“你先别哭,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好不好?”
明媚的哭声慢慢止住,静静看着她。
明黛想想,问:“景珖可有限制你的由?若是我扮侍小厮,你可否带我出去。”
明媚眼神暗下来:“你又要丢下我吗?”
她忽然紧紧抱住她的胳膊:“不准!不准你再丢下我!”
“那男人有什么好!他做过赘婿啊!那样低贱的身份,他根本配不上你!”
明黛恼:“不许胡说!”
明媚抖一下,把她抱得更紧,央央的求。
“我没有胡说,若不是出意外,你连皇后都能做!他配不上你!”
“景珖此刻已经去陵江,那男人今晚就会获罪入狱!”
“姐姐,回吧!父亲和母亲还在等我们啊!”
“姐姐!回吧!我们一起回!”
【黛黛,你还有得选】
【姨母已守这秘密多年,如今告知于你,权当贺你大婚之喜。】
【黛娘,你要守好,千万莫叫他知晓,尤其晚上发梦,不可乱言。】
明黛的头如针扎一般,发出痛苦的声音。
“姐、姐姐……”明媚吓到,“你、你怎么?”
【你休想用一句话打发我!你对我许过的诺言,就是下狱会一直在!】
【别离开我……】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痛苦到极致,明黛猛推开明媚。
头太疼,她得离这道声音远一些。
“姐姐!”眼看着明黛冲出去,明媚跟着追出去。
她并未发现,门外已经无人守候。
明黛一路往外跑,脑中炸开一般疼。
她死死忍着,嘴里、心里,一直都在念——
“不会的,不会的,你等我!”
“姐姐!”明媚见她摔倒在,连忙把她扶起来。
“姐姐,你是不是不舒服?我你找大夫,我们回!回!”
明黛的面纱已经掉,明媚仿佛看到她眼中都布满血丝。
“姐、姐姐……”
明黛看向面前的少,眼神渐渐变得不一样:“媚……媚娘……”
明媚正欲回话,忽然浑身僵住。
她缓缓转头环视周围。
这园子……不对劲。
从景珖放她由行走后,一定会有人跟着的。
现在,利丰和利行一都没见到。
黑暗之中,有人影慢慢向她们逼近。
霎时间,羽箭破风而来!
明黛在看到那些黑衣人时,瞳孔震惊。
“小心!”她似乎忘所有的疼痛,满心的惊惧冲破封存记忆的盒子,所有的情绪与情感,在这一瞬间全部涌回来!
明黛几乎想都不想,像之前一样,一把抱住明媚,任由羽箭刺穿她的后背。
头疼,身上疼。
明黛死死咬牙,转为抓着明媚的手:“跑啊!快跑!”
明媚在惊愕中回神。
她连连点头,紧紧抓着明黛的手死命的跑。
黑衣人几乎是包围式的冲过来,血色在明黛背后绽开红花,明媚一次次擦掉眼泪,企图找人来救她们。
黑衣人动手很利落,第一波直接用箭。
眼看着他们包围过来,明黛拉着明媚跑到扬水畔的水边。
“跳下去!”
明媚停在岸边,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重合。
“跳啊!”明黛抱住她,一起纵身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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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扬水畔的大门踹开,为首的青年带着兵马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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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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