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深宫十二年>第二百零七章:居然不是
  溪夫人携同诸位妃嫔回宫之后,便直接前往碧波宫请安。

  在宫门外没看见腾妃与鹰眼的身影,便可知腾妃已经顺利的入宫了。那么眼下最要紧,便是将腾妃的“病情”以及“尤昭仪的死讯”禀告皇后。

  宛心也正在担心腾妃出天花是真是假,得知其余人回宫,便赶紧让碧桃把人迎进来。

  溪夫人脸色清冷的迈进皇后正殿的门,行礼的时候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下来。“皇后娘娘……”

  一开口,她的声音就哽咽了。听着会让人觉得辛酸不已。

  “你这是怎么了?”宛心不由得诧异:“好好的,怎么哭了?”

  再看向别的妃嫔,也是个个哀伤不已,还带着丝丝的畏惧。当真是一幅哀婉动人的画卷。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宛心疑惑的就着雪桃的手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妃嫔们面前。心想,光是问怎么也不见嘴快的人答话。一想到嘴快的,自然就想起了尤昭仪。于是她皱眉问道:“怎么不见尤昭仪?”

  丁贵仪身子一颤,就跪了下去:“回禀皇后娘娘,尤昭仪……尤昭仪怕是不能来给娘娘您请安了。”

  “莫不是前几日雨大,尤昭仪半道上遇着滚落的石头受伤了?”宛心饶是一笑:“不能来请安也就罢了,让她好好歇着便是。回头让御医过去瞧一瞧。”

  她这么一说,丁贵仪也跟着哭了起来。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宛心不禁有点生气:“你们别光顾着哭,只管说就是。”

  “回皇后娘娘的话。”溪夫人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沉了口气才继续道:“尤昭仪并不是今晚不能来给皇后娘娘您请安了,而是往后都不能再给娘娘您请安……她已经在宝华寺香消玉殒。”

  “什么?”宛心大为震惊:“好好的,她怎么会……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溪夫人,你仔细说给本宫听。”

  溪夫人便将宝华寺里的一切,添油加醋,尽可能的娓娓道来。自然,其余的妃嫔也少不得适时的插嘴,将罪魁祸首指向鹰眼和腾妃。

  一番话说完,宛心陷入了沉思,好半天都没有吭气。

  溪夫人见皇后沉默不言,想必是想等皇上回宫之后再处置此事。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是希望皇后出手的。最好是一出手就惹恼皇上。那这一石三鸟的计策,就变成了一箭四雕!这么一想,心潮澎湃,溪夫人含着泪,动容道:“臣妾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坐实,只是凭猜测、推测都是没有用的。可事实究竟如何,总得要问过当事人才能知晓。何况皇后娘娘您仁厚慈惠,已经不顾宫规,让患了天花的腾妃入宫,既然人已经在宫里,尤昭仪和妃嫔们所见的事情是真是假,也总得问过腾妃才能知晓。”

  “且慢。”宛心心头一紧,皱眉道:“你说腾妃真的患了天花?”

  “是啊。”溪夫人连连点头:“是宝华寺的住持亲口所言。”

  一时之间,宛心心中恨意丛生,这个腾妃,真是好大的胆子。身患恶疾居然敢回宫,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明目张胆的要鹰眼护送着回来,还真的当她这个皇后只是个摆设!

  “腾妃身患恶疾,为何拦门的御医没有如实禀告?”宛心愤怒的看着颂丰。

  颂丰吓得不轻,连忙辩解:“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和颂昌亲眼所见,御医说腾妃只是发了高热,根本就不是天花,所以奴才才会敞开宫门,让腾妃进宫。”

  “御医何在?”宛心不悦的问:“为何不来向本宫禀明此事?”

  “回娘娘的话,御医直接被拽上马车,去了漓乐宫为腾妃请脉。”颂丰有些害怕的说:“当时说腾妃娘娘高热不退,病的不轻,所以奴才根本就不敢阻拦御医前去。”

  “一看便知真与假。”丁贵仪沉眸道:“左右现下在宫里,这么多位御医皆在,臣妾斗胆恳求皇后娘娘,命御医前往漓乐宫为腾妃诊治。若腾妃真的不是天花,那皇后娘娘以及在座诸位姐妹就都能安心了。也好过咱们提心吊胆不知道要担忧到何时好。”

  “丁贵仪说的对。”溪夫人连连点头:“都是臣妾无能,带着诸位姐妹去宝华寺为太后祈福,却不能把尤昭仪平安的带回来。现下腾妃又病着,各种事情众说纷纭,还请皇后娘娘理一理这后宫的舌头,让这些迷雾团团的事情能露出本来的面目。求皇后娘娘替臣妾做主。”

  溪夫人这么一跪,其余的妃嫔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宛心自然是点头:“来人,传本宫懿旨,急召御医入宫,前往漓乐宫,为腾妃诊治。”

  “是。”颂丰寻了个由头,就赶紧慌里慌张的从皇后面前退下。生怕皇后继续追究,再拿他开刀,引出后面的事情。

  “你们颠簸了一整日,这才回宫,就先都散了吧。其余的事情,等御医诊过脉,在慢慢追查不迟。何况皇上明日就要回宫了,你们也都要好好的养足精神,等着皇上传召查问此事。”宛心也不傻,这件事情上,腾妃明显是被人算计。她可不愿意和腾妃一样。妙书斋

  皇后这么说,溪夫人自然是不高兴的。可是既然皇后不愿意往这个圈套里钻,她也就只能硬生生的忍着。“是。”

  “都回去吧。”宛心摆一摆手,转身返回自己的位置落座。目送妃嫔们离开,她才露出冷冷的笑容。

  “娘娘为何不去漓乐宫看一看?”碧桃有些不解:“且不说腾妃得了天花是真是假,就是那鹰眼,娘娘也得好好问一问。他总归没生病吧?他有没有谋害尤昭仪,总是能审问出来的。再者,鹰眼那么在意腾妃,还不辞劳苦前往宝华寺接腾妃回宫,加之尤昭仪看见的种种,娘娘就不怀疑鹰眼真的对腾妃有私吗?”

  宛心没有急着和她说话,反而是端起了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盏放回原处的事情,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她稍微扬了扬头,睨了一眼身边的雪桃,问道:“你觉得本宫该当如何?”

  雪桃轻柔一笑,轻声道:“奴婢倒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妃嫔们自己好奇也就罢了。可是皇后娘娘您原本就没去宝华寺,这事情说到底和您也没有什么关系。您又何苦往里面卷呢。”

  “可是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碧桃十分不满她这样的说法,顶撞道:“但凡是后宫的事情,就没有皇后娘娘不能知晓的。何况皇上明日就要回宫了,皇后娘娘总得做到洞若观火,才能对皇上禀明实情。这样,也显得咱们娘娘睿智,再难办的事情,也都会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复杂的谜团也能心中有数。”

  “正因为皇上明天就要回宫了,这事情本宫才不能过问。”宛心这段日子,一直在苦思自己的不足。为何这么多年,她从来不能讨得皇上的欢心。为何这后宫里的人与事,从来都不受她的掌控。为什么腾芽宁可选择靠拢左清清,也不愿意接受她的笼络……所有的一切,她都必须明白什么自己能做,什么自己该做,以及什么是她能做得到的。

  “娘娘,您到底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明白?”碧桃的眸子里都是疑惑。

  “谁都知道腾妃是本宫允准入宫的,倘若今晚就证实了她真的患了天花,本宫已经罪责难逃。唯有赶紧安排好宫里的两位皇子,一位公主,阻止恶疾蔓延,侵害妃嫔才是正途。若本宫舍弃这些不去做,反而因为听了妃嫔们子虚乌有的话,就在这样的节骨眼逼问皇上的亲信和宠妃,万一事情并非如此,本宫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宛心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碧桃,其实这后宫里的女人们说什么,怎么想,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希望本宫怎么说,怎么想,你懂吗?”

  碧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宛心叹了口气,又道:“此外,这回的事情颇为蹊跷。谁都知道尤昭仪与腾妃不睦,也不是一日两日。可是腾妃病了,病的去了半条命,自顾不暇,她怎么可能这时候去杀尤昭仪,加重她自己的嫌疑?再说鹰眼,即便是再不喜欢尤昭仪,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伙都看见了听见了,他再去杀尤昭仪,岂不是愚蠢?皇上的亲信,和皇上自幼一起长大的人,怎么会如此的没有脑子,如此叫人失望?这事情,倒像是有人设了个局,把这些人都绕进去。本宫若不在这个时候摘清自己,说不定就会成为这个局里最后一个套住的人。得不偿失。”

  碧桃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很不自然。“还是皇后娘娘设想周道,是奴婢冒失了。”

  “为了妃嫔们的好奇,就让本宫去犯险,你何止是冒失,简直是愚蠢。”宛心不悦的说:“你近来办事是越发草率莽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遣嫁的年纪,心思全都不在本宫身上。罢了罢了,回头本宫为你择一户好人家,送你出宫就是。”

  “皇后娘娘,奴婢没有这样的心思,奴婢一定会竭尽所能为公主您分忧。求您开恩,不要将奴婢遣嫁。”碧桃红着眼眶,直直的跪了下去:“公主,求您开恩啊。”

  “好了。”宛心被她弄得心烦:“不过是白说一句罢了。你且去准备些明日的早膳。明天皇上回宫,本宫还得打起精神来好好陪着皇上应酬这宫里的人与事。”

  “是。”碧桃红着眼睛点了下头,其实从前这些事都是皇后吩咐雪桃去做。如今,皇后对雪桃的信任,远远胜过她,往后的日子,恐怕真的要醒着神过了。

  漓乐宫里,安静的有些吓人,虽然来了不少御医。可是听说左妃举荐的神医正在为腾妃诊治,便是谁都不敢轻举妄动了。毕竟左妃和腾妃皆是眼下最得宠的妃主,谁又敢轻易得罪。

  冰玉和黄桃都心急的不行,想知道宁申在里面治的怎么样了。可又怕露怯,让外头等候的这些御医看出端倪,反倒是坏事。于是双双绷着脸,不苟言笑,一动不动的杵在门外。

  而鹰眼也择了一处,静静的观察着这里的动静,对这样的宁静十分的不适应。

  直到天蒙蒙亮了,外头的御医个个等的腰酸背痛,房门才被宁申从里面打开了。

  “主子如何了?”黄桃虽然开口问了一句,但眼神却在告诉宁申,有些话千万别说。

  “腾妃娘娘已经无碍了。只是这次抱恙损耗玉体,接下来的日子要好好静养才是。”宁申皱眉道:“等下我做好要,午膳之前劳烦姑娘去取。就在绿水宫东边的药炉那。”

  “是。”黄桃随腾芽出宫几日,竟不知宫里什么时候添了个药炉。不过宁申这么说,便肯定是有。

  这时候,外头等着的御医之首,少不得开口相问:“请问宁神医,腾妃娘娘到底是什么病,能否将你的诊断明示我等?”

  “鲁班门前,在下可不敢班门弄斧。”宁申饶是一笑:“在下可不是什么神医,且既然诸位御医大人都已经来了,倒不如自行去为腾妃娘娘请脉,也好过在下说不清道不明,产生误会。”

  他这样的话,吓得冰玉后脊梁都冒汗了。让御医进去,不就是等同于告诉他们腾妃得了天花嘛!

  “可是都这个时候,我们娘娘一定是累坏了,不如让娘娘多歇息一会。”冰玉一心想要拦阻这些御医,心里却害怕的不得了。皇后的吩咐,如此劳师动众,她怎么可能拦得住!

  “姑娘不如还是替我们去禀告一声吧。看看腾妃娘娘是否愿意……”御医沉眉道:“是皇后娘娘的懿旨,特意传召我等漏夜前来,只怕是不能再耽误下去了。”

  “让他们进来。”房里,腾芽的声音听着没有之前那么虚弱了。

  黄桃稍微舒心,便道:“人多也不便,不若就请三位御医一道进去请脉,其余人还是容后再议如何?”

  “好。”御医微微颔首。

  “那在下就先告辞了。”宁申不便在这里多留,还得去给腾妃配药呢。

  “奴婢送宁神医。”冰玉恭敬的行礼。

  宁申冲她笑了下,快步离开。而这时候,黄桃则领着三位御医,进了厢房。

  天亮了,宛心便自己掀开了被子,下了床。这个时候,雪桃还没有来伺候早起,不知道漓乐宫的事情有了结果没!

  “雪桃。”宛心轻轻的唤了一声,门就被推开了。

  “皇后娘娘,您醒了,你这就吩咐他们进来,伺候梳洗。”雪桃温和的声音,听上去像百灵鸟啼鸣,总是很动人的。

  宛心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你陪着本宫也有好些日子了,想念家人吗?”

  雪桃的唇角微微抽搐,很快垂下头去:“公主忘了,奴婢的家人早就死在了盛世的刀下。”

  “是啊。”宛心叹了口气:“本宫的家人何尝不是死在了盛世的刀下,以及……”

  “公主别说了。”雪桃打断了她的话:“始作俑者才需要承担罪责,无关他人。”

  没想到她竟然有这份豁达。宛心微微蹙眉,道:“你这丫头,比碧桃聪明得多。从前是本宫没有好好的用你,只让你做些粗活琐碎事,可怪本宫么?”

  “只要能服侍在公主身边,就是奴婢最大的荣幸。无论做什么都好。”雪桃轻轻一笑。

  “嗯。”宛心略点了下头,皱眉道:“漓乐宫还没有消息吗?”

  “还没……”

  “皇后娘娘。”外头是颂丰的声音。

  “什么事,就在外面说便是。”得了皇后的眼色,雪桃嚷声道。

  “启禀皇后娘娘,御医方才来报,腾妃娘娘的高热已经退了,眼下没有大碍。”颂丰如实的回话:“只是御医说腾妃的身子比较虚弱,需要静养,约莫得一个月左右才能完全康复。”

  “腾妃没有得天花?”宛心将信将疑的问。

  “回娘娘的话,御医并未提及天花两字,想来并不是此症状。”颂丰的心也算是放下了,既然腾妃没有得天花恶疾,那放腾妃的马车入宫,也就不是他办错的差事。

  “不是就好。”宛心轻叹一声:“兴许是宝华寺的主持一时看走了眼。”

  雪桃有些不放心的多问了一句:“颂丰,御医可否提到为何这时候才来禀告娘娘腾妃的病情?”

  “说是左妃娘娘身边的宁神医一直在替腾妃娘娘诊治,至于如何诊治,却没有提到。因为在诊治过程中不许人打扰,所以御医们才一直久候在门外。”颂丰想了想,又道:“还说是左妃举荐了宁神医给腾妃治病。”

  “知道了,你下去吧。”宛心吩咐雪桃:“伺候梳洗吧,看样子今天又有得闹了。对了,你让人去皇上回来的路上候着,先把宫里的事情禀告一声,也好让皇上有所准备。”

  “是。”雪桃起身走了出去。

  茵浮宫中。

  溪夫人还在睡梦之中,忽然听见敲门的声音,一下子坐了起来。“谁?”

  “夫人,是奴婢纸枫。”

  “这才什么时辰啊?”溪夫人不满道:“怎的这么早吵醒本宫?”

  纸枫推门走了进来,一脸的慌张:“启禀夫人,方才传来的消息,说御医会诊,腾妃患的根本就不是天花。且说腾妃已经没有大碍了,只要休息月余,便可康复。”

  “这怎么可能?”溪夫人自然是不信:“若不是天花,怎的宝华寺的主持一眼就看出了病征?若不是天花,她何以病的无法自救?再说了,本宫吩咐去弄的本来就是天花,怎么可能到了御医嘴里,就不是了。”

  “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说是左妃举荐了身边的宁神医给腾妃诊治。御医们在门外候了一整晚,等着再去给腾妃请脉的时候,就说腾妃高热退了,身子好些,只是虚弱还需要静养。”苁心纳闷的不行:“总不能是那宁神医,一夜之间就让腾妃痊愈了吧?这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医术?”

  “什么神医不神医的,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让人痊愈。”溪夫人有些不安:“现在就怕是皇后授意了太医院,不许乱说话。所以才会得出这样的诊断。不行,太医院不是也有咱们的人么,让他去证实一下才好。左右这件事情不能救这么算了。”

  纸枫想了下,道:“夫人恕罪,奴婢觉得眼下,这事情或许不是最要紧的。”

  “你想说什么?”溪夫人有些疑惑。

  “奴婢是在想,万一腾妃真的像御医们所言,已经退了高热,安然无恙,那接下来的事情,腾妃势必会为自己和鹰眼辩解,甚至会帮着皇后查清楚尤昭仪的事。腾妃一向巧舌如簧,又最会耍贱卖乖的,皇上今日回宫,一见她那病歪歪的样子,恐怕更是要多几分心疼。加之左妃在旁添油加醋,皇后又不肯顶风冒险,这宫里还有谁能跟她们抗衡……奴婢怕皇上会因为腾妃的缘故,疑心夫人,到那个时候,事情就真的不好办了。”苁心越说越害怕,禁不住身子都在颤。

  而这番话,也确实让溪夫人难以承受。“是啊,平日里皇上对腾妃就诸多宠爱,她这时候病了,难免皇上会更心疼几分……可即便如此,撞见她和鹰眼不清不楚的人是尤昭仪,与本宫何干。至于尤昭仪如何身亡,那是刑部的事情。他们若查不出真相,腾妃也只能百口莫辩,和咱们又能有什么关系。”

  苁心不敢往深里说,怕溪夫人对她诸多不满。

  但实际上,她比谁都看得明白。这后宫里面,有本事陷害腾妃和尤昭仪的还能有几个人?皇后算一个,左妃算一个,除此之外,还能有谁?可谁都看得出来,皇后对此事只抱着等的态度,而左妃对腾妃十分伤心。这么算下来,恐怕就只有溪夫人最碍眼了……

  “你就别愣着了,赶紧更衣,本宫要去见皇后。”溪夫人有些心神不宁:“皇后也总得有个态度才可以。总不能叫本宫一个人承担风险。可别忘了,出宫为太后祈福,这个主意还是皇后提出来的!没有她的首肯,本宫如何敢擅自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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