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跟蒋遇说的那样,他实在是想不起来跟蒋弦有过什么,可就算真有过什么,说实话,早忘光了。
蒋弦的语气绵里带刺的,问他:“容先生,前些日子岚岚跟我们家蒋锐订婚宴,怎么不见你过来?”
苏慎:“我那天有事在忙。抽不开身。”
他说的是实话,那天金溯兮又干了蠢事,胆子差点吓破,当天买了火车票准备出去避风头,他跑到火车站把人提溜回来,这家伙死活不肯回家,又不肯去上安黎川那儿,他只好带着金溯兮去了自己家,这闹心玩意儿还嫌弃自己这儿破。
然后他就看到了慕流英坠楼的消息。
跟慕流英合作然后恶性倒闭的公司虽然是他安排的后招,但慕流英的境地还远远没到需要自杀解除债务的地步。报道上说慕流英在跳楼前一天的傍晚就开始在天台徘徊,之后酗酒,很可能是酒后失足,众说纷纭下,他也很奇怪慕流英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蒋弦来了句:“是吗?”
苏慎眼皮跳了下。
听蒋弦这意思,难道是怀疑他和慕流英的死有关?
金溯兮洗好澡,围了条浴巾走出来,苏慎打着电话,单手把衣裳扔了过去,然后起身去了阳台,顺便把窗户带上,“蒋小姐,我听说了慕家发生的事,还请节哀。”
蒋弦倒不是很悲哀的样子,她只是淡淡说道:“容先生,不知道你近日有没有空?我这里有样东西,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Μ.miaoshuzhai.net
苏慎沉默了下:“是什么东西?”
蒋弦倒没有卖关子,笑了笑:“一盒录像带,认真算起来,这盒录像带的年纪比我家洛絮的年纪还大一些。”
苏慎有些疑惑的挂了电话。
回到房间,金溯兮正光着身子在他衣柜里捞来捞去。
他叫住这败家玩意儿:“不是把衣服扔给你了,你找什么?”
金溯兮振振有词的:“容哥,不是,你这衣服也太小了点吧,我怎么穿?”
说着拿那衣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遮的着鸟遮不着腚的。”
他发觉金溯兮跟他说话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爱穿穿,不穿滚。”
金溯兮还真就把衣服放下,然后捡起脏衣服嗅了下,皱了皱眉,把脏衣裳给套上了。
这神操作把苏慎看傻了。
正想训他两句,然而恍然发现自己到底以何种身份?
在金溯兮眼里,他是鸠占鹊巢的容怀,所以他对自己不满,认为容怀霸占了苏慎的一切。
所以他才会时不时的刷下已经死掉的苏慎的存在感。
所以领他过来的时候,他会问自己这儿的钥匙是不是蒋遇给的,还问他知不知道这里是苏慎的旧居。
看见桌上的旧照片,还刻意提醒他以前苏慎和蒋遇有多亲密。
他起初还以为金溯兮是得了神经病。
这会儿回过神来,他看向金溯兮的目光霎时微妙起来。
以前他时常觉着金溯兮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作精,再朝这方向发展发展,说不定就离死不远了。
金溯兮被他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有点底气不足的望过来:“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苏慎那沧桑的目光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苦笑了声。
没想到在他死了三年多以后,这个不省心的玩意儿在岁月的磋磨下俨然成了他最忠实的小弟。
他在衣柜这堆过时了很久的衣裳里,很不容易的找出一件现在还能穿上身的休闲服,套到身上居然刚刚好。
金溯兮在一边嘀嘀咕咕:“这些衣服又不是你的,你怎么随便就穿上身。”
苏慎对着镜子耙了把头发,“那是谁的?”
“是……”金溯兮顿了下,“反正你穿的不好看,穿你自己的行不?”
苏慎被他这近乎哀求的语气给说的心口乱糟糟的。
“没工夫跟你磨叽。”他避开金溯兮的目光,打开门,“我现在出门有事,你待会去买点菜,晚上把饭做好了等我回来。”
金溯兮小声嘀咕:“我、我不会做饭。”
“你会。”苏慎带上门。
金溯兮:“什么人这是。”
他到了蒋家,发现蒋家今天倒是挺安静的。
可能是每次来蒋家总是赶上他们的大家族聚会,所以记忆中蒋家就是亲戚相互客套的各种嘈杂画面。
这次不同,这些日子蒋锐和慕岚订婚意外频发,蒋老爷子前天又进了医院重症室,新闻上登了蒋居先这几天出入医院的照片,蒋遇他大哥那张脸,日期越近,那脸上的愁苦越重。
报纸连蒋老爷子立遗嘱的日程都给安排上了,不过报纸也就看个热闹,蒋营到底是什么情况,医院的口风还很紧。
这个节骨眼上,蒋弦不上心去争家产,还约他来家里看录像带,真是心大。
他到了蒋家大门口。
打通蒋弦的电话,她姿态很是高冷的让他上二楼,去左手边第一间房。
到了房间门口,苏慎面色存疑。
他听见内里细微的人声,带着电磁音的嘈杂和年代的陈旧感,而隔着门板,他能听出来录像带里的声音很熟悉。
他缓缓推开门,刚走进房间,就听见门锁被反锁的声音。
苏慎被关进这间房里,四壁的窗帘密不透风的遮住阳光,空荡荡的房间只有一台不断重复播放的放映仪,录像带的主角是苏尔。
昏迷未醒的苏尔,躺在床单洁白的木床上。
…………
鉴于上次不太愉快的会面,这次蒋遇约迹殊同去广式茶楼,迹殊同推迟了两天,才勉强应约。
他看着还有些病容,落座以后时不时的咳上两声,迹殊同的皮肤很白,是如玉如瓷的色泽,抬头看向蒋遇的时候,瞳孔的颜色很浅,说话声轻缓却带着调侃:“蒋少爷,你这火急火燎的找我,有何贵干?不过我觉得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蒋遇给他倒了杯茶,“逸扬帆说过当年只有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迹殊同松松散散的坐着,那姿态让蒋遇想起另一个人。
蒋遇的手自进门起就紧紧攥着,迹殊同也注意到这点,他的目光打趣的放在蒋遇的手上,蒋遇后知后觉的松开手,抬起来松了松领口,那憋闷的感觉终于消解了些。
他看着迹殊同故意做出惊讶的样子:“喔?逸扬帆是这么说的?”
这人的嘲讽快要写在脸上了。
他嘲弄着向后靠去:“我不是逸扬帆,我不懂什么成全,更没兴趣做什么君子。”
蒋遇:“你三年前绑架金溯兮威胁他,已经逼他死过一次,你还要再逼他死一次?”
迹殊同怒极反笑,“如果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那你可以滚了。”
蒋遇稳稳的坐着。
迹殊同端起茶杯饮了口,“不管什么时候,你都这么自以为是。”
茶水泡冲,潺潺流水中,迹殊同好整以暇的说着:“蒋遇,你带容怀去过医院吧,医生怎么说的?”
“……”
他轻笑着,透着点点讥讽,“是创伤应激障碍吧?”
蒋遇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自然,你可能不知道,容怀十二岁起就由我抚养长大,这十年来,对于他的身体状况精神状态,我比你了解的多得多。”
“你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可以告诉你,不过在此之前,你先看看这些。”
“之所以推迟这次见面,是因为来见你之前,我去医院调了这两份材料,你看了,就明白了。”
…………
那种感觉像是灵魂抽离身体。
狭小的房间里,投影仪被翻倒在地,苏慎看见自己的身体在狠命的砸这台机器,而自己的灵魂则陷入更深的沼泽中。
带着过来人的视角看到了很多年前。
…………
又赢了。
刚才的游戏比分始终胶着在0.1上下,苏慎的鼻尖浸了层薄汗。
他松开游戏手柄,摘下耳机,看见逸扬帆正望着他出神。
他对上逸扬帆的目光,逸扬帆又匆匆挪开,一副很高冷的腔调:“我明天肯定能赢过你。”
苏慎蹭了蹭额上的汗,赢这家伙太多次,他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那个,我明天不过来了,暑假快开始了,我在附近找了个工作,赚点学费。”
逸扬帆取出游戏光碟的手顿了顿,回头不解的望过来,过了会儿一本正经的看着他,“我这儿还有好多好玩的游戏。”
说着他从电视柜底下拖出来一口小箱子:“你看,这些都是新的。”
“我……”苏慎摆了摆手,“……总之谢谢你,我们学校其他几个人游戏也玩的很好,明天我介绍他们跟你认识,而且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不需要我再陪你练级了。”
说起来,他们是在一个游戏推广活动上认识的。
育英高中部的模范生苏慎擅长打游戏,学校里恐怕没几个人知道,活动上逸扬帆那菜鸟技术,在他手里被虐的体无完肤。
之后逸扬帆沉迷游戏不能自拔,还跑来学校请教他怎么通关。
当着同学的面,苏慎简直要无地自容。
看在逸扬帆的诚意,和他家里一大堆的游戏份上,后来他放学以后总会抽空去逸扬帆的家里陪他打会儿游戏。
逸扬帆把箱子收拾起来,推回原位,半晌淡淡的说了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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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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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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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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