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官场小说>礁.涛>第15章.无所事事时
  新职工(毕业分配来的学生)基本到齐后,在住处楼下的教室内,由人事科林科长开过一次会,讲了些大家应注意的事项,特别是同少数民族的人打交道时要礼貌、尊重、客气。并告诉大家,工厂目前尚在基建,开不了工,因此,大家近阶段不用上班。之后,工厂基本就没人来管这些新职工了。

  工厂的文革运动也在搞,但远不及大中城市和大中学校那么激烈。

  工厂的群众组织也分成两派,“六六团”和“东风团”。两派的人都到这些新来的学生中联络,想发展力量。昌江航校来的原造反派中有些人同“六六团”走得较近,听说已参加其中了。

  焦亦石同房庄生等人一是对工厂的情况不太了解,二是前阶段自己这方捍卫派被造反派打击而瓦解仍有心结,参加运动的积极性大受挫折。特别是焦亦石,又有家庭出身不好的顾虑,以前在学校老师同学还比较了解自己,现在工厂里谁也不熟悉,更主要的是,在他内心,始终认为对那些经过多年考验的各级领导干部“炮打火烧”、左揪右斗,不是一种合适的做法,最少,他对这些做法是不理解的。故而,还是退避三舍、远离漩涡,以求心安吧。

  现在,焦亦石、房庄生等人最感兴趣的是每天一早就跑到厂汽车队去,打听是否有汽车到各个兄弟厂去,回来装的货多不多,什么时候回来?遇到合适的,他们就爬上车,到兄弟厂去,同毕业后分到各个厂的老同学们见见面,聚一聚,述述旧,聊聊各个厂的情况,也很是高兴。

  11基地的各个厂,几乎是大同小异,都是在群山之中,也都是相当分散,当下,也都在基建阶段没有开工。

  不外出时,焦亦石班上的四个人,有时也有别班的同学参加进来,到工厂各处或是附近农村转转看看。他们最有兴趣的是星期天到集镇上“赶场”,也就是内地称为赶集或赶墟。这里的集镇名称大都称为“场”,什么“马场”“狗场”“羊场”等,因此,赶集就成了“赶场”。

  内地的赶集往往是很早就开始了,可这里要到上午11点才基本形成集市。

  集市里,当然是当地农村有什么出产,都会出现在集市上。

  赶场的人,从服饰上看,大多是少数民族——苗族和布依族的,汉族人只占少数。苗族和布依族的人都会讲汉语——贵州话,贵州话是很容易听懂的一种语言,也许是自古以来,流放或迁徒来贵州的人较多,就形成了各方人员容易听懂的贵州话。不象内地,很多地方的方言是外地来的人无法听懂的。

  集市交易中,很多卖主都不习惯用秤,而是论个(条)或论堆来卖。偶尔有用秤称的,也要求你必须整斤整斤地买,若称出是几斤几两的,卖主们很难算出价钱,由买主给多少就多少。当然,当地民风还是纯朴的,买主一般也不会故意少给钱。

  让焦亦石他们奇怪的是,集市上卖的鸡蛋鸭蛋都是串放在用稻草编成的长圆形网中,一串一串地卖。后来他们才知道,这就是贵州“十八怪”之一的“鸡蛋串着卖”。

  集市中,有不少很是简陋的小饭店,里面摆着几张木制方桌和一些长条木凳,很多人坐在那里用大碗喝着一种当地人自己酿制的烈味十足的苞谷(玉米)酒,桌上没有任何菜,光喝酒,有的桌上几个人很有韵味地高声吆喝,猜拳行令,兴高采烈。

  到下午点左右,大型些的赶场之地,集市旁的一片平地上,聚集着众多衣饰亮丽、喜气洋溢的青年男女,男女分别排着队,并时时有优美的山歌唱响。

  焦亦石、房庄生等人站在围观的人群中,既听不懂山歌唱些什么内容,也不知这些人是在举行什么活动,正在好奇地向旁人询问,一位站在旁边的汉族老大爷热情地向他们作了详尽的介绍——

  这是当地人称之为“赶标”的活动,是苗族青年寻找恋人的方式。山歌是用苗族语言唱的,内容是我家有些什么人,有多少房子和猪羊等,也就是唱歌的人把自己家里的情况介绍出来,供有意的对方考虑。至于本人,那是双方可直观的,就不用在山歌里唱了。

  无论是男方或女方,若对对方有意,就走向对方,但要在离对方约几步远的地方站住片刻。此时若对方无意,就会摇手,来者便转身走回原队列。若对方也有意,就会招手,双方走近手相牵,走向附近的山坡坐下倾谈。双方均满意后,小伙子就跟随姑娘回家。无需聘礼,无需仪式,小伙子在姑娘家中与姑娘同房住三天。三天后,小伙子就独自回自己的家。

  第二年同一个“赶标”日,同一个“赶标”场,小伙子和姑娘再相会。若此时姑娘没有背小孩来,双方就简单道别,什么关糸也不存在。若此时姑娘背了小孩来,则一同回小伙子的家,举行结婚仪式,正式成为夫妻。

  八月末,天气晴好,气温也较凉爽。头天下午,焦亦石同房庄生、江富兴、袁步高四人来到一个兄弟厂的同学处,第二天一大早,便赶去游览世界第三、中国第一的大瀑布——黄果树瀑布。

  黄果树瀑布位于镇宁布依族苗族自治县境内、南盘江打邦河之白水河段。

  上午点左右,四人一走进镇宁县城南面不远的黄果树镇,就听到轰轰之声象似从天际又象似自地下传到耳畔。

  在当地老乡的指引下,他们走过横跨白水河的水泥桥。下面,河水急湍地从桥下穿过,在左方约五十米远的地方河水突然消失在一片腾腾水雾中,轰轰的声音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过桥后,沿公路向南走了近二百米,左方是一个很深的大峡谷。

  公路左旁的石板地上,有一座显见沧桑的石砌凉亭,凉亭陈旧的眉板上,“观瀑亭”三个大字尚还清晰,几个人在亭子旁一边看一边议论着什么。

  焦亦石他们穿过凉亭,驻脚而望,底下大峡谷的左前方,以前常在摄影画中看到的风景,现在却真实的出现在眼前。

  “嗬,黄果树瀑布!”焦亦石他们不禁异口同呼。

  但见左前方宽约百十米的断崖处,洁白的河水垂直泻下约八十余米,形成气势恢宏的大瀑布。瀑布上面,两侧黝黑的石崖上,绿树葱葱。瀑布下面,一片翠碧的深潭中,浪花飞溅,轰声如雷,水雾蒸腾,弥漫山谷。高原上太阳升得晚,此时的阳光刚透过山顶照射进峡谷,因水雾对阳光的折射作用,只见瀑布上方,彩虹一弯,红霞团团,绚丽耀眼。

  焦亦石等人看了一会,见有人在峡谷底走动,便也准备下去。

  回头走过凉亭时,见那几个人还在边看边议论。站住一听,原来是在辨认一副楹联。

  在那斑驳点点的楹板上,刻着一副字迹苍劲飘洒的楹联,有些字依稀可见,有些字却是模糊。在大瀑布处,这是唯一有文字的地方,故而他们很认真地辨论了不少时间。幸好有一位白发红颜的老者,应是很有些古文功底,在一阵仔细察看后,给大家念出了这副楹联“白水如棉,不用弓弹花自散;红霞似锦,何须梭织天生成。清.严寅亮”旁边几个人再度细看一会,赞同道:“对对对!”“是是是!”大家不禁向那位老者投去赞许的目光。

  焦亦石几人延着石砌台阶下到峡谷底,谷底宽约七八十米,瀑布倾泻下来的水流正卷着浪花向峡谷下游奔去。在谷底,,浓浓的水气充满空中,一吸进肺部叫人很感神怡。

  沿着岩壁下的石子小路走近瀑布下方,这里约宽有一百五十米,但感水帘的冲击声有些震耳,激起的水花飞向四周,不少游人的衣服都有些湿了。深潭中,浪涌涛叠,漩窝阵起。抬头望去,白色漂动的水帘竖直而挂,绿树夹映,上方彩虹七色,空中蓝天白云,四周青山怀抱,确是一幅壮丽锦绣。

  时间飞快地过去,转眼已到九月中旬。

  厂人事科把新来的学生开始分往各个车间或科室。

  同班的房庄生、江富兴分到二区的1车间,焦亦石和袁步高分到一区老虎坳里的1车间和1车间。按照“先生产后生活”的原则,大多数厂房基本建好,但集体宿舍尚未开工,这些学生们全都临时住进各车间的厂房内。

  虽是分到了各个车间,却仍然是无事可做,也不用正规上班。焦亦石和袁步高的车间相隔也只二百米,两人常相邀翻过焦亦石车间后的山口,下到山下的蝴蝶水库边上,坐在石岩上,观湖光山色。水库中间或有鱼跃出水面,山间十分静寂,头顶山雀的叫声,水库对面山坡小村中的鸡鸣声,都听得真切。

  两人还心血来潮,在水库边的一处稍许平齐些的地方,开出一块约五六平方米的菜地,种上了小青菜。可到第二天两人再来时,小青菜的叶子被山鸟吃了个精光,不少的还被连根拔起,两人恢心丧气,便作罢了。m.miaoshuzhai.net

  下到车间几天后,焦亦石到安顺市新华书店买了一本《无线电技术》,一本《遥控航模的制作》的书。在车间找了些机床包装箱的木板,钉成一张简易书桌,放于床前,看书,做笔记。一方面可以打发大把的时间,另方面,可学到些新知识。

  同车间也有昌江航校其它班分来的同学,见焦亦石看些技术书籍,不解地问他:“现在还看这些书,有用吗?”焦亦石只是笑笑无语,无话好回啊。

  到十一月份,厂部决定建立钣金片的模具车间——九车间,由沈阳老厂来的人牵头,昌江航校涉及模具、机械加工专业的学生全部集中到这个车间,焦亦石和袁步高自然成了其中一员。工厂划拨了一个中等大小的1厂房作为九车间的厂房,住宿则是暂借11车间一个仓库。车间也是无事可干,只是偶然集中一下学习“老三篇”或两报一刊社论,其余时间都是自行安排。

  进入十二月份后,高原的冬季总是阴雨绵绵,很难见到太阳,湿气、寒气,让人觉得难忍。焦亦石他们住的空荡荡的仓库里,虽用铁炉烧煤烤火,即使是白天,手脚仍是很冻。焦亦石就身穿棉衣坐在棉被里津津有味地看《无线电技术》。

  工厂里两派群众组织早在九月份就响应中央“大联合”的号召联合成立为“战斗兵团”,各个车间都设立了战斗队,九车间战斗队是由昌江航校造反派学生曾文飞、巫温兵领头,曾文飞多在兵团团部,车间里巫温兵就成了头头了。焦亦石、袁步高对那些没有兴趣,也不介入他们的活动。

  一天上午,一阵人声噪杂。焦亦石本坐在被子里看书,起来一看,是巫温兵他们把工厂党委书记夏常吉搞到他们住的仓库里来,巫温兵凶巴巴地对夏常吉说:“你这个死不改悔的走资派,老老实实坐在这里写罪行交待材料。”要夏常吉坐在了仓库空出的那头。

  焦亦石依旧坐回到被子里低头看书。

  过了一阵,听到有人走近床铺,并小声说:“小师傅,能给点开水我吃药吗?”

  焦亦石猛抬头,见是夏常吉,又看看四周,其他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走光了。焦亦石忙起身,提起热水瓶用把缸倒了大半杯开水递给夏常吉。夏常吉连说“谢谢!谢谢!”接过把缸,从口袋里掏出药丸服下,又连着喝了几口热开水,重重地呼吸了几下。

  焦亦石心生怜悯地问:“身体不舒服吗?”夏常吉说:“胃痛,总不见好。”焦亦石近几个月也时常胃痛,不禁有些同感,说:“现在天气冷,要注意。”夏常吉点点头。

  焦亦石又说:“你坐的那边冷,就坐到火炉子边上去,暖和些。”夏常吉摇摇头:“他们叫我坐在那里,我不好坐到炉子边上去。”

  焦亦石心头一阵微震,一个地师级的干部,竟是如此处境。略一忖,说:“现在他们又不在,你就坐过去暖和一阵,他们来了,你就说是上厕所,经过那里而已。”夏常吉又是连声谢谢后,小心翼翼地走到火炉边上坐下。

  焦亦石重又坐进被子里,手端着书,却很久看不进去一个字。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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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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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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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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