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腾斜躺在一旁的沙发里,双脚搭在茶几上,正玩着手机。朱庆则仰面朝天地躺在另一长沙发上,脸上盖着一张报纸,正鼾声悠扬的呼呼大睡。
这是江沙市二环路旁的一个普通的居民小区里的一处出租房,王子服等三人的临时落脚点。
王子服盯着自己写下的这十几个大字,很久很久,才发出了一声叹息。摇着头,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又抽出了另一张白纸,盖在了这张白纸之上,这次他没有写字,而是挥毫做起画来。没一会儿,一头水牛,一条山羊,一只公鸡就跃然纸上了。他水墨画的功夫似乎更胜他写字的能力,这三种动物看起来倒也栩栩如生。
王子服看着这三个动物,撅着嘴笑了。这回却不是苦笑,其笑纹中居然透出了几抹童真的意味。
他突然将笔一扔,大叫着:“好哇!丰年好大雪,珍珠如土金如铁!”这叫声把个正在梦乡里遨游的朱庆惊得一跃而起,周腾的手机给吓得珰的一声掉到了地上,他朝着王子服叫着:“喂,老大,你发什么骚情啊?你那疯病又发作了?是不是要送你去疯人院呐?”
朱庆狠狠瞪了王子服一眼,哼哼着:“你是他妈的间歇性的......”说着又躺下了。王子服笑着说:“兄弟们,我又有新的生活目标了,来来来,我们大家好好商量一下,下一步该咋办。”
朱庆只好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坐起身来,周腾把手机擦了擦,揣进了怀里。
“我们现在要做的,”王子服一屁股坐在了茶几上,“就是要从他们想不到的方位来他妈的一下,搞到我们想要的,搅乱他们,达到我们的目的......”
“行了,”周腾没等王子服说完,就叫了起来,“猎狗都他妈跑了,成了别人家的狗了,罗琳那老婆娘手上有我们的把柄,黄思嘉连同她的老子,也不是我们动得了的,我看算了吧,就现在把该分钱的分了,各自回家过日子吧......”
“老二!”王子服又是一声大叫,“你说什么呢?就这样算了分了?我告诉你,要不是那天在‘二看’外面你他妈的胆小怕事,早把那条变了心的猎狗给宰了,你平时爱耍狠,到了该狠的时候他又不狠了。否则,我们会这么被动?”
周腾看着王子服,冷冷一笑,说:“老大,你自己说过的,干我们这一行,最好别要有血债,我先不说我和那傻逼小子有什么亲戚关系,你事先也说过不想要他的命,只是给他个要他命的教训,叫他好好听我们的话。倒是你找的人一来就下死手,我都差点给圈进去,要不是我闪得快,说不定我将就着就他妈的进了‘二看’了,连着都不劳驾人家警察叔叔跑腿了。还有,”说到这里周腾瞟了一眼朱庆,提高了音调说:“我行动再快也没有人家电话快,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穆童接了一个电话,转身就往看守所跑。哼哼,还有,看守所的人为啥来的这么快?不也是有人通风报信电话通知吗?”
朱庆斜靠在沙发上,眯缝着双眼,面无表情,就像根本没听见周腾说的话。
王子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笑完后,他先拍了拍周腾的肩膀,又拍着朱庆的腿说:“是啊,老二,当时你能审时度势,随机应变是好事嘛,说明你成熟了对敌斗争的能力提高了嘛,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啊!你也别怪......嗯......通风报信什么的,只能说,领导的每一个决策不一定都是正确的,连毛大爷不也犯过错吗?现在我要说的是,过去的就过去了,用不着抓着人家小辫子就不放,凡事要向前看嘛,哈,向‘钱’看嘛!”他注意到周腾不吭声了,朱庆双眼睁开了,正看着自己,于是又精神抖擞地说:“兄弟们啊,我们的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不达目的,决不收兵,至于现在就分钱散伙,那是小农经济鼠目寸光,不是我们的追求。现在我就有一个疯狂而大胆的计划,他们绝不会想到,你们想知道吗?”
周腾朱庆都伸长了脖子,王子服见状更是来了精神,他猛的站了起来,像只蚱蜢似的蹦到了那张大桌子前,把那张画着三只动物的纸举在胸前,问道:“谁的肉最容易吃到嘴里?”周腾摇着头叹着气说:“鸡!可我们现在还能逮到鸡吗?上哪儿去抓鸡啊?下了威虎山别小鸡没抓到倒把共军引来了!”王子服撅着嘴,怪声怪调地说:“老二,你越来越有才了,哥哥我这回一定要让你们吃上百鸡宴!”
“那接下来是不是还有烤全羊和煮肥牛呢?”一直没有说话的朱庆突然问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冷气。
王子服心中一跳,他看着朱庆,又瞧着周腾说:“听听,老二你听听,老三就是比你追求有抱负,鸡算个什么,我们要吃就要吃大的,要干就要干大业绩,要不然怎么够得上我们的才华和能力!你说对吧老三?”
朱庆却闭上了双眼,没有应答他,神情恹恹的,像是又要入睡了。
深秋的江沙,难得见到晴天,多是愁云惨淡细雨绵绵。
今天是星期天,“神盾”安保公司当然是有人值班的。一般来说老板是不会在星期天来办公楼上班的,可一大清早,站岗的门卫和值班的主管,都看见甘明明挺着明显“发福”的腰身进了办公楼。那值班主管还注意到甘总在进办公楼前,撑着伞,站在绵绵细雨里望着楼前悬挂着的那四个“神盾安保”的红色大字,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进的楼。
“老板这是要找保洁公司来清洗一下她的招牌吗?”主管想着。那几个字平时粘染了些尘土,这几天被雨一淋,显得灰红斑驳。但他很快认定,甘老板今天来上班肯定有什么事,或者要等什么重要人物。
然而整整一天,就来了一个小年轻,既没打伞也没穿雨衣,从出租车上下来,几步穿过街道,就要进公司大门。门卫要他登记,他倒也配合,在登记簿上写下了他的信息。主管在登记簿上看到他写下的名字是:穆童。
又是一个繁忙的工作日,郭潇潇忙得不可开交。她先是在研发部开会,审查他们的一款新产品的研发进度;接着又到质检部,参与测试一项产品的技术参数。这些工作当然都有专人负责,但潇潇认为自己要掌握一手资料,才能实现更完善的经营公司,及对市场更精细的规划。
她一直忙到临近中午,刚回到办公室,正想喝上一口水,电话又响了起来,她一看,却是罗琳的号,她接了。
“潇潇,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有事要对你说说。”罗琳在电话里郑重其事地说。
潇潇放下电话立即去罗琳的办公室。一路上想着:“什么事?那么急?该不是又挨上了国际诉讼之类的屁事了吧?”一步跨进罗琳的办公室,却见罗总坐在办公桌前把玩着一张小纸片。潇潇走进一看,罗琳其实正把玩着一张名片,她把那张名片凑在眼前,翻来覆去的看,就像那张名片里蕴藏着‘芝麻开门’之类的咒语似的,连自己走尽都没有注意到。潇潇不由得由心里升起股愠怒,她想说:罗总,罗大老板,你好悠闲呐,找不到玩的连一张名片都玩得这么起劲,您这是闲得要返老还童呐?然而她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罗琳这才抬起头来,笑嘻嘻地把那张小纸片递给她,说:“看看,这家伙,到一家安保公司当上经理了,还要我们公司全用他们的保安。”m.miaoshuzhai.net
潇潇接过名片一看,见上面几行大字小字:神盾安保公司,业务经理,穆童。潇潇不屑地一笑,说:“这点破事你也要管?穆童当上经理了,是啊,要拓展业务嘛,要给他的新老板献供嘛,你这个老姐大老板当然是他的首选啰!”
罗琳微微一笑,对潇潇招了招手,示意她坐下。待潇潇坐下后,她才慢条斯理地说:“我决定接受穆童的提议了,把我们公司的安保业务全部交给‘神盾’来做,也就是说由穆童运作公司及我们的安保事宜。刚才我已经跟何晓峰商量过了,他表示没有意见,全力配合。你呢?有什么看法?”
潇潇摇着头撇着嘴说:“对于罗总的任人唯亲的做派我能有什么话说?你是老板,我也只能说好,没意见,老板决定永远都是正确的。”
罗琳展颜一笑,说:“潇潇啊潇潇,你这张嘴从不饶人,我就是喜欢你这性子。不过这回我可没有因为他长得像我弟弟就接受他的业务,而是另有原因。”
潇潇看到罗琳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于是就等着她说出下文。
“王子服这个人你还有印象吧?”罗琳问道。潇潇点了点头。罗琳继续说:“他们曾是我们公司在河北省的经销商,因为什么原因被我们取消了经营权我就不再多说了,这个你我都知道。问题在于,我们曾以经济犯罪起诉过他们,但是当地法庭以证据不足为理由而撤消了诉讼。这个你也很清楚,现在穆童给我说了,其实他早就认识王子服这三个人,而且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干过不少偷窃之类的事儿。”
潇潇这才来了兴趣,她脑子里灵光一闪,脱口而出道:“我想起来了,那次穆童给抓进派出所,来接他的那个表哥我就觉着太不真实了,我是说他的那位表哥土得太不真实了,像是在刻意表演似的。哦,穆童给你说他那么阴暗的历史啦?他干过盗窃集团?他也......嗯,这也算是勇敢吧?敢于承认错误嘛!哈哈,不就几个小偷吗?值得这么搞吗?通知派出所把他们抓起来不就是了?”
罗琳叹了口气,说:“潇潇,要是事情有这么简单就好办了。问题是,这几个家伙懂法,他们利用法律,干的坏事总是游走在法律之外,让你抓不着他们的把柄。”
潇潇还是不以为然:“好,就是这几个小偷小毛贼,能把我们怎样?偷我们还是抢我们?”
罗琳神情变得极为严肃,她说:“他们可能是小偷,但又不仅仅是小偷那么简单。我要防的是狗急跳墙。穆童,这孩子,我认为他也不是在杞人忧天。”
潇潇冷哼了一声,站了起来,说:“罗总,我还有很多事要处理。至于安保方面的事,您就看着办吧,我没意见。”说完她转身出了门。罗琳看着她的背影,目光黯淡。
韩岫自从回归了“飞虹”财务软件公司后,一样忙得脚不沾地。成天接不完的业务谈不完的客户。黄总倒是悠闲了,经常是到公司来打一头就没了人影,公司大小业务甩给韩岫处理就行了,谁叫你韩岫那么能干呢?当然啰,现在韩岫是“飞虹”的副总经理了,大事小事一起抓,忙一点也是应该的嘛!那黄思嘉成天又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韩岫不知道,也懒得问她。倒是听见同事们私下窃窃的风传,说黄老板谈恋爱了,对象还是个“洋哥哥”。韩岫对此一并不感兴趣,二也不感到意外。“狼女王”嘛,眼界宽口味重,加上年轻漂亮又多金,只要无害身心健康,多尝试几段爱情有何不可?穆童?那山里来的小子不过是一道土菜,吃过了也就没了新奇感了,现在黄大老板要尝尝洋味儿了,牛排红酒红菜汤,不知道她能否品出她满意的味儿来。那我呢?那山里的小子就是河对岸的风景,只能远观不能近看吗?
这天韩岫一如既往地忙碌着,一直到下午。她刚在资料室查阅完一家公司的内部资料,正要回自己的办公室。忽然见黄思嘉一身时尚靓丽的黄色套裙,跳荡着波形长发,几乎是小跑着窜进了她自己的办公室。韩岫微觉奇怪,因为在这个时间段黄总是很少到公司来的。没过一会儿,韩岫远远地看见两个熟悉的身形进了办公区,一高一矮,一男一女。那女的挺着个肚子,因该是个孕妇,走路有点跛。那男的是?哦,不就是穆童吗?他来这里干嘛?女的?那不是明明姐吗?他们一起出现在这里,为了什么?明明姐都怀上了?好快,他们该不是找黄思嘉麻烦的吧?
韩岫哑然一笑,禁止自己再想下去,接着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临近下班,韩岫被黄思嘉叫到了她的办公室。韩岫刚一屁股坐下,黄思嘉让她猜猜穆童现在哪家公司干。韩岫笑答:“哪家公司?肯定在甘明明的安保公司高就呗。”黄思嘉眨着眼,说你都看见了?韩岫点点头。
黄思嘉又让韩岫猜猜穆童和甘明明来找她是为了什么事?韩岫摇着头,说这个真不知道,“该不会是收保护费的吧?”黄思嘉哈哈大笑,说:“这回你又猜对了!”
“穆童要接下我们公司的安保业务,”黄思嘉说,“他要求我们公司的全部安保人员全换上他们的人;而且重点是我们两个的安全,他特别操心,说保证我们的安全,有几个危险分子在暗中觊觎着我俩,我们自己也要小心防范。韩岫,你说这小子是真想保护我们呢还是想别有用心呢?”
韩岫微笑着说:“人家穆童可真的救过你哟,要不然你黄大美女黄大老板就真的被人□□了,对于你的救民恩人你就不应该怀疑嘛。”黄思嘉撅起了嘴,说:“韩岫同志,看来你对我有嫉恨情绪哦?我不过是个爱玩的人......”“好了”韩岫打断了她,“你还是说说穆童说的,有什么危险人物要打我们的主意吧。”
黄思嘉看着韩岫,顿了一顿,微微一笑,说:“你也知道的,穆童那傻小子差点儿给人杀了,而且还是在他‘出狱’的那晚,就在出看守所的路上。”韩岫问这个案子一直没破吗?黄思嘉一脸严肃地说:“破了,但破得不完整,明明姐说了,这是个典型的□□案。但行凶者自己承认了全部行为动机,所以,背后那几个主使缺乏直接证据,导致了证据链不完整,想指控那几个家伙杀人,缺乏根本征据,连案都立不了,所以,他们逍遥法外了,但是他们不会放过穆童,我们更是他们的攻击目标,至于为什么,我想你也知道的。”
“到底是什么人”韩岫也严肃起来,问道。“是三个人,”黄思嘉说,“老大叫王子服,穆童的表哥周腾,还有一个叫朱庆的矮胖子。哦,确切的说,应该是四个人,穆童说他也曾经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叫他‘老四’。”
韩岫现在感觉到了这其中的波诡云谲,她默默地点了点头,说:“看来穆童是用心良苦啊,罗琳姐讲的罗杰的故事确实对他有所感悟啊,唉,真没想到,这家伙还是个真干过坏事的人,他们以前的同伙要把它灭口,唉,我说的对吧?”黄思嘉脸色平静地说:“在梁家坝那次,穆童救我那次,我就知道这家伙是个有故事的人,并不是看起来傻呵呵的山里小子。现在他要保护我们,其实对他来说很危险的......”韩岫接着她的话说下去:“是啊,断了那几个家伙的财路,他们就不会铤而走险,对他再来一次蛮的?”
黄思嘉说:“我问过穆童,说这样他自己会不会很危险呢?可他说用了我们引蛇出洞,还要收我的佣金,他很不好意思,他是安全的,我们才是危险的。”
韩岫思索着问黄思嘉:“黄总,你认为他这么做是在引蛇出洞吗?”黄思嘉摇着头,说:“这不是引蛇出洞,而是‘向我开炮’!”韩岫注意到黄思嘉在说这句话时眼里闪烁着一缕晶晶亮的光泽。
窗外的绵绵细雨仍在飘飘洒洒,灰白的天空中悬浮着一团团铅一般厚重的乌云;而邈远的天际却透出了一抹银白的光亮。
甘明明收回了投向窗外的目光,看着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的穆童。这家伙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给雨水濡湿了,可他人看起来倒是挺精神干练的,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的。看看,双目炯炯的,就这么直勾勾地盯我,还不时地咬咬嘴唇。这是要干嘛?想去打本·拉登吗?
甘明明嘿嘿地笑了,说:“穆童,这么个下雨的星期天,你把我约到办公室来,说是要说点重要的事,唉,连去我家里都不愿意,你可真要说点能提起我兴趣的事哈,要不然我可不会放过你哦!”
“我杀过人!”穆童声音沙哑,以重重的鼻音说。
“你杀过人?”干明明回问了一句,笑纹在她脸上消失,她同样直勾勾地看着穆童。
“我杀过人,真的杀过。”穆童又重复并强调了一遍,脸上的表情居然很平静。
“好,很好!”甘明明冷冷地说,“时间,地点,杀的人是谁,还有,当时所有的人、物、环境,都给我说说清楚!”
穆童将身体向后一仰,靠在椅子后背上,随即又将双肘撑在桌面上,定定地看着甘明明。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说:“岷江河边,路桥公司废弃的大礼堂,那个女人,那女人其实你也知道的,叫潘霜,是临易县前建设局局长......”
明明心中起伏着波澜,但她一声不吭。她没有打断穆童的讲述,也没有拿笔做任何记录,而是用心在听,以自己的职业敏感,她相信自己绝不会漏掉任何一个哪怕最微小的细节。
穆童不急不缓地讲述着,从他怎么与周腾出了石坪镇,到了新阳加入了王子服那一伙,都干了哪些坏事,后来又如何在岷江边上截击潘霜和她的情人,又如何阻止周腾对潘霜疯狂的殴打,后来又为何要递给潘霜止疼药,导致潘霜开着车栽进了岷江里溺死了等等。
甘明明耐心地等待他的讲述告一段落后,才问:“那个晓刚,就是潘霜那小情人,后来你见过没有?”穆童摇着头,说再没见过。但知道他因该是临易县一处偏远山区的人,因为王子服和周腾去他家起潘霜贪的钱,就因为听不懂他们那里的方言,给晓刚的乡亲们给暴力驱赶了。
甘明明这才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做了些记录;她又盯着穆童,郑重其事地说:“这个晓刚将是此案的关键人物。我记得潘霜案件的通告,说她坠河而死是因为交通事故,并非人为谋害;她的贪污受贿来的黑钱都已被如数收缴。至少现在看来,潘霜的黑钱还没有全部被收缴,一部分,甚至很大的一部分,还在那个晓刚手中。这个贪腐案破得不完整;至于你,穆童,你只是参与者,并非加害者。你的先是阻止了周腾对潘霜的殴打迫害,后又试图减轻潘霜的痛苦而给了她止痛药。目的是为了救她而非害她。所以,你不必自责过重,认为潘霜是死于你手,你不过是中了王子服等人的圈套。但这些都需要证据,晓刚就是关键人证。”
明明又思索了一会儿,说:“王子服等人一定不会放过晓刚的,他们不仅惦记着潘霜的那笔黑钱,还惦记着晓刚这个人。”说到这里她笑了,看着穆童说:“你的姐姐罗琳大老板,你的情人黄思嘉大美人,都是他们惦记的对象。当然啰,你自己,穆童,才是他们的最爱。搞掉你,万事大吉!他们不是已经这样做过了吗?”
穆童撇了撇嘴,嬉皮笑脸地问:“甘明明同志,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甘明明看了一会儿穆童,又转过头望着窗外的风景,细雨濛濛中的城市楼群,湿漉漉的天空,灰黑的云团,淡淡的远山......,像极了一副水墨山水画。她沉默了好一会。穆童注意到她的右手轻抚在桌面上,左右移动着,修长的手指像摁琴键似的敲打着桌面。
“好!”甘明明说,穆童看见她的五根手指停了下来。“我有办法了,但你必须听我的安排,从今天起,你就是我‘神盾’安保公司的业务经理,吃住都必须在我的公司里。你按我的指令行事,一步步来。哦,你也看到的,你明明姐现在可是孕妇,不可能再拳打西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了。你得替我冲锋陷阵,把那三个家伙制服啰,你的明白!”
“小人一定听从甘总的一切安排,”穆童滑稽而笨拙地显出诚惶诚恐的表情说,“不达目的绝不罢手,不获全胜绝不收兵,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甘明明板着脸,说:“我们明天就去临易县,到那个村那个乡,找到那个晓刚,对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明之以法,让他把潘霜留给他的全部黑钱都吐出来;再让他在当地的派出所挂个名登个记,这样能保护他自己。当然啰,他交出黑钱这事要尽可能的广而告之,这样对于王子服那伙人来说,晓刚就没多大价值了,因为他没钱了嘛,对他动手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穆童听得连连点头,甘明明又说出了她对罗琳和黄思嘉的保护计划,穆童也连连称是。
“那么,”甘明明微笑着看着穆童,问,“你看我这一系列的安排中,有没有什么漏洞呢?”
穆童傻愣愣地瞪着眼,说:“漏洞?能有什么漏洞?没有啊......”甘明明笑出了声,说:“这里面有一个大的漏洞,这个漏洞就是你呀!你想想看,我们把所有能给王子服捞钱的路子都堵上了,他还不气得见人就咬哇?那么是谁把他的财路断了的?不就是你穆童吗?好,这下他们一定要对你动手的,你把自己暴露在了敌人的炮火之下,那你就要英雄一点啰,要高喊着:向我开炮!哈哈,和敌人来个同归于尽!怎样,你明明姐的计划是不是很刺激啊?”
“爽!”穆童狠狠地点着头说,“这样的死法太壮烈了,在我亲爱的明明姐的策划下,我终于能和敌人一块儿上西天啦,这样的好姐姐哪儿找去?”
甘明明嘿嘿笑着,站了起来,拍拍穆童肩膀说:“你别害怕,我让你把他们招来,并不是要你给我挡子弹,到时候他们会原形毕露的,我要抓他们个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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