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仍如钟表般准时,她将车开进樱桃园小区,停在十七号别墅前。她看了看表,时间已过了约定的时间几分钟了,罗琳还没有又出来。她就下了车,走道小楼的大门前摁门铃,来开门的是冯茵茹。潇潇问:“冯大姐,罗姐呢?”冯茵茹向那扇闭着的防盗门指了指,说:“昨天晚上就进去了,现在都没有出来,早饭也不出来吃,你去叫叫她吧……”潇潇一听,皱了皱眉,对冯茵茹颇有嗔怪之意。她几步跨到这紧闭的防盗门前,攥起拳头狠捶了几拳,喊着:“大姐,罗琳,你干什么呢?你躲在里面干嘛?还在云游太虚幻境吗?”听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她又喊道:“罗琳,你再不开门我就要叫警察来强开锁啰?”
她听见了里面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没一会儿,门开了,罗琳一脸疲惫的站在门前。潇潇一见她的模样,调笑着说:“哟,罗总,罗大美女,这样子是最漂亮的嘛,眼圈那么黑,皱纹那么密,嘴唇那么白,头发乱得像鸡窝,这才是真正原生态的美哈?”
罗琳给她气乐了,恨恨道:“你个死丫头,没心没肺的,好好,我这就去打扮得漂亮点,省的给你郭老总丢脸。”说着她去了盥洗室梳洗去了。
一旁的冯茵茹知道这女孩和罗琳情同亲姐妹,在严厉而高高在上的罗琳面前,也只有她敢这样说话。
潇潇走进了这间密室,她轻掩上了门,看着对面墙上的那幅照片久久发呆;再走到桌前,看看桌上洁白的大理石盒子,又转头看着那些简单陈列的衣物书籍,眼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但她只是咬了咬嘴唇,捋了一下头发,呼出一口气,转身摁灭了灯,出了门,将门用力推上,使其紧锁。
罗琳梳妆打扮好后,上了潇潇的车。没一会儿,她们的车已没入早晨上班的滚滚车流中了。
在车上,罗琳问潇潇:“通知汤律师了吗?穆童的保释没问题吧?”潇潇说:“通知了,汤律师今天就能给我们一个答复。他说了,穆童的问题不是很严重,基本没问题。”说到这里她瞥了一眼罗琳,又说:“遇到你这样的圣母,穆童那傻逼真是傻人有傻福啊!”罗琳微微一笑,望向车窗外湿漉漉的天空,晦暗天空衬托着的鳞次栉比的高楼正向后飞掠,没说话。
这时,潇潇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戴上了耳麦。罗琳听到她说着:“哦,我以为是谁,原来是西岭啊!什么?你来找我?…….你的小表妹?嗯……嗯……嗯,好哇,那一定要聚聚,哦,嗯,好吧,见面谈谈。”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谁来了?不会是那个沈西岭吧?”罗琳问。“就是她,沈西岭,她到江沙来了。”潇潇说。
“来了也好,这下好多事情更容易说清楚了。”罗琳说。
在这阴晦的清晨,韩岫也在拥堵的绕城公路上挪动着前行。她开着她那辆老“捷达”,正驶向江沙市第二看守所。昨天晚上,陈律师来了电话,说已经和看守所方面沟通好了,可以在他的陪同,并在警方监控下探视韩峥。但时间只有十分钟。
一个多星期前,韩岫才恋恋不舍地告别父母,从老家临易县回到了江沙市。在老家期间,韩岫除了看书就是帮妈妈爸爸干些家务,再有就是到自己曾学习生活过的幼儿园小学中学游游逛逛。这一切都让韩岫感到身心愉快,可一次偶然的邂逅,让韩岫感受到了除愉快外的另一种东西,那是什么?是岁月的匆匆脚步吗?
在自己上过学的蓓蕾小学外,她偶然碰到了自己的小学同学,一男一女,女的挺着个大肚子,男的牵着她,看见了自己,大呼小叫的。韩岫一瞅,原来是自己在小学班上早有“绯闻”那两位,这还真的修成正果了,结成了夫妻了,连小BB都快有了!韩岫对着他们一个劲的责怪兼祝贺。男同学问自己什么时候也像他老婆一样,挺着骄傲的大肚子和老公一块散步啊?女同学却嗔怪着自己老公说:“人家岫儿可是大学生,不像你我似的那么早就想着那号事,人家可是以事业为重的。”男同学强辩着说:“事业是事业嘛,韩岫,你可别像传说中的女强人那样,为了事业,硬撑到高龄不婚。我的几个小复制品都打得酱油了,你还在孤独中受苦受罪又煎又熬的,出于对老同学的同情和爱恋,到时候可是你给了我抛弃婆娘娃儿的理由哦!”
几句话逗得韩岫哈哈大笑,女同学啧啧连声地对着自己老公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鸡不像鸡狗不像狗的样儿,韩岫会看得上你,唉,就我命苦,上小学的时候就被你这张油嘴给骗了,现在肚子都给你搞大了,我该咋办……”韩岫见他俩说得有些离谱了,就张嘴胡吹说你俩是缘份天成,上几辈子就是情人,这辈子就非做夫妻不可了,你们的爱情简直就是聚天地之灵气,汇日月之精华,上下五千年,纵横九万里,爱得死去活来,惊天地泣鬼神,直到时间的尽头宇宙的毁灭……
她的这两位老同学呆住了,男同学说:“韩岫,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吹了,像个卖打药的了!”女同学嘿嘿傻笑着说:“嘻嘻,韩岫,你好能说哟,像那些个卖保险搞传销的……”
韩岫也觉着自己吹过头了,脸都红了,她不好意思地说:“这不是看着你们这么好,高兴的嘛!”韩岫自己都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就这么能说了呢?
这对同学夫妻邀韩岫一起吃饭,喝点小酒叙叙旧。韩岫以家里父母为自己准备好了晚饭为由推脱了,这对夫妻遂与韩岫挥手告别。
当时西斜的太阳还挂在遥远的山巅之上,挥洒的光辉将这对平凡夫妻离去的背影喷撒在了路面上,悠悠长长,渐行渐远,转过那排柳树的街角,就看不见了。
韩岫望着女同学凸着腹部,男同学和她十指相扣的离去了。她正迎着阳光,不知是阳光的刺激还是别的什么,韩岫眼中两行热泪夺眶而出,她忙用手背揩去,转身向家的方向走去。多好哇,孩提时代的童真,他们真的保持到底了,愿他们永不分离吧!永别了,少女时代!我要走出我自己的路,也必须走出我自己的路,回去吧,回江沙去,继续努力工作吧,不能再窝在爸妈家了。
韩岫扬起滢滢的双眼,望向了天空,白云漂浮,一群鸽子正振翮高飞,在蓝天上翱翔。韩岫隐约听到了鸽哨声……
前面又堵车了,韩岫只能在车里摇头叹气。前后左右堵着的一眼望不到头的车龙,不时有性急的司机摁着喇叭,尖利刺耳的声音此起彼伏。韩岫索性将车熄了火,掏出手机给陈律师发了条信息,说堵上车了,走不了,急也没用,就将头靠上后枕,闭目养神。
回到江沙后,韩岫没急着联系黄思嘉。她想先缓缓,调节一下情绪,再去追随这位工作中的“狼女王”。就这样三五天后,她自忖自己的心态已经调节到了可以承受“狼女王”咆哮的程度了,就在微信上给黄思嘉发去了一条温馨的问候。没一会儿,黄思嘉就一个电话打了过来,叫她立即到她办公室里去,说有比天大的事和一位能让她“魂飞魄散”好朋友在等着她呢!“你快点哈,最好飞过来!”黄思嘉叫着。
当韩岫几乎以飞一般的速度赶到黄思嘉办公室,站在敞着的门口时,却见黄思嘉和一位蓝衣女郎正在聊着什么。韩岫定睛一看,这蓝衣女郎不就是曾救过韦晓月和自己那位“明明姐”吗?原来黄思嘉说的让自己“魂飞魄散”的朋友就是她呀!韩岫见到这位警察姐姐还真有些紧张。
黄思嘉向她挥着手:“快进来,这是明明姐,你们认识哈?好,那就不用啰嗦了,坐下坐下,我就直接说正题了。哦,把门关上,”
刚要坐下的韩岫又起身去关上门,过来怯怯地挨着甘明明坐下了。甘明明对着她微微一笑,亲切地拍了拍她的肩,韩岫紧张的情绪消除了一大半。
黄思嘉喝了口水,以缓急适中的语速讲述起来。
黄思嘉简明扼要但又不乏生动活泼地讲述了她在梁家坝毛纺厂宿舍小区的历险经历,这些当然是说给韩岫听的,甘明明也在倾耳听,还听得津津有味饶有兴趣。
当韩岫听到穆童破门而入,拼了命勇救黄思嘉时,她不由得“啊”了一声;再又听到甘明明在这帮绑匪就要逃出升天时,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勇斗三歹徒时,她握着了甘明明的手,说:“明明姐好威风啊!”
甘明明一笑,挥一下手打断了黄思嘉,说:“好了,思嘉妹妹,你这段惊天地泣鬼神的人生经历还是留给你自己慢慢回忆吧,我们该聊聊正事了。”韩岫一愣,心想你老黄说了半天,还没说到正事?正事是什么?
黄思嘉笑了笑说:“好吧,岫儿,告诉你件好事,我们的明明姐明天就要结婚了,婚礼就在四季饭店举行,明天我们都去哦!”韩岫“哦”着连连点头,说:“好哇好哇,我当然要去了,明明姐结婚,那可是大喜事……”
“我要在我的婚礼上为穆童颁发见义勇为奖。”甘明明看着韩岫说。韩岫觉着她的目光有些异样,就只哼了一声,等着她的下文。甘明明见韩岫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惊奇,而是满眼疑问地看着她,心中暗想这女孩倒也沉得住气,就继续说:“穆童领了这个奖后,就会被送进拘留所,-----他出事了,龙太子公司已经把他告了。”
韩岫这才“啊”了一声,问出什么事了?甘明明沉默一会儿,目光深沉,心中似乎在犹豫着什么。她还是掏出了手机,点出了一条消息,递给了韩岫,说:“‘龙太子’出了些事,涉及穆童和你哥哥,你哥哥的情节要更严重一些,你要有心理准备哦。”
韩岫急忙接过手机,迅速看完了那条通告,她一下呆住了,又将通告看了一遍。将手机还给了甘明明,呆坐着,久久没说话。
黄思嘉递给她一个削了皮的苹果,说:“岫儿,你没事吧?你哥哥……唉,这事也不是你能预测的……”
“他……他怎么会,怎会干这种事?”韩岫没接苹果,说着,声音很低,像是喃喃自语,埋下了头。黄思嘉和甘明明对视了一眼,想说点什么安慰话。韩岫却抢先问甘明明:“明明姐,我哥现在给关起来了吗?”甘明明说:“应该被拘留了吧,到底在哪儿我还不是很清楚,我要是知道了就通知你……”“那穆童呢?穆童在哪儿?”韩岫问。甘明明说:“他可能还在医院里,今天有可能要出院了。我已经安排他出院就到我哥那里去……”韩岫问明了是哪家医院,站起身来说要去找找穆童,临出门前对甘明明说明天一定要来参加她的婚礼的,说着就匆匆出了门。
堵着的车龙终于活动了起来,前面的车辆在移动了。韩岫被后面车群震耳的喇叭声惊醒,连忙发动汽车跟了上去。没一会儿,汽车之河恢复了正常流速,韩岫的车也行驶到了正常速度。
韩岫匆匆赶到第二看守所,陈律师早就等得不耐烦了,在他发出抱怨之前,韩岫就连连鞠躬一个劲地说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弄得这位中年律师只好摆着手摇着头去办入场手续。
在看守所的探视室,隔着防弹玻璃,韩岫终于见到了韩峥。两三个月不见,韩岫看到哥哥穿着号服,又黑又瘦,头发蓬乱,胡子拉茬的;他神情有些萎靡,双眸似也呆滞,但腰板倒也挺得笔直。
韩岫拿起了听筒,韩峥犹豫了一下,也拿起了听筒。韩峥声音沙哑地问她来做什么,声称自己做的事自己当,与别人无关。韩岫尽力压制住自己的情绪,问他有什么需要她做的,她可以尽量去办。韩峥摇着头,说没什么需要。他问韩岫自己的事没有让爸妈知道吧?又问爸妈身体怎样?韩岫一一作答,说没有告诉爸妈他的事,爸妈身体还好等等。
探视的十分钟眼看要到了,韩岫终于没忍住,她沉痛地问韩峥:“哥,你为什么要干那些事?罗姐潇潇姐还对你不好吗?你还嫌你的钱少吗?”
韩峥猛的一甩头,狠狠地盯着她,声音突然变得又尖又细,叫着:“你别提那她们,钱?钱她妈的算什么?我韩峥大学一毕业,放着好好的前程不去,就到了她们的手下打工。十多年了,鞍前马后的,干得比一条狗还要辛苦。可在她们眼中,我姓韩的就是一条狗!郭潇潇,哼哼,就因为罗琳那死鬼弟弟,那么多年来就是对我若既若离的,去她妈的!这还不算,突然不知道从哪条阴沟里钻出了条小耗子,长着张那死鬼罗杰的脸,好哇,这下罗琳就以为罗杰重生了,老天爷把她自己搞死了的弟弟送还到她身边了;郭潇潇更是春心荡漾了,以为罗杰又回来了,我简直就成了个多余的家伙了,哈哈,那么多年了,罗杰就是阴魂不散,我恨呐!我真恨不得早点搞掉那只小耗子……”“20719,中止探视!”负责监控的警察立即上前缴下了韩峥手里握的听筒,将他带走了。韩岫连连叫着哥哥哥哥,可是没用,韩峥很快被警察拽走了。
从看守所出来,陈律师埋怨着韩岫,说她不该问那些个问题,让她哥哥情绪那么激动,下次要再想探视就困难了。韩岫却在想着哥哥刚才说的那些话,在心中问着:罗琳自己搞死了她弟弟?会有这种事?
“10367,你出来!”监舍的门开了,一年轻警察站在门口,瞪着自己喊着。穆童愣了一愣,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号服上的号码,站起身来身来随这位警察出了监舍,来到一间办公室。另一位年纪较大的警察让他再一张表格上签了字,摁了指印。那年轻警察叫他脱下了号服,将一些他进来时带如手机之类的私人物品交还给了他。那年长的警察说:“穆童,你被保释了,现在就可以出去了。”穆童想问是谁保释了我?但没问出口,只嘴唇动了动,叹息了一声。他心中明白,谁?还有谁?不又是罗总郭总吗?为什么又要放我出去?还不如就把我关在牢里……,那老警察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怎么了?穆童,我们这里的饭是不是很好吃啊?这几天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看样子你还不想出去?”穆童一笑,转身就走。才走出两步,他就回过身来向着这位老警察鞠了一个躬,说:“这些天我还有口饭吃,谢谢!”
天色已黄昏,晦暗的天空乌云滚滚,绵绵细雨飘飘洒洒。穆童出了江沙市第一看守所的大门,呼吸着这湿润的空气,摸偏了全身,也摸不到一根烟出来。这里又连一个小摊都找不到,他苦笑一下,摇着头,迈步顺着公路向前走去。
江沙市第一看守所位于市郊的一偏僻山区,附近人烟稀少,几乎没有住户;一条简易的水泥路直通其大门口,顺着这条路要走上大约两公里,才上得了107国道。上了国道,才赶得到直通江沙市区的公交车。好在这条简易水泥路的两旁伫立着两排路灯,这时路灯已经亮了起来,在这昏黑的夜里,倒也显得明亮。伸延的灯光连同灯柱将水泥路在幽暗的天地间开辟了一条闪亮的弧形通道,通道的尽头就是107国道了。那里灯火似彩链。
穆童独自走在湿漉漉的水泥路面上,路灯光将自己的身影投射到了路面上,一会儿长一会儿短,风吹着路两边的茂密的树丛沙沙作响,自己的脚步声虽有节奏地响着,但也单调乏味。向哪儿走?只有上了107国道,才赶得上去江沙的车,去江沙?去江沙干什么?算了,还是回家乡去吧,可是……,唉,要回家,是要回家的,可现在不就是在回家路上吗?去江沙罗琳还会收留我吗?这倒也无所谓,就算她不收留我也要向她道个别,也向她道个歉!可现在还赶得到去江沙的车吗?Μ.miaoshuzhai.net
穆童满脑子毫无头绪地想着些琐事,不经意间一抬头,望见不远处的路面上蠕动着一个黑乎乎的物体。穆童视力不错,他还看见了那东西躺着的路面上一滩殷红的液体。这时细雨仍在缠绵。
穆童走近了这东西,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直扑鼻孔,再定睛一看,他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这是只猫,一只濒死的猫!这只猫应该是黑色的,但猩红的血不断地从它身体上的几个血洞中溢出,使它浑身沾满了刺眼的红块。猫的喉管显然被切断了,血还在一股股往外冒。这可怜的猫还没死,它大张着嘴,露出尖利的牙,圆睁着双眼,发出“嘶嘶”的声音,身体还在微微抽搐着,全身的骨胳可能都被打断了,就尾巴还在轻轻摇动,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甘和屈辱。也就是说这只猫刚刚被人残忍地虐杀了,扔在这儿了。谁?是谁杀了这只猫的?为什么要杀这只猫?穆童心中一阵发毛,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但冷汗已从他脊背渗出,全身都在微微颤抖。
他继续向前走,没走几步,看见左手边一个人蹲在路边一路灯杆边,旁边有一小树丛,刚好挡住了穆童从那边走过来时的视线。这人蹲在小树丛的阴影里,埋着头,双臂抱在胸前,没穿雨衣也没打伞。穆童心中怦怦乱跳了,冷汗亦在额头渗出。他强自镇定,继续走。刚走过一根电灯杆,看见右手边的路边上一把黑色大伞,伞下立着两张“脸”,一高一矮。穆童心中一惊,定睛一看,是两张面具,高的是那面具是白底黑须,鼓着双鬼一般绿森森的怪眼,向上翘着嘴角;矮的的面具亦是白脸,用红墨水画着瞪得溜圆的眼睛,还故意在下方点出了几滴红点,像是血正往下滴。嘴角还向下撇着,吐出一截猩红的舌头。穆童看得出来这两个面具都是自制的,画得粗糙而拙劣,可勾勒出的线条为啥就那么的阴森诡异呢?
一股强烈的恐惧从穆童心中升起,他想尖叫,他双腿都在打颤,冷汗已湿透全身。一阵冷风吹来,他上下牙都在咯咯打颤。可就是这一阵冷风,让穆童长大了嘴,再很咬着下了唇,疼痛的感觉让他一振,他攥紧了拳头,想继续向前走。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穆童掏出手机一看,是一个隐藏的号,他还是接了,“跑!快跑!跑回看守所!”手机只传出了这几个音节就断了。这是个男子的声音,急促而清晰,还很耳熟,但穆童想不起来是谁,亦来不及细想了,他明白危险就在眼前。他将手机慢慢揣进左上衣兜,做出要继续向前走的样子,突然间他转身就向看守所方向撒腿狂奔。
那对站在伞下的两张“鬼脸”见穆童转身逃跑,竟然动都没动一下。那高的“鬼脸”只是吹了一下口哨,正往回狂奔的穆童就看见那蹲在路边的人真像只黑猫似的一跃而起,向自己扑来,路两边树丛中亦敏捷地蹿出了三条黑影,前后左右的将自己围在了中心。穆童看不见他们裹在黑布下的脸,却看清了这几双眼睛在路灯光的照射下反射着凶残的白光,还分明看见这几个人手里都攥着一段黑乎乎的条状物,他知道这是刀,一种特殊处理过的刀。
一人已撞到穆童面前,挺着刀就扎向穆童腹部。穆童一闪身,一膝顶在了这个冲得太猛的家伙的小腹上,这家伙哼了一声,刀落空;下一把刀紧接着刺向穆童的喉部,穆童头一偏,右手一勾拳,重重打在这人的下颚上,发出“咔”的一声响;第三把刀戳向穆童的左胸,要躲已来不及了,他只下意识地一缩,喀的一声响,正戳在了左胸心脏的部位,却没能透胸而入,穆童给震得一滞,挥起的左拳还未打到,第四把刀已经捅进了他的小腹,他感到如烧红的铁棍插入了身体,一股剧烈的胀痛感瞬间爆裂,他发出了哀嚎。与此同时,不太远处几道光柱猛的射了过来,穆童听到了摩托车的轰鸣声。
“撤票!”,还硬撑着不倒的穆童听到一男子吼道。
“才一刀,再补一下……”一女人叫着。
“补个屁!快走!”身后那男子吼叫着,这伙人立即后撤,一眨眼间消失了,犹如一群乱飞的乌鸦,融入了黑暗中。
穆童捂着小腹,鲜血正汩汩流出。那几道光柱晃着他的眼,很快接近了,穆童终于倒了下去。他的额头磕上路面时,他看见了那只猫,圆睁着眼,张着嘴,露着尖牙,好像已经没动了……,穆童双眼一黑,哦,自己怎么突然身体轻得如同一片羽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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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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