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童刚想到昨天,一阵如针攒刺般剧烈的疼痛袭来,他忍不住□□出声。在床头边抱着头打盹的黄思嘉被这□□惊醒了,她一下凑到穆童眼前,叫道:“穆童,你醒了?太好了,你都昏睡了两天了!”说着她摁了铃。一位戴眼镜的年轻男医生和一位漂亮女护士很快就来了,检查了穆童的伤势,又给加输了两组药,叫家属注意观察。临走时,医生对穆童说他的伤无大碍,就是头部遭受重击,造成中度脑震荡,有轻微骨裂,需要进行固定康复治疗,颅内有微量淤血,会有疼痛眩晕等感觉,要休养一段时间,无需手术,配合药物治疗,就会康复的。穆童点头微笑示意,谢了这位年轻医生。
那位漂亮护士没一会儿就推着辆小推车,来给穆童换药。她麻利而熟练地将吊瓶换上,又将换上的针头刺入穆童的静脉,并调节好流量。做完这些工作后,她瞟了一眼躺着的穆童和坐在一旁睁着水汪汪大眼睛的黄思嘉,突然噗呲一声笑了。黄思嘉有些奇怪地问她笑什么,这位护士小姐姐说:“没什么,你老公挨了这一下打,可能比以前更帅了。”黄思嘉一听莞尔,问何以见得就比以前帅了?护士小姐说:“看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了,现在的他一定比从前的他帅多了!”说完推着小车走了。
“老公?”黄思嘉笑嘻嘻地对着穆童说,“你听见没?你现在又是我老公了,是不是开心得要死啊?”
“是啊!”穆童苦笑着说,“不仅开心,还真的要死了!”他接着盯着黄思嘉的双眼问:“你怎么会到那种地方去和那帮人混在一起?”
黄思嘉撇着嘴晃着头说:“这事说来话长,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么也在那儿?怎么那么猛的就把门给砸开了?哦,是不是和那帮傻逼串通好了的,想表演英雄救美啊?”
穆童瘪着嘴说:“英雄救美?可惜这英雄的脑袋不够硬,要不然就一下顶断了那根棒子,把那帮家伙一个个打得满地找牙,再搂着我的黄大美女踏着七彩祥云,飞到九重天,哈哈,那该多好……”他笑着,两粒泪珠却溢出了眼眶。
黄思嘉见状一把握住了穆童的手,说:“穆童,你在那个时候出现,救了我,这是上天的安排,你受了伤,但不必太难过,刚才医生说了,你的伤不太重,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穆童怔怔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眼中要溢出的泪水好像又给憋回去了。他又嬉皮笑脸地说:“黄思嘉同志,我们可是真正的革命同志关系,你可别对我抱有非分之想哦!你也不用太感激我,换个角度想想,如果有一天,你偶然遇到我要被人□□了,你能见死不救吗?但是你要看清楚,要是想□□我的是几个美女,你千万可别坏我的好事哦!”m.miaoshuzhai.net
黄思嘉笑了,接着她恨恨地说:“好哇,第一个想□□你的人就是我,是大好事吧?”
“终于说出心理话了?哈哈……”穆童夸张地大笑起来。
黄思嘉看着他,等着他笑完了,才幽幽地说:“你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会到那种地方去吗?好吧,我老实告诉你,我太孤独了,人如果总是处于孤独的状态中,就难免要犯错。以后你要陪着我,别让我再孤独了,行吗?”
她深幽而哀怨的眼神,像磁铁一般将穆童心中某种东西引发了出来,穆童动了动了嘴唇,想说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胸中一股热乎乎的东西在慢慢往上冒,他紧攥着黄思嘉的手,正要开口说话,一个声音突然从门口传来:“啧啧啧,好肉麻,看这样子你们要亲嘴了吧?这里是医院,是病房,注意点影响哦!”
两人吓得忙松开了手,抬头一看,甘明明一脸坏笑地站在门口,她身边还立着一男一女两名警员。
甘明明对黄思嘉说:“思嘉妹妹,你得先去洗洗脸,化化妆,你再不打扮得迷人一点,我这弟弟可能要嫌弃你了哦,哎呀,快去呀,把穆童借给我用一会儿,有点事要问他。这两位警官也有事要问你。”
黄思嘉狠狠蹬了甘明明一眼,极不情愿地起身拿起她的化妆包到盥洗室梳洗去了。那两位警员喊着她说要到旁边一间无人的储存室去等她谈话,黄思嘉嗯嗯了两声,说做完就来。甘明明迎着黄思嘉的目光做了个鬼脸,在穆童床边坐下,对着穆童撇着嘴说:“看看,你这女朋友,人家救了你们,都不晓得感谢一下,就让借用一下,还这么不情不愿的”穆童咧嘴一笑。
“穆童,你头还疼吗?”甘明明问道。“快要不疼了,可你一来就叫走了黄思嘉,我脑袋就又疼起来了。”穆童说。甘明明一笑,说:“好啊,说出这样的话来,你脑子是清楚的,阮老二那家伙还没把你给砸傻,可喜可贺!”
“阮老二?谁是阮老二?”穆童问道。“想知道?”甘明明问,她见穆童微微点着头,笑笑说:“好哇,你要是想知道,我给你讲讲吧。阮老二就是阮氏三熊的老大。这三个家伙可不是水泊梁山聚义厅里的阮氏三雄,而是在陕南川北一代横行无忌,转干盗窃抢劫勾当的‘阮氏三熊’,几年前,我们潜伏侦察,追踪暗访,好不容易在汉中市郊的一菜市场里抓住了这三个家伙,可惜当地武警在押送过程中出了纰漏,被这三个家伙给逃了。这次多亏了你,及时报了警,又逮住这三个家伙了。哦,对了,我还看不出来哟,你小子也够很的,一下就打裂了阮老七的胯骨,看来你为了思嘉妹妹真是拼了老命了哈?人家阮老二倒是对你手下留情了,只是用根木棒把你打晕了,没想要你小命,嘻嘻,你当时怎么就那么冲动啊?你怎么又会住在那种小区里?前段时间江沙市有好几家企业,连同我哥哥的公司,不是都被偷掉了好多钱吗?当时我就想是不是‘阮氏三熊’流窜到江沙市来作案了?…..,……”
甘明明还在絮絮叨叨的说,穆童却心中一紧:三个,为什么又是三个?这三个不是那三个,那三个才是最难缠的。说不定还不止三个,还有第四个第五个,我是第几个?想到这里自己头部掠过一阵猛烈的抽搐,一股强烈的痛感如烧红铁钎刺入了头部,穆童忍不住大声□□。这声惨叫般的□□吓了甘明明一大跳,她没想到自己正讲得眉飞色舞之际穆童会是这种反应,她赶忙轻抚着穆童,并安慰他;同时摁下了呼叫铃。
在隔壁一间储存室里,黄思嘉向那两位警官详细说明了自己被林月泓诱骗胁迫,到了那个小区的房间内,见到了李东华等人,他们强迫自己签那份协议,被她拒绝后又绑架了她,并不断以□□死亡来威胁强迫她就范。后来穆童的闯入,到了小区侧门甘明明的出现等等情况。特别是说清楚了为什么在警察刚刚把她的嘴‘解放’后,自己就高喊着一定要警察把李东华给铐起来。
黄思嘉恨恨地说:“他就是主谋,一个见风使舵的小人。真正的罪犯!”
就在此时,黄思嘉也听到了穆童的那声惨叫,她如屁股也同样被烙铁烫了一下似的蹦了起来,冲进了穆童的病房,见甘明明握着穆童的手在喊着他,就冲上去一把扒拉开明明,叫着:“你干什么,你对他说什么了?”她再看看穆童,他又昏过去了。
时光匆匆,转眼一个月过去了,草木虽还茂盛,林荫道却已飘黄,伴随着凉风细雨,秋之意已渗透到了天地间。
经过这些时日的治疗休养,穆童头部的创伤已经基本治愈。这段时间以来,黄思嘉倒是有事没事就来陪伴他,鲜花水果及吃货们能想象出来的各种零食,黄大小姐当然一样都不会少带的。他们神态亲密地聊天,开些别人听起来有些‘荤’的玩笑;要是天气好,黄思嘉还会推着轮椅,陪着穆童到住院楼下面的草坪上去透透气。这在病友及医护人员看来,他们简直就是一对小夫妻,至少是一对亲密的情侣。连穆童黄思嘉都认为他们又恢复到热恋的程度了,可是他们在彼此凝视时,似乎又在对方眼中看到一些别的东西。那是什么?他们说不上来。他们爱的火焰已从死灰中复燃,正熊熊燃烧,是不是又太过炽烈了?已经到了不能再升温的程度了?他们读不出亦读不懂彼此眼中的信息。
“龙太子”得知穆童的事迹后,委派了安保部何经理来医院慰问了他。但态度是完全官样的,甚至可以说是类似走过场的。穆童心中其实很害怕龙太子的人来看他,到现在罗琳和郭潇潇都还没来看过他,他既怕又盼。
远在邯郸的王子服周腾倒是颠颠跑来看他了,当然少不了鲜花果篮红包牛奶等等。这天上午,一进病房,却见一红衫女郎站在穆童的病床前。两人一愣,王子服反应快,故作惊喜且夸张地叫道:“哎呀,黄…..黄,嗯,黄大美女,在这里见到你我真是太高兴了!我这兄弟有你陪着我们就太放心了!”
黄思嘉今天在公司里本来还有些事物要处理的,没想这么早就来医院陪穆童。但上班不久就接到穆童的电话,说是有两个她认识的“老朋友”要来看他,叫她一定要早点过来。黄思嘉叹着气,挂了电话,叫来她新招的助理,安排了公司事物,就急急赶到了医院。刚到不久,进来的就是这两个“老朋友”?
“队长!”黄思嘉以极度挖苦的语气叫着,“你这又是要执行什么危险任务啊?”
王子服一边将手里捧着的这样那样的东西放下,一边说:“队长?黄美女,你别再这样叫我了,当时在那酒楼里,我这兄弟看上你了,见到你这样的漂亮女孩这家伙就见色起意,非要我们想个什么法子来泡上你,所以,嘿嘿,……,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嘛,哦,现在你们能在一起,还是应该感谢我的嘛!”
周腾腆着脸也想凑合着说点什么,可是一瞥眼见到躺在病床上的穆童,他双眼根本没看他们,而是直愣愣地望着屋顶,就像当他们是隐形人。他嘴动了动,想叫穆童注意到他们,却听见黄思嘉哈哈笑道:“是啊,我是要感谢你的,要不是你,我认识不了这傻家伙,更见识不了假警察的风采,对吧?”
黄思嘉的话让周腾无言应对,王子服却应付自如,他说:“为了帮兄弟讨得美人欢心,我这当哥的当然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了,即使高危如冒充警察者,我等也做了,倘若我不这样干,黄美女会对我兄弟嫣然一笑吗?黄姑娘乃非常之人,当以非常之手段对之。与其在日后让我这兄弟在我等耳边滔滔不绝的抱怨,不如下点狠招,让黄姑娘堕入我兄弟的怀抱……”
“可是‘队长’的手段和应变能力却让人惊叹呐!”黄思嘉打断了王子服的滔滔不绝。她还不是太明白穆童叫她来的用意。但看着穆童一脸麻木的表情,再结合自己最近的那段经历,觉着眼前的这人和那位堕落成罪犯的老总李东华有几分相似。
王子服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黄思嘉,说:“黄美女,黄总,现在我是‘龙太子’在河北邯郸的总代理。以前在酒楼里碰到你的时候,我们正在开净水商行,穆童就是我们中的一员。我们是生意人,只是生意没你黄总做得大,我们可是一路人啰!”
黄思嘉接过名片,看都懒得看这张纸一眼。她看向了穆童,穆童这时已在和周腾对视着,周腾迎着穆童的目光,皮笑肉不笑。穆童怔怔地看着他,突然开口说:“表哥,谢谢,谢谢你来看我。”周腾一听他叫他“表哥”,立即绽放满脸的笑容,上前双手握住穆童的手说:“表弟,童儿啊,一听到你受伤,你不晓得我有多难受,你呀,我老舅就你一根独苗,要是有个啥意外的,我怎么向老舅交待,又怎么向舅妈交待啊?”
穆童叹着气,轻轻抽回了自己的手,又对王子服说:“王总,你在邯郸钱赚了不少吧?”王子服闪烁着目光,说:“钱赚的再多,也没你重要啊,我们能做上‘龙太子’的生意,你帮了多大的忙我们是清楚的。没有你,我们能赚到钱吗?你要好好保重你的身体,不要让我和你表哥老是担惊受怕的……”
穆童“啊”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话,对黄思嘉说:“思嘉,我的头好痛啊,快帮叫一下护士。”
黄思嘉聪明地摁了呼叫铃,对着王周二人说:“穆童头部挨过重击的,他很感谢你们来看望他,现在他该上药了,你们请便吧!”王子服周腾只好退出病房,王子服边退边说着:“好好,我们这就走,穆童有你这样的女朋友真是好福气!”穆童指了指他们带来的东西,黄思嘉毫不客气地将这一大堆东西拎出了病房,叫他们把这些东西拿走,说穆童正在住院治疗,用不着这些花儿呐果儿牛奶什么的。再说了,就算需要,不是还有我吗?王子服周腾只好将这些东西连提带搂地拿走了。
进得了电梯,周腾问王子服,这妞真爱上了穆童了?王子服晃着头说:“真的假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穆童和她有了这层关系,就是好事!”接着他哼哼笑道:“穆童啊穆童,真是条好猎狗啊,天生就讨女人喜欢啊!”
这两人刚走,出于对这两人的厌恶,黄思嘉就愤愤地质问穆童:“他们是谁?你和他们是什么关系又做过什么事?还你帮他们做上了‘龙太子’的经销商赚了大钱?你可真有本事!这一大早叫我来做什么?帮你接待你这两位大哥?卖弄一下炫耀一下?大哥,我公司里的事多得很,我放下公司里那么多事,哦,就是为了帮你接待你这两位有钱的大哥?显得你有能耐?”
穆童没想到黄思嘉会给他来这么一段气急败坏的暴风雨,他的本意被黄思嘉严重歪曲了,但一时又说明不了。一股邪火先冒了上来,他先是一愕,接着对思嘉吼道:“你乱叫什么呢?谁在卖弄炫耀了?谁显得有能耐了?是哈,你黄思嘉是大老板,忙得要命,我叫你过来确实浪费了你宝贵的时间,你可以走嘛,以后都不要过来了!”
黄思嘉冷冷一笑,提起自己的包就走。到了门口,她又停了下来,回头望向穆童,见穆童将头转向了另一面,就大步离去了。
这下穆童的头真疼了起来。黄思嘉也真的好长时间没来过了。
又过了两个星期,穆童进行了最后一次检查,被医院方告知伤处已基本恢复,现在就可申请出院,回家中自行调养。穆童想早点出院,他知道自己的医疗费一直是黄思嘉垫付的,虽然自己有医保,而且帮公安机关破了案,抓住了李东华林月泓及“阮氏三熊”这一诈骗绑架团伙,属于见义勇为,甘明明说过是有奖金的。但是穆童还是不想拖欠黄思嘉太久,只想早点去报了账,了却这不大不小的事。
穆童用自己的工资卡,到收费处结了账,还了黄思嘉垫的钱尚余一部分,他让将这钱转入到存款人的账户中,又打印了票据,以作报账凭据,再到病房收拾自己的衣物等私人物品。那漂亮小护士正在病房中给临床一病人输液,见他急着要出院,就嘻嘻笑道:“你这么急的要出院呀?也没人来接你?你老婆呢?”穆童瞪了她一眼,说:“我没老婆,就是有也跟别人跑了!”
他下了住院部大楼,挥手打了个出租车,刚坐进车里,突然看见不远处一格外眼熟的身形,是一女郎,白衣蓝裤,正急匆匆往住院部大楼的门厅走。再仔细一瞅,天呐,那不是韩岫吗?她到这里来干嘛?来找我的吗?穆童此时此刻最不想见的就是韩岫了。他坐在车中下意识的一低头,对司机说:“师傅,走吧!”司机问往哪里走,穆童告诉了他甘林虎家的地址。
甘明明已经帮他退掉了他在那老小区租的房子,说替他找了间更好的房子,就在她哥哥甘林虎的搂下,叫他出了院直接给甘林虎打电话就行。穆童给甘林虎打了电话,甘林虎好像正忙着什么高兴的事,他情绪高昂地叫穆童去他家,还给他连开了几个玩笑。
穆童到了甘林虎住的小区,出租车刚停稳,甘林虎就笑眯眯的来给他开车门了。他伸手搀着穆童下了车,又将后备箱里的穆童简单的行李拿了出来;他又要搀着穆童上楼,穆童简直受宠若惊了,他说:“虎哥,你这是怎么了,这么高抬我?我可受不了……”
甘林虎说:“你可是英雄,明明给我讲了你的英雄事迹,了不起,真了不起。走,咱回家,虎哥再告诉你一件好事。”
到了甘林虎家中,穆童忙不迭问他是什么好事,甘林虎眨了眨眼,让他猜猜,穆童摇着头撇着嘴说猜不出来,甘林虎才笑道:“明明的婚礼明天在四季饭店举行,特邀你做娘家弟呢!也就是说,到时候要你这弟弟背着姐姐上婚礼台,你高兴吗?”
穆童心中浮起一缕别样的东西,但他仍然笑着对甘林虎说:“不要你这当哥哥的背,要我这弟弟背,为什么?”甘林虎撅着嘴说:“我咋知道明明怎么想的?反正她指定要你背,你不愿意?”,穆童忙说愿意愿意,他又问:“明明姐是和那个什么费多罗结婚吧?”甘林虎叫着:“当然,不然她和谁结?费多罗,哈,就这么个人,能俘获明明这野丫头的可可芳心,说来也真奇怪,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吗?”穆童笑容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阳光明媚,蓝天白云,一个难得的好天气。四季饭店六号楼前宽阔的草坪上婚礼彩台已搭建起来了,彩旗飘飞,礼乐高奏。宾客们来了不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个个衣着光鲜,笑容灿烂。主席台前正中的十几排椅子上已坐满了这对新人的亲朋好友;由于来宾太多,没坐上位置的宾客就就只能站立着,这样就围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圈子。
穆童非常荣幸地给安排坐在了前几排“贵宾”的椅子上,他本不想坐这种位子的,但甘林虎一定要他坐,说这是“任务”,待会儿有重要事情要他做。“不就是背明明姐上台吗?有什么大不了的?”穆童做着鬼脸说。甘林虎指着一空着的椅子说:“坐那儿!”穆童只好乖乖听话,挤过人圈,到仅剩的几张空椅子之一上坐下。
穆童对今天自己这身装扮还是挺骄傲的。笔挺的深灰色西服,色彩鲜艳的领带,雪白的立领衬衣,裤子楞线熨得都差不多能削下萝卜皮了,皮鞋更是给擦得油光锃亮,反射着阳光,一闪一闪的,刺得穆童自己的双眼一眨一眨的。穆童当然没这样的本事把自己收拾得如此的光鲜亮丽,这都是甘林虎硬拽着他窜进成衣店又溜进理发店的结果了。领带?那当然是虎哥帮着系的,看起来终于不像根上吊绳了。可是自己的手脚怎么就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呢?
“哎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穆童同志呐?这怎么这么帅呀?你该不是新郎官吧?”
一声惊叹传来,穆童转头一看,一小姑娘已经笑吟吟坐在了自己身边的空椅子上了。
“高莉!”穆童叫着,“你也来参加婚礼?”这女孩就是“龙太子”穆童的同事,也是穆童觉得自己好像“救”过的,因而对自己有点“意思”的那女孩。
“你为啥要说‘也’?难道我不该来参见明明姐的婚礼吗?”高莉同时还强调道,“不仅我来了,我男朋友也来了。”说着她指了指身边坐着的一小伙。穆童这才注意到她身边坐着的一青年男子,目光深沉,面色黝黑。这小伙面无表情地向穆童点了点头,穆童亦向他打了个招呼。
“穆童,你能来参加明明姐的婚礼,伤养得差不多了吧?”高莉问道。穆童回答差不多了,心想着这女孩显然是没话找话,明知故问嘛,她想说点什么呢?
“你的英雄事迹早就在我们公司内部转开了,哈,遇到歹徒,挺身而出,救了‘飞虹’的老总黄思嘉,还协助公安机关把一伙诈骗绑架盗窃抢劫团伙抓捕归案,真了不起啊!”
穆童转头看着她。高莉,这女孩一脸戏谑表情,调侃的语调。穆童讪讪地说:“什么英雄什么事迹啊,我那天不过是恰巧碰上了,就忍不住出手相助……”
“你好久都没回公司了,知不知道公司最近发生了些事情?”高莉打断了穆童,表情变得很严肃地问道。
穆童摇着头,说确实不知道公司发生了些什么事。高莉勉强地笑了笑,说:“你不知道这些事也不怪你,在公司,谁都知道罗总有多关爱你,唉,偏偏你又…….,算了,可能是罗总郭总不想让你知道得太早吧,看吧,就是这事。”她说着将手机掏了出来,点出了一条通告,递给了穆童。穆童见这是一个新建的微信群里的通告,自己不在这群里,也没人拉自己进去。当他一见到这则通告的内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双耳嗡嗡作响,头部伤处又在一抽一抽的疼,疼得他冷汗涔涔。
这则通告的内容是:对FT21产品事故相关涉案人员的处罚通告:一,原销售部经理韩峥,利用职权,在销售FT系列产品时弄虚作假,与不法经销商相勾结,虚报瞒报售货数据,从中获取暴利,以满足一己私欲。其行为使公司蒙受重大损失,同时亦严重玷污了公司形象。经公司董事会研究,免除其销售部经理一职,同时解聘。韩峥所为如触犯相关法律法规,将移交司法机关处理。二,原二仓库管理员穆童,伙同韩峥,虚开票据,瞒天过海,其行为已损害了公司利益。公司决定对其停职停薪,留用察看。穆童所为如触犯相关法律法规,将移交司法机关处理;三,河北邯郸市经销商王子服,为获取不正当利益,威胁利诱公司员工,以低开高漏的形式,窃取了大量FT21型无人机,将数额金额巨大的公司财产据为己有,并变卖以获取非法收入,已构成侵害公司财产罪,公司决定取消王子服经销商资格证,并对其违法犯罪行为向当地法院提起公诉。
看完这侧通告,穆童张大了嘴,他抬起头看着高莉。这女孩目光炯炯,一脸的肃穆;再瞅一眼她身边端坐着的‘男朋友’,停着笔直的腰板,目光似剑,直视着他。穆童心中一下明白许多。他无奈的一笑,正要说点什么,突然间音乐响了起来,伴随着欢快而奔放的旋律,一位婚礼主持人手持话筒走到了主席台中央,他激昂地宣布婚礼开始,几对扮成天使的小朋友手捧花束,雀跃着上了舞台,表演了一段“弯弯的月儿小小的船”;接着一男歌手登台,以充满磁性的嗓音,演唱了一首深情的爱情宣言。临近结尾时,一女歌手登台,又和他一同演唱一首《亲密爱人》,歌声缠绵,动人心魄。两位歌手近乎完美的演唱赢来了雷鸣般的掌声,他两人下台后,主持人又念着一首著名的爱情诗登场,当他声情并茂地吟诵完这首情诗后,他突然叫道:“现在有请新郎上台!”
穆童看到费多罗一身黑色燕尾礼服,系着领结上台了。主持人少不了插科打诨似的提问,费多罗则老练而圆滑地如表演相声般配合着他的提问。在惹得全场阵阵哄笑后,主持人才叫着:“新娘在哪里?有请新娘上台!”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舞台东侧,那里铺着红地毯。伴随着《婚礼进行曲》庄严的旋律,一身白色婚纱的甘明明挽着甘林虎的臂弯出现了,彩蝶棒喷喷发射了,五彩的纸蝶片翩翩飞舞,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宾客们都站起来了,合着《婚礼进行曲》的节奏击着掌。
穆童也站了起来,合着这旋律击着掌。他清楚地看到,甘明明虽在甘林虎的搀扶下走着,但仍在微跛,可她脸上表情是否就是甜蜜呢?
甘林虎扶着甘明明走到了舞台下,主持人将话筒对到了嘴边,喊着:“现在,我们有请新娘的娘家弟背新娘上台,穆童在哪里?”
穆童一听愣住了,傻乎乎的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喊他。旁边的高莉戳了戳他,说:“愣着干嘛?快去背你姐上台呀!”
穆童这才跌跌撞撞从这一大片椅子和人丛中冲了出来,站到了台下。甘明明新娘妆画得很是不错,穆童站在她的面前,情不自禁地说:“好漂亮!你今天好漂亮啊!”甘明明抿着嘴一笑,说:“是啊,你姐今天必须得漂亮!”穆背转了身,将甘明明背在了背上,在众人的喝彩声中背着甘明明上了台。他转身要下台,却被主持人喊住了,他叫着:“众位嘉宾,你们看看哈,这是新娘的弟弟,多么帅气啊!台下的美女们你们就没有动心的吗?”台下立即响起一片尖叫,主持人又煽动着:“我们下面还有一个重要节目,就是关于这位帅哥的。但是你们要等等,新娘新郎的仪式结束后,这个重要节目才会上演,你们要有耐心哦!”台下又是一阵嗡鸣。
主持人让穆童站在台上不下去,穆童只好照做。他抬眼望向甘明明,甘明明也在看着他,她微笑着,双眼放着光,柔和而亲切。穆童微微点了一下头,退了两大步站在了后则。
婚礼的主要程序很快展开了,主持人以贫穷富贵终身相守,不离不弃白头偕老等问题询问着新娘新郎,待他们都以至诚的态度做了肯定的回答后,又让他们互换了戒指,并拥吻。接着彩带飞舞,音乐奏响,掌声雷动,新娘抛洒红包,台下宾客抢作一团;
穆童目睹这中西合璧的热闹婚礼,心中很是漠然。他想起不知道在哪儿读到过这么一句话:热闹是他们的,我什么都没有。是啊,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做什么我又做过什么?他内心弥漫着一种情绪,是什么?一种对自己的命运和前途陷入空洞而滋生出的恐惧吗?
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并没有感染到穆童,他内心其实一片冰凉。只是为了应和这种场合下人们想要看到的表情,他脸上硬挤出了几缕笑纹。
婚礼已近尾声,满天飘飞的彩带彩条都已纷纷扬扬地落下了。甘明明这时右手拿过了话筒,左手牵过了穆童,对着台下黑压压的宾客们说:“各位亲朋好友来参加我和费多罗的婚礼,我非常的感谢。”说着她深深鞠了一个躬,台下亦响起一片掌声。“想必大家知道,”甘明明接着说,“我以前是一名警察,现在我虽然退出了职业警察的行列,但我的心仍然属于除暴安良,打击犯罪的警察队伍的。就在前不久,在梁家坝的毛纺厂小区,发生了一起恶性的绑架敲诈案,关键时刻,一位勇敢的青年挺身而出,向那帮坏蛋挥出了正义的大棒,延迟了那帮坏蛋的逃跑速度,帮助公安机关将这帮家伙逮捕归案了。他就是我这位家弟,穆童!”说着她像裁判在拳击比赛中宣布获胜者一样,高举起了穆童的手。台下掌声轰鸣,穆童脸上浮现出强逼出来的笑容,他早料到甘明明会这么做,他也只能顺着甘明明这么做了。
“现在,”甘明明以蓬勃的声调说:“我想在我的婚礼现场为一位勇敢的青年,一位见义勇为者,颁发奖状和奖金。有请江北分局的霍局长为穆童颁奖!”
人群中一位中年警察和一位青年警察上了台,中年警察在青年警察手中接过了奖状和一个大红包,端到了穆童面前,穆童显得有些惶恐的接过了。中年警察笑着,问穆童:“小伙子,下一次要是又碰到坏人,你还敢作斗争吗?”穆童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愣了一下,才以近乎耳语的声音说:“下一次?我还有下一次吗?”旁边的霍局都没有听清他的话,要他重说,这回穆童抬高了声音,尖叫道:“我会做的,有奖金拿,我为什么不做?”说着举起了手里捧着的奖状和大红包。台下一阵乱哄哄的杂音,接着又噼哩叭啦的掌声响起。霍局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表情,他拍了拍穆童的肩膀,下台去了。
主持人这时宣布大家可以去宴会厅,婚宴就要开始了。
穆童和甘明明一起走下了主席台,明明笑嘻嘻地问他这样给他颁奖是否有创意啊?穆童苦笑着说:“好好哦,我好开心好开心哦!”甘明明正要再调侃他点什么,有人在喊她,说是霍局长有什么事要她过去看看,甘明明叫穆童自己去宴会厅,她转身走了。
穆童向着宴会厅走去,一青年男子突然挡在了他面前,冷冷的双眸,一脸的冰霜,他亮出了警官证,说:“对不起,穆童,你恐怕不能去享受婚宴了,请过这边来,我们有点事需要你配合一下。”
穆童一看,这不是高莉的那位“男朋友”吗?再看看两边,一左一右的两个休闲西服装高个青年已经站定了。穆童一声长叹,说:“好吧,我跟你们走,只是这见义勇为奖状和这奖金我该交给谁?”那“男朋友”说:“交给我吧,我们会替你保管好的。”
穆童转身跟着这三位走,猛一转头,看见不远处立着三个女孩,正神色凝重地望着自己,中间的是黄思嘉,两则分别是韩岫和高莉。他又猛的一低头,脚步急促地走着,比那三个便衣走得都快。
韩岫挽着黄思嘉的臂弯,问道:“黄姐,你说他真会干那些事吗?”黄思嘉先是摇头又叹气,然后叹气又摇头,说:“谁说得清楚,人为了钱,真是什么事都会干的!”韩岫说:“为了钱?可他为了你,不是连命都敢拼吗?”一边的高莉说:“谁碰到黄总这样的大美女都会拼命的,他穆童只不过是运气好,恰巧让他给碰上了,再说了,就算他穆童不救,我们黄大美女也是吉人自有天相……”“你别说了!”黄思嘉粗暴地打断了她,她转头看着韩岫,目光似锥。韩岫迎着她咄咄逼人的目光,一笑,说:“黄姐,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黄思嘉说:“你可能知道一些幕后故事吧?”韩岫又是一笑,说“我能知道什么幕后故事。”接着她叹息着说了一句黄思嘉高莉都听不懂的话:“可能是百草枯的余毒没有清理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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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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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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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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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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