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罗花吗?”
桌面上杂七杂八摆了很多东西,还有十来根表面泛着不同光泽的银针。
顾恒手上翻阅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一页一页翻下去,终于在最后几页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松口气的同时又不免有些庆幸。
阎罗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师尊跟他提起阎罗花时,这种毒已被销毁。
传说阎罗花无色无味,遇血便融,只有在伤口处才能看到一点异样。
朱砂痣大小的,颜色鲜红。
毒素融入血液之中,随血液走遍全身。
最可怕之处在于它对普通人毫无危害。
师尊说,阎罗花是特意用来克制修士的,修为越高,毒发越快。
当时修真界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中毒者轮到自己,弟子们躲在门派里不敢离开。
各门各派的医修们日夜不眠研究解药。
外门的粗使弟子和修为低下的散修,便成了他们的实验对象。
书册几行名姓,青山无数衣冠冢。
死于阎罗花的修士没有尸体,他们的尸体会被化为一滩黄水。
顾恒敲着桌面,眉头紧锁。
那只白虎爪上为何会有这种已经被销毁的毒物呢?
城中那么多别家弟子,为何专挑苍云谢家的人下手?
陈珂临走前把顾恒叫去将自己的猜测据实以告,谢羽和谢飞一样,都没有一丝灵力。
经脉未伤,丹田未毁,独独没了灵力。
他们这一辈都不可能再踏仙道。
这一状况和散云颇像,陈珂本想留下来继续研究,顾恒拍着胸脯说他来就行,让陈珂赶紧去抓徒弟,免得迟了徒弟又闻风而逃。
陈珂犹豫了几息,果断收拾好包袱去找自己不省心的徒弟。
顾恒检查了一遍谢家两位弟子,并未发现阎罗花的存在。
鲜红的液体比血还鲜艳,顾恒后怕不已。
若是自己当时没有注意到,或是注意到了没关注……
他扭过头,床上人鬓角的发丝不知是被汗水还是泪水打湿,黏在一起,显的脸色格外苍白,唇却是嫣红嫣红的,沁着水汽,让人想尝一尝。
和平时的冷淡疏远比起来,此时的苏言更容易让人心生邪念。
顾恒打量半晌,拨开苏言脸颊湿发。
他想,若他是谢清旷,只怕会做出同样甚至更激烈的选择。
拥有一张可以用倾城来形容的皮囊,又被谢清旷保护的全然不知世间恶意,让这样一个人独自下山,在世间行走,的确是不甚放心。
良久,顾恒又叹了口气,去厨房熬药。
他虽把毒逼出来了,但这法子对苏言身子多少有损伤,还是得补一补。
漫无边际的疼痛从四面八方涌来,似乎要将人碾碎。
苏言轻哼一声,艰难睁开眼,模糊的视线停在帐顶,他茫然地看着,什么都没想。
左肩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以为自己肩上有火在灼烧,过了好一段时间他才转转眼。
他记得他当时是晕过去了,谁把他弄到床上的?难道是顾恒?
那他的异样,顾恒发现了没有?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顾恒端着托盘进来:“醒了?我以为你明天才醒。”
苏言没说话,神色淡漠,苍白的脸色和额头滚下的冷汗却暴露了他真实情况。
“很疼?”顾恒说,“活该。”
“你不想让谢清旷知道,就连我也一起瞒着?”
不想让顾恒看到他的狼狈样而已。
他挣扎着坐起来,顾恒忙在他身后垫小枕头,扶着他坐稳。
这番动作,又让他脸色白了几分,低低地喘息了几声,哑着嗓子道:“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叫没事?顾恒快被他气笑了,但他这副虚弱模样又令顾恒冷不下脸狠不下心训斥他。
顾恒在屋子里绕了一圈,气消的差不多了,倒杯温水递给他:“不想被谢清旷知道的话,这几日就好好养伤,”
顿了顿,顾恒继续说:“好歹我也是当今第一医修的亲传弟子,虽然学的不是很认真,解决你这点小问题还是绰绰有余的。”
“麻烦你了。”苏言靠在床头,闭上眼,轻声道。
“你非要跟我这么客气?”
苏言不吭声。
顾恒轻声抱怨:“还是小时候可爱。”
看出他不欲多谈,顾恒换了话题:“这院中弟子,我通通打发出去了。顾家那两个住的院子离这里有段距离,我叮嘱过他们,没事不会过来。我哥也离开了。”
言下之意就是,你放心养伤,不会有人发现你的秘密。
“嗯。”
端起床头矮凳上的碗,顾恒道:“饿不饿?刚做好的莲子羹,尝尝。”
碗是漂亮的碗,莲子是好莲子,可惜糖太多了。
苏言尝了一口,被甜到不愿吃第二口,顾恒遗憾地嘟囔句这是他头一回下厨房,苏言冷着脸让他把碗给自己,一勺一勺全吃完了。
还违心地说了句好吃——就是胃里有点不舒服。
等他擦完嘴,顾恒说:“现在最大的变数是你家兄长。依你家兄长的性子,早上到的消息晚上就风风火火赶过来了。偏偏你这伤起码得养五六天,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苏言低声道:“我不想兄长担心。”
“那你就舍得让我担心?”顾恒轻轻给了他脑袋一巴掌。
“你不一样。”
“我不会像谢清旷那样关着你,还会给你疗伤对吧?”顾恒见他点头,又好气又好笑道,“我把信截下来了,说是你说的,我有了新发现,等确定了再告诉谢清旷。”
苏言这次不说谢谢了,而是道:“辛苦你了。”
“知道我辛苦就好好给我养伤,别再给我添麻烦。”
顾恒把空碗拿开,苏言目光跟他到窗边,忽然看到窗台摆着一瓶花。
正是昨日顾恒给他摘的那种。
他抿嘴微笑,顾恒递了朵新鲜带水的:“呐,见你喜欢,特意给你摘的。桌上那朵枯萎了,我就自作主张给你丢了。”
“会被人笑。”
顾恒不耐烦啧了声:“这里就你我两个人,我又不会笑你。”
苏言偏过头,顾恒大步上去,温柔地将花别在他发间,他接过铜镜照了照:“头发有些乱了。”
顾恒快速道:“我可不会给你梳头。”索性给他全部散着,“这样好看。”
“花没法戴。”
“等好了再戴,花多着呢,一天一朵,你一年都戴不完。”
苏言精神不是很好,强撑着和顾恒玩闹会儿转移注意力,没多久就困意上头,顾恒扶他躺下:“困了就睡。”
接下来的几天,苏言被迫躺在床上,顾恒忙的脚不沾地,每日按时来给他换药,换完待上片刻就离开。
在苏言屋子里闻到的香味顾恒有了点眉目,他试探着询问苏言那日的事情,苏言完全没有印象,他咬着笔头又在纸上添了味药材,想了想觉得不是,又划去了。
谢家弟子以失职向苏言请罪,苏言用闭小关的借口全权授予顾恒,顾恒向来不擅长处理这种事,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不过好在这几日的卧床修养让狰狞的伤口逐渐收拢,结痂。
放下手中的蒲扇,顾恒将熬好的药倒入药碗中,向苏言房间走去。
这座宅邸谢清旷不常来,定时让人来打扫一番,不至于入住时尘灰漫天——这倒是方便了顾恒。
床上那人还在睡,闻到了药香味,眉头一皱,翻身背对着顾恒。
熄灭香炉里有助入眠的袅袅青烟,打开窗透气,顾恒取了本书坐在窗下翻看,估摸着药凉到可以入口了才起身。
“喝药了。”
他坐在床头,柔声喊着睡着的人,苏言没吱声,呼吸平稳,喊了十几声都没反应,他也没有不耐烦,温柔又执着的继续喊。
——对于苏言,他似乎有格外多的耐心。
苏言眼睫微微一颤,慢慢睁开,眼瞳湿漉漉的,无端让顾恒想到某种可爱的小动物。
“喝药了。”
他把药递给苏言,后者不接,转过头带着几分任性说:“苦。”
顾恒失笑,握着匙子舀了勺:“下回给你放点糖?”
快速夺过药碗,苏言蹙眉仰头喝下去,苦涩的味道在舌尖绽开,被苦味一刺激,刚才还残存的睡意瞬间消失。
“这里有蜜饯。”
“不吃,甜。”
“你不是喜欢吃甜的?”
苏言又瞪了他一眼:“不喜欢。”
拈了颗果子扔到口中,顾恒含糊不清道:“谢清旷明天到。”
重榴城的消息传到谢清旷那儿时谢清旷正在办公,闻讯立刻扔下笔站起身来吩咐弟子备马。
若不是左长老动作敏捷拦的快,恐怕苍云谢家的家主就要孤身一人踏着黄昏赶往重榴城了。
谢家主对左长老阻拦自己的行为很不满意,眉一挑,刚准备说话就被左长老抢了先。
左长老正色道:“二公子与顾家大公子和三公子同行,就算家主你不信大公子的实力,也不可能不信顾三公子和二公子的实力吧?”
“阿恒……”谢清旷一笑,眸中映入天边夕阳。
左长老心里一跳,惴惴不安跟着家主往马厩去,谢家主拍拍爱马脖子,沉吟道:“你说的有道理。你去收拾行李,明日天一亮我们便启程。”
左长老:“……?”
弃马择剑的谢家主赶到重榴城只花了半天时间,第一件事并不是去看那个倒霉的弟子,而是拉过苏言细细打量,确认自家弟弟活蹦乱跳没有半点损伤方放开苏言胳膊,扭头转向一旁悠闲看戏的人,眉头一皱:“别在阿言面前喝酒。”
顾恒:“……”
“我没事,兄长你先去看看谢飞和谢羽吧。”
“我这就去,你去把阿恒的酒收了。”
“……好。”
左长老冲苏言抱拳道:“二公子安好。”又转头对顾恒道,“好久不见,顾三公子愈发优秀了。”
顾恒拱手道:“难为左长老还记得我。”
“顾三公子此言差矣,”左长老摇摇手指,摇头晃脑说,“顾三公子人中龙凤,丰神俊貌,令我等见之难忘……”
顾恒笑笑不说话,脸上明显写着你编你编你继续编,走在前面的谢清旷听到这席话,脚底滑了下,扭过头清斥:“啰嗦些什么?还不快走。”
左长老和谢清旷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苏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谢清旷扑过来时正好捏在他未痊愈的伤口上。
新生嫩肉难免有痒意,谢清旷一用力,又疼又痒的感觉让他呼吸都急促了些。
好在谢清旷没看出异样,能让他用没睡好的借口敷衍过去。
“我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应该怎么谢我呢?”
苏言垂眸思索,顾恒微微低头看他,那两排密长的睫毛像是停在花丛上的蝴蝶翅膀,轻轻扇动,很是漂亮。
“你想要什么?”苏言想了半天想不出他有什么可以给顾恒的,抬起头问道。
顾恒伸出手,指尖从苏言白皙的脸庞滑过,动作轻佻的跟大街上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纨绔子弟没两样。
他其实想要苏言,很早以前就有了这个念头,甚至梦见过苏言温顺躺在他身下任他为所欲为的场景。
好几次抱着苏言睡的时候都想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再说,后来发现自己对苍使君有爱慕之情,这想法就日渐淡了。
他含笑道:“那就先欠着吧,等什么时候我想到我要什么了,你再还罢。”m.miaoshuzhai.net
“好。”
很少与人打交道的苏言并不知顾恒这个动作包含的意义,更不知道这个承诺有多重。
——即便是知道,他也不会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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