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假期的短工都不允许,我亲爱的父亲大人的理由是:“我家的女儿竟然出去打工,我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我捂着高高肿起的左脸怔了一会,虽然没有哭,可心里到底是有些难受的——你的唯一的女儿还不如你的面子重要吗?
唉,其实,这我早就知道的,可你也明白吧,理智和情感是两个回路的冤家,而常是,一番鏖战,脆弱的情感却往往占据上风。
之后是直到开学的长达月余的禁闭。
长久不能出门,我将精力大半耗费在健身室里。被父亲叫来看着我的六叔,懒洋洋地斜倚在跑步机的扶手上,笑眯了那双斜挑的双目:“小萱萱,叔看你都累,怕胖,不如让叔给你弄几个小药丸吧,那玩意好使。”
我僵硬地牵牵嘴角,继续我枯燥的慢跑动作——六叔啊,这个人生已经够糟糕的了,不要让它更为惨不忍睹,好不好?
“切,又不是让你溜冰,那些玩意儿又没瘾的,怕啥?”
我继续我的沉默。
“哥~~~~~”十八个加号的声音,是六叔的新欢,小了整整23岁,仍然甜甜地叫六叔‘哥’。
司空见惯,奶奶这边的长辈,除了‘没出息’的三叔外都离婚了。
富易妻,是自古以来的铁律。
咦,你说什么?呵,相信我,在中国,男人有一百万个方法,甩了女人也不会被分走一半财产的。当然,这个定律也适用于财大气粗的女人们。
嗯,说远了。总之,想脱离父亲的控制,独立生存,真的是不可能的。在我那个中等城市,圈子实在太小了,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就算是不那么熟识的,也大多在一个桌子上吃过饭。我这回天真一把,出去打了三天短工,这不,俺爸一个电话就让我的老板将我直接开回家去了。
除非死,否则别想逃。
实习了,被老爸扔进司法系统某部门便撒手不管了。经过大半年无血却惨烈龌龊的战争,终于只剩下我一个实习生了。那个早上,我在周围或讶然或深暗或探究的目光中,坐上了代表准正职的办公桌后。
默然处理着手头的工作,我一直没有抬头,在外人看来我是宠辱不惊,其实只不过是麻木罢了。
我没得选择。
都说没有欲望的人难以成功。
我一丝追逐权钱的欲望都无,但却被逼得只能沿着设定好的路线里走下去,就像是个没有思想的塑料玩具火车,轰隆隆地向前开啊开啊,没有退路。
然后是无休止的相亲。
最能体现中国恐怖的人际关系网的物事。
所有的都调动起来了。
在各个长辈那里过滤一遍,再在我爸那过滤一遍,到我这依然是惊悚的数量。
千人一面。
良好的家世,委婉有度的谈吐,优雅的行为举止,代表着特定阶层的职业,深沉的目光,以及一颗坏掉了的心。
不喜欢,厌恶,却同样的没得选择。
为什么不去死?呵,我不怕死却实在怕疼,很没用是不是?
其实,八岁的时候,尝试过自杀:割脉。
在细细思索了上吊、溺毙、触电等自杀方式之不可取后,我选择了相对不太难受的形式。
割开了,只是丝丝缕缕的疼。
舒服地仰躺在床上,呆望着繁丽的天花板,左腕伸出床外,地上接着个盆。
要死得体面,干净,还不太疼,我是个多么龟毛的人哦,不禁暗暗吐自己的槽。
从不会提前回家的母亲,那天竟然奇迹般地出现在我房门口。
八秒的默然对视,母亲转身,再次回来时手里拿着药物,利落地给我包扎止血,从始至终没有一句对话。
第二天,母亲就走了。
至今我都不知道,到底是我的自杀行为促使了母亲的出走,还是我凑巧在母亲出走计划的前一天自杀。
为什么会想死?这是个问题。
譬如我同样会问你另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活着?
被欺骗、被歧视、被压迫、被抛弃、被折磨、被毒害……
又痛又累的人生,人为什么还要努力活着?
因为,在这个世上还有你爱的人和爱你的人在牵绊着你。
而我却全然没有这种顾虑。
父母么?那种种奇异行为,怎么扭曲都归结不到爱上,我想。
男女?那就是一场接一场的灾难。
四岁,我得向幼儿园的阿姨卖萌才换得午间不睡的特权,以躲过隔壁五岁男童的骚扰(真的是摸,而不是幼稚的揪小辫儿,即使现在回想起来都森森的恐怖。)
六岁,邻家的两个小童来家玩,我在假寐,真的是在假寐哦,那两童以为我睡着了,便肆无忌惮的对起话来:
女童(姐)说:“你对萱萱好好哦~羞羞~~”
男童(弟)说:“你懂个屁!我是打算长大了娶她,好侵吞她家的财产!”
我:“……”
八岁半,刚转学两个月,笔袋里忽然多了张纸条,上边是有着一定书法底子的飞扬字体:我想深入了解你——**
我默然展开,又默然合拢,放回原处,继续我做从小就头疼的数学题。
隔墙有耳,暗处有眼。
下课,忽然被全班的女生围在操场中间,全部都寂然无语,只拿几十双剜肉般的眼睛在盯着我。
呵,亲爹,你选的学校果然霸道。
被目光集体行刑了几分钟,有一皮肤稍黑,眼细脸长的女生走了出来,似笑非笑地问我:“听说……你给**传纸条了?”
大姐,你弄反了,是我被人传纸条了。不过,我还是友好地不要纠正她的错误为好,要不她多没面子: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今天给我塞纸条的怕是她的暗恋对象呢。
我回视着她微微地笑起来,转头透过稀稀拉拉站着的女生们向外寻找着,很快,目标锁定,又回头瞅进黑皮肤女生的眼底,果然她的神色转为狠戾。
哈,你啊,弄巧成拙,有木有?
本来我记性不太好,转学两个月,连班里同学的姓名都记不住,这下可好了,谢谢你努力让我记住了一位。
我会以极大的热情还你一份厚礼的。
后三年的b人选就此敲定。
人啊,果然不能太善良。
我本性极懒散,与人相处这麻烦玩意真懒得去经营,本来这三年,原打算当透明人,与世无争地混过去算了,可能是一不小心表现得太过善良可欺,这不,潜水都中枪了。
哦,既然基调已定,那就继续傻傻地善良下去吧,善良也是利器呢。
白白的棉花,软软的,柔柔的,多可爱,只要别忘了,在自己的心上揷根针就好。
喜欢我,靠近我,你会暖暖的;欺负我,侮辱我,那对不起,在你最猝不及防的时候,我会扎得你满手鲜血。
至于,男人,悲哀的是,我从来不知道喜欢是一种什么心情,从小到大,只有在伏了几年的线,向惹怒我的人狠狠亮出最后底牌的那刻,才会尝到心跳如鼓是什么感觉。
悲哀,可怜,我知道。
既然都不喜欢,那就谁都好,只要不是让我呕吐的级别,只要不是太长久。
果然,从来就没有一个可以称之为长久的留下来。
松子是被嫌弃的,我则是被抛弃的。
往往是前一天黄昏还在面红耳热地向我说着类似告白的话,第二日便彻底地影踪全无,还得过了好久,方才从他人处偶尔听说了原来‘他’是转学了/搬家了/出国了/提干了……
我自认为已经很深刻地了解人生的虚幻无常了,实在不需要你们再一次次地给我增加实例佐证了。
这就是我在那个世界度过的有些荒诞、有些寂寞的人生。
要不是所谓的大劫真的出现了,那个麻木人生想是还会死水无澜地继续空虚寂寞下去吧。
可是,来这边才多久啊,这飘渺的幸福又开始龟裂了。
我长吐一口浊气,结束了对往事的回味。
******
放眼四周,静悄悄的,道士、疼痛的云霄、还有探出半个身子向我伸着手的白露都定格了,像一个个蜡像般。
?
时间停顿?
看来,随着记忆的恢复,神女的能力也渐渐复原,现在竟连停顿时间这么高等级的也能在无意识的时候使出来了。
有的时候我不禁会想,是不是太过快了?
转头看那簇竹子,叶与花均已枯萎。但是,在萎败的竹叶中,我发现了一粒青涩的果实。
竹实?
当我手触那颗果实时,细微的风从指缝间流过——时间又开始运转了。
剥开青青的果皮,里边是似荔枝那般半透明的果肉。
放进嘴里,嫩滑、清甜,还有……活跃的妖力。
原来这竹是用来吸取、精炼他人力量的,无论是精力、妖力,还是灵力,来者不拒。
我眯着眼回味着溢满齿颊的果香,在针落可闻的静谧中缓缓开口:“这魔仁可助你们吸取不听话的杀妖门道众的灵力,是速成的秘法,只是……”
瞟一眼正臭着一张脸,割去自己废弃胳膊的云霄,我弯弯嘴角继续说道:“只是这魔仁多少有些副作用,你们大家也看到了,一旦抑制剂失效,让它破壳而出,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第一年,每一季我都会派人给各位送来抑制魔仁发作的药,以后只要每年服用一粒便可。”
我挥手收回式神童子,散了结界,方才又补上一句:“刚才的效果,是我用灵力催动加速的,实际是需要长达半年的时间,魔仁才会慢慢穿透头顶,生长出来。而在这半年中,人还是活着的,而且自杀不得。所以,我劝各位,千万不要轻易尝试……背叛!”
殷殷劝导完毕,也不理会他们会是怎样的表情,径自转身大步离开。
道士的事可以告一段落了,而且把未来可能发作的隐患也钳制在可控状态,因为我相信他们今天应该明白了一个真理:死并不可怕,求死不得才是真正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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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平手掌,迷惘地望着一直握在手心的果壳碎屑飘散于风中——月曾说过他们是吸取日月精华慢慢修炼而成的妖怪,可这些竹子该作何解释呢?装饰品?有这样利便的装饰品在近旁他们真的不会动心么?而且,我还想起,月吸取黑狼族长黑耀妖力的那一幕,是多么的驾轻就熟啊……
稍稍拢了拢被江风吹乱的发,我转头问走到身边的白露:“你说,我以后要是得到了土系的能力,是不是就能变出金银啦?”
“金银是神之石,并不是可以用妖力随便变得的。”【妙】 【书】 【斋】 【妙书斋】
我按按额角:“你好歹编个别的理由,拿我胡诌出来的话来搪塞我,你是存心要噎死我是不?”
“随口说出的谎言有的时候往往反映了潜意识下的真实,就像你看见一些从没见过的妖怪,却知道他们的种类一样,失去了记忆不等于将所有的常识都忘记了。”
“就好比失忆的人却知道杯子是用来喝水的对吧?”挠挠头,叹口气,“还以为能寻到些捷径,看来还是得按部就班地走下去喽。赚钱!赚钱!没有钱一切都白扯!”
“向钱向钱向钱,我们的队伍向钱进……”高唱着赚钱大军之歌,我向我的赚钱机器小怜儿出发。
“你还想要多少捷径啊,你现在已经够万能的啦!”白露不放过一切机会打击我。
“我知道哦,”顿住脚步,我忽然很认真地回答她,“我知道我现在很‘苏’,可是不‘苏’,要让一个半吊子女大学生爬上帝王之位,不是纯扯淡么?”
宫斗?连古文读写都成问题的还斗个屁啊?圣母玛利亚,幸亏是飞到架空世界,不然只能浸泡在一句都听不懂的客家方言里呕死——话说古代官话是客家话吧?还有幸好是俺做主,而不是参加什么选妃大集,不然从小蹦跶惯了,走不了那莲花步,铁定没走三步就得踩裙角绊个狗啃屎——呃,就算是穿上个如花似玉的样貌,可是缺乏自小培养的高贵气质和优雅得体的举止,怕是初选就会惨遭淘汰吧?
神游到这,我的后颈就神经质的生疼,当初就因为下楼梯时头低的太过,这后脖子好悬没被形体老师敲断。美丽的代价真是太大大大大啊!
揉掉铁青的脸,在心里振臂高呼:架空世界万岁!自由发展万岁!!
扭~扭~扭~扭~扭~
小怜怜就这么嘴角抽搐着,看着我扭捏着怪步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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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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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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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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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悲催人生 下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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