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将门嫡媳:许你江山如画>第三十七章孤家寡人
  薛长安的突然发难,蒋汐还被冷箭所伤,命在旦夕,整个后宫弥漫着沉凝悲伤的气息。

  薛长轩直直地坐在扶鸾宫的坐椅上,仿佛是一尊石像,脸色阴沉如水。

  宫人们屏息凝气,悄没声地进出着,太医则是进了一批又一批。

  “太后驾到!”宫门被一片阴影挡住,蒋太后被宫人簇拥着走了进来,她脚步急却稳,高高的发髻被梳理得纹丝不乱,除了脸色稍白,神情尚镇定。

  她看到薛长轩略顿了下步,道:“皇上,皇后怎样了?”

  薛长轩吐了口气,艰涩地道:“尚不知。”闭了闭眼,“太医正在救治,太后请坐下稍等片刻。”

  蒋太后站在那,手里绞着帕子,身体控制不住地微微发抖,嘴唇哆嗦着,道:“是,是,皇后秉性仁善,上天会保佑她的……她会没事的,没事的……”

  没有人回答她,也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静默着,静静地等待着。

  仿佛是过了很久很久,帘子一响,一个小宫女出来,眼圈微红,道:“皇上,皇后请您进去……”

  蒋太后一把抓住她的胳膊,鎏金的指套掐进她的肉里,对方瑟缩了下。

  她急切地道:“怎么样?皇后怎么样?”

  小宫女忍住痛,嗫嚅着。

  蒋太后抬眼,只见薛长轩已经走了进去,她喘了口气,丢开对方,闭着眼睛,合掌。嘴里念念有词,“……没事,没事……大慈大悲的菩萨,您发发慈悲,保佑皇后……哀家给您重塑金身……哀家抄经文给您祈愿……菩萨,菩萨……”

  寝宫内,大红鲛纱帐被两边的赤金幔钩勾起。蒋汐还倚靠在床头,身上搭了床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头发披散下来,被梳理得很是整齐,似乎是刚刚洗漱过,脸上敷了层粉,描画了眉眼,唇色殷红,美得不可方物。然而,盛装之下依然遮挡不住那灰败的气息。

  郑妥垂手而立,其他几名太医也低着头站在一边。

  玉树眼圈红红的。

  薛长轩下意识地看向郑妥,带了恳切,对方却轻轻摇头。

  他头脑轰然一声,踉跄了下,随即,控制住情绪,坐在床边。握住蒋汐还的手,指尖冰冷。

  所有人都悄然退下了。

  蒋汐还自从他进来便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深深的,亮亮的,带了欢欣和仰慕,让他恍然像是又回到两人初识的时候,对方就是这么看着自己。

  他道:“你,你感觉怎样?朕让太医配最好的药,无论需要什么药,朕一定会给你找到……你会没事的。”

  对方反握住他的手,嘴角噙着笑,是欢喜的,她声音轻柔得像是午后的风,淡而微弱,道:“臣妾好喜欢,臣妾看到皇上张,臣妾好喜欢,说明皇上您心里还是有臣妾的,是不是?”

  薛长轩微哽,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傻子,朕心里一直有你,朕知道这些年疏忽了你许多。等你好了,朕带你出去走走,还有州儿,州儿也一起。”

  “好,”蒋汐还微笑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道:“纵然皇上是骗臣妾的,臣妾也是欢喜的。”

  薛长轩摇头。

  对方道:“你知道么?臣妾一直是怨你的,怨你的冷落,怨你的无情……”她喘了口气,“如今,不怨了。其实你比臣妾更苦,更难。”

  “还儿。”

  蒋汐还道:“臣妾第一眼见到你,便动了心,动了情。但是,臣妾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以为这一辈子藏在心里就好。却想不到父亲有意将臣妾许给了你,纵然知道是两家的互利,臣妾还是喜欢的,以为你也喜欢臣妾的。臣妾想,无论你能不能站在那最高处,能和你共度一生已经很满意了。……但是,臣妾见到了季遥岑。季遥岑啊,”她微合着眼,似乎在回忆着,“那样的女子,安静,淡泊,慧黠而多谋,总是给人一种独特的感觉。这样的女子像是挖掘不尽的宝库,总是给人以惊喜。想必,没有男子不欣赏她,不爱她。有时候,臣妾想,若不是因为你,我真的愿意和她成为知己。”

  薛长轩抿唇,垂着眼睑。

  蒋汐还道:“只可惜,最终,我得了你,她却成了你心头的一刻朱砂痣。您知道么?大婚之日,你替她挡了那一箭,从此了我所有的热情。那一刻,我恨你,更恨她……所以,画舫那次是臣妾挑唆嘉荣公主做的手脚,因为臣妾不想看到她,也不想让你看到她……”她自嘲地一笑,“皇上是不是觉得臣妾的嘴脸很丑恶?”

  薛长轩沉声道:“朕知道,朕没有怪你。”

  蒋汐还悲哀地一笑,道:“是啊,你不会怪臣妾,你会慢慢冷落臣妾,慢慢折磨臣妾,让臣妾成为怨妇,却不能说什么。甚至于,臣妾眼睁睁地看着你将她换了脸,换了身份接进了宫……看着你想给她最好,却又患得患失……”

  薛长轩默了下,道:“朕与她自小便有情分,一直是朕负了她。”

  蒋汐还点头道:“臣妾明白,所以后来臣妾想通了,既然后宫不乏新人,臣妾又纠结什么?臣妾只要守住中宫之位,生下太子,就心满意足了。天可怜的,臣妾终于得偿所愿。”她笑,带了讥讽,带了凄凉,“臣妾其实还是要感谢她的,若不是她的拒绝,伤了你的心,你怎么肯和我同床共枕?你可知道那夜你和臣妾抵死,不经意的喊的都是她的名字?……”

  薛长轩身体微僵,偏过脸,不去看她。

  蒋汐还喘着气,抓紧了他的手,道:“皇上,这些话臣妾本来想守一辈子,一辈子都不要说,可是,现在臣妾就要死了……”她呼吸急促起来,“皇上,臣妾知道你的担心,担心外戚做大……这些臣妾都知道……”

  薛长轩震惊地看着她。

  蒋汐还苦笑,道:“端木家败了,唯有蒋家现在如烈火烹油,权势太过。臣妾知道皇上必然不允许的……皇上,看在州儿的份上,看在臣妾的情分上,臣妾求您,若是以后……放蒋家一条生路……可好?”她眼里滚落出一滴泪,就这么看着他。

  薛长轩心神剧颤,凝着她,慢慢伸手替她拭去那滴泪,温热的,却灼痛着他的心。

  沉思片刻,他命令道:“把殿下抱来,还有,宣蒋大人,冯大人,丁大人进宫。”

  “是。”外面有人应了声,须臾功夫便抱了皇长子进来。

  皇长子眼睛明亮有神,两颊红润,咧着嘴笑,露出白白的一排碎米牙,十分有精神。

  他见了薛长轩不由眼睛一亮,格格笑着,来抓他衣服上的金龙。

  薛长轩将他抱在怀里,动作温柔。

  蒋汐还挣扎着坐起来,伸出一只手指勾住那粗短的小小手指,轻声道:“州儿。”

  皇长子回头看了她一眼,笑着,抓紧了她的手。

  蒋汐还的心像是被什么柔软的碰触了下,汪成了一滩水,任由着他的小手抓挠着,愣愣地看着他,泪水接连不断地往下流。

  不大会儿,蒋汐?等三人便站在了帷幔外,毕恭毕敬地。

  薛长轩道:“朕口述,记下朕今日之所言。元熙二年秋,朕于皇后宫中立诏,中宫蒋氏,澹钟翠美,含彰秀出,为三宫之表率,朕之所幸。生皇长子州,聪慧康健,今立为太子……”

  此诏一出,所有人都是震惊不已。稍一停顿,蒋汐?为首的都跪伏了下去,“臣等遵旨。”

  蒋汐还张着嘴,不能说话,泪水更是纷纷而落。

  薛长轩将皇长子递给旁边的玉树,看着她,道:“朕今日之许诺,你可信?”

  蒋汐还挣扎着想要叩头,“皇上……”

  薛长轩扶住她,叹气,道:“你的担心,朕都明白,你放心,朕会亲自教养太子,直到他成年。”

  蒋汐还已经不能再说,两人都是聪明剔透之人。蒋家积威多年,树大叶茂,已经成为上位者之大忌。而如今的情势,薛长轩必须安抚蒋家,安抚老臣,才能安定人心。所以,许诺太子之位是最好的应承,会让蒋家位至鼎盛,死心塌地地辅佐,却也为将来埋下了祸患。

  将来,若是蒋家安分还好,若是不安分,薛长轩必然不能容之。但是,他等于给了蒋汐还一个承诺,只要太子不倒,蒋家必然有翻身的机会。

  这,是对方的极限了。

  蒋汐还在心里喟叹一声,自己能为蒋家做的也就这些了,将来,她无能为力了。

  她郑重地道:“臣妾感谢皇上的眷顾之情,更是谢皇上隆恩浩荡……”顿了下,“……臣妾还有话要和太后说,皇上也累了,先去歇息吧。”

  “好,”薛长轩无意再留,他起身,握了握她的手,道:“朕处理下政务再来看你。”

  “好。”蒋汐还噙着笑,恋恋不舍地看着他,看着他转身,看着他离开。

  当对方的背影消失在帷幔后的时候,她像是一下子被抽尽了所有的力气,了下去,后背已经被汗一片。

  玉树忙来扶她,声音里带了哭腔,道:“娘娘……”

  蒋汐还止住她的声音,声音微弱,却不容置喙,道:“请太后进来。”

  “嗯。”玉树应着。

  薛长轩出了扶鸾宫,疾走了一截渐渐放慢了脚步,背负着双手站在那,脸上看不出喜怒悲哀。

  童公公等垂手立着,大气儿也不敢出。

  风轻轻地吹着,抚平了他心头的烦躁,他深深吸了口气,道:“逆王可有了下落?”

  握光悄然出现,低头道:“回禀皇上,属下无用。”

  薛长轩目光落在他的左胸,那里颜色稍深,放语气,道:“你身上有伤,怎么不歇息?”

  握光道:“属下还受的住。”

  薛长轩唔了声,想起那夜的凶险,又是后怕,又是愤怒。

  薛长安多年来在暗中早做了准备,他知道身中蛊毒,也知道用香做引,这么说他与那人早就通了讯息。

  自己的一时疏忽大意,被对方钻了空子,致使蛊毒发作被挟持,逼他写下退位诏书。正在这危急时刻,蒋汐还突然赶到,发现了异样,惊动了宫人,才让对方没有得逞,而引起了一场恶战。

  但是,打扫清理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他的身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而当时羽林卫围住了整个皇宫,随即,他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握光踟蹰了下,道:“属下在良太妃的宫殿里查到一处暗道……”

  薛长轩道:“暗道?良太妃?你说良太妃宫里?”他突然心跳加快,盯着对方,“暗道在哪?”

  对方道:“暗道就在那个小木屋的神龛后面,很隐秘,如果不是仔细盘查根本找不到。”

  “出口呢?”

  握光道:“出口是城外北坡,属下在那里发现了马蹄印,还有被踩踏的茅草。属下以为,逆王是在混战中偷偷潜到富源宫,然后从暗道出了皇城。”

  薛长轩神色有些恍惚,忽略了重点,喃喃道:“暗道?竟然有暗道?”他想起当时在小木屋里被烧焦的两具尸体,面目全非,根本辨认不出来。Μ.miaoshuzhai.net

  现在想来,季遥岑可能没死?她从暗道脱身走了?

  一旦认清了这个事实,他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愤怒,还是悲哀。

  那个人走得如此绝决,根本没给他留下一点念想。

  像是从一团乱麻中找到了根源,一根根理清,所有的都有了关联,事情越发明朗起来。从季遥岑死后,端木明湛就病了,后来告病辞官。自己一直沉浸在愧疚和伤感中,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来,必然是他暗中布置,做了手脚,将季遥岑诈死接了出去。

  但是,这个暗道薛长安怎么知道?还是说原先就是薛长安提供的出路?既然如此,他为什么心甘情愿地被困在皇宫里?……

  一连串的问题让他无法思考,更多的是沉浸在对得知真相后的愤怒和悲哀中。

  踉跄了下,他扶住桌子,怆然道:“她竟然如此狠心?将朕置于这痛苦之中却没有半点留念,季遥岑,季遥岑,你这般,让朕情何以堪?”

  他突然发力,将桌子推倒,呼啦啦上面的东西都掉了一地。

  握光和童公公都骇得伏地,不敢抬头。

  薛长轩得够了,站在那眼底赤红,呼呼地喘着粗气。

  正在这时,外面一阵脚步杂沓,有声音传来,惶乱,带着哭音,“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几个人心里都是一凛。

  “薨了……”

  薛长轩脸色发白,僵立良久,陡然发出一阵怪笑,“呵呵呵……都走了,都走了,只留下了朕……呵呵呵,朕,果然是孤家寡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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