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省却了繁琐的请安问礼,伊倾手持高朗特发的出宫令牌,大摇大摆地叫了一架马车直奔路狄王府。
高步新娶的王妃是个勤快人,天还没亮就起床亲自给高步做早饭。所以当伊倾的马车到达王府之时,高步正跟王妃在院里聊天。
“大早晨的又不用上朝,怎么不睡懒觉了?”
盛伊倾手里拿着从宫里顺出来的夹枣甜糕,一边走一边往嘴里塞。本想着两人还没起自己扑个空,不料这两人齐刷刷地跟树底下有说有笑,打情骂俏呢。
周家小姐,不对,路狄王妃见到伊倾进门,收起了笑容,温文尔雅地走过来问安。
伊倾瞧她眉眼带喜,脸蛋愈发红润,就知道高步这小子待他不错,早先的嫌弃就是少年的矜持罢了。自己总算是做好了这门亲事,但愿高落葳的事不要再来一次了。
“伊妃娘娘,您找本王有事?”高步娶亲之后迅速地长大了,再见伊倾竟然知道当着外人要使用尊称。
伊倾被突如其来的正式顿了一下:“嗯……本宫有些事要跟王爷谈。是关于太后娘娘的。”
路狄王妃是个长眼的,见到二人语气变了,就知道自己多余,寒暄两句便回屋歇着去了。
高步带着伊倾来到后院,选择了自己最低调的一辆马车带着伊倾坐上去。马车从后门驶出,七拐八绕地走到了贤人驿的后院。
三楼自己的屋子里,伊倾随意地躺着,嘴里哼起不成曲调的黄梅戏。皇帝携家带口地外出避暑,是寻了山上的阴凉舒适。那些不用上朝的大臣们也松散了日程,一时间贤人驿的碧角别院人满为患,房间预定到了九月份。
“橘子甜……葡萄酸……胡溜溜的豆子撒上天……”伊倾扇着扇子打瞌睡,然后在梦里听见“噔、噔、噔”的乱响,地板都跟着颤抖。
“表哥,你别进去!”门口传来高步的说话声,门框上闪出两个人的身影,“表哥,你听我解释!”
“你滚开!”赫竟成指着高步的鼻子,“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
高步仍旧死死地拦着,赫竟成人高马大的身躯对高步来说简直是压制,三下五除二就被扭着胳膊制服了。
伊倾睡得迷迷瞪瞪,门口的骚动让她不情愿地半梦半醒前去开门。
嗵——
这下门是被踹开的,两扇门大鹏展翅一般向两边摔去,伊倾眼看着两个男人在自己的门口大打出手,瘦弱的一方被死死钳着胳膊,强壮的一方拿腿别着另一个人的腰。两人如同虬曲的树干一样満拧在一起,脸色通红地望进门户大开的屋里。
门口的女子怔怔地站着,良久憋出一句话:“你们俩这是干嘛呢?”
此时的伊倾衣衫不整,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地走到门口来的。
赫竟成不由自主地红了脸,胡乱的摸上身下高步的双眼,自己也别过头说道:“娘娘,您先把衣服穿上”
伊倾这才觉得胸前确实阴嗖嗖的,定睛一看,半敞的上衣露出全部的淡紫色胸衣,胸前的狼牙坠子摇摇晃晃地藏在挤出来的沟子里,十分不雅。
转过身去,伊倾急吼吼地把腰带解开再系上,再平复平复混乱的呼吸说道:“你们两个究竟在干什么?”
尴尬的见面使得打架的两人恢复了理智,赫竟成放开怀里的高步,自己哼着气退到一侧,转头看着屋外的景色。高步被表哥捏地肩膀子生疼,终于死里逃生,便飞也似的往伊倾的屋里跑。
“墨意,你是有家室的人,注意自己的行为!”赫竟成严肃的声音如同千斤磐石,是无人可以撼动的命令。
高步欲哭无泪地瞧了伊倾一眼,低着脑袋只好又走出门去。
“等等!”伊倾发话了,“两位王爷大吵大闹还踹坏了我的房门,这账我跟谁算去?”
赫竟成见伊倾穿好了衣服,这才把自己的正面对准她:“娘娘是私自出宫的?”
伊倾拿出别在腰间的令牌,金灿灿的字体写着“令”字,他朝正在气头上的成宣王扔出去,被他准确地接在手里。
“殿下看仔细了,我可是正大光明出来的!”
赫竟成知道真令牌的重量和纹饰,扫了一眼便扔了回来,“啪唧”一声落在伊倾的脚边。www.miaoshuzhai.net
这个举动让伊倾很生气,这可是她的命根子,竟然被这个男人故意撇在地上。赫竟成要不是长了一副自己喜欢的皮囊子,就他的臭脾气,盛伊倾早就嫌弃的不要不要的了。
“失礼了,娘娘,本王跟娘娘有话要说!”赫竟成懒得废话,硬挺挺往屋里闯。
“诶!”盛伊倾阻止,张开双臂拦着,“强闯民宅就算了,这还要抢劫啊!”
赫竟成停在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子挡住了身后的阳光。伊倾觉得他来者不善,因为在她说出“抢劫”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的嘴角出现了一个细小的抽动。
“娘娘不是民,是宫里的人!”赫竟成提醒完,转头看向屋外不知所措的高步,“高步,你去下面守着,我跟娘娘有很重要的话要说。”
高步知道自己表哥的为人,今天表哥一反常态,那就表明一定发生了不得了的事。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他可以耍赖皮,但是伊倾是个女的,表哥不会打她的。这么想着,高步点点头,乖乖退下了。
“刘大人家的丧葬队伍,是娘娘找人劫的”
赫竟成一进房间,伊倾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只不过当他终于切入正题的时候,伊倾心里还是一紧。
嘴上没回答,伊倾走到门边将被踹的已经开始松动的大门关紧,很费劲地关紧。
“娘娘做事,向来有分寸。本王就想知道您此次劫刘家的丧葬队伍到底是为了什么?”赫竟成欺身上前拦住伊倾接下来的去路。
今日起的早,伊倾出宫时又未曾脂粉覆面,容色微带憔悴,一双水肿的眼睛尤为明显:“王爷在说什么?本宫只是出宫转转,怎么还牵扯上抢劫了?”
赫竟成最讨厌人装傻,反正最后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会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中间的废话倒显得十分多余了。不过此时眼前的是个女人,他还是耐得住性子多磨叽几句的。
“你的人在文玩市场上哄抬市价,还僵持不出。这事情要放在平素也就不稀奇,奇怪的是那些人在黑市鼓捣宫里的东西,这宝月阁刚失窃被焚,您就着急出手,这套路不太明智啊!”
盛伊倾见到赫竟成有两把刷子,高朗确实提醒过自己太急切了,但她这也是奉命行事啊,真算是两头不讨好。
“我是抢了点儿东西,我不否认!”盛伊倾开始转移视线,“但那是死人的东西可不是宫里的,您找错人了吧?”
赫竟成见她见风使舵,也就跟着她的思路走:“死人的东西太阴,您是陵都的公主,最信奉神明功德,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事?”
“好玩儿啊,他家的陪葬品里有我喜欢的东西,我不能明目张胆的拿,只能抢了。”盛伊倾推开他拦路的身躯,径直往里面走去。
赫竟成疾步往前追:“别开玩笑,娘娘知不知道,那批陪葬品里有宫里的东西,现在陛下正追查,要是东窗事发,您知道什么后果吗?”握着宝剑的手紧了紧,赫竟成语气中带着前所未有的郑重其事。
伊倾张大眼睛问道:“宫里是什么东西,我在宫里一年多了,见没见过啊”
“别给我装傻了,这次案子的副督办是本王,本王已经查到了与娘娘的人有关系,只不过还没有搜捕而已。我劝娘娘,趁早把东西交出来,于您于本王都有好处。”赫竟成明显的不耐烦,语气多了粗暴之感。
盛伊倾坐下,但是手心的冷汗开始往外冒:“您不是武将吗?怎么又查起案来了?还有啊,说话要讲证据,你就这么一个人一张嘴,我凭什么要无辜认罪?”
“伊倾,你听我一句话,你身份特殊,私自出宫经商已经是大罪了。现在又卷入朝廷大案,对两国关系自然是不利的。”
伊倾冷笑一声,露出不屑的神色:“王爷忘了吗?我贤人驿的大字是赫丞相亲笔题的,老大人当时只看上了那几成利的好处,而没看准合作伙伴,东窗事发谁又能跑的了哪?”
赫竟成重重拍了一下子桌子面,翠色欲滴的茶碗随之抖了一抖:“你,盛伊倾,你别拿我父亲压我。我是朝廷命官,替陛下办事,家人有错,大义灭亲亦在所难免。若是讲道理不成,休要怪本王依法办事了。”
伊倾将双臂揣在一起,咬牙起身踱步到赫竟成背后,在他的耳边低低说着什么:“赫丞相和太后私吞了的好东西,比那个老刘偷出来的不知道高出多少倍,王爷这么大义灭亲,怎么不去查啊?”
嘶嘶的吐气声搔着赫竟成的耳廓。
“盛伊倾,你讲讲道理,讲讲原则好吗?不要给本王混淆视听,你到底交不交出来”
“原则?哪里有什么原则?能够打败他人活下来,就算不要这脸面,哪还用管什么原则。你说的这东西,在本宫这儿,不在本宫这儿,也轮不到王爷你来查,你还没那个资格。”
赫竟成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这般的女人,虽然知道陵都皇室生性彪悍,但是一个女子,竟然说出这种话,着实令自己吃惊:“蛮人,真是蛮人。娘娘是陵都的公主,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听到他骂自己,虽然不是万分的难听,但他的态度和评价足以让她跟他抱着脑袋拼命。被惹急了的兔子还会咬人,跟何况暴脾气的陵都小公主。
“你也不过是大成的一条狗,天下大乱之时,派你南征北战,天下太平之时,便削你的官,降你的禄,生怕你功高震主。你跟我讲道理,你……”
啪——
一声震天的巨响。
话未说完,伊倾只觉得右耳嗡嗡的回音,接踵而至的则是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待她还未反应过来时,刚刚那只大手便又紧紧的捏住她泛出红肿的脸,牢牢钳制丝毫动弹不得。
“你,你竟敢打我?”抄起右胳膊,伊倾用尽浑身气力抡圆了手臂,想要反击。不料赫竟成早有防备,空闲的那只手拦下显而易见的攻击,然后她的手腕就死死的被他攥着,直到血液开始凝结。
“公主殿下还是不要徒劳了,跟我比力气,十二个你都不是威胁。”
“你打女人?算什么英雄”不知道是突如其来的疼痛还是从未有过的羞辱,盛伊倾的右眼止不住的淌着泪珠,喉咙中混合着愤怒的喘息,“你这个混蛋!”
“我告诉你,不要以为你是个嫔妃,本王就不敢动你。本王奉皇命,还望娘娘行个方便。”
猛然甩开紧捏伊倾的手,赫竟成发出一声冷笑。那是一种噬骨的寒冷,不带丝毫怜惜和悔过。
伊倾紧紧咬着牙,吞噬着自己最后的一丝自尊。嘴里涌出一股淡淡的腥味,混杂着凝结在空气中的铁锈味,极力的忍住抽泣而流下眼泪,喘不过气来的伊倾感到胃里翻江倒海,连连干呕了好一阵子。
“你,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赫竟成见到盛伊倾过激的反应,竟然一时手足无措。
难道自己把她打流产了?
“没有,他都没碰过我,怀个脑袋的孕啊。”
伊倾喘着粗气,不断的平复着胸腔的起起伏伏。
“你没事吧?”
赫竟成走到伊倾身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此时他的眸子里才显出丝毫慌乱。
伊倾白了他一眼,一把推开高大的身躯:“走开,打一巴掌接着给个甜枣,我才不吃这一套。”
“本王的不是,不该打了你。”
“道歉有用吗?我挨了打,你一句话就抵了的了吗?”
“你想怎样,打回来不成吗?”
“我说的话是难听了,难道不是真理吗?我父将,一辈子征战在外,年老了还得当枪使,塞东极寒,是他那个年纪应该待的地方吗?我也是,打小就被安排好了,和亲是唯一的路,我将军府一家,又有哪一个不是陵都的棋子儿,黑黑白白,哪个落得一个安宁。”
伊倾越说越激动,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指着天花板大骂起来:“你跟我扯原则,讲天理。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吃过亏,你让我怎么忍受处处被人嫌弃,被人排挤的生活?”
“小点声音,你想全天下知道了不成。”
赫竟成一把捂住伊倾越发无法无天的嘴,生怕她再吐出来什么不得了的说辞。
伊倾在他的怀里挣脱,与他面对面保持了五六步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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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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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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