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锦浓径直走过去,把脸贴在大门上,透过门缝看到院外一颗枯树,树上一个鸟窝。时锦浓眼睛一亮,就想去掏鸟蛋。
她原地想了会儿,而后使劲摇大门,粗大的铁链咔嚓咔嚓地响,时锦浓缩着脖子打了个激灵。
她转了两圈,忽然发现墙角有个梅花形的洞,开始思考钻洞的可能性。
这时,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时锦浓转头一看,只见她一副丫鬟打扮,却生得雪肤花容,翠眉水眸,一点红唇恰如梅花盛开,虽未施粉黛,衣着朴素,然莞颜一笑,温柔可亲。
“哇……”时锦浓呆了呆,眼冒红心。
女子笑了笑,又朝后看了眼,才问道:“小妹妹,门后是下山的路吗?”
时锦浓不住点头:“嗯嗯!”然后随手一指:“就是那儿!不过门锁了,不能出去。”
见她鼓着腮帮子一本正经的模样,女子忍住摸摸头的欲望,道:“你放心,这扇门还挡不住姐姐!”
她从发髻上取下一枚发簪,“咔哒”一声门锁便开了,回头冲时锦浓浅浅一笑,道:“姐姐走了。”Μ.miaoshuzhai.net
“哇……”时锦浓被她这一手镇住了,瞬间想到了自己被锁在书房写大字的悲惨日子,眼神肃然,小手握拳。
院外是一片低山,白雪掩映,隐约可见几处村庄院落,宁静悠然。
时锦浓把眼神移到那棵枯树上,盯着开了两半的锁,又歪头瞅了瞅那洞,片刻后坚定地走到墙边,哼哧哼哧地爬了出去,走到树下,疯狂摇树。
她人小,力气却不小,枯枝落雪扑簌簌落下来,那鸟窝的也掉了下来,落在时锦浓头上,又掉在地上。地上一地枯枝,时锦浓顶着一头落雪树枝,蹲在地上扒拉,找了半天也没见小鸟,终于气哼哼地跺跺脚,又哼哧哼哧地爬回院子里。
“浓浓?你去哪了?”
时锦浓闷闷不乐地回到暖阁,一抬头便看见她娘目露杀气瞪着她。她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衣服,一个激灵转身就跑。
“不是我干的……”时锦浓被谢氏拎着,可怜兮兮道。
时锦云一面替她整理衣裳,一面叹气,说道:“不是你,是鸟窝先动的手?”
时锦浓偷偷瞟了谢氏一眼,见她不言语,便大着胆子,含含糊糊道:“是的呢,是它、嗯……它勾引我!”时锦浓一面胡说,一面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期望谢氏能相信她。
郑如月先笑出了声,拿了温热的帕子给她擦脸,道:“不许胡说,给谢姨认个错。”
见时锦容也冲她点头,时锦浓便挪到谢氏跟前,垂头丧气道:“娘~,我错了。”
谢氏也不发怒,笑道:“你哪错了?”
“都错了。”
“哦?这句谁教的?”
“姐姐。”
谢氏瞥了时锦云一眼,时锦云恨铁不成钢戳了戳妹妹,若无其事地别过脸,十分安静。
谢氏放下茶盏,见时锦浓对着手指耷拉着脑袋,忽然什么气都没有了。她伸手将她头上一根枯枝摘下,摸摸她的脸。
时锦浓抬起头,目光里有些疑惑,一双水润润的大眼睛巴巴地望着她,讨好地挨挨蹭蹭,“娘~~~”
“好了好了,又去哪玩了?你看看,脏成什么样了……”
时锦浓不乐意了,噘嘴嘟囔道:“才不脏呢……”
这一日宾主尽欢,谢氏辞了太守夫人,带着女儿去了别院。刚到庄子上,便见一个小厮急急忙忙拉马车要出门去。
“这是去哪?”
小厮见是谢氏的马车,便道:“回夫人的话,管事吩咐小的去城中请大夫。”
“请大夫?谁染病了?”轻雪掀开帘子,问道。
“小的不知。”
“轻雪,让他快些去。”谢氏低声道,心底一沉,下了马车便往内院走去。
“娘。”时清微站在院子里,见她们走了进来,忙迎上去。
谢氏见他骑装还未换下,蹙眉道:“怎么了?有人受伤?”轻雪上前为他披上披风。
“是一个姑娘。”时清微道:“方才我们在后山猎狐,她躲在灌木后,大哥追着一只灰狐,一时不察,将她射伤了,就在屋子里。”
“如月,云儿,我们进去看看。微儿,你带你妹妹们回屋休息。”
“是。”时清微神色担忧,听了谢氏的话正要离开,时锦浓挣开他的手趴在窗户上偷看。
时清微一把把人抱走,低声哄道:“浓浓乖,里边有个姐姐受伤了,咱们先回去,别打扰他们。”
“三哥,到底怎么回事?”时锦容问。
时清微解了披风,命丫鬟往暖炉里添了银丝碳,道:“我也不太清楚,我和父亲赶到的时候,那姑娘已经昏死过去了,大哥一箭射中她的腰腹,伤势颇重。”
“这几座山都是侯府的产业,旁人断不能从庄子里穿过去。这么说来,她是从后山进来的?”
“我们也想到了,后山连绵数座,并无人烟,况寒冬腊月,一个弱女子,怎么想怎么奇怪。”
两人正拧眉思考,时锦浓忽然开口道:“三哥~,小狐狸呢?”
时清微拿过被她在桌子上滚来滚去的茶杯,笑道:“小狐狸在后院呢,不过很脏,现在不能看。”
“我想看我想看!”时锦浓扑到时清微怀里磨他。
时清微虽是幼子,却生来脾性温柔,端厚可亲,尤其拿妹妹没有办法,不到片刻便投降了,命人将笼子提进来。
时锦浓兴冲冲地凑过去,却皱着脸捂住鼻子不住后退,躲到时清微后边。
“看吧,就知道你不喜欢。”时清微无奈道,挥挥手叫人拿走,转身往暖炉里投了一片香片。
时锦浓这才放开手,吐了口气,道:“臭……我才不喜欢小狐狸呢。我喜欢圆圆脸的小狗和小猫儿,不喜欢尖尖脸。”
“你呀,还挺挑剔,嗯……”时清微捏捏她腮边的软肉,清澈的眼眸如月牙一般。
这时,轻雪提着食盒走进屋中,道:“夫人命奴婢送来姜汤,还请三公子和两位姑娘趁热喝了。”她目光中带着笑意,补充道:“特别是三姑娘。”
时清微笑着摸了摸时锦浓的头,对轻雪道:“有劳轻雪姐姐。”
时锦浓一脸抗拒地盯着那碗姜汤,态度坚决。
时锦容望了她一眼,淡淡道:“你若不喝,让娘知道了,定要你喝下整整一壶的。”
时锦浓顿时表情惊悚,慢慢凑近瓷碗。闻着刺鼻的姜味,时锦浓的身体先一步反应过来,她迅速跑到床榻边,将脑袋扎进被褥里,任时清微好声好气地哄劝都没用。
时锦容盯着时锦浓高高撅在外边的屁股,忍住狠狠拍一巴掌的冲动,眼神微沉。
最后,时锦浓和轻雪一个按一个灌,不顾时锦浓吱哇乱叫,好歹把姜汤灌进嘴里。时清微则全程望天,这种事他一般做不来……
晚间,谢氏正招了庄子里的管家娘子打听些事,时锦容走了进来。
“浓浓睡了?”谢氏招招手,拢她在身边坐着。
时锦容点点头。
“这一处风景独好,所以城中不少官员大家都在这里设了庄子。夫人您知道的就有太守大人。”
“等等,太守夫人的梅园是否与此处比邻?”时锦容忽然问道。
管家娘子道:“二姑娘说的没错。别看从梅园到这儿还需车马来回,可后院山林却是极近的,只不过这片地方少有人来,山上也无人迹可循。毕竟是有主之地,猎户们也不会轻易打搅。”
“娘,那受伤之人的身份弄清楚了吗?”
谢氏摇摇头,“如月为她处理了伤口,虽与性命无碍,到底失血过多,恐怕要两三天才会苏醒。”
“娘,她会不会是穆府之人?”时锦容道。
谢氏不语。
时锦容继续说道:“白天姐姐曾撞见穆家小姐寻人,穆家夫人也中途离席,我还曾见到穆府的仆妇在院中四处走动,看样子应该是寻人。这么说来一定是穆府有人走失,从梅园走出来以后,误入山林迷了路,后来又遇上大哥他们。
“容儿,你说得没错,她一身丫鬟打扮,确实像是穆府的人。”谢氏道,只不过到底是不是丫鬟可就难说,毕竟那般容貌气质,若是生在一个丫鬟身上,那也太可惜了。
谢氏没有和时锦容多提,又找来几人问话。
“我听说杨家和穆家曾经结过亲?”
管家娘子道:“有这回事儿,是穆家大小姐和杨统领的侄子,当初闹得还挺大,可后来不知怎的就不了了之了,亲事黄了,两家人也不如以往和睦了。城中人还谈论了许久。”
“听说杨统领自幼父母双亡,是兄长挣了一份前程,当了个不大不小的官才把他培养成才。他兄长也是英年早逝,留下孤儿寡母。杨统领感念兄嫂之恩,对侄子比对亲儿子还好上几分呢!可是两家人议亲的时候,很闹了一场,穆府的人都说杨统领的侄子是痴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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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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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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