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冥冥注定,还是天有所应,三危山的黄叶之风,吹得人心寂。清晨的忙杂之音渐渐在山峦之间想起,而无语凝视着洛小玉的傅云霜,却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负心汉!狐狸精!”洛小玉双手叉腰,死命走来回去跺着脚,霍惊杨坐在一旁简直能预见将来惹了小玉,她是个什么情状了。
“居然……居然……我一直以为白大哥是个真情至善的君子!居然为了什么修仙得道,写了封破休书?休书?哼,云霜姐!你又不是凡人,哪里用得着这休书!你就是白大哥的正房,永永远远!唯唯一一的!她柳月娘算什么!不说一声就和白大哥走了,她……真是狐狸精进门!”
霍惊杨也低头一怒,白墨非说走就走,连着柳月娘也失踪了,莫不是他带着她回溪华山去了?可说是他回溪华继承正位,得入仙籍,关这个柳月娘什么事,竟也带走,这不是令人误解吗!
“云霜姐,你为什么不说话!什么了不起的溪华山,我就是和你把它翻了底朝天,也要倒出来白墨非的烂心思!”洛小玉简直气急,更是看了傅云霜这般失神又无意的状况,更觉是白墨非的错。
“回去吧。”傅云霜轻若游丝的一句话,却令霍惊杨沉闷地一抬头。
“什么?云霜姐你说什么?”洛小玉之看见傅云霜微唇轻抬。
霍惊杨看她气力全无,便向洛小玉道:“她说,她要回去。”
“怎么可以这样!”洛小玉很不服气:“难道这么多分离聚合,你要放弃吗!就算白墨非放弃了,你可是傅云霜啊,什么能难倒你,不就一个柳月娘,有什么,她有你和白墨非的感情深吗!”
傅云霜无言轻起身,秀长的外袍拖过冰冷的地面,霍风在门口盘坐着抽烟,只见傅云霜挥手抽出紫剑,道:“我便走了,你们呢。”
霍惊杨也走到门口:“爷爷,她……”
霍风一口烟重重吐出:“年轻人的事,终归要年轻人自己去解决的。我身子骨硬朗着,还用不着你看着我。”
霍惊杨会意一点头,洛小玉冲出来就直把紫剑一握,那硕大的剑身瞬间变成了普通剑的大小,只是幽幽紫光难掩戾气:“走便走,我就是拿了你的剑,替你去溪华问个清楚,白大哥真变心了,你不忍心,我就替你用你的剑杀了他!”
洛小玉无法忍受自己崇拜的温润男子竟也像凡间俗胎那般令自己失望。
霍惊杨赶去拦着,洛小玉已经疾步冲了出去,傅云霜只是嗔怒看着洛小玉携剑而走,霍惊杨一时敌不过她的快步,快一里路才抓住她:“你要做什么,不把东西还给她。”
“我不要!”洛小玉甩开霍惊杨的手,他完全没办法:“为什么,男人就可以随便变心,说什么以后会很困难,他们能在一起,还有什么困难敌不过!当神仙真的那么好吗,那他为什么带走月娘!”
“你脑子清楚点想想,白墨非是那种人吗!他这样丢下傅云霜,恐怕是有没有办法的原因,傅云霜难道没你了解他!她这样反应平淡,她应该也接受了他的决定!他们会比你笨吗!”
“霍惊杨!”洛小玉步步为逼:“我是笨,我只知道,放弃一切去爱的人,不可以这样就折服了,有什么困难不可以和大家一起解决吗!他当我们还是朋友吗!”
朋友?霍惊杨此刻哽在喉口也无话可说,也许,白墨非就是把他们看得太重,才希望一个人背负。“那你,真的要去溪华?”
“是啊!”洛小玉毫不迟疑,霍惊杨抓紧她的手:“那就和你一起去,我也想知道,他把我们当朋友,还是不当。”洛小玉眉间大为缓和:“我就知道霍傻不傻,我要是真气急了,要动手,你可得拦着我,真伤了白墨非,我怕云霜姐会……”洛小玉一个咔嚓脖子的动作,霍惊杨点了下她脑袋:“看来你也知道,什么替你杀了他的气话的严重□□,放心,我会拦着你的,况且,她也不能伤着你。”
洛小玉挽上霍惊杨的胳膊,紧紧靠近他。霍惊杨深吸口气,紫剑变为了硕大形态浮于半空,俩人登上紫剑,便如闪电急风,向着溪华山进发。
亮白的天空天云一色,那道紫光迅捷地离去,直到傅云霜再难见它的踪迹。生涩的眼泪凝在眼角,咬住嘴唇发不出声。
她终究是个女子。
明星难相见,天河隔世远。
好有青鸟去,知君心不换。
这迷恋一生的情伤,究竟几番经过,才能成因果。
霍惊杨一直在思考,原来白墨非这个人在他眼里一点也不稳重,说爱便爱,说放便放,便是一个决心,再难拉回头。凌华山石气沉默着在地底千年涌动,就如同他们这般守卫的弟子一样,毫不显露的平静冲和,难想有一天,飞入云霄,御天有术。
若是白墨非,他完全有这个资质吧。
霍惊杨冥神而思,洛小玉盘坐在剑端,看飞云缭乱,她的心却沉静,“我一定帮你找回他。”
溪华千年静如潭,不谙人世不生难。
葱幽山底,平凡无奇。洛小玉从紫剑一下,却发现上溪华的山路全无,只有错杂的树,盘旋着生长。
“再往上,结界这里,紫剑没有办法再接近了。”霍惊杨观察了下地形,洛小玉将紫剑一收,“天险有多险?我也试试,倒看看这些仙家,住在什么优哉游哉的地方。”
洛小玉挽起长发,抓住树干就要往上爬,霍惊杨拦住她,屏息凝神,银镯刃渐渐发光幻化为了红色弯刃,刺刃锋芒如血色,刺刃一甩而出,一棵树便连道而倒,路面凹凸不平,霍惊杨拉起洛小玉的手,便往那开辟的道路上行走,耳边忽生怪异的呜咽,这些被砍断的树灵发出幽咽之声,令洛小玉毛骨悚然:“要是天黑了,这不是吓死人了吗。”
“怎么,又没有鬼。不过是些树灵的喊叫。”
霍惊杨刚说完,就清晰听到了狂怒的怒骂之声,洛小玉在背后勾紧他脖子,可以明显感觉到霍惊杨咽了一口口水:“不会,真有鬼?”
“鬼?”洛小玉的飞灵锁哗啦一往前甩出,只听重重一声扑地:“啊!该死!”
俩人面面相觑:“有人?”
霍惊杨先行拨开那些树灵的残枝,方才发现一个披散着头发,只有只眼睛从蓬乱的发丝间露出,恶狠狠盯着他俩:“哪里来的混小子,大爷的舒适觉都被搅了不算,还毁了我的床!”
霍惊杨背后的洛小玉探出头,见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不示弱:“你又是什么人,溪华山的吗?”
“溪华人?不是,不是。”男子,一撩头发,两双眼睛瞥了一眼洛小玉,倒别是有一番英俊的风姿。
“那你是谁,我们要上山。”
“上山?”男子整了整凌乱的衣服,从吊床布上正坐起,抬眼看见了霍惊杨手上弯刃:“刚才你就是用这东西把这边的树灵都毁了吧?”
霍惊杨自豪点头,男子看着变幻为原型的银镯刃,突然出神,喃喃道:“你……天衍……”
“是啊,你也知道天衍?这把银镯刃上有什么特殊标记吗?哈,我就是天衍道人最后一个弟子!”霍惊杨自豪的话反而没有惹来男子的兴趣,他突然杂乱蓬发摇头:“最后一个,你是说……天衍道人……”
“他死了。”洛小玉握紧自己的左臂,轻轻叹了句。
“你,认识我师父?”霍惊杨表示的好奇,那男子倒仰头哈哈大笑出来:“死便死了,不见也好呢!哈哈哈哈。”
“疯子吗?”洛小玉瞧见男子疯疯癫癫地,那男子一舔手背,手背上便现出一条黑色的纹路,他黑色的舌苔极为恐怖:“小子,天衍现为何人所管?不,你还是不要告诉大爷我吧。”
男子站起,从他的坐下竟然爬出好几只黑色的蜘蛛和蜈蚣,霍惊杨本能护住洛小玉后退了几步:“这位先生,和天衍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男子很是爽快一答:“大爷我也没有兴趣,一点也没有。”看得出来,他方才得知方凡竹逝世,分明有一丝哀伤划过。
洛小玉大胆说:“别逞能了,你分明是哭了。看你流落在溪华山,一定是被逐出来的人吧,那你也算幸运,天衍山大劫,死的死,伤的伤……”还不待洛小玉说完,那男子突然飞身而近,想抓住洛小玉的脖子,被霍惊杨银镯刃拦下——“你要做什么!”霍惊杨警惕的刀刃就要见血,那男子,握住刀刃,任血流而下:“你说什么……大劫……谁死了?谁死了!”
霍惊杨一掌将男子推开,那人虽然气势凌人,但体质脆弱:“很多人,不知道你问的是哪一个。”
“人玄无凤,方无凤!”男子看上去很是焦虑。
霍惊杨觉得此人定是与天衍关系不小,但也谨慎摇了摇头。男子突然泄气一般瘫坐在地上,不断捶着地:“还是,你还是……”
“先生看来和我天衍派渊源关系不小嘛,也知道人玄派的大师兄,只是镇龙碑一场大难,他用自己的死,帮助方青岩入魔出魔。现在的天衍派应该已经重生了吧。”
男子仰天而观,长吁一口气,缓和了情绪:“你们是要上山。靠你们这样走,天黑也走不到。溪华山是修仙之所,你们带着个妖气的东西,不怕被拦外头,被这些树灵交错道路,迷失方向么。”
“那我们怎么办!”洛小玉急急而问,那男子瘫坐到左边,袖口爬出一直褐纹蜘蛛:“他能带你们找到捷径的小路,只不过,你们被他们拦在外头可能更大。”
“谢谢先生了!”霍惊杨赶忙一谢,那蜘蛛便开始爬了起来,洛小玉欢快跟上前,霍惊杨像想起什么地回头问:“先生既然和天衍关系不小,怎么在这个溪华山脚底住着?还没问先生天衍哪派的师兄啊?我是师父座下独传的霍惊杨,嘿嘿。”
“不可多问,人世淡凉。呵。”男子闭上眼,陷入沉思,身边的毒物也乖巧地安坐不动。天地之事,似乎已经全然与这男子无关。
霍惊杨抽了下鼻子:“真是个奇怪的人。”也便跟上洛小玉的步伐。
褐纹的引路蛛一路让他们左旋右拐,近了天黑,才慢慢发现山路开始变得平坦,虽然恼怒的树灵常常伸出尖锐的枝干,但是洛小玉不怕,走在前头的霍惊杨早已将那些精灵连着根劈断。
引路蛛突然停下步伐,左转右转,倏忽往树灵之间隐去,洛小玉才想抓住它,霍惊杨拉了拉她的衣袖,两人抬头而看,“药王谷”的三个白色大字高悬在十丈之外,纯色的大理石高柱重叠起一座坚固的堡垒,而那其中静谧无声的高楼与院落之中,偶有几从白色人影飘动。初入的弟子都是这般白衣着凡尘,不理世俗乱。
霍惊杨回想起那一支长长的猎箭,多年后他虽未曾循着那陈旧的印迹找到梦中那仙人的居所,却在此刻,真真正正站立在它的门外,只需要一个触推,儿时对于幻境的所有幻想,似乎可以立马清楚。究竟其中是魔鬼,还是天使,就盯着他的眼睛,呼喊着他的名字。
远来的贵客,请你停下焦灼的步伐,这一捧溪泉,能荡涤你所有的忧虑。
“好香的味道。”洛小玉眨巴眼睛,已经走在了大门外,霍惊杨赶忙上去拉她躲在一旁:“喂!你!我们好歹也算是偷溜进来!你这么光明正大!”
“啊?我看你发呆地出神,就想自己进来喽。谁知道,那门推不开。”
霍惊杨真是快败给这个呆呆憨憨的人儿了。
“这里虽然是半仙的居所,可是,也不是人间的大宅院,想进就进。”霍惊杨将洛小玉的飞仙锁系在自己的银镯刃上,往高墙一抛,两人便顺着爬了上去,才刚一下地,却被两个白衣弟子尖叫着看到:“师兄!有刺客!小偷!贼!贼!”
两个小弟子的尖锐的高声叫喊,让洛小玉捂住耳朵:“真是的,瞧见就瞧见,有什么大不了,半仙就了不起嘛,那么大声吵不吵的。”
霍惊杨还想拉起洛小玉往回走,眼前一抹芳绿飘过,自己就突然迷迷糊糊了过去,待醒来,却发现自己和洛小玉被绑在原地:“你们要干什么!”
“是我问两位才是啊。”这个轻灵的声音霍惊杨似曾相识,洛小玉大张嘴:“我们,我们是来找白墨非的!他在哪儿!给我滚出来!”
霍惊杨碍于双手双脚被捆,捂不得洛小玉的嘴巴,只好一个尴尬的笑意拉下嘴角。
“找……白墨非?你们是……哦,我知道了。”男子直起盘问的身子,“你们要找的,恐怕是我师兄,新任的药王谷之主,药圣李墨吧。想你们是师兄凡间的交游,便不和你们计较。下山去吧,我师兄谁也不见。”
“什么!谁也不见!你问他!傅云霜他见不见!”洛小玉这般一吼,那绿纱男子一手捂住她的嘴,凑到她眼角边,极具危险警告:“小姑娘,此处不比寻常处,说错话了,可是会——咔!”男子虽然看上去娇小亲和,这一个咔脖子的动作却也凶狠毕露。
白墨非当真无情。
霍惊杨一脸尴尬色:“当然,我们,是真找他有事!我吧,我……我有不治之症!很需要他啊!”【妙】 【书】 【斋】 【妙书斋】
“什么不治之症很需要,哦,我知道了,你是说这环绕你人身的妖气吗?”男子不知何时从霍惊杨身上拿到了紫剑,妖气四溢出凌冽的威光,那小男子点点头:“是把好剑。”
“你们溪华山的半仙都是强盗么!不仅乱抓人!还抢人东西!”洛小玉更是气恼之时,远处却因循而来一阵稳重的长问:“什么宝贝的东西,墨然,你也要抢?”
映入霍惊杨眼帘的,是褐色的轻纱,最为显眼,便是那两只金蝎的花纹,细长的眉眼,充满了诱惑和危险。而这人,恰是溪华药王谷最为严谨冷酷的李墨言。一见这男子,方才还把玩剑的李墨然立马收起了紫剑在背后,笑嘻嘻道:“好东西不是,师兄知道我最喜欢怪东西了。这两个人私闯药王谷,被我抓了正着。”李墨然像讨巧的小猴儿,笑对着一脸无表情的李墨言。
李墨言只是隔了两丈远,冷视俩人,“凡人吗,如何上的了我药王谷。莫不是真有传言,这溪华山有凡人在接应。”
李墨然突然表情一怔:“哪里,哪里,溪华山怎么会有人呢,我想是他们求医心切,才找到了路吧。”
霍惊杨眼珠一转,这小鬼在掩饰溪华山上的蓬发怪人吗。
李墨言不作争辩,那深似冰窟窿的眼睛直能把人看穿,洛小玉全身都冷冷的:“我说,半仙大人,带我们去见白墨非,不然,本小姐是不会走的。”
李墨然背后着急地摩擦着紫剑,心觉不妙,这私闯二人不知会被李墨言如何处置。
“白墨非?”李墨言思忖了下,转身道:“那便走吧,给他们松了脚,随我来。”李墨然也惊呆了:“可是……二师兄,大师兄他……”
“谷主是有不便,待由我来引见,你有什么异议么。”
“没……没有。”李墨然不说话,愣愣看着一脸兴奋的洛小玉,只觉得面熟。
两人被小弟子押着前走,李墨然也跟上去,走至未行的李墨言身边,听得压低声音的冷冷一句:“把那妖气十足的东西交出来让我扔彻底,或者你自己扔干净。”言罢,便上前带路而走,李墨然嘴角一拉,眉眼一低,咕囔一句:“师兄总是这么凶,凶巴巴,长脸大……”
往着药王谷谷主之所,药王阁的路上,一阵小弟子的嬉闹引来一行人注意,霍惊杨注意到,那三个小弟子围绕着的行走的女子却是柳月娘!
“狐狸精!”洛小玉先行大喊,惹柳月娘惊奇回头,怎么也想不到,竟是霍惊杨和洛小玉被捆着手而行。柳月娘神色极为不自然,洛小玉更是大喊:“你这个狐狸精!好心搭救你,云霜姐亏欠了你什么!你居然勾引……”
洛小玉话未完,柳月娘却正色走来扔下一句:“是又如何,你何以见得,和她在一起,墨非大哥就是幸福的呢。他既然愿意带我走,说明,他一路前世来生,最合适的还是我。”
“你……你……”洛小玉本来还不确认的事情现在彻底明白,只有无名的怒火在心中熊熊燃起,恨不得将那两人投进来。
“柳姑娘。”霍惊杨看她一改柔弱之态,奉劝道:“有些东西,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也没有必要装作是你的。把别人弄糊涂,别最后自己也糊涂。霍惊杨没什么本事,这一路对白大鬼还是有点了解,他变不变心,你真的知道?”
柳月娘看霍惊杨还算机灵,只道:“你们正是要见他?那便去,我说的是真是假,也好某些人断了心思,别再往这仙山上走,不看清自己的身份。”
洛小玉的五脏六腑都快气炸,李墨言却丢下一句:“柳姑娘走好。”便让小弟子拉走他们,任柳月娘看着洛小玉大骂狐狸精的背影,咬住自己的嘴唇。她何尝不知道,那一句:“月娘,我与云霜,杂事纷多,难理难清,此生怕是无缘再续。欲归往溪华,主持大局,了师父心愿,若你不嫌弃,便随我回去,溪华好子弟若干,便有合意的同你许下山去,我许诺你和他再复一个莫遥。”
“许诺我?呵,便是利用,我也这样心甘情愿。”
“月娘,你怎么哭了?”一名小弟子想要拭去她眼角的泪,却被她自己轻轻拂去:“想到了一个讨厌的人,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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