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书帆见司空雨许久未回,便拜托了五色团子去天上打听,最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被他找到这座破庙。
狐狸仙刚打坐完,轮回了二十八个小周天,恢复了气色,面颊红润有光泽,他见司空雨醒了,上来便抱怨道:“你沉死我了,你知道我把你背到这座破庙,费了多大的力气?”
骆书帆冷哼道:“亏你还是神仙,娘炮神仙吧。”
狐狸仙不甘示弱,“没有我,你连刚才抱着他抚慰的机会……呜……呜呜……”
骆书帆一个狼扑,冲上来捂住了狐狸仙的嘴巴,冲着司空雨尴尬的笑了两声,把狐狸仙拖到一旁。
“干嘛?你看上那小子了?”狐狸仙坏笑道。
骆书帆又羞又恼,“他是我恩人。”
狐狸仙前言不搭后语道:“放心,我不会告诉他的。”
“你!”骆书帆瞪向狐狸仙,可含羞的眼神丝毫没有杀伤力,“为何会与我师兄在一起?又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顾,咳……瑶光仙尊呢?没见到吗?”
狐狸仙道:“你以为二十五重天好去吗?我们被人踹下来了。”
骆书帆震惊,愤恨道:“好狠的心肠,这分明是下了杀手!”
狐狸仙揉了揉胸口,道:“恶人自有恶人磨,当务之急,呶……”
两人齐刷刷地看向司空雨,见司空雨挣扎着要起身,骆书帆赶忙上前制止,嗔怪道:“你要做什么?好不容易把你从鬼门关救回来,他又跑不了,先养伤。”
司空雨才发现,自己除了浑身酸痛,一些淤青皮肉伤,五脏六腑皆无恙,他鼓了鼓喉结,咽了口带着铁锈味的唾沫,道:“是你救了我?”
狐狸仙点头,摆出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我们扯平了。”
司空雨又问到:“怎么救的?”
狐狸仙梗喉,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
司空雨红着眼眶不再询问,抱拳道:“你本就受我牵连,我们扯不平。”
狐狸仙笑到:“你这人真奇怪,怎么如此计较,又不是算术,天下哪有两平的债?”
说完,狐狸仙顾自躺在草堆上,惬意地摇头晃脑,不再理会司空雨。
司空雨想了半晌,终是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骆书帆告诉司空雨,狐狸仙已走,说是寻处深山继续修炼,还让骆书帆带句话给司空雨。
“天灯祈愿,三十重天外神仙可知。”
骆书帆欢欣道:“没想到那只狐狸蛮仗义的。”
司空雨喃喃:“何止仗义……是我欠了他许多……”
狐狸修仙本不易,而他却耗费了千年修为救了司空雨的命,此债,何谓两清,怎能两清?
骆书帆拍了拍司空雨的肩膀,把准备好的粥递给司空雨,“你这人总这样,帮助别人,做了好事永远不会记得,觉得亏欠他人的则会记一辈子去补偿,穷讲究。”
司空雨苦笑,露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骆书帆胡乱扒了两口粥,眼神试探性地瞥了下司空雨,犹豫片刻,道:“师兄,你拼命找他,吃苦受难的,他回到天上后,会不会早把你忘了?”
司空雨抿笑,摇头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骆书帆不满地嘟哝道:“那你被人欺负成这样,他怎么不马上出现?”
司空雨撅嘴,拿拳头在骆书帆面前挥舞起来,“这件事我也想责问他和怪罪他,所以我非得把他从天上拉下来,用这个大拳头和他算账!”
“噗……”骆书帆忍俊不禁,抓开司空雨的手,“省省吧,人家可是战神,师兄,你还是好好养伤,吃好睡好,等你痊愈了,我们一起做天灯,恭迎瑶光仙尊下凡。”
司空雨乐天地道:“必须的。”
之后几日,司空雨恢复神速,他与骆书帆一同到城中买下了所有的天灯和制作天灯的材料,租了间茅草屋,没日没夜的劳作起来。
卖天灯的人都说:“你把心愿啊,想念的人啊,写在天灯上,如果神仙看到了,他们觉得你的心愿感人至深,至情至圣,就会好心下凡来帮你实现愿望,这是祈愿,也是神仙的福德和颜面,天灯放的越多,神仙见到的机率也越大,所谓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骆书帆道:“师兄,这摆明是卖灯的在招揽生意嘛。”
司空雨笑到:“竹条粘劳了,到时别散了架。”
骆书帆满手浆糊,一张脸也整得跟只大花猫般,他吐吐舌头,道:“师兄,你小心手,别划伤了。”
司空雨拿着小刀裁竹子,再有模有样地把竹条箍成圈,一天下来,两个人也能做出三十多只歪瓜裂枣的天灯,却是花了十倍的力气,费了通宵彻夜的时间。
三天之后,他们茅屋的院落里堆满了天灯,奇形怪状,歪七扭八,结果祸不单行,天不遂人愿,一夜风吹雨打,打散了半数天灯。
一连十天,隔三如此。
骆书帆崩溃地鬼哭狼嚎,相反,司空雨一言不发,回到屋子继续工作。
院落外有不少人来围观,探头探脑地对此事品头论足。
司空雨全然不顾,到了晚上,此方的土地爷亦来找司空雨,劝他别异想天开。
“天灯做不成是天意,你一介凡人,何苦与天斗?凡事量力而行,切莫好高骛远啊。”
司空雨淡淡道:“凡人又如何,我手脚皆在,不会量力而行,只会全力以赴,我念他之心深切,势必做千盏明灯,只系他一人姓名,只求他一人归来。”
土地爷叹口气,说服不了只好遁地而去。
神奇的是,八天过后,城中百姓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来到茅屋前,带齐了工具和浆糊,卷起袖子说要帮司空雨做天灯。
司空雨感动地问到:“何故?”
一个头上绑着花布巾的妇女同情地笑到:“小仙君,啥都别说了,你们的爱情故事堪比牛郎织女,我们一定会帮你寻回娘子的。”
“咳!”司空雨差点咬到舌头,“什么?”
一个老太太泪眼婆娑道:“小伙子,勇敢点,别到老身这把年纪了,再来追悔莫及。”
司空雨听得云里雾里,“老奶奶,到底怎么回事?”
一个赤膊的男人脖子上骑着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奶娃娃,他朗声道:“小子不错嘛,天仙做媳妇,要的!我家那婆娘,贼彪,哎呦!”
他家媳妇直接把竹条抡了个圈,打的汉子嗷嗷怪叫。
众人哄堂大笑,乐趣融融。
司空雨满头雾水,不知所云。
后来土地爷出现,才将事情原委与司空雨说了一遍。
原来是接连大雨,冲掉了土地爷的矮房子,土地爷认为灾难是司空雨招致的,便来赶人,然后意外从骆书帆口中得知了司空雨和瑶光仙尊的事,才心生一计,帮他等于帮己。
化身说书先生,讲凡间最爱听的狗血仙凡虐恋,激起群众同情,正所谓一人力小,众志成城,千盏明灯,不在话下。
不过土地爷讲的故事,摆明是生搬硬套他人的旷世绝恋,什么盟誓海枯石烂,什么天帝棒打鸳鸯,什么仙凡两相隔,什么曾经沧海难为水,什么半缘修道半缘仙,别说与真实故事相差十万八千里,单就将顾昭换成了天仙……
天仙……顾仙子……
想到此,司空雨心底的恶趣味油然而生。
毕竟仙子给人的幻想空间更为巨大,当然也确有人来好奇瑶光仙子如何模样?
方才扎着双马尾的女娃娃胖乎乎的小手抓住司空雨的袖子,奶声奶气地问道:“大哥哥,什么是爱情?”
司空雨本想道:“你还小,长大后才会懂。”
可后来一想,初时的印象会对人产生一辈子的影响,尤其是幼年懵懂时的认知,于是便道:“爱情呀,是奋不顾身,是恨不相逢,是非他莫属,是……他在身边时嫌他烦,他不在身边时又相思。”
女娃娃歪头满脸疑惑,道:“那哥哥,你想仙子姐姐了吗?”
司空雨眼眶一红,哽咽道:“想。”
“仙子姐姐好看吗?会飞吗?她是不是很厉害?”
司空雨轻轻捏了把女娃肉嘟嘟的小脸,笑道:“好看极了,厉害极了,会飞哟。”
接下去数日,晴空万里,天朗气清,苍穹似碧翠,云旗之委蛇,风清云淡花随柳,海阔天高任鸟飞。
黄鹂站枝头,看院中一派废寝忘食,孜孜不息的劳作氛围,看明灯上千逐渐淹没行人。
司空雨望了望天,自语道:“无风,可放灯。”
一人笑呵呵道:“小道长,我敢保证,大家虽然手艺欠佳,但做的天灯肯定牢固,风吹不散。”
司空雨拱手道:“实在感谢,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那人忙伸手拖住司空雨的胳膊,道:“合人姻缘,胜造七级浮屠,走,我们把天灯放到前面的大片空地上,一会儿放飞,铁定无比壮观!”
“来!大伙!”那人拍手,吆喝道:“搬灯了,放灯了,祈愿喽!”
不一会儿,山脚的草地上站满了城中百姓,众人提着灯,神情庄重而神圣。
共计两千八百八十盏天灯,人们放完一盏,再放第二盏,无需多时,千灯齐放,满城旖旎,天灯飘至苍穹,隐隐烁烁,似漫天星河,似弱水千帆,似百花争鸣,是守护,是请愿,是心悦,是等候,是望归。
“阿昭,我想你了。”
阿昭……
顾昭难得一次做了噩梦,梦回了前世,梦到了薛燃被五马分尸的场景。
薛燃说的最后一句话:“阿昭,对不起,我食言了。”
不是的,真正食言的不是他,而是自己!是自己没护好他!让他不得好死!
幼年时的两小无猜,豪情壮语,到最后,都成了发了酵的□□,扼住喉的藤蔓。
顾昭从梦中惊醒,虚汗淋漓,他喘了口气,揩去额前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四下张望,是瑶光仙尊宫——苍梧宫。
“仙尊。”宫门外天兵来报,“二十一重天天门将,望星河求见。”
顾昭懒懒欠了个身,道:“不见。”
天兵道:“他说有要事禀告,要物呈上。”
顾昭思忖片刻,下榻披上外袍,道:“叫他进来。”
望星河曾遥遥见过顾昭一次,奈何天河阻隔,天兵众多,他作为二十一重天的小小天门将,只敢敬仰不敢逾越,如今逮到机会近距离地接触瑶光仙尊,望星河的内心是欢忻鼓舞,心潮澎湃。
顾昭单膝曲起,一只手臂搁在膝盖上,慵懒自得地坐在蒲团上,官袍已脱,如今一身简约华服,散发如墨,柔若无骨,明眸皓齿间自带几分病骄和媚态。
“仙……仙尊……”望星河激动不已,口齿不清。
顾昭挑眉,问:“结巴?”
望星河忙到:“不,不是。在下有一样稀世珍宝献给仙尊您,还望仙尊笑纳。”
顾昭皮笑肉不笑道:“原来是来贿赂本尊的。”
望星河狡辩道:“非也非也,物尽其用而已,最近归墟结界破裂,魔界蠢动,想来这颗珠子定能为仙尊保驾护航,当然,以仙尊之神武,即便没有麖丹,也能横扫千军,战无不胜!”
所谓溜须拍马之能者,无外乎此人。www.miaoshuzhai.net
可在顾昭瞥到那颗珠子的瞬间,一丝冷冽从他眼底扩散,直至冰冻三尺,寒彻入骨。
望星河心觉不妙,想来是自己哪句话说得不中听,惹了瑶光仙尊不痛快,毕竟强者的性格大多乖张古怪,喜怒不定,便自叹晦气,打起了退堂鼓。
孰料须臾过后,顾昭笑容荡开,如春风化雨,竟赐了他酒,还有心与他聊起了此间详细,“珠子从何得来?”
喜出望外,也正好中了望星河下怀,经过他一番歪曲事实,浓墨重彩的解说,顾昭笑容更甚,不止笑得意味不明,还带着危险残忍。
“所以最后,你把他们两个踹下了凡间?”顾昭眯眼,一字一句地问到。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爱阅小说app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夫子笑的万世承欢最快更新
第 26 章 天灯祈愿免费阅读.https://www.doucehua.xyz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