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其它小说>差点就是一辈子>第一百四十一章
  既然已经决定结婚,麦贝奇也不再扭捏,偶有空闲,她就和向川如一起布置他们的新家。向川如的房子基础装修非常好,只是以前他一个人住,只有卧室进行了精装修,书房只有一张巨大的工作台,而客房只有一个慕丝的床垫扔在地上供小黑留宿。现在要结婚了,家要有个家样,硬装修不必从头来过,软装、家具、配饰却要全部换成新的。

  依着麦贝奇的意思,向川如现在的房子就很好了,结婚的时候,喜字贴贴,气球挂挂,就很有新房子的样,向川如却极力反对,他一辈子就娶一次媳妇,不但要给麦贝奇一个童话般的婚礼,更要给她一个r。因为,那将是他们居住很久的爱巢,他们的家。

  这样一来,大到家具家电,小到一杯一碗,都要花尽心思。向川如有心仪的国际品牌,麦贝奇却喜欢到一些犄角旮旯的精品家居小店去淘造型别致的小玩意。欧洲田园风格的桌布,韩式细瓷餐具,欧洲风格的烛台,东南亚手编置物架都被她尽数搜罗回家。麦贝奇大采购的时候,向川如始终在旁边笑眯眯地陪着,她征求他的意见时,他也会真的一丝不苟把物件里里外外摸个遍,再询问颜色、花纹。他毕竟算是个手艺人,对造型、质感、品位的把握都是一流的。虽然看不见,他也知道,麦贝奇买回去的这些东西摆在家里肯定乱七八糟,不伦不类,可是,她喜欢就好,听她笑若银铃,真真像个即将幸福出嫁的小新娘,她的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她。

  除了书房照原样保留,卧室的全部壁纸、窗帘、床罩都换成了温馨宜人的颜色,原来的条案扔掉,麦贝奇从小到大都向往的欧式雕花梳妆台被请了进去。客房更是被改造成了儿童房,虽然皮球每周最多回来住两天,但还是要给他营造一个最舒适的环境。皮球已经七岁了,个子一天比一天高,床、写字台、书架都是按照大孩子的尺寸定做的,窗前阳光最好的区域却依然开辟成了游戏空间。

  由于处处要尊重麦贝奇和皮球的意见,房子的改造只能断断续续地做,一直忙了快两个月,才全部弄好。

  麦长生那边却迟迟没有传来好消息,现在的情况是,麦长生和麦田在家不但不能提向川如,甚至不能提麦贝奇这个“不孝女”的名字。刘芬放下狠话,麦贝奇愿意嫁谁就嫁谁,她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麦贝奇知道,母亲是生了自己的气。她和向川如商量良久,最后决定,择日带上向川如的家长一起再回一次紫霞村,也许只有更彪悍的姑神能降得住彪悍的刘芬。

  在此之前,他们当然要一起去趟香港,跟姑神禀明情况,与姑神达成联盟,再等麦贝奇值飞完忙碌的暑期,一同再度迎战刘芬。

  向川如对姑姑充满信心,姑神是最爱他这个侄儿的,况且,能代表他的家长去麦家提亲,也是姑神多年来的心愿。

  没想到,计划不如变化,他们还没来得及去香港,就先接到了姑神来自香港的电话,陈加勤和王伯已经订好结婚的日子,邀请向川如和麦贝奇到香港观礼。

  这!真!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陈加勤的婚礼非常简单,只请了向川如、麦贝奇和王伯的几个亲属到律师楼见证观礼。向川如的父亲陈自勤并没有露面,向川如和陈加勤也很默契地没有提到他。或许对于这对姑侄来说,陈自勤就是一道伤口,哪怕在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他们也并不想与他一起分享。麦贝奇不禁又反过来想,也许对于陈自勤来说,向川如也是一道伤口,既然无法面对,不如就避而不见。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对于向川如与父亲的关系,麦贝奇也只能报以一声叹息。

  姑神与王伯注册结婚之后,立刻飞往丽江度蜜月。向川如便没有和她提去麦贝奇老家的事,好歹让姑姑心无牵挂地度完蜜月,再为他这个不省心的侄儿去忙碌吧。

  陈加勤的蜜月真真是度满了一个月,等到她终于旅行归来,向川如想着终于能请姑姑出山,不料姑神却没等他开口,就请他帮忙,深水埗的裁缝铺和馄饨店都要出兑,陈加勤住了几十年的公寓也要挂牌出售,不等向川如问,陈自勤就迫不及待地宣布——她和王伯爱上了丽江,要租下那里的一栋客栈,开始夕阳创业。

  向川如被陈加勤惊出了一身冷汗,却想都没想地支持姑姑的行为。他最欣赏的就是陈加勤的这一点,有了想法就付诸行动,年龄、地域、经验都不是她的限制。痛痛快快地去生活,就算创业失败,向川如也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姑神照样能从头再来。

  姑神却比向川如想象的精明,她告诉向川如,他们要盘下的客栈位于丽江古城的繁华地段,是幢三层小楼,他们都规划好了,卖房子的钱用来付客栈的租金,客栈的二、三层开发成主题房间,而出兑裁缝铺和馄饨店的钱,他们要在客栈的一层,把裁缝铺和馄饨店重新开起来。陈加勤是非常优秀的服装设计师,她的才华在充满文艺气息的丽江能得到更大的发挥,用她手下的华服美衫吸引来自世界各地的游客。而王伯一手包馄饨的好手艺,自然要满足游客的胃,姑神还用蹩脚的普通话说:“用以前报纸上的话说,我们这叫精神文明物质闻名两手抓。”

  就算驰骋商海数年的向川如,都不得不佩服姑神的想法很符合市场的需求,他甚至想到,也许他的艺术天分和经商能力,不是来自父亲与母亲的遗传,而是全部来自于这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姑姑。向川如根据市场行情,把姑神出兑店铺和出售公寓的信息挂到了网上,还预备了一笔钱准备送给姑姑做创业基金。【妙】 【书】 【斋】 【妙书斋】

  陈加勤兴致勃勃地谋划着她绚丽的晚年生活,向川如便和麦贝奇商定,等姑姑出发去丽江之前,务必请她前往紫霞村,毕竟姑姑的幸福已经来临,他这个侄儿的幸福,还要靠姑姑和他一起上门提亲呢。

  深水埗的街坊们得知陈自勤要去闯荡丽江,都万分不舍,家里多少年不穿的压箱底衣服都被翻了出来,送到陈加勤的裁缝铺修改、织补,陈加勤手工做的那些旗袍更是被抢购一空。

  很快,房产中介传来消息,有人看中了陈加勤的小公寓,明天就可以签合同了。

  一时间,离愁别绪涌上向川如和陈加勤的心头。陈加勤和王伯都是做小生意的,一辈子没有签过百万元的大合同,心里没底,便打电话叫向川如陪同,向川如提前一晚回到香港,只等次日一早就陪姑姑去房产经纪公司签合同。

  然而,当晚深夜,向川如却接到陈加勤的电话,“川如,合同我不签了,你明天回广州吧。”

  向川如一愣,姑姑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性格,说好的合同不签了,不是陈加勤的风格。

  “姑姑,你和王伯怎么了?”这是向川如的第一反应,一定是姑姑和王伯的感情出了问题。

  “我们好着呢,你不要乱想。”陈加勤的话语里却透出一丝慌乱。

  “你一定有事瞒着我,不会是……王伯欺负你了吧。”向川如的心揪了起来,陈加勤情路坎坷,不要老来终于幸福来敲门,却又出差池啊!

  “跟你王伯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我们好着呢,他就在我身边。只是,我们不想去丽江了。就这样,你明天回广州,不用来找我。”陈加勤说完,匆匆挂了电话。

  陈加勤是个不会隐藏自己的人,她的慌乱,恰恰说明她确实有心事。向川如再也坐不住,连夜赶到陈加勤家,狂按门铃,却没有一丝反应,向川如这才想起,陈加勤已经嫁给王伯,自然是搬到了王伯家里去住。

  难道,她和王伯真的没有问题?向川如深信自己是了解姑姑的,她大半夜打来电话,又没有一丝喜气,她不去丽江必定不是新的人生计划,而是万般无奈中的选择,姑姑到底遇到什么过不去的坎?

  向川如不知道王伯家的详细住址,夜已深,他更没有办法挨家挨户地去寻找。唯一的办法就是打给陈加勤,“我就在你家门口,摔伤了,你快来接我!”向川如使诈。

  陈加勤果然十分钟之内就赶回了自己家,同行的还有王伯。看到向川如安然无恙,陈加勤气得直跳脚,“衰仔,居然骗你姑姑,大半夜的吓死人好玩啊!”

  “大半夜吓人的是你好不好?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到底出了什么事?”向川如坐在楼道的阶梯上,大有陈加勤不说实话他就不肯起来的架势。

  还是王伯比这对姑侄更冷静,“有话回家说吧,深更半夜的在这里聊天会吵到街坊们。”

  回的自然是一步之遥的陈加勤家,王伯忙着烧水泡茶,也是故意把空间留给这对姑侄。然而,无论向川如怎么问,向来大嘴巴的陈加勤却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肯说。

  “你能瞒他一时,瞒得了他一世吗?加勤,川如有权利知道。”王伯把泡好的茶放在茶几上,坐在陈加勤的身边。

  向川如突然涌起深深的不祥之感,“到底怎么了,姑姑你病了?”

  “没有没有,我什么事都没有。”陈加勤有些语无伦次。

  向川如简直快被陈加勤给搞疯了,她明明是有事,却偏又不肯说出发生了什么事,还是王伯先忍不住了,“加勤你想瞒川如也瞒不住的,不如就对他说了吧。”

  向川如的心再度悬起来,他就知道一定有事!只听王伯说道:“你姑姑没有事,但你父亲出事了。”

  王伯的话有如石破天惊,“父亲”这两个字,在向川如的字典里已经落满了灰尘,多年来,他刻意不去回忆与父亲相处的短暂时光,慢慢的,习惯成自然,平日里,他几乎忘了与父亲的地理距离只有咫尺之遥,只有偶尔在梦中,父母的形象像是幻灯片一样清晰地浮现在他的头脑之中,小时候与母亲在北京的时光,来到香港之后的打拼,以及改变他一生命运的那场车祸……梦境中,他能轻而易举地看到父母的音容笑貌,但同时,也能看到车祸降临的一刻,父母惊恐到面目扭曲的景象……只有猛地睁开眼睛,面对永无止尽的黑暗,他才能逃离噩梦的困扰。

  陈加勤知道他的心结,从不在他面前提陈自勤的名字,其实向川如知道,陈家人一直在主动联系陈加勤,不但每次回国都会来看望姑姑,陈自勤每年也会亲自等门探望姐姐,只是陈加勤每次都把他赶出家门而已。

  只是没有想到,这么多年,再次听到“父亲”二字,却是离世的噩耗。

  陈加勤告诉向川如,陈自勤昨日夜里突发脑梗,抢救了一天一夜,还是撒手人寰。陈加勤和王伯是刚从医院回来,明天开始,陈家要料理后事,当然无法抽身去签合同。况且,出了这么大的事,陈加勤也没有心思计划丽江之行,只能暂且放下,等一切恢复秩序后再从长计议。

  向川如的头脑中一片空白,只感觉到彻骨的冰冷。他想起王伯刚刚的热茶,伸手往茶几上摸去,却不小心打翻了茶杯,滚烫的开水泼了一手。

  “快,毛巾!毛巾!”陈加勤拉起向川如的手,慌忙向王伯吩咐道。片刻之间,向川如白皙的手被已经通红一片。由于看不见,向川如做任何事情下手都非常小心,要不是心里慌了神,绝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快带他去冲冷水!”王伯一语惊醒同样慌了神的陈加勤。

  陈加勤连忙拉着向川如来到厨房,拧开水龙头对着他烫伤的手猛冲,冰凉的水柱冲在向川如的手上,直到他被冻得麻木,陈加勤才拧住水龙头,自己的眼泪却像开了闸的水,陈加勤双手捂脸蹲在地上,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

  她只有这一个弟弟,她比他大岁,从小弟弟就是她的跟屁虫。小时候,她带着弟弟玩,长大后,弟弟视她为偶像,她考上英国的大学,他也努力念书,高中时就去了美国。她和热恋时,他也亲热地叫姐夫,后来人间蒸发,陈加勤不顾家人反对,一意孤行搬来深水埗。陈自勤也是心疼姐姐,气急之下说了很多的坏话,陈加勤一气之下便和他断绝了关系。后来,陈自勤与向薇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陈加勤恨自己的弟弟不能从一而终,从此更是与弟弟形同陌路。但在内心深处,她依然是心疼自己的弟弟的,不然她也不会把向川如视如己出,就连陈自勤和后妻所生的女儿和她感情夜很深。随着年岁渐大,陈加勤也想过与弟弟缓和关系,只是这么多年都冷战着过来,加上自己的弟弟自己了解,她知道陈自勤也是极为倔强的人,就算她主动示好,弟弟也未必领情。这样日复一日地拖下来,就连陈加勤和王伯结婚这么大的事,她考虑多日,还是没有告诉弟弟。不想再次听到弟弟的消息,却是他病危入院。

  今天整整一个白天,陈加勤都在弟弟的病床前殷殷呼唤,可惜陈自勤入院时已经深度昏迷,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也没能清醒一刻。

  陈自勤的后妻耿云芝早已乱了阵脚,是陈加勤和王伯帮她办好一切手续,又陪她回到家里,给远在澳洲的打电话报丧,联络礼仪公司准备葬礼,又等到耿云芝娘家的姐妹上门来陪她,陈加勤和王伯才回到自己的家里。直到这时,陈加勤还是没有想好,要不要通知向川如他父亲的死讯。

  毕竟,向川如的母亲惨死,他自己又双目失明,陈自勤都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这么多年来,向川如一次也没在她面前提过陈自勤的名字。陈加勤知道,在向川如的心目中,父亲是一道无法碰触的伤。她真的不知道随着陈自勤的离世,向川如心中的那道伤会渐渐愈合还是再度被血淋淋地揭开,让他无法承受。

  她是妹妹,悲痛自己哥哥的离世,她也是姑姑,心痛侄儿在黑暗中的无助。然而,她又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面对至亲的离去,她再也无法自持,只能任由悲伤的情绪随着泪水尽情地宣泄。

  在陈加勤的哭声中,向川如无力地靠在洗手池边,他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揪住,让他透不过气来,四肢也逐渐变得发麻、无力。他的父亲死了,他已经十五年没有见过的父亲。他恨他,这些年来,陈自勤不止一次地联络过他,但他从来没有给过父亲一个沟通的机会,甚至说他是杀害他妈妈的凶手,噎得陈自勤无言以对。

  向川如的人生被那场车祸切割成两半,而陈自勤就是他前半段生命的终点,这一辈子,他的眼睛所看到的最后的画面就是车祸发生的那一刻,陈自勤惊恐变形的脸。

  想川如的人生遭此横祸,他总要有个人去怨,去恨,才能有勇气继续活下去。十几年过去,那怨恨渐渐烟消云散,他以为陈自勤成了他心目中的陌生人,他不去恨他,也不去关心他,就像两条永远不会相交的平行线。

  没想到,陈自勤猝不及防的死讯仿佛一把锋利的刀,再度割开他心中的伤口。十五年前,他失去了母亲,而今天,他又失去了父亲。他们是共同给他生命的两个人,而今他们全部离他而去,他成了不折不扣的孤儿。

  向川如恍惚的神情令王伯异常担心,“川如,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向川如摆摆手,“我没事,姑姑你早点休息吧,我回去了。”说罢,他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却不料双脚完全使不上力气,一个趔趄瘫倒在地。

  纵然是沉浸在悲痛中的陈加勤,也没想到向川如的反应会如此大,她连忙奔到向川如的身边。

  “孩子,听话,你先去房间躺一下,小心一会头又要痛。”陈加勤扶起向川如。

  “不用,你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的忙呢。”向川如还在逞强。

  “回什么家,姑姑的家就是你的家!”陈加勤给王伯使眼色,两人合力扶起向川如,把他搀扶进卧室。

  向川如实在没有力气拒绝了,他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蜷缩在床上,把头埋在自己的胸前。他甚至没有力气思考,脑海中只是重复着一个声音,他死了,他死了,他死了……

  陈自勤甚至没有等到他的儿子原谅他。

  陈加勤为向川如盖上被子,问道:“要我打电话让贝奇过来陪你吗?”

  向川如摇头,“她明早还要上班,不要惊动她。”广州到香港将近三小时的车程,他不想让麦贝奇那么辛苦,更不想让她担心。

  陈加勤叹了口气,她担心向川如头痛的宿疾,问道:“你的药带了吗?”

  向川如摇头,哑声道:“我躺会就好,明天,我还要去见他最后一面呢。”

  陈加勤一怔,向川如这意思,是要去陈家治丧?

  这个要求完全不过分,说到底,他还是陈自勤的亲生儿子,是陈氏家族的长子长孙,他去见自己父亲最后一面,不但合情合理,而且天经地义。

  “好孩子,那你更要好好休息,明天,姑姑陪你一块去。”

  向川如无力地点点头,把脸埋得更深。陈加勤在床边陪了他很久,他都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有那微微战栗的肩膀让陈加勤知道,向川如一直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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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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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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