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书斋>女生小说>黑莲花他又病又娇>第 44 章 13
  因为连续下了两天的雨,城墙那片土地又黏又湿,踩下去就是一脚泥巴,又脏又难闻。

  基地里的卫生确实不怎么好。

  而且今天竟然还在城墙根看到了刘然跟白领男。

  花眠白色板鞋上已经全是泥点子,有些嫌弃但又不想离开谭以爻,恹恹地留在谭以爻身边,见了他们抬手打了个很敷衍的招呼。

  刘然无奈:“……大小姐,您是昨晚累着了吗?”

  花眠趴到谭以爻肌肉紧实的身上,倒是不嫌弃男人身上蹭到的灰尘泥土,狐狸眼浸着绵绵情意,似水柔和,唔了声,语调暧昧:“是的呢,都怪我家哥哥,昨晚三点还拉着我不让我睡觉。”

  谭以爻脸色绯红,单纯的听不了花眠说这种话,他总会联想到某些下流的事情。

  但又很沉默:“……”

  刘然一噎,狗粮吃到撑:“得了,干活干活。”

  花眠从谭以爻身上离开,不打扰他工作,又问刘然:“你怎么来这里啦?”

  刘然害了声:“别提了!”

  娃娃脸气愤:“我那天下午出去清除丧尸,你猜那小组长是谁?”

  花眠思忖片刻:“你前女友?”

  她见刘然表情不对,又迟疑:“……你前男友?”

  刘然愣了下,思路差点没聚拢起来,他抹了把脸上的汗:“什么啊!”

  “是明喆,明喆!”

  花眠迟钝的啊了声:“大妈的儿子。”

  刘然:“……”

  这记忆力很有问题。

  真怀疑是不是再过几天不见面,大小姐就把他也给忘了。

  花眠打了个哈欠,狐狸眼浸着水雾,懒洋洋地问:“那你干嘛离开啊?”

  刘然呸了声:“垃圾玩意儿,看见他都烦!”

  花眠嘟囔着亏了。

  刘然:“?”

  她哎了声:“不应该离开的嘛,要留在那里好好恶心他呀。”

  刘然默了会儿,一拍大腿:“我他妈怎么没想到呢!”

  “当时就记得生气了!”

  花眠安慰他:“没关系的。和弱智的人吵架,你也会被传染成弱智的,是他的错。”

  刘然深感心灵受到的安慰,又跟大小姐聊了几句,实在受不了谭以爻充斥着疯狂占有欲的眼神,扭头找了白领男。

  他们俩住的本来就近,平时行动也是一起互相照应,关系相处的还不错。

  花眠多看了白领男几眼,忽然想到大妈跟他之间的恩怨,但也没有多问。

  她又打了个哈欠,困意袭来,恹恹欲睡,睁眼迷蒙的狐狸眼看谭以爻,逆着光,金色碎影萦绕在他周身……

  在她眼中。

  谭以爻,是个会发光的人呢。

  花眠余光忽然看到了楚浅。

  “哎,那个是楚浅吗?”

  刘然惊呼:“大小姐竟然还能记得她名字?!”

  白领男说:“我们住的不算远,但听说过得不是很好。”

  “尤其是上次丧尸潮来了以后。”

  刘然不屑:“就她男朋友那懦夫模样,在贫民窟不被扒层皮也好不到哪里。”

  “她现在一个人要养三个人。”

  花眠:“?”

  白领男:“她男朋友找到了她闺蜜。”

  花眠狐狸眼浮现出光亮:“哇哦。”

  像是找到了很好玩的东西。

  谭以爻都没来得及阻止她,就见到她蹦蹦跳跳地去找了楚浅,连裤子上溅到泥巴也不在意。

  刘然疑惑:“她干嘛?”

  谭以爻煞气十足的眼神看他眼。

  刘然:“……”

  懂了,兄弟。

  大小姐的事不是我该关心的。

  虽然刚下过几场雨,但夏季的天气温度居高不下,地面上的水蒸发的都差不多了,随之而来的是股燥热与烦闷。

  楚浅原本从来没干过活的手布满了好多伤口,指甲里总是藏着灰,因为要节约用水,整个人看起来又脏又憔悴。

  清秀可人的容颜大打折扣,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花眠叹了声:“小可怜。”

  楚浅听到声音见到来人,竟然莫名有了一丝安慰

  谭以爻那么宠大小姐,结果来到这个基地,大小姐不还是要做这些脏活累活。

  她打了个招呼:“你不干活吗,不老实干过的话,是不给积分的。”

  旁边都有人在监视。

  但花眠在,也没影响到谭以爻工作,更何况在末世,在基地能捞个职位的人,大多会察言观色,小道消息很是灵敏。

  早就知道了他们后来很硬,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

  花眠看了眼楚浅的样子,慢吞吞地,像小孩玩闹似的开始拿着铲子活泥巴,“你找到你闺蜜啦?”

  提到这个话题,楚浅原本就不高的情绪更是低沉,闷声道:“嗯。”

  花眠有一下没一下的地铲着泥:“找到闺蜜了,怎么不开心呢?”

  这话题不能说。

  一提楚浅就忍不住红了眼圈,两行清泪冲刷着脸颊的灰尘,狼狈又可怜:“我,我……”

  她擦了擦眼泪,本就脏兮兮的小脸更是混乱潦草:“你是来笑话我的对不对?”

  “你早就提醒过我,我男朋友,我闺蜜,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可我还是离不开他们……我一个人在贫民窟根本生活不下去的!”

  花眠早就停下动作,眨巴着透亮又无辜的狐狸眼看她,忽地笑了:“你中午结了积分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楚浅愣了:“你说什么?”

  花眠垂下狐狸眼,失望极了:“不可以吗?你要拒绝我么?”

  楚浅连忙摆手:“不是的。”

  她到了贫民窟才知道,在末世来临以后,路上碰到的那些看起来冷漠的人们,心肠究竟有多好。

  不管是大小姐,还是刘然徐言,都曾经明里暗里提醒过她。

  可是,楚浅为难:“我家里……”

  她中午不回去给他们准备午饭,等到了晚上,肯定又会被羞辱欺负。

  可她又根本不敢一个人独自生活。

  花眠:“你可以不回去的,你愿意睡客厅么?”

  楚浅哭的不能自已:“可以吗?”

  花眠点头,笑:“可以呀。”

  去结算上午的工作积分时,这个小姑娘步伐都轻快了不少,见花眠笑吟吟在站在一边,都没过来结算积分,又不好意思用自己的藏满污垢的手拉她,便冲她说:“快来结算积分了。”

  花眠啊了声:“我没工作啊。”

  楚浅愣了下,随即看到谭以爻和刘然他们从另一边过来,一行人浩浩汤汤,又气势磅礴,压迫感扑面而来。

  那种感觉,完全碾压荣旻。

  她见到花眠搂着谭以爻手臂,又跟刘然他们打了招呼,之后冲她挥了挥手,“走啦走啦,吃饭啦!”

  楚浅想到自己还以为大小姐跟自己一样要工作,不自觉嘲笑自己,实在是天真。

  ……

  “谭哥,你们回来了?”贾凝苒比他们回来的要早,买了点东西,到了楼梯口,没想到竟然能碰到谭以爻,当下便惊喜地打了招呼。

  好像完全忘了凌晨的不愉快。

  花眠眼神一亮:“贾小姐,我正要找你呢。”

  贾凝苒:“???”

  她迟疑:“找我?”

  “对呀对呀!”花眠欢快地跑到贾凝苒身旁,看了看她手里的东西,“哇,还有鸡蛋呢。”

  贾凝苒瞬间警惕:“你想做什么?”

  花眠让谭以爻和刘然他们去吃饭,她带着楚浅挤进了贾凝苒的家门,坐在贾凝苒最喜欢的懒人沙发,发出一声喟叹:“哎,这个好舒服啊。”

  贾凝苒忍不住讥讽:“你家没沙发吗?”

  花眠叹息:“没呢,谭以爻说这种沙发伤脊椎,不让我的坐的。”

  贾凝苒绷着脸:“……你给我出去!”

  “别呀。”花眠趴在沙发上,媚眼如丝,“好邻居,收留我一顿午饭嘛。”

  她拿出一瓶红酒:“我带了礼物哦。”

  贾凝苒狐疑:“你从哪里拿来的?”

  花眠摸着红酒瓶:“从酒庄里拿来的呀。”

  她摇了摇红酒,可怜兮兮地哀求:“给个面子嘛,我还带了客人呢。”

  贾凝苒看向像个泥猴一样的楚浅,“……”

  那小可怜的局促与不安,让她连一句狠话都说不出口。

  楚浅还可怜巴巴地打了个招呼:“你,你好,我是楚浅。”

  沙发上的妖精还在装可怜。

  贾凝苒手里如果有枪,很想一枪崩她们,但她没有,而花眠有。

  大小姐刚刚不经意地露了出来,特意让她看到……故意在威胁她!

  贾凝苒深吸一口气,“去洗干净再过来!”

  楚浅不安地看了看大小姐,又看了看贾凝苒。

  大小姐叹息:“没水呢,阿苒。”

  贾凝苒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花眠给她出谋划策:“让她先用你的水洗洗,好不好?”

  “她明天领了三升水就还给你哦。”

  贾凝苒气愤地指着洗手间:“记得还我!”

  她看到花眠扔给楚浅一块肥皂跟换洗衣服,更是气愤不已,深觉她早有预谋。

  楚浅进了洗手间后,不一会儿,就响起来了水流声。

  贾凝苒阴沉着脸走到花眠面前,咬牙切齿:“你到底想做什么?”

  花眠抬手勾了下下巴:“乖啦,你不是想要小孩子吗?我给你一个哦。”

  贾凝苒觉得自己下巴像是被羽毛轻轻划过,没反应过来,就听到这么一句火大的话

  紧接着,就被花眠搂着脖子,按在沙发,花眠贴在她耳边,忧愁叹息:“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可怜。”

  她添油加醋的把楚浅的遭遇说了一遍,在浴室里的小姑娘都听哭了。

  花眠摊了摊手,更是又忧愁:“你看,哎,多可怜的小孩子。”

  贾凝苒听的又气愤又疑惑:“她自己挣的积分,她才是有钱的那个人!她为什么要委曲求全,畏畏缩缩!”

  花眠:“你别吓到人家嘛。”

  她笑了笑:“你也看到啦,她是个又勤劳又能干的小姑娘,你让她睡你的客厅,就能收获一个给你洗衣做饭的小宝贝哦。”

  贾凝苒陡然从气愤中冷静下来:“不行。”

  花眠狐狸眼依旧弯着:“乖啦,再考虑考虑嘛,她超乖的。”

  贾凝苒感受到腰间冰冷的枪支:“……好。”

  她又忍不住问:“为什么是我?”

  花眠收了枪,眨巴着眼,真诚看她:“是呢,为什么是你凌晨三点多敲我家哥哥的门呢?”

  贾凝苒一时语噎:“……”

  多么明目张胆的报复。

  午饭是楚浅做的,她为了逃离荣旻和闺蜜,也是用尽全力把她会的为数不多的菜给做了出来。

  炒小白菜,炒油麦菜,炒了一个鸡蛋。

  都没什么油水。

  实在不是贾凝苒抠门,而是她就买了一个鸡蛋。

  没什么油水主要是楚浅不敢多用,怕惹贾凝苒不开心。

  主食是麦片。

  楚浅洗了脸以后,透出了几分曾经的清秀:“贾小姐,您放心,我不会白吃的,我可以把积分给您!”

  花眠正在朝碗里倒红酒,闻言呀了声:“你看看我们楚浅,又听话又懂事呢。”

  “洗完以后也白白嫩嫩的,对吧?”

  贾凝苒目光落在乖巧站在原地的小姑娘,耳边是花眠对楚浅的夸赞,恍惚之中

  这套路怎么那么像媒人说亲!?

  她沉默着入了座:“吃吧吃吧。哪那么多话!”

  花眠:“好耶。”

  楚浅倒是有些拘谨。

  贾凝苒注意她好几次,见她只敢夹面前的小菠菜,都不敢多吃两口,一直低头吃麦片,结合花眠说过的话,不免脑补出小姑娘备受欺负的场景

  很有共鸣。

  她刚做雇佣兵时,也是这样,连饭都不敢多吃一口,生怕身边那些人高马大的玩意儿会因为她多吃一口而揍她!

  但想归想。

  末世了,照顾自己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再去管别人。

  收留她,只是为了活命。

  花眠端着碗红酒,视线环绕一圈,“楚浅,阿苒姐姐在看你呢,快点敬她一杯,谢谢她愿意让你留下来。”

  楚浅冷不丁听到自己的名字,筷子没放好,连忙站了起来,举着碗:“贾,贾姐姐,我敬你!”

  她以前也没敬过酒,不知道里面的圈圈绕绕,实在的很,端起碗就一口闷了。

  末了以后,要坐下又想起来花眠,给自己倒了大半碗:“大小姐,谢谢你!”

  又是一口闷。

  花眠微微睁大狐狸眼:“哎呀。”

  这酒的度数有点高呢。

  贾凝苒明显也愣住了:“这小姑娘这么听你话?”

  花眠支着下巴,漫不经心地回:“她以前可嚣张啦,指着我鼻子骂我呢。”

  遇到一个渣男后,又自卑又怯弱,一丁点自信也没了。

  楚浅脸色有些发红,眼神也泛红:“对不起,大小姐……”

  “我以前不该骂你的呜呜呜呜呜呜。”

  花眠刚抿了口红酒,整个人就被楚浅抱住,哭的稀里哗啦:“我好羡慕你,花眠!”

  “羡慕我什么?”

  楚浅哭着打了个嗝,断断续续说:“羡慕你,羡慕你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任何事情,羡慕你有一个那么好的保镖……”

  花眠笑着,慢慢推开了她:“别把我衣服弄脏了,好不好?”

  贾凝苒看那抹笑,总觉得有些悲凉。

  她正要说些什么,结果见花眠站起了身,立马警惕道:“你要做什么?”

  花眠:“要走啦。”

  “这小姑娘留给你了,不用客气哦。”

  推开门要走之前,又回眸,美艳且勾人,但说出的话也很气人。

  “不是想要生个孩子吗?就当是你的孩子啦。”

  报复!绝对是报复!

  贾凝苒皱着眉看一直哭个不停的楚浅,慢慢不耐:“别哭了!”

  楚浅被吓得一哆嗦,本能地收了哭泣,哽咽道:“对,对不起。”

  她这可怜巴巴的模样……

  贾凝苒头疼:“你还是哭吧。”

  ……

  午后的阳光极为刺眼,花眠回到自家小房子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上。

  刘然跟徐言吃完饭就离开了。

  屋里还残留着红烧牛肉味的方便面。

  过于凑合。

  谭以爻正在清理垃圾,“吃的什么?”

  花眠背着手走到他身边,噘着嘴:“你尝尝看嘛,谭以爻。”

  谭以爻喉结滚动。

  他目光极快地掠过她娇艳欲滴的唇瓣,低头继续收拾垃圾。

  花眠失望地哎了声,从背后搂住谭以爻:“你都不好奇我有没有吃饱么?”

  谭以爻哑声问:“你还想吃什么吗?”

  花眠沉吟,没回答他的问题:“我今天上午一直在一件事呢。”

  “什么?”

  “被抢抵着是什么感觉啊?”

  大小姐的嗓音又天真又好奇,但仍然有几分妩媚,谭以爻不用扭头都能想象出她狐狸眼中浸着的狡黠光芒。

  谭以爻还来得及回话,就感觉到了冰冷的枪管,耳边是妖精黏腻磨人的嗓音:“谭以爻……”

  她手腕轻轻动了动,就像羽毛扫过,那种危险与刺激,还有一些别样的感受:“你猜猜里面有没有子弹?”

  明明抬手就能够推开,谭以爻却像是被缚住手脚,丝毫不能动弹,身体温度直线飙升,耳根泛红,竟有几分被逼到极点的狼狈:

  “大小姐,不要闹了。”

  花眠不依不饶,咬着他后脖颈的肉,咕哝着问:“谭以爻,你有几支枪啊?”

  谭以爻沉声闷哼:“……大小姐,您别玩了。”

  压抑又隐忍。

  “你不是要申请的职位吗?”花眠腔调娇媚,“我同意啦!”

  谭以爻额头冒着热汗,皮肉之下的血液如岩浆般滚烫,吐息炙热,与冰冷之处形成鲜明对比:“大小姐,我……”

  他脸色一黑。

  花眠无辜站好,又觉得不妥,便试探性地安慰他:“不要担心啦,我给你洗裤子,好不好?”

  谭以爻脸色更黑。

  花眠乖巧:“忍太久不好的。”

  她掰了掰手指,玉般白皙的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你都两次了。”

  谭以爻微微抿唇,没去管裤子上暧昧的污迹,深邃又幽暗的眼神落在花眠脸上。

  大小姐眨巴眨巴眼,把枪还给了谭以爻,还警告他:“你不许生气哦。”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把金属管塞到我嘴巴里了,我都没和你计较呢。”

  谭以爻酝酿的情绪陡然一滞,不管是哪把枪又全部沸腾炙热,他半耷拉下眼皮,含着欲望与深情:“大小姐。”

  “您是把我当做好玩的,离不开的玩具吗?”

  花眠疑惑:“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谭以爻又问:“您喜欢我吗?”

  花眠歪了歪脑袋,茫然更深。

  但很快,又笑了:“你觉得我只是把你当做好玩的,并不懂爱吗?”

  男人抬手将她推开了一些,虽然没有直面回答,但他的表情就是这个意思。

  花眠握住他的手,放在心脏位置:“你是特殊的呀,谭以爻。”

  “如果你觉得我不懂,可以教教我嘛。”她轻轻说,“况且,除了你,我不会选择别人了。”

  男人手指微微蜷缩,漆黑的瞳孔尽是疯狂的占有欲,却又是副小可怜的模样:“大小姐,我……”

  花眠把玩着他的手指,懒洋洋地打断他:“想做我男朋友啊?”

  谭以爻:“是。”

  像是听到长官发号施令,刻在骨子里的反射性回复。

  像是思考了无数次,设想了无数次这样的场景,也在脑海里排练了无数次。

  花眠狐狸眼弯了弯:“那不行呢,你早○。”

  她把谭以爻的手指摆成了个“耶”,幽幽地说:“两次哦。”

  谭以爻脸色一阵黑一阵红。

  “大小姐……”

  花眠又笑:“不过我这么善良,不能让你去害别的女孩子嘛。”

  “所以”

  谭以爻能刚感受到他心跳如鼓点般紧促又激烈,仿佛要冲破胸腔,那股预知到结果,但仍然会升起一股又一股无法克制的甜蜜。

  画面不停地从脑海中闪过,充斥着粉红色的荒唐初次相见,昏暗小巷的巧妙相遇,以及后来在研究院,无数次魂牵梦绕对她的想念,还有那些无法抹灭的点点滴滴。

  最终定格在了这一秒。

  而他的提着的心跳也逐渐回落,紧接着又是巨大的狂喜。

  “就让你来祸害我啦,好不好啊,谭以爻?”

  谭以爻轻轻地搂住她,下巴抵在他的发心,微微合眼,极为满足:“好。”妙书斋

  飘飘然又无法落到实处。

  他又重复了一遍:“是您的男朋友吗?”

  花眠搂着他的脖子,眨巴着眼睛:“那……”

  她慢悠悠地说:“老公?”

  脑海中似乎有烟花炸开,心田开出一片花海,全是绚丽灿烂的景色,璀璨的填满了他曾经的荒芜人生。

  而从今以后,还会有她陪着他,走过余生。

  并不算特别遮光的窗帘垂下,像是掩盖着住了房屋里朦胧的荒唐,只隐隐约约映衬出两个人影的缠绵。

  灼热耀眼的太阳缓慢地攀升到一天之内的最高温度,但却诡异地不曾下降,不断攀升,如岩浆般滚烫,咕嘟咕嘟地翻滚。

  但温度终归降落,可又狂风骤起,卷着泥土黄沙猛烈地暴击,刺的人睁不开眼睛,躲不掉,逃不开,整个人像是被狂风卷起,随处摇曳,又被泥土黄沙冲刷着。

  贾凝苒本来是想等花眠出门的时候,问问她是什么意思。

  但该去工作的时候,房门紧紧闭着,没有任何即将打开的趋势。

  而想花眠一起走的楚浅弱弱地说:“也许,也许她在和谭先生一起玩。”

  贾凝苒想到什么,绷着脸带着楚浅就走了,她说:“我走了,你自己去工作,记住,你还欠我一桶水,别想偷偷溜走。”

  楚浅保证:“我会尽快还的!”

  贾凝苒:“……”

  搞得好像她在欺负小姑娘一样。

  她跟楚浅分开没多久,就见到不远处坐在车里的,露出了一个侧脸的蔺孚川。

  贾凝苒迟疑了下,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这个任务,我觉得我可能没办法完成。”

  不仅没完成,还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正兼职养孩子。

  蔺孚川摘下眼镜轻轻擦拭:“别紧张,贾小姐,我只是来告诉你,不必了。”

  他重新带上眼镜,又是个斯文的医生:“特意来告诉你。”

  蔺孚川笑:“祝你生活愉快。”

  说完,便按上车窗扬长而去。

  徒留汽车尾气。

  贾凝苒一边觉得莫名其妙,一边又觉得自己被耍了,应该是要生气的,但心中只有股荒唐感。

  当然,那股荒唐感在去击杀丧尸时就完全没了。

  ……

  临近傍晚,花眠看着早就透不进光亮的窗帘,趴在床上,疲惫也困倦。

  毕竟从凌晨到现在根本没有睡过一会儿。

  该困了。

  但黏腻的触感又让她不想睡觉,想要好好清洗一番。

  她翻了个身,贴在一雪前耻,雪的非常非常白的谭以爻身上,撒娇:“你抱着我去洗洗好不好?”

  她蹭了蹭谭以爻,又忧心地问:“你还有力气吗?”

  谭以爻:“……”

  他反问:“你想什么时间睡觉?”

  花眠微微睁眼,认真思索了下,男人原本就体力充沛,如今又经历药物改造过……她搂着谭以爻撒娇:“改天再做啦,我们有好长好长时间呢。”

  谭以爻被她那句“好长好长时间”取悦到,唇角不自觉上扬

  是那种刘然看到惊悚地会骂他“荡漾到变态”的笑容。

  男人抱起花眠,等到了浴室,花眠哎了声:“等等,我要用一下我的新技能哦。”

  谭以爻没来得及阻止,水滴如雨水一般浇头而下,温度适宜。

  花眠故意光着脚踩在他脚背,勾着他的脖子,水珠顺着她的肌肤文理滑下,淌过那些暧昧撩人的痕迹,她眼眸亮晶晶的:“我厉不厉害?”

  谭以爻扶着她的腰:“别用了。我们还有水。”

  花眠安慰他:“别担心啦,不会有事的。”

  “你不是看视频了嘛,我是不会死的。”

  谭以爻忽地脸色一变,沙哑着嗓音,说:“不要再做那种事了,好不好?”

  不要再拿生命开玩笑了,好吗?

  他看到监控中的那一幕时,脑海中甚至毫无思绪,但如潮水般的悲伤拍打着他,而他在强制地压下所有悲痛后,立马进了卧室,去确定她是否活着。

  还充斥着浓浓的愧疚。

  是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他当时只想着,杀掉那个道貌岸然,恶贯满盈,让花眠痛苦的男人。

  从根源解决这份危险与伤害。

  但却没想到,他的走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她不能复活呢?

  谭以爻根本不敢去做这个假设,他抱着花眠,水珠沿着他眼角滑落:“对不起,大小姐。”

  花眠趴在他怀里,过了会儿,又仰头,轻轻吻到他的唇瓣。

  像是童话故事最后幸福美好结局之中,王子与公主都会以一个甜蜜的吻结束,而他们也拥有了一个梦幻又甜蜜的吻。

  又带着安抚韵味。

  让人沉醉。

  等他们洗完澡,准备晚饭的时候。

  门被敲响。

  声音依旧很急促。

  花眠靠在沙发椅背,动也不想动,腿实在过于酸软,不适合走路。

  但想到谭以爻还在厨房做着小炒肉,便站起身,拿着枪,顺着猫眼看到了贾凝苒,但还是仅仅打开了一条小小缝隙:“有什么事吗?”

  贾凝苒见她这冷漠疏离的无情样,完全看不出中午还一起喝酒的和谐,不免气愤:“楚浅没回来!”

  “她还欠我一桶水!”

  躲了躲,又补充:“还有一碗麦片,好几口青菜!”

  花眠打了个哈欠:“那你可以,去贫民窟找一找嘛。”

  贾凝苒:“你和我一起去。”

  花眠任性:“我不。”

  她说:“我要和我哥哥一起吃晚饭,然后一起睡觉觉,我才不要去找迷失少女呢。”

  贾凝苒绷着脸:“你如果不去,我就在这里一直敲的你家房门。”

  谭以爻关了电磁炉,走到门口,深邃的眼神从贾凝苒身上一扫而过,稳稳地落在了花眠身上:“饭好了。”

  贾凝苒见到谭以爻还是难以避免的心中咯噔一下,但想到中午花眠的所作所为,迟疑了会儿,试探性地问:“我可以和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面前这对狗男女盯的说不出话。

  一时竟不知是悲伤多,还是气愤多。

  花眠又打了个哈欠:“好了好了,我和你去找她。”

  贾凝苒感受着谭以爻的死亡视线

  怎么觉得是她抢了谭以爻的女朋友呢?

  难道不是她喜欢谭以爻吗?

  怎么就沦落到跟谭以爻成为了情敌了?

  贫民窟这个地方,混乱,肮脏。

  随处可见的垃圾,臭气熏天的气味,还有麻木不仁的眼神以及猥琐下流的视线。

  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这里的丑陋特色。

  就是社会未沦陷之前缩影。

  花眠心想,即便是末世,有些东西也很难改变。

  她跟着谭以爻,找到了刘然。

  刘然晚饭也很简单,吃的还是泡面,当时一路上搜刮了挺多的,不过也没剩多少了。

  家里招过贼,车也被砸破车窗扒干净了一次。

  从那之后,他去哪儿都背着包。

  剩下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刘然见到花眠挺惊讶的,实在难以想象谭以爻会让大小姐会来这种地方,更别提还是贾凝苒跟着这种奇怪的组合。

  难道谭以爻这个舔狗这么牛逼吗?都能让情敌们和谐相处了?

  刘然端着泡面:“有什么事吗?”

  花眠没骨头似的搭在谭以爻身上,腔调娇软:“你知道楚浅在哪里住吗?她债主来要债了呢。”

  刘然一边吸溜泡面一边说:“我带你去吧。”

  贫民窟的人数是整个基地最多的,但占地面积不大。

  拐了两个弯就到了楚浅住的地方。

  刘然住的地方还勉强算是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楚浅这个,就是个简单的棚子。

  花眠在13街都没见过。

  这一眼望得到头的棚子,根本瞧不到楚浅的身影,但能见到荣旻跟另一个漂亮女孩。

  贾凝苒接收到花眠的眼色,沉默了会儿,还是走了进去,问:“楚浅呢?”

  花眠他们从长相到气质都太有个性了,荣旻早就认出来了,但也不敢多看,他摇了摇头:“不知道。”

  女孩质问:“你是谁啊?干嘛打听她的事?”

  贾凝苒冷哼:“我是她债主!既然你们认识,那你们就替她换了吧!”

  花眠也走了进来:“对呀对呀,总共三百个积分呢。”

  女孩尖锐:“你骗谁呢?!凭什么我们替她还?我们和她可没什么关系!”

  花眠摸出转轮,当着他们的面放进去了四颗子弹,啊了声:“无所谓呀,反正我和她也不是很熟呢。”

  “我只想和你们玩一个游戏……”她拖长音腔,“我在服务区的时候就说过呢,荣旻,你还记得吗?”

  女孩登时扭头看向荣旻,质问:“你认识?”

  荣旻已经不敢说话了,只是抿着唇点了点头。

  “她谁啊?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女孩推了他一把,“你说话啊!”

  花眠举起枪,打断他们的争执:“乖,别出声哦。”

  “玩个转盘游戏吧。”她笑了,“规则我定哦。”

  女孩:“你神经病啊!”

  话音刚落,花眠就对着她扣动扳机。

  她呀了声:“是空枪啊。”

  “你好走运呀。”

  “不过也没关系啦,刚刚那枪不算,现在呢,你们俩总共有五分之一的机会活下去。”

  花眠笑着:“荣旻,我们相识一场呢,给你个机会。”

  “你可以选择先手还是后手。”

  “要知道,只要你们当中有一个人死亡,这个游戏就停止了。”

  “当然,如果你们这一枪幸运的还是空枪,那你们两个都可以活下来哦。”

  这个游戏的险恶就在于,将人性的自私彻底暴露出来。

  荣旻错开女孩的视线,小声说:“让,让她先。”

  女孩瞪大双眼,大声质问:“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不是愿意为我去死吗!?怎么现在就准备牺牲我了?”

  荣旻哄她:“你不要激动,万一是空枪呢,说不定我们都能活着。”

  “即便,即便不幸,我这么爱你,绝对不会苟活!”

  女孩呸了口:“少拿你糊弄楚浅的理论来糊弄我!”

  她又看向花眠:“你不就是想知道楚浅在哪里吗?”

  “我告诉你!”

  “她被卖了!被荣旻卖给街尾的流氓头子了,你现在去救她还来得及!”

  贾凝苒听到这句话就开始朝那边跑过去,刘然犹豫了下,怕她一个人打不过,也跟了过去。

  女孩提着一口气:“你怎么还不去救?”

  花眠耸了耸肩:“游戏还没结束呢,我怎么能走呢?”

  在女孩不可置信的眼神中扣动扳机。

  又去空枪。

  花眠失望的叹了口气:“你今天是幸运女孩呢。”

  她收了枪,拉着谭以爻去了街尾。

  身后的女孩单方面地殴打着荣旻,在经历了这种感情裂缝,关键时刻作为被迫牺牲的人,即便在一起也会痛苦一辈子呢。

  ……

  街尾的一群小混混鼻青脸肿不敢上前。

  刘然身上挂了彩,但不严重,见大小姐来了:“贾凝苒刚进去了,让我不要进去,里面好像挺男士勿入的……咱们在外面等着吧。”

  咱、们。

  她很像男士吗?

  花眠又打了个哈欠,“我进去看看吧。”

  她对谭以爻说:“别担心哦,有事我就开枪,你听到枪声就进来,好不好?”

  谭以爻点头:“注意安全。”

  这间房子构造挺复杂的,总共一层楼,但一楼没什么东西,都在地下一层。

  流氓头子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还挺奇特的。

  花眠沿着楼梯刚走了两步就觉得不对,几乎是一瞬间,身体就没了极力气,握不住枪,眼皮也沉重地几乎要黏在一起。

  和那次在研究院的感觉完全相同,同样的无助,同样的荒谬。

  恍惚之中,似乎听到了温柔又熟悉的声音

  “眠眠乖啊。”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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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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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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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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