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刘勇瞪大眼睛望着他的电脑屏幕。
“女孩不回微信是为什么……喜欢的女孩对我忽冷忽热怎么办……暧昧期接吻之后她就不理我——”
页面突然被关,刘勇的碎碎念被男人转过来的目光打断。
他挤眉弄眼地笑了笑,指着屏幕问:“干嘛呢这?”
余安州无比镇定地望向他:“什么事?”
若无其事的忽略让刘勇感觉受到了冒犯,佯怒道:“现在是上班时间,你在这里看这种东西,我作为你领导还不能管了?”
余安州客气地弯了下唇,却笑不达眼底:“抱歉,下不为例。”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就不上道呢?”刘勇用手指戳了戳他脑袋,“感情问题你问我啊,我好歹比你多吃了十几年的饭,比网上这些东西靠谱吧?”他搬了把椅子坐到旁边,“来,你给我说说,你遇到什么难处了?我给你分析分析。”
余安州提醒道:“总监,现在是上班时间。”
“没事,这个不急。”刘勇把手里的文件放到一边,“看你们这些孩子们一个个打光棍,我才急。”
彭俊杰朝这边看了一眼,毫不留情地补刀:“刘哥,是您带头打光棍,您都四十了,再不结婚连孩子都生不了了。”
秦帅疑问:“那不有人八十了还能生孩子吗?”
彭俊杰满脸担忧:“万一不行呢?你怎么知道刘哥行不行?你试过啊?”
刘勇、秦帅、余安州:“……”
其余人也都躲在工位里偷着笑。
-
林又心作息时间调过来,每天尽量十二点前睡觉,白天头疼的频率也降低了。
开完会,难得在办公室里放空休息,点开刚刚收到的微信。
“怎么这些天都不理我?很忙吗?有没有按时睡觉?”
她没有回,而是往上翻了翻,停在未读消息的第一条。
点开,一条一条自动地往下播放。
“一起吃个饭?我这边有家日料还不错。”
“你看,隔壁大婶的猫又爬到我家来了。”
后面跟着一张猫的照片,胖乎乎的蓝白,赖在老房子暗红色的窗棂边,眼睛半眯着,用粉红色鼻头蹭着男人白皙修长的手指。
林又心不自觉笑了笑,继续听下一条。
“明天要上班,早点睡觉,乖啊。”
低沉温柔的诱哄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隐隐约约的电流音,竟比他真实的嗓音更显得磁性撩人。
林又心觉得浑身都酥了一下。
语音消息继续播放着,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事情,还有隔壁小朋友的哭闹。
直到今天上午八点多,很短的一条,带着沉沉叹息的气音——
“我想你了。”
心里那一堵无形的围墙,仿佛一寸一寸地剥落,坍塌。最后只剩下片片残垣。
-
林又心本来挺抗拒回老宅过生日,奈何林子骞好言好语劝了她一周,才勉强答应回去一趟。
林子骞想接她,她没让,坚持自己开车回去。想着万一跟奶奶闹不愉快,走人也方便。
今天家里的气氛还算不错。
阿姨做了一桌丰盛的菜,林子骞买了蛋糕。
虽然人没到齐,只有奶奶妈妈三叔,林子骞和林悦薇,但奶奶并不像之前那样开口讨人嫌,而是从她进门起,就一句话都没说。
知道这是林子骞想在短暂的回国期间充当一下家庭关系的缓和剂,林又心也就配合他一次。
一家人刚动筷子没多久,从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高跟鞋踩得蹬蹬响,除了三婶没别人了。
“风风火火的像什么样子,快来吃饭。”奶奶不悦地抬眸看了三婶一眼。
三婶的表情却不太对劲。
眼眶微红,嘴唇紧抿,脚步越来越急促,走到三叔旁边,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林悦薇被吓到了,失声对三婶叫道:“妈!你这是干嘛?”
奶奶面色凝重地放下筷子,一只胳膊让保姆扶着走出来,另一只手指着三婶:“你住手,你这是干什么?”
“我干什么?”三婶气笑了,眼眶里泛起一层水雾,“您问问您儿子都干了些什么!”
奶奶走到三叔旁边,心疼地摸了摸儿子被打的脸颊,继续质问三婶:“你有话好好说,上来就打人像话吗?”
三婶苍凉地笑了一声,身体靠着桌沿有些摇摇欲坠,眼睛里依旧泪光闪烁,望着三叔,嗓音夹着哽咽:“你平时在外面花天酒地胡搞乱搞我都忍了,横竖你们臭男人都这样,只要你不少了我和薇薇的,我都不跟你计较。现在你把人小姐的肚子都搞大了,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你这算什么事?!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
三叔脸色一变:“谁把人肚子搞大了?你不要胡说八道。”
“你不承认是吧。”三婶对他咬了咬牙,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正是林又心那天在商场看到的红衣女郎,“叫娇娇是吧?二十岁,本地人,水云间坐台的,人家今天拿着报告来找我,说她怀了个儿子,你林如松有后了!怎么着,是不是把人接回家给你生儿子,让我和薇薇滚蛋啊?”
“妈,妈你别这样。”林悦薇害怕的不行,抱着三婶的胳膊泪如雨下,“爸爸不会赶我们走的。”
“他凭什么赶我们走?”三婶歇斯底里地喊道,“他也别想把那个贱蹄子接回来,他要是敢,我就敢拉着贱蹄子去堕胎!”
三叔气红了脸,用力一拍桌子,碗筷都掉了下来:“娇娇她就是个小姑娘,你老跟她过不去干嘛?”
三婶身形晃了晃,又哭又笑,整个人濒临崩溃。
她握住同样泪流满面的林悦薇的手,颤声道:“看见没?你爸被小妖精勾了魂了,小妖精给他怀了儿子,他不想要我们了。我告诉你林悦薇,你要是敢去当小三,我第一个打断你的腿。”
“够了。”奶奶用拐杖在地上敲了敲。
三婶和林悦薇的哭泣声戛然而止。
奶奶嫌恶地看了三婶一眼:“自己没用,生不出儿子,管不住丈夫的心,如松不过就是犯了全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你在这儿撒泼给谁看呐?”
“你让谁堕胎?那是我孙子,轮得到你做主吗?”
林又心一边从桌上夹牛肉,一边讥讽地扯了扯唇。
“那个叫什么娇娇的,让她把儿子生下来,如果确定真是老三的种,就接回来养,给她一笔钱,但不能让她进门。”
话音未落,魏馨岚手指哆嗦着,不小心把筷子落到地上。
林又心转头看她一眼,不动声色地叹了叹。
魏馨岚突然握住她的手。
手背瞬间被冷汗浸湿,林又心吓了一跳,继而不自觉有些心软。她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小声道:“没事的,别怕。”
这话似乎并没有安抚到分毫,魏馨岚手里的冷汗越来越多,连整个身体都开始哆嗦。
林又心不得已起身:“我妈身体不太舒服,我带她去休息了。”
-
房间里。
林又心给魏馨岚倒了杯热水,她喝了几口,才稍稍缓下来。
“你到底在怕什么?”林又心靠在墙上,面色沉沉地盯着沙发上的女人,“他要是想回林家,早就回来了。”
魏馨岚目光呆怔地摇着头,嗓音发哑:“不,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什么?”林又心有种鸡同鸭讲的烦躁,“我再跟你讲一次,他根本不想回林家,也不想让人知道他的存在,奶奶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我爸还有个儿子,也不会影响到你在林家的生活。”
魏馨岚依旧是那副世界末日来临一般的恐惧神情。
林又心满身力气卸在冰冷的墙上,半个字都懒得多说。
终于把魏馨岚哄到床上睡着,她不声不响地离开老宅。坐进车子的时候,还能听见饭厅里传来争执吵闹的声音。
-
叶南霜今天值班,对霍城撒娇打滚都没翘掉,林又心只好一个人在kingbar喝酒,自己给自己点了个提拉米苏。
自己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刚把蜡烛点上的时候,突然有电话打进来。
是余安州。
林又心犹豫几秒后接听。
酒吧里很吵,她把头埋在桌下,捂着一只耳朵,才勉强听清楚:“一个人吗?”
对方意味不明的语气,居然让她烦躁的心情稍稍安定下来,兴许是因为酒精,心口泛起麻麻的感觉。
她把麦克风抵在嘴巴前,报了个地址。
-
从酒吧出来后,余安州买了个真正的生日蛋糕,两人坐在江边的大桥下,费好大功夫才把蜡烛点起来。
他用外套挡着风,让她许愿。
“我要赚很多很多钱。”
余安州等很久只听到这一句,挑了挑眉:“还有呢?”
“没有了。”林又心一口吹灭了蜡烛。
“只想要钱吗?”他神情专注地望着她。
林又心笑了笑,十分坦然:“这个世界上除了钱,没有任何东西能长久,不是吗?”
余安州目光一颤,轻轻地扯唇:“不试试怎么知道?”
林又心抬起头,星辰般的眸子望进他眼底:“失败者一开始都是这么想的。”
余安州淡淡的眼神里藏着许多情绪:“但你不是害怕失败的人。”
轻飘飘一句话,让她灵魂深处某个漆黑的角落呈现出微薄的亮光。
余安州摁下打火机开关,蓝色的火焰在两人之间浮动跳跃,给他清冷的面颊染上温暖的色泽:“再许一个,我保证帮你实现。”
林又心不自觉弯了弯唇,目光擦过火焰的边缘望向他,眸底依稀泛出明媚的温柔。
这是他第一次见她这样笑,毫无防备,毫无保留,像所有青春洋溢的女孩们的喜悦。
让茫茫夜空都变得五彩斑斓。
十分钟后,余安州看着笨拙地坐上自行车的女孩,依旧觉得好笑:“你浪费了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
“难不成你能让我变亿万富翁?”林又心不以为然地踩了两下脚踏。
余安州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轻笑:“说不定呢。”
“别吹牛了。”林又心抓紧龙头,“还有最后一个小时,说好的,你得教会我。”
余安州无奈地低了低头。
他万万没想到,她的生日愿望只是学骑自行车。
林又心学得很艰难,一开始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保持平衡。
两个轮子比起四个轮子,还是缺少很大的安全感,她每往前面骑一会儿,就得回头确认一下他有没有在扶着。
“放心吧,我不会离开的。”余安州笑着说,“往前骑,别回头。”
林又心坐在上面很紧张:“你不能骗我。”
男人嗓音温柔而坚定:“不骗你。”
她开始放心地往前面骑,并且控制自己不回头看,过了很久很久,感觉平衡感越来越好了,已经能熟练地掌握方向,她欣喜地转回去:“余安州,我好像会了……”m.miaoshuzhai.net
后面一个人都没有,黑黢黢的林荫道,只有路灯投射下来的光。
心底一瞬间方寸大乱,好在身体已经记住了平衡的要领,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战战兢兢地继续往前。
不知道数了多少盏路灯,在十字路口,地面上映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林又心抬眸一看,只见那人朝她挥了挥手,拿着一个闪闪发光的粉红色心形气球。
忽然间鼻头一酸。
她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跑过去,两只柔软的拳头袭向他胸口。
男人装模作样地闷哼一声,低笑着拥她入怀,双臂牢牢地圈紧。
片刻后,他握住她的手。
小心翼翼地将气球系在她手腕上,眼里盛着星月的光芒,娓娓低沉地开口:
“生日快乐。”
-
余安州陪她一起听着礼堂的大钟敲响零点,过完这个生日的最后一秒。
他送她回家,上了楼。
电梯里遇到刚回来的楼下姐姐,八卦嗅觉敏锐,冲两人挤眉弄眼:“小林,男朋友啊?”
林又心一慌,赶紧撒开手:“不是。”
余安州只是弯着唇角,没说话。
一直到家门口,林又心开门进去。手抓着门板正要关上,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男人双手插兜,依旧站在门外帅帅的,云淡风轻地睨着她。
她手上还系着那只气球,丝线微妙的存在感,就像此刻她心里蠢蠢欲动的一些情绪。
兴许是酒气还没散。
“喂。”她靠着玄关柜子,抬抬下巴,“来都来了,要不要进屋坐坐?”
余安州蹙了蹙眉,表情很假:“不是你男朋友,不合适吧?”
林又心瞬间拉下脸,语气带着她不自觉的娇嗔:“你来不来?”
他十分专注地盯了她一会。
就在她开始懊恼自己莫名其妙的邀请,打算关门的时候,男人勾着唇轻笑一声:“不敢不来。”
下一秒,修长的腿迈入门槛。
林又心忍不住呼吸一窒,她看见他靠上门,随着一阵金属碰撞的落锁声,她被他拉了过去。
猝不及防地摔进他怀里。
随后他低下头,在黑暗中细密缠绵地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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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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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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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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