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保证说他会叫代驾,绝对不酒驾,拗不过他,徐稚告诉了他附近一个地铁站的地址,然后自己上地铁坐了两站,在地铁口等着。
她还不想坐在中程的门口吓他。
程晏挂了电话,收起手机,起身理了理衣服,表情没什么变化,不过任谁都能察觉出他心情的好转。
林泉:“这就走了?”
“她年纪小,要多哄着点。”程晏语气无奈,嘴角却微不可见地扬起了一道弧度,“我先走,你们接着玩吧,今晚记我账上。”
他这么说,林泉他们可不干。
林泉:“我没喝酒,我送你!”
另一个也道:“都喝差不多了吧,我去结账!”
程晏没再说什么,一帮人都跟着上了车。
路上浩浩荡荡的豪车排成一条龙,颇为壮观。
徐稚裹着棉外套站在风里,好不容易看到程晏的车,见方向盘前确实不是程晏,她放下心来,又觉得不对——程晏的车后面,陆陆续续又跟着停了好几辆车。
片刻后,每辆车的车窗都降了下来,近十道好奇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镭射灯似的扫描着她。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程晏朝她招手,徐稚迟疑了几秒,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
好在这辆车上除了程晏和开车的林泉,没有其他人。
林泉还在新奇地打量着徐稚。
女孩有张瓷白的脸,打扮朴素,气质干净,看上去与程晏过往的女朋友截然不同,跟程晏真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
当然,他不会哪壶不开提哪壶,明显这会儿程晏还热乎着,他哪敢上赶着泼冷水。
徐稚头皮发麻,只觉得程晏的朋友比程晏还奇怪。
她主动往程晏身边缩去。
程晏侧身帮她挡住了视线,朝林泉抬抬下巴,示意他专心开车,然后低头瞧她。
徐稚不知道在风里傻乎乎地站了多久,被风吹得头发凌乱、灰头土脸,跟第一次见到时没两样,狼狈得像街边刚捡回来的小土狗似的。
可他怎么就越看越喜欢。
她还傻里傻气地往他怀里拱,眼睛水水的、亮亮的,湿漉漉地望着自己,他又有点忍不住想亲亲她。
真是养久了,养出感情来了。
程晏摸摸她的脸,触手冰凉,意识到她在地铁口冻了半天,嘴上忍不住训斥:“站在风口吹,怎么这么死心眼儿?不知道先避避……”
他又注意到她的破外套,皱了下眉头,“还穿这个,不是买了新的?”干脆亲自动手脱了她冷硬的外套,把软绵绵的小家伙拢进自己怀里。
徐稚靠在程晏温热的胸膛上,埋着头装傻,程晏又絮絮叨叨地说了她几句。
林泉的目光逐渐转移到程晏身上,这人不知道喝醉了还是什么缘故,唐僧念经似的惹人心烦,不要说徐稚,他也快受不了。
察觉到林泉的视线,程晏藏宝贝似的把徐稚往胸口压了压,接着很实诚地把她的手直接夹在了腋下最暖的地方。
他用自己的下巴轻轻蹭了蹭她满是尘土的脸,然后刮了下她泛红的鼻尖:“你知道你现在像谁吗?”
徐稚懒得理他,他自己也答上了:“像小灰。”
“它也喜欢我这么抱它,抱起来软软的,每天都在不停地跟我要抱抱……唔,你没它那么乖。”
徐稚没听懂,前面的林泉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灰是程晏小时候捡回去的一只土狗,白色的毛里杂着一块黄一块黑的。他宝贝似的在自己房间偷偷养着,半夜三更也要爬起来喂点吃的。
后来被他爸妈发现,给扔了。
程晏耿耿于怀了好些年,每次醉狠了,别人哭失恋,他哭自己丢狗。
徐稚不明所以地抬头去望程晏,她不好问素不相识的林泉,只能叫程晏解惑。
程晏直直盯着她:“小灰每次饿了,也这么看我,眼巴巴的。它真的是跟你一样馋。”
他还来恐吓她:“徐稚,你要少吃点,乖一点,要不会被扔掉的。”
等徐稚明白过来“小灰”是一条狗,忍不住暗暗拧了他手臂一下。
程晏仿若感受不到痛觉,在她耳边低沉地笑,然后换了个话题,漫无天际地问她:“明天还穿不穿我买的衣服了?”
“穿吧。”她随口答。
其实刚开始时不好拂程晏的好意,她也穿过一次,挑了件白衬衫,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结果被严如意追着问了半天,她含糊过去后,再也不敢穿了。
程晏又问:“那还让不让我送你上班?”
徐稚无奈:“你早上好好睡吧,我不需要人送。”
“你需要。”
“真的不需要。”
“又不需要我了?”程晏迅速翻脸,“不是说最喜欢我吗?又骗我……都是骗子!”
林泉:“……”
他不知道明天自己会不会被灭口。
徐稚倒是好生回想了一番,好像那天在落地窗前她心情格外激动的时候,是说了这样一句话,没想到程晏记这么牢。
看来以后话还是不能乱说。
她伸手碰了下程晏发烫的脸,猜他大概是醉过头了,哄他:“别说话了,头晕就睡会儿吧。”
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短头发直愣愣地扎在手心,有些痒,她轻笑着仰头在他嘴角啄了一下。
程晏眼神木木的,几秒后,听话地闭上眼睛。
林泉:“……”
到了靖江国际,除了林泉,其他人没再跟来,林泉帮徐稚把程晏扶到床上。
徐稚问他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林泉识趣地婉拒了:“我表弟也住这边,正好要去看看他。”
他走后,徐稚拖着程晏在床上躺正,给他换好睡衣,盖上被子,又煮了解酒汤放在床头柜上。
她自己出了一身汗,洗漱后,又给他擦了擦脸。
最后她开了一盏床头灯,半坐在一旁看书,程晏时不时喊渴,她就给他喂一两口水。
程晏迷迷瞪瞪睁开眼时,眼前是模糊一片的暖黄色灯光。
逐渐清晰的视野里,头发半干的女孩儿坐在床边,微微垂着头,脖颈的弧度柔美婉约,几缕碎发落在额前。www.miaoshuzhai.net
她神色专注,嘴唇微抿,在书上写着什么,然后轻轻翻了一页书。
光影中柔和的侧影,映衬着窗外的湖泊和星空。刹那间,仿佛有星子噗通一声掉进了湖面,又消融得无影无踪。
听到动静,徐稚转过身来,“醒了?”她端起解酒汤递给他,“喝点醒酒汤舒服些?”
程晏喝了一大口,毫无防备地被呛到,喉头火辣辣的,咳了好几声。
她噗嗤笑了,“姜丝好像是放多了。”
程晏怔怔地瞧着她,仿佛还未酒醒的样子。
他突然觉着光影交错间,小土妞笑起来竟也是眉目如画,明艳至极。
她的眼眸依然清澈见底。
而周遭的世界安静如许。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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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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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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