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有为快要窒息的表情取悦了叶砚炀,他修长的手指在桌上弹钢琴,夏葵从他悠闲的指尖扫到他淡漠的侧脸,好像刚才只是她的错觉。
章有为的反应也叫人意外,他起初是震惊,但很快抖了抖肩膀,后来越抖越厉害,到最后笑得越来越大声,一手指着叶砚炀:“那既然你都记得,那你说说看,当时发生了什么?”
当时在现场的究竟是叶砚炀还是叶雾白一直是个未解之谜,但按逻辑推断,是叶砚炀,因为醒来的是叶雾白,他什么都不记得,只是执着于母亲不是自杀。
那么,现在叶砚炀回来了,他就真的带着真相回来了?
可是他这么高调的回,却一直吊着所有人的胃口,又说明什么呢?
一种可能,他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二种可能现场的是叶雾白,他骗了大家,三种可能,现场发生了什么,不论发生了什么,他都说不清,那可能让他背上杀母之名。
现在看起来,最后一种也不是没可能,他应该没料到一直保护他的家里人会从背后刺他一刀,而他还在那拉拢夏葵,企图毁灭最后的证据。
“当时发生了什么?”叶砚炀转头看向许青,“警察不都调查清楚了吗?”
终于被关注到的许警官,公正平等地给予了双方同样的目光,官方口吻说:“目前掌握的证据确实不足以推翻之前的案件,但新出现的人证和物证必须要追查。”
叶砚炀鼓掌:“支持,配合,好好查。”
他这么大方,搞得章有为开始有点自我怀疑,但很快又觉得他是虚张声势。
叶砚炀被留下来接受了一通询问,他的出现不至于惊世骇俗,但还是受到了许多关注,比如许青的同事就没许青淡定,一直暗戳戳地打量他,好像期待着他突然当场两眼一翻变成另一个人,才能证明他是双重人格患者。
鉴于他特殊的情况,警方申请了精神鉴定,约了他后天检查,他没意见。
另一方面,夏葵原本以为没她什么事,但被许青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许青关上门后,直接拿出遥控关了监控。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的对话,仅限于他们之间。
他也不含糊,开门见山:“你手上的证据在哪里?”
夏葵没料到开场白是这个问题,打了个太极:“我手上有什么证据?”
即使他是梁见空给的人,她也不会轻易相信。
许青对她的态度也不恼,平静道:“一共有三个人作证叶砚炀有嫌疑。”
夏葵怔了怔,说不意外是假,这人证也多了些吧。
“一个是章有为,但他不是主动来的。”许青知道要从夏葵嘴里套出话,必须要给到同样的饵,这个女人不好对付,梁见空告诉他的。
“一开始是穆木,也就是刺伤叶砚炀的人,她咬定叶砚炀有嫌疑,并且直指你手里有铁证,但在包庇他。”
夏葵蹙眉,穆木怎么会知道这个事,难道她和凶手还有联系,被人当刀子使了?
“还有一个,是事发后两天打电话来的,是她说章有为手里有证据说明当年的案子有隐情,另外,她受到过叶砚炀的威胁。”
夏葵立马追问:“他?哪个他?男他,女她?”
许青闭嘴了,都威胁了,他还能继续说?
夏葵心中一动:“康琼?”
许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夏葵心领神会:“哦,行,不问,帮你守底线。”
不过,她心里也基本有谱了。
“你怎么看?叶砚炀的事,梁队跟我说过,有事帮衬你,但是现在这个情况,要他真的有嫌疑……”许青看了看夏葵的神色,“所以,如果你手里真有证据,拿出来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原来,搞了这么多,在这等着呢。
夏葵知道许青难做,他毕竟是公职身份,维护正义,除暴安良决不可动摇,她不为难他:“多少人盯着我,你知道吗,他们就是等着我动呢。”
许青很聪明,立刻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他们?你还是相信叶砚炀不是凶手?”
夏葵轻描淡写地说:“他们,也包括叶砚炀。”
门口,贾疏拉着叶砚炀说了半天,还提出要不要找何子忧托托关系,她家里有这方面的背景。
叶砚炀耐心地听完他的建议后,用关爱的眼神沐浴了他一番,拍拍他的肩头,半开玩笑地说:“怎么,你也觉得我是凶手?”
贾疏一怔,马上翻脸:“你他妈说什么呢,我在帮你想办法,我怎么可能会那么想。”
叶砚炀调侃他:“我要是凶手,你兄弟不也跟着遭殃。”
贾疏拍掉他的手:“叶砚炀,你也是我兄弟,你别老是全世界站你对立面一样。”
说完,带着股气走了。
夏葵出来的时候,恰好听到最后一句,全世界都站你对立面。
她说不上来什么情绪,现在大多时候她不太会放很浓的情绪在人事上,说是恨胡炎恨得牙痒痒,其实她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人,是死是活她都无所谓。除了齐了梵的死挂在她心上,还能让她心里头放着事睡不着的,也就这个人了。
每当她觉得自己看明白一些的时候,又发现前面都是白瞎。
“找个地方吃饭?”他转过头问夏葵。
夏葵不出声,插着裤袋站在台阶上,这天开始起风了,风不是吹,而是直接打在脸上,把人脸都打僵了,夏葵的脸就是这么僵冷僵冷的。
叶砚炀比她站的位置低两阶,需要微微抬头看她,姑娘脸色说不上不好,也说不上好,就是看他的眼神挺复杂,他大概猜得到她心里在想什么:“边吃边说?”
“叶砚炀,能耐了。”
夏葵嘲讽地丢给他这么句话,就不再看他,拿了白誉的车钥匙,自己开车走了。
还好后头有的士路过,叶砚炀立马招手,上车指着前面说:“师傅,跟上前面那辆尾号59的黑色奔驰。”
师傅车子是开着,但还是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你跟前面的没仇吧?”
这俩刚从公安局门口出来,他可是看到了。
叶砚炀托了下眼镜,笑得无奈:“女朋友,生气了,师傅麻烦开快点,我得赶紧追上去哄。”
师傅一听,乐了,脚下油门踩得也重起来。
夏葵开车很快,跟她性格如出一辙,超车业务水平让后头的人看得眼花缭乱。
“你这女朋友开车够猛的哈。”师傅本来没怎么在意,不小心差点跟丢了,这一下子撸起袖子卯起劲来。
叶砚炀靠在后头闭目养神,琢磨着一会怎么说。
夏葵能忍他一次,容他两次,都是为了齐了梵。
梁见空说得没错,兄弟在她心里才是最重要的。
夏葵开了一路,最后拐进了一条胡同,七拐八拐,缓缓在一条巷子口找了个车位停下。
下车,今天她一身黑色,给叶砚炀带了大衣,自己不要命地穿了件皮衣就出来了,显得身材越发清瘦单薄,一双长腿笔直地包裹在黑色牛仔裤里,脚上踩着一双黑色小羊皮的短靴,小脸上架了副墨镜,唇线平直,束起半长的头发,再配上身上挎的黑色皮包,直接能去暗杀的装束。
叶砚炀付了钱,下车后一直跟在她身后,她也不管他有没有跟着,径直往前走,偶尔停一下,抬头看看路边的招牌,低头翻出手机对照一下。
这片老城区,几年前开始拆迁,很多店都没了,还有些店外头画着红色大大的拆字。
身前身后都有人骑着自行车,喊着“让让”穿梭而过,她往路边靠,两个高中生摸样的小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露两颗眼珠子,蹬着踏脚板骑得飞起。夏葵顺着他们的背影,看到了十米开外还挂着招牌的包子铺。
三杨门外包子铺,她以前最喜欢的铺子,早餐一个包子,中午一碗牛肉粉丝,晚上一碗馄饨,一天就过去了,吃了好长一段时间,还吃不腻,搞得其他客人都以为她是这家老板娘的女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夏葵里里外外都大变,站在铺子门口的时候,里头有几个客人,经不住朝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她这气质和相貌,实在与这里的小破逼仄格格不入。
夏葵迈开步子,朝最里头走去,收银台的老板娘低着头在算账,感觉到人影,条件反射地说:“欢迎光临,这里点单,菜单在上面。”
“刘姨。”
老板娘按计算器的手一顿,抬头看去,对上一双笑吟吟的眼睛,愣了半天,惊叹一声:“葵葵?”
“是我。”夏葵倚着收银台。
老板娘眨了眨眼,忽然就绕到前头一把抱住她,激动道:“葵葵哟,回来了,多少年了,你大变样了呀,越来越好看了。我们家方子一直惦记着你。”
老板娘眼泛泪光,拉着她絮叨了好一会,夏葵难得耐心又专注地一一回答她的问题,关于她的过去和现在,编了几个谎,总不能惊世骇俗地说她犯了事坐了牢,混得狗屁不是?
老板娘握着她的手连连点头:“你妈要是知道你现在过得这么好,也算是可以放心了。”
夏葵笑笑。
老板娘看了看外头的位置,虽然没坐满,但都要拼桌,于是说:“要不你到里头去吧。”
“里面的房间还在?”
过去夏葵来吃饭,要是家里没人,还会蹭个地方写作业睡觉,她的半个收容所。
老板娘掀起门帘:“在的在的。”
“等一下。”
夏葵看向门口,叶砚炀见她递过来的眼神,这才抬脚禁门,一下子让这个小店显得更加拥挤。
老板娘的圆脸看着很喜庆,笑起来就更热情了:“男朋友?”
叶砚炀身形一顿,朝老板娘笑了笑,他笑起来小姑娘都得苏一下,然而他没答话,目光移到夏葵脸上,好像在说:问你呢。
夏葵勾了勾唇角:“房东。”
老板娘:“……”
叶砚炀:“……”
两个人坐进了老板娘安排的特殊专座,也不用夏葵多说,她就帮着她下单了店里的几个招牌。
夏葵接过碗筷,边问道:“我看边上都拆了,这里还能继续营业?”
老板娘叹了口气:“也快了,到年底吧。”
“还剩一个月?”
“对。”
“那以后怎么办?”
“年纪也大了,回老家吧。还好你这次回来了,能见上一面。”
外头又来了客人,老板娘笑着退了出去。
夏葵托着腮,打量着这个小房间,原本应该是他们夫妻俩吃饭休息的地方,边上堆放着货物,以前这里还没有小桌板,她就趴在那些硬纸板箱上睡,这里现在已经修整过了,以前通风条件差,梅雨天充斥着潮气,夏葵觉得自己睡一觉都会跟着发霉。
叶砚炀脱了外套,搁在椅背上,低头摘了眼镜,镜片因为室内外温差起了一层雾,他见她一直盯着房间左右看,联想刚才她和老板娘的对话:“这里就是你说的,以前经常来蹭饭的邻居家?”
夏葵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了杯水,没理他,灌了一杯热水,她觉得暖和一点了。
叶砚炀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但他没急着喝,换了个话题:“我已经退化到房东了?”
夏葵靠在椅背上,目光终于从纸板箱回到他脸上,凉凉的:“炮友?你觉得老板娘吃得消?”
“……”
叶砚炀叹了口气,调整了下姿势,好让他的长腿放得舒服点:“夏葵,你有话就直说吧,这里只有我们。”
他很少直呼其名,还挺严肃,夏葵听得一愣。
他继续道:“你跟我发一次火吧。”
什么玩意?
叶砚炀帮她的杯子添满水:“你不想看到我,可我就是这么碍眼。碍眼到,很多人都想把我弄没了,我不在,这个世界就清静了。害了你兄弟齐了梵的人,马上就会刑满释放,到时会按照说好的,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妙书斋
“胡炎肯?”
“会。”
夏葵不信:“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听你的。”
对胡炎这种人,利字当头,又够怂,你能拿什么掐住他的死穴?夏葵当年跟他对着干了这么多年都没把他搞死。
叶砚炀不答,只说:“人会给你带来。”
“那我也没法杀了他。”
夏葵听到齐了梵三个字,有点诧异,她还在想着凶手身份,但叶砚炀觉得对她来说为齐了梵报仇是唯一的目标。可是,真把这个害了了梵的人交到她手中,她能做什么,杀人?估计齐了梵能从棺材里气得跳出来,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她很烂,但还没腐烂到不可救药。
叶砚炀淡淡道:“那你是要惩罚原罪的人?”
“馄饨来了,包子来了。”老板娘端着餐盘进来,笑着说,“先吃哈,还有你最喜欢的牛肉粉丝,一会就来。”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等老板娘把东西一一放下,夏葵笑得露出小虎牙:“谢谢刘姨。”
老板娘刚进来就觉得气氛不对,笑呵呵地缓和气氛:“葵葵,跟你男……房东说多吃点,我们店其他没什么,包子绝对一绝。”
夏葵应着,等老板娘一出去,她往一个小碟子里兜了勺辣酱,又往另一个小碟子里到了点醋,两个小碟子放在他们中间。
“吃吧。”
她先闷头吃起馄饨,天太冷了,热滚滚的食物是最难以抗拒的。
“如果要追溯源头,应该是我。”叶砚炀拿过一只肉包,慢条斯理地掰开一点尝了尝,白面劲道,发酵后的香味令人舒心,可是他现在没什么情绪去品味。
夏葵嚼着鲜香的馄饨,喝了口水,中场休息,一双漂亮的眸子盯着他不作声。
他继续掰开一小块,吹了一小口热气,放入口中,边吃边说:“你打算,怎么做?”
门帘外断断续续传来交谈声,老板娘笑呵呵地迎来送往,更显得这一方小天地逼仄压抑,馄饨汤冒的热气逐渐消散,看起来也不如刚才诱人了。
长久的沉默后,夏葵终于开口了,并且出人意料的平静:“你早就料到了。你也急了,想从我这里知道证据在哪里。那何不继续演呢,如果是叶雾白的话,说不定哄我几下,我就双手奉上了。”
他想她发一通火,她偏不。
叶砚炀见她开口了,换上些许不羁的口吻:“一口一个雾白,我确实有点后悔没装到底了……”
“叶砚炀,你真把我当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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