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融聊天一样随意:“苻诜还在问为师,说你最近为何不一起蹴鞠了,他不好直接问你。”
好嘛,师父,您是徒儿透露一个备胎苻诜吗?苻诜是秦王最欢的小儿子,苻诜的娘也是秦王最看重的,所以,苻诜也能帮忙的是吧?
我回道:“师父责怪的对,徒儿明儿就去找他。”
自从慕容隆、慕容农两兄弟进太学之后,我几乎天天和鲜卑族人混在一起。遇见苻诜最多笑笑,两人再也没有同先前那样单独躲在一边说悄悄话。
慕容垂在门口听见这么一说,大概以为我有意疏远皇室子弟,对他这个做师父的也大不敬了。可是现在呢,我同他断绝往来,正好重新站到皇室队伍里去。
现在苻融开口拉拢,我立刻答应了。
也许,我把寺院遇险的经历的也如实告知了吧。慕容垂的心凉冰冰的,抬手敲门的动作不由一滞。
苻融主动同他打招呼:“将军,进来吧。”
慕容垂喝了酒。
我想,更多的是心里作怪,他的脸才红通通的。
我冷眼看过慕容垂,起身施礼:“徒儿打扰师父,师父早些歇息,明日再来陪师父下棋。”
苻融颔首。
慕容垂本就尴尬,见我要走,正巴不得,抱拳道:“天色已晚,在下不打扰大人,明日再来。”
苻融起身,客客气气把我俩送出屋。
我在前面走,慕容垂在身后小心翼翼跟着。
进了屋,慕容垂闪身进屋,站在屋中间,双手对搓,目光不知放哪儿才好,像个局促的小媳妇。
我俩关系何时成这样了,看得我心里也是难受。
我给他倒杯茶,招呼他坐下。在他对面坐下之后,我没话找话:“又见你族人去了?”
慕容垂当初最讨厌他族人,自我俩有隔阂之后,他几乎一半时间呆在族人那里。
“哦,是的,不过......是其它原因。”慕容垂欲言又止,想尽力解释,一切又苍白无力。
他不说,我都知道。他希望慕容族人能放过我,不要再来打扰我和他的二人世界。很有可能,为了我,他与慕容族人势不两立。
越是如此,慕容族人越是对我恨之入骨。
可是,慕容垂又不能把话挑明了,说我是女子,段妃非把我碾碎了。
同慕容垂交往,真的很危险。
我仰头叹气,艰难地把眼泪压住。“晚了,将军,一切都晚了,你不用努力给他们解释,一切都是天意。”说罢,泪水止不住地流。
慕容垂顿时慌神,抖抖索索从衣袖掏出手帕,隔着桌子递给我。
我哭了,在他面前第一次痛苦落泪。
我接过,狠狠醒了鼻涕,顺带擦去泪水。
慕容垂眼睁睁见我将手帕扔在角落,琢磨着我要是再哭,是不是该用衣袖擦脸了。
我吸吸鼻涕,道:“将军,老四都给你说什么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
慕容垂一愣,没想到我一句话,把他心里不安直接挑破。
他本就知道我有事瞒着他,更想知道我在崖底发生什么,又是如何上来的。
他小心道:“老四说你曾经在密道里,密道,不是人人都能上来的......”
我打断他,直截了当道:“山下是什么地方?”
“临渊阁......老夫也刚刚知道,听闻修建临渊阁的工匠都被打发到别处,无人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不过,临渊阁是陛下的秘密避暑之地,你......你去了那儿?”
慕容垂的眉头都拧在一起了,连说话语调都变了,要不是见我目光疏离,早就扑来逼问我遇见什么了?
我点头,坚定道:“是的,我去了临渊阁。还遇见一个......坏人......”说着,低下头去。
“坏人?”慕容垂突然明白过来,嘴巴长得大大的。
我无奈一笑:“是陛下假扮的坏人。”
慕容垂强烈压抑内心惶恐。
但我觉得,我用这种客套的语气和他说话,对他而言就像是一种折磨。
一种无声的折磨。
我把事情经过统统说了一遍,似乎还带着后怕,尤其对掉下山这块,声音都是颤抖的,
慕容垂又惊又怕,更多的是恨。
恨他的族人,还是痛恨在背后的策划者,段妃?
“......你师父可知道?”
这货开口来了这句,我以为他会主动揭开我衣衫,查看伤口。
好在我对他没报什么什么希望,只是设计让他找段妃弄死虫子,也就不放心上。
“我师父不知,否则你和段妃还能好好活着?不过,我坠崖的事他知道了,寺院好多人都瞧见了。”
树林里那匹受了伤的马都是苻融找人弄回来的,他就不会多此一举,查查他的宝贝徒儿遇见什么不测?
慕容垂又问:“你师父知道你遇见陛下么?”
听到这里,我心都凉了。慕容垂变了,变得我都不认识了,他依旧没有关心我被咬之事,而是一味防御,担心被苻融看穿。
恋爱让人弱智,情话蒙蔽人的双眼。
我庆幸我自始至终是清醒的,慕容垂的变化大概最近才有的,在我俩闹崩之后。
我垂下眼帘,像是叙述一件我俩无关的事。“我试探过师父,陛下没告诉他在临渊阁遇上什么人。”
慕容垂生性多疑,眼中风云变幻更加暴露他的本性。
是啊,秦王如何会主动告诉亲弟弟,谁不知道有个会下棋的三乐在他府里。
也许,生怕他把人藏起呢。
我顿了顿:“不过,师父很快就知道了,听说陛下给师父展示他的杰作,那只该死的毛毛虫。”
“啊,确有其事?”向来不相信蛊毒之术的慕容垂终于回过味来。
“陛下给我师父说了,这个虫子咬了一个女子,虫子就是解药,否则女子奇痒而死。不过,我师父不相信,只当陛下兴趣来了,闹着好玩......我没给师父点破。”
左肩的奇痒,如千百只蚂蚁在我身上爬过,动人魂魄的痒啊。
慕容垂见我脸色发白,眼珠子都红了,才知事情有多么可怕。
“你为何不早说?”慕容垂的手微微颤抖,想上来瞧瞧,又担心我骂他。
我主动打开左肩给他瞧。
“啊,这,这......”
粉色褪去,镜子中的红了一块,如一滴鲜红的血迹让人不忍目睹。
“唉......”慕容垂长叹一声,呆呆坐下。
慕容垂不是傻子,他也同样想到一个人,段妃。可是他不想再见段妃,是段妃让我变这样,是段妃让我和慕容垂之间出现很难愈合的伤口。
奇迹是要人刻意追求的,谁又能保证在得到一个之时,失去另外一个?
慕容垂在权衡,他不能保证段妃借口答应,却提出更加过火的要求,比如,要求慕容垂听她摆布,甚至复国等等。
我听见书房内苻融端茶喝水的声音,师父在听,在等,慕容垂的决定。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了,我额头冒汗,不是紧张,而是痒。痒比痛来得厉害,若是痛痒交织在一起呢?
“......很难受,是么?”许久,慕容垂冒出这么一句。
我无奈地苦笑:“剜了......舒服些。”
就这一句,让慕容垂不顾一切地彻底下了决定:“......那个虫子,长啥样儿?”
我知道他有想法了,他想让我画出来,做个假的,而后由段妃偷梁换柱,等过些时候,再把死的弄回去。
或者,当场弄死,以防后患。
我要是段妃,一定采取前一种,拿个假的过去,换真家伙出来,当面给慕容垂提条件,这样才能把慕容垂控制掌心之中。
我的手微微发颤,没用药的时候还好些,这用了药反倒严重了。
慕容垂夺过笔,照我画的图纸,又细细画了遍,上了颜色,像模像样的大青虫跃然纸上。
纸上的虫子很可爱,尤其是两人一起描绘。
我好像忘了虫子带给我的苦楚,嘴角翘起,许久没在慕容垂面前有一丝温柔了。
慕容垂却看出一丝希望,那些曾经的绝望再度滋生出期待的花朵。
从他眼中,我瞧出......贪婪。
我没看错,哪怕一闪而过。
好像又看见原先那个手持长刀,威风八面,驰骋疆场的大将军。
记得刚在草原上,慕容垂给我表白的那样。他生活在黑暗,永无止境的磨砺和压抑,每次都如同杀人机器一般被慕容家族压迫着,小的时候,长辈让他做什么,他只能服从。家国没了之后,又替秦王卖力。
只有看见敌军一个个被砍头,倒在他的刀口之下,他才觉得他还活着,是个大写的人。
慕容垂太久没有感觉到温暖了。
在我身边,他觉得心安,忽然有了想有个家的奇特想法。
从居无定所毫无牵挂的“杀人狂”,变成了一个正常的有血有肉,会惦记,会紧张,有了爱的男人。
这样的男人是完整的,也是完美的。
哪怕爱的这个人……现在是秦王发了疯一样四处追逐的女人。
难得的爱,往往带着血腥和冒险,也许只有在白刃上开出血的花朵才让人惊心动魄,倍加珍爱。
慕容垂自知他的时候不多,他不敢冒险,他要稳妥地把我收入囊中......
他特意弄来止痒止痛药膏,我当他面儿涂了,他一转身,我就擦了。
我被关了两天,这是慕容垂的主意。
师父竟然也同意了,说我不好好吃饭,脸色也不好,等吃好睡足了再出门。
在这点上,两人保持高度统一,其实他们担心我当人面儿挠痒痒,露陷。
也许见我老实了,两人都放松警惕。第三天,他们前脚出门,我后脚就跑了。
一进学堂,慕容隆嬉皮笑脸马上凑了过来。
以前我没发现慕容隆竟如此涎皮赖脸,甚至有些无耻。
在临源县蹴鞠大会第一次见他,他痞痞地样儿让人着迷,现在跟痞了,还沾染些说不出的流里流气。
以前的他浑身男儿味儿,今儿有些脂粉香味了。【妙】 【书】 【斋】 【妙书斋】
是我鼻子出了毛病?
大概慕容垂给他解释,说我肩上被虫子咬了,很痒,这才没来上学。
慕容隆身子一斜,凤眼上挑,魅惑十足。
他轻佻地张着好看的唇:“三乐,听父王说你身上奇痒不已,可否让我看看,兴许帮你治好!”
我斜眼,无限打击的表情:“去去去,晓得你一肚子坏水......你有何方式?”
慕容隆立刻喳喳:“你看看,你看看,好心当了驴肝肺!我还没开口,你就如此嫌弃,你以为就我父王一个人关心你吗?就为这,晚一夜我没睡好觉,就等着白日里见你一面呢!”
我瞧四周没人注意,更想从他口中得些信息:“你要是好人,天下就没有坏人了!说吧,你有什么好法子?”
慕容隆立刻有了精神,大半个身子凑过来,长吸口气,努个嘴,流里流气道:“真香呀,三乐,亲亲......”
这哪儿是那个假正经的高阳康王,跟个小混混似的太不要脸了。
不给他一巴掌,太对不起这张好看的臭脸了,偏偏我又打不过他。
“好好说话,要不弄死你!”
几天不见,慕容隆身上发生过什么?
“干嘛这么凶嘛。嘻嘻嘻,这个法子只有我一人知道。我给你说,原来我养过一条爱犬,有一日那爱犬被蛇在腿上咬了一口。血也放了,各种草药都用尽了,整日奄奄一息的样子,就是不见好!可是没过几日它又缓过劲来,你猜怎么着,它会突然好起来了呢?”
慕容隆说到这里戛然停止,我一脸懵逼,只等着听下面的,只有慕容农捂嘴,仰头哈哈笑个不停。
我知道他们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可是又很想知道缘由,说道:“哼,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不听也好,省得闹心!”
“哎哎哎,什么狗嘴,象牙的!我告诉你吧,是那只狗用舌头不停地舔呀舔呀,舔好了呗!”
这有什么稀奇,我也知道呀。
慕容农笑得前俯后仰,笑得我浑身发毛。
慕容隆和慕容农兄弟俩一个外相,一个内相,一个打前站,一个放哨出主意,简直就是狼狈为奸的代名词。
可是风向变了,慕容农在我面前不再是不吭不哈,像个邻家大哥哥,也会说笑,不板个臭脸了。
慕容农道:“老四的意思是要做这只狗,哈哈哈!”说罢,吐舌,做了个舔的动作。
气死我了,没见这么捉弄人的。
我用书本砸他脑袋:“以后就叫你狗王爷好了,看你这么爱做狗!”
慕容隆捂头躲闪:“本王只做你的狗王爷,别人的我才不要!”
“看你还嘴硬!非打死你不可!”
“别打了,三乐,我们说重点好不好?”
“你说吧,还有什么要说的?”
慕容隆以为我和慕容垂和好如初了,比平时更加眉飞色舞,好像我就是他囊中之物似的,轻佻地简直不忍目睹。
我就奇怪了,了解儿莫如父,慕容垂把个不好学的搅屎棍弄进来,真的就挺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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