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的是苻融和慕容垂。
我倒不明白,这两人长了千里眼吗,掐好时间赶了过来。
苻宏前额鼓个包。
要是从后脑勺打,没什么威力,一是戴学帽,二是发髻。
所以大喝一声,让他扭头。
苻宏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只气得咬牙痛恨,却知在众人面前动手会掉价,委屈道:“叔父,你要给侄儿评评理呀!不惩罚他,侄儿心不甘呀!”
慕容垂冲太子施礼,对我道:“小三,你给过来,赶紧向太子殿下道歉!”
我站着不动,执拗道:“为什么要给他道歉,是他先打我的!”
苻宏叫道:“本王哪里打你了,谁看见了?”
“好意思说,是你先动手的好不好?别做了好事不敢认。”
苻融道:“结果你也动手了,这点我们看得清清楚楚!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不对,他有错在先,我以牙还牙!”
慕容宝躬身接话:“......那个,那个是小的打的,不是太子殿下!”
眼见掉了自家颜面,慕容垂虽不好当面揍他,但也是气得脸通红,上前踹了他一脚:“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老子白养了你!”
慕容宝挺拔的身子晃了晃,那一脚根本没把他怎地。
苻融道:“你打了太子,是抹不去的事实,把凶器交来!”
弹弓是凶器,那太子的拇指算不算。
苻融举着弹弓下判决书:“你打了太子,可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人倒吸口凉气,太子用弹弓打人,威力更大吧。
都这样了,哪有还口的余地,到底是自家人向着自家人。
我咬牙道:“师父,徒儿打了他,是因为他欺负徒儿,他若不服,徒儿愿意让他还这一石子,看他脸往哪儿搁!”
苻融严肃道:“你还嘴硬,为师颜面让你丢尽!如何受罚不是你说了算,要看太子的意愿!”把弹弓递给苻宏,“太子,小三同意以牙还牙,你看着办吧!”
苻融握住弹弓,众目睽睽之下有些犹豫。
这何尝不是丢了皇家颜面,丢你太子太傅的脸?那就让你让你颜面全无!
我掏出石子扔给他,赌气道:“你可以动手了,我是不会眨眼的,更不会喊救命!”
苻宏把石头装进弹弓,对我道:“休怪本宫不客气!”说罢,拉足了弦就射。
现场有人尖叫,有的扭头。
就在石头弹出去一瞬间,苻融轻推苻宏。
石子擦着我的肩头“噗嗤”进墙。
我小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这是遇上了非把骨头敲碎。
师父这是吓唬人吗?真希望不会有下次。
苻宏皱眉,人没打着,还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了丑,他心不甘。
苻融淡然道:“太子,如果你还是不满意,就没有更加妥帖一点的办法,比如擦拭马匹之类的?”
这是给他台阶下。
苻宏只得借坡下驴:“既然叔父有令命,我也不强求,命他侍奉马匹三个月,以作惩戒。”
三个月啊,够狠的,而且好歹得由太子说了算。
当年慕容宝巴结太子,也只洗马两次,喂饲料数次,就这一直被人嗤笑至今。
刷马我不在乎,平阳府里我一直干。可是在这三个月里,有多少个意外发生?万一被人发现,把我逮进宫,就全完了。
没等我想出说辞,苻融续道:“侍奉马匹只是太子给你最轻的惩戒,为师命你清扫府院三个月!”
师父,您这是做什么,要把我囚禁在长安?
慕容垂也是急得涨红了脸,一直给我使眼色,苻融却道:“将军小三是你的书童,对他的惩戒,将军得监督执行,若是他有顽皮之处,太子也不会轻易放过。”
好嘛,把行使权交给苻宏,我还有出头之日?拖住我就拖住将军,分明就是不想让将军离开。
我气呼呼地瞪了慕容垂一眼,都是他害的,所有人都把我和他捆绑在一起,好像我是他的附属品。
慕容垂的脸难看极了,压低了声音抱拳道:“大人放心,下官明白。”
苻融的目光直接越过慕容垂,对尹大人施礼,“抱歉,学生没有教育好徒儿,给大人徒增麻烦,望大人原谅!”
论级别,苻融远在尹教授之上,却自称学生,尹教授眉心动了动,拱手回礼:“大人言重,孺子可教也!”
可教也,什么意思?
我被气到肚子痛,回到苻府,二话不说抓起扫把横七竖八地一顿乱扫。
这时,一只脚又踩我的扫把。
一看是苻朗,我没好气道:“这回你开心了吧,给你出气了!”
苻朗斜眼道:“本公子以为你有多大本事,拿个扫把出气。”
“我有没有本事管你何事,对了,我就是没本事,天生受人欺负,管你什么事儿?”
苻朗嘴角斜了斜,嗤笑道:“本公子虽然不喜欢你,至少不再看不起你!”
我可没心思与他耍嘴皮子,拽出扫把:“喜不喜欢,看不看得起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苻朗受了白眼,却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哼道:“没想到你柔柔弱弱,还蛮勇敢的,我向来佩服不怕死的,你算其中一个!”
哪有不怕死的,都是鬼话。“你是没有尝到被打的滋味,手背火辣辣地疼,肿的像个小馒头!不给他点厉害,谁知狗屁太子欺负我到何时!”
“怪不得父亲收你为徒,兴许就是这个原因!”
师父是为了慕容垂能够留下,好吧?
我咬牙道:“罚我给他侍奉马匹,哼,明日我取泻药药死它!”
苻朗只觉好笑:“对马撒气有何本事?”
我气呼呼道:“我哪有什么本事,打又打不过他!气死我了,受这窝囊气!”
苻朗有意使坏:“我知道太子最害怕什么?”
“管他的......他怕皇上?”我并不觉得他有心帮我,但还是想知道些小道消息,说不定正好管用。
“哼,有皇后娘娘撑腰,他才不怕皇上!他怕蛇,最怕蛇了,上回一条青蛇在书院竹林晒太阳,太子吓得再也没有去过竹林!你要是弄一条蛇来,他肯定服了你!”
我拍着胸脯吹牛:“蛇我才不怕呢!狼都听我的,区区一条蛇算什么?哼,明日我就抓条胳膊粗的蛇来,摆我书桌上,看他再敢弹纸团子!吓得他屁滚尿流,还叫我侍奉马匹不?”
“你就吹牛吧,胳膊粗,恐怕是只小蚯蚓吧......”
只听得一声吼:“你们在胡说些什么,受的教训还不够?”
抬眼望去,苻融高大的身影立在面前。
苻朗吓得吐了一下舌头,小声道:“父亲,您来了?”
“哼,你在这里做什么,也想清扫大院?”
苻朗躬身施礼,立马就跑。
苻融阴脸道:“看来你还没有尝够苦头!既然你满肚子都是气,今晚罚你不吃晚饭!”
我不吃饭又怎地,饿不死!
用晚餐时,我垂着手老老实实候在门外。
屋里,苻融和慕容垂有说有笑,得了什么好似的。
呵,我这受罚呢,慕容垂这混蛋转脸就不记得了?吃得蛮开心嘛。
苻融:“好久没有如此开心,能得如此血气方刚的徒儿,托将军的福啊!”
“她得让人操一辈子心,单纯地直叫人落泪!你说,当时太子并不敢打她,她非得把石头塞给人家,逼人动手!”
“是啊,刚正不阿,有骨气!”
慕容垂恨铁不成钢道:“可比我那个儿子强哪儿去了!没用的东西,这么大了,只长个,不长记性!”
“哪里哪里,太子有错在先,在太学没一个拿的住他的。”
慕容垂自然不敢随意应承,转而道:“大人明鉴,由老夫一句玩笑话,发现她的不寻常。今儿她要弹弓,在下就该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给太子点教训,未尝不可。对了,待会儿给她带点吃的送去,哄哄她!”
“你这当师父的非把她宠坏了才是!”
“哪里,还怨恨为师呢!刚才和朗儿两人嘀嘀咕咕,想法捉弄太子,他啊,还没意识到自己错哪里。”
我满肚子气消去大半,有些得意洋洋,师父还是疼我嘛。
进了书房,我沏好茶,恭敬站立。
苻融端坐,威严道:“还不给为师跪下!”
我还纳闷呢,这就要跪了?
“徒儿,你可知错?”
“徒儿知错!”
“何错之有?”
不就是自查找缺点,嘴巴服软,表个态嘛:“徒儿不该睚眦必报,偷袭太子,非但不知改过,还心生怨恨,妄图报复,徒儿知错!请师父不要生气,以免气坏了身子!”
我以为我说得很到位了,哪知苻融鲜有地冰冷:“你只认识这点?为师枉费心机收你为徒,从今日起,你我不再为师徒关系,你好自为之吧!”说罢,茶水也没喝,泼我面前。
就连慕容垂都不知苻融为何突然变脸,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
我被苻融周身一股凛然正气镇住,再有怨恨,也不敢当面顶嘴。
“徒儿知错,望师父不要把徒儿逐出师门!”
才进门就要被逐出师门,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再说了,没了苻融这个靠山,还不定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儿?
师父不师父的我不在乎,但是关乎颜面,就得低头。
沉默许久,苻融叹气道:“为师以为你聪颖过人,善解人意才收你为徒,谁知你心胸狭隘,竟然容不进一个小纸团!这样的徒儿才学八斗,将来也不会成为一位受人尊重之人!到时还挂着为师的头衔招摇摆显,为师老脸都要被你丢尽,这样的徒儿不要也罢。”
我忍无可忍:“师父,那太子实在欺人太甚!徒儿不给点颜色,往后徒儿定要做牛做马般受他欺凌!”
“事到如今,你还对太子之事耿耿于怀,足见你无知之极!孔子曰,君子道者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你可知话中含义?”
我道:“是说一个人仁厚,豁达,内心才能安静坦然。拥有大智慧的人,明白如何取舍,内心才不会困惑。真正大勇之人,没有什么是他所惧怕的。”
“你只知其一,不得其解!你勇而不知怯,可谓莽夫!拥有大智慧之人,视野开阔,内心富足,不计较细枝末节,不纠缠于个人得失。从容不迫的气度使他内心勇敢顽强,从而有了知其不可而为之这种勇往直前的信念和力量。小三,你现在知道欠缺在哪里?”妙书斋
搁在以前,有人给我说这些,我一定笑他迂腐,古板,可现在,我无话可说。
在这种情况下,我平生第一次感到卑微,第一次有人给我说做人的道理。
也平生第一次对孔老夫子呆板拗口说教有了深刻认识。
“为师问你,太子对你很重要?”
“这个么?师父,刚才太子对徒儿很重要,听了师父这番教导,他在徒儿心里已没有多少轻重!”说完,我感到一阵轻松。
“如果把太子和圣者比作山,你如何看待?”
“回师父,太子像是披着锦罗绸缎的土邱,金光闪闪,夺人眼目。而圣者是直插白云之巅的云峰,站在高山之巅,手可摘星辰,俯览众山小。徒儿要时刻告诫自己,到圣者那里去,只有站在圣者的肩上才能看得更远。永远不要被眼前的假象所迷惑,而迷失了前进方向,丢失了心中最终想要的得到的东西。”
“那你,还仇恨太子吗?”
“回禀师父,徒儿不再仇恨他,反而要感激他。徒儿要怀仁义之道,遇辱不失己德,大寒至,霜雪降,才知松柏之强茂。太子给徒儿出了个小小难题,徒儿应当等闲视之。外修礼,内养德,把得失挫折看成是徒儿锤炼中添加的一把干柴,他会让徒儿内心更加强大,拥有更多智慧。”
孔子故事,我背得滚瓜烂熟,想也不想随口便来。
苻融语气缓和,又道:“照你这样说,侍奉太子马匹也是不在话下了?”
“那是!少年时的孔子家里贫穷,放过牛,做过吹鼓手。徒儿衣食无忧,也只是侍奉马匹,比起孔夫子曾经受过的苦相差十万八千里。徒儿唯恐修德肤浅,甘愿受奇苦修君子之德!”
苻融不禁笑道:“谁叫你寂寞甘同苦行僧来着?”
我抬起头:“师父,你不再生徒儿的气了,不赶徒儿出门了?”
苻融又板起脸道:“虽说是不逐你出师门了,可是小三这个名字为师要给你改一改!”
师父想法太合我意,这个名字不吉利。
苻融想了想道:“古今有德之人,得意也乐,失意也乐,所乐非关得失,往后不如就唤你......三乐,可好?”
三乐啊,师父你说的是三乐,没记错?那不是你正在逮捕的人吗?
我整个人都蒙了,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师父,我不是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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