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舒舒服服躺床上听这二人说话,都差点儿惊出一身冷汗。
这种事搁谁头上都不好受。
好在是自家人,慕容垂对慕容冲的失态并不当回事,酒碗一搁,宽心道:“侄儿,你放心,皇上他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过来!现今北海公苻重暴乱,自家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还顾得了侄儿你呢?”
北海公苻重是苻坚的亲哥哥,听说力大如牛,暴躁残忍,足智多谋,是苻家出了名的。苻坚称帝,把他这个亲哥哥打发到边境守城。苻重为此很不满意,明里暗里与苻坚作对,苻坚派兵镇压数次,都被苻重击败。
王公将相哪家没个内忧外患的头痛脑热,慕容族不就是因为家族内乱,秦王才钻了空子,一举歼灭?
所以,慕容垂说起人家家务事,也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旁观者模样。
我心下不齿,自家事都捋不清,还攻打晋国,找死的节奏。
慕容冲勉强提提精神,强撑道:“叔父,您还听到有关侄儿......何事?”
慕容垂醉眼挑眉,有些尴尬,好在仗着喝点儿酒装怂,对方又是至亲的侄儿,想来也不大计较,半醉半醒打哈哈:“其它事情,侄儿你指的是什么......啊,啊,叔父知道了,说你养了一名男子在你府里么......啊,不足为奇,随便找个人来陪陪你也是常理之中,具体别人怎么说,我们也堵不上他们的嘴巴,由他们说去......叔父我从不听!”
慕容冲心里哼了声,不听还记如此清楚?除了最后一句是假,其它的还算对这起这桌酒菜。
“听那些胡说八道的鬼话......”慕容冲像是醉过头了,单手扶额,摇摇晃晃站起,“叔父,侄儿为您准备好了房间,好好歇息一番,晚上我们接着喝!”
与其说慕容垂被他搀着,不如说慕容垂扶着慕容冲,边走边演戏:“......叔父老了,不中用了,要靠侄儿养活......不中用了!”
慕容垂歇息后,慕容冲这才坐下来,仔细回味两人对话。
慕容垂对他毫无防备,从内心里把他当做晚辈关心爱护,完全没有利益冲突。
这是可以肯定的。
至于秦王那边,前些时候听说因自家麻烦事,头痛难耐,一时半会儿不会找他的麻烦,这也是真。
剩下的唯独这个慕容隆不大叫人放心。
尽管叔父说他最近老实,天知道他怀的什么鬼心思,还是多加防范为好。
慕容冲对门外道:“来人!”
“王爷,您有何吩咐?”
“三乐现在做什么?”
“回禀王爷,三乐公子现在还在他的房里。小的刚才问过他的侍女,说他刚醒来,正在练字。三乐公子在问,为何又把他关起来,是不是他又招惹到王爷您了?”
慕容冲阴着脸道:“告诉他,本王心情不太好,明天下午放他出来!”
是啊,慕容垂进门第一句话便是这样,说了只住一晚的,第二天就得离开。
“是,王爷!”侍卫抱拳施礼,转身下去。
慕容垂美美睡了一觉,去掉浑身疲惫,再次过来找慕容冲喝酒。
席间,慕容垂一直疑惑不解,都说侄儿领来一个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的貌美男子,两人吃住一起,如胶似漆......
如何没见着,难道外面传言有假?
但想起慕容隆气得把屋顶捅个大窟窿的架势,又不像。
可是,侄儿为何把他藏起秘不示人,难不成对他这个叔父也不放心?
慕容垂的话几次到了嘴边,都被他生生咽下。
心想,明日就要离开平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侄儿没要人出来见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两人开怀畅饮,至到喝到大半夜这才分开。
这回慕容垂真醉了,倒床就睡。
至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两人用过午膳,准备分手时,慕容垂突然想起一件事儿。
“侄儿,你可记得前三年叔父送给皇上的那匹小白驹,现在可长大了?”
眼见慕容垂要走,慕容冲总算快要去掉心头大事,兴奋地像个小孩,咧嘴一笑:“叔父,三年过去了,那匹小白驹早长大了,个头都赶上我了!它现在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踏烟,跑得可快了!”
这时,慕容冲不由自主又想起我来。
慕容垂笑道:“踏烟,这个名字好!烟雨蒙蒙,踏云而来,有诗意!想当初叔父我花千两黄金把它寻来,原是送给凝儿的,可是皇上听说了,硬给我双倍的价把它要去送给了你。凝儿虽没得到,它在侄儿你的手上,叔父更开心啊!”
慕容冲心满意足,面带微笑,佯装客气:“侄儿汗颜,叔父不怪侄儿夺人所爱,侄儿倍感侥幸!要不......父先去看看踏烟,反正回去不在这一时半会儿!”
“好,侄儿你这就带叔父去!”慕容垂兴致正浓。
这个时代的人热爱马匹的狂热劲儿,比现代人痴迷绝版豪车还汹涌,饭食不香,惦念不忘。
慕容冲正想说好,可是他想起我还被关在房里,一天没见我,即想得慌,又不踏实。
他道:“叔父,侄儿先去小解,你先去,侄儿马上就到!”
侍卫带慕容垂去了马厩。
慕容冲急急忙忙向我住的房间走去。
门外侍卫和秋荷等人惊慌失措。
慕容冲心说“不好”,马上问:“三乐呢?”
小雅怯怯道:“回禀王爷,三乐公子,他,他.....”
“三乐去哪里了,快说!”慕容冲横眉直竖,抬脚踹翻一个。
“......三乐公子,他,他去了马厩!”
“为何放他去马厩?”
“小的哪里敢放......是他趁小解之时飞过去的,小的一时没有看住,请王爷责罚!”侍女扑通跪地。【妙】 【书】 【斋】 【妙书斋】
慕容冲骂人都顾不上了,急匆匆跑去。
我一大早去了马厩,喂完了马,给踏烟刷拭皮毛后,抬眼见窗户纸被风吹破了,就从外面搬来长梯,找来纸和浆糊,站在梯子上糊窗户纸。
我一边干活,一边絮絮叨叨给踏烟表功:“踏烟,等糊好了,你冬天不会挨冻了,那阴晴不定的妖孽问起,你可不要说是我干的哟。
免得他又责怪,谁叫你又去马厩了,没有本王命令,你哪里也不能去。既然你这么爱去马厩,就和马睡一起好了......踏烟,你说他可恶不可恶!”
我听见身后的踏烟“咴”地应了一声。
那是踏烟听见慕容垂的脚步声,高兴地叫。我还以为是踏烟回应我呢,竟然高兴地笑出声。
慕容垂照顾过踏烟,踏烟闻着风吹过来的味儿,就知旧主人来看它了。
我一边唱歌一边得意。
慕容垂径直走到踏烟的单间,吃惊地看我在梯子上扭来扭去。
我对此一无所知,依然开心极了,我背着身子说:“踏烟,好不好听?好听你就嗯一声.......好听吗,我再给你唱一遍.......”
忽感身后有异样,扭脸看见身后一个高高大大臂膀宽厚的人影。
府里的侍卫很少有进马厩的,就连秋荷小雅都不能随便出入,依着规矩得在外面垂手等着。
只因慕容冲这孽障说过,耳根子都没洗净的下人,会把宝马吓着,万一闹肚子,提脑袋见他。
所以,忽然来了陌生人,我当他是大白天偷偷潜入的贼......
这个身材高大、满脸胡须的陌生男子直愣愣地抬眼望我,大概没想到马厩里有人吧?
不对,我唱歌来着,他早该听见。既然听见还敢往里闯?太不知天高地厚了。
我抬手指他,“你”刚出口,手里的小桶和毛刷相继掉地上,接着我身子后仰,挥动着双手,“啊”地一声从梯子上跌落。
慕容垂上前一步,稳稳地把我横抱在怀里。
他双臂坚实有力,我一点儿也不担心从他怀里摔地上,像个瓷瓶子一样摔个稀巴烂。
我睁着惊恐的双眼,吃惊地望着眼前这位年过半百的精壮男子。
他五官端正,剑眉入鬓,双眼闪着犀利的光芒,晶莹剔透,岁月在他的眼角留下印记,抹不去他不一般的坚毅和英勇。
尤其一脸络腮胡须,浓密有致,跟给他增添神秘和威武。
可我在此之前从来认为胡须是多余的,乱糟糟的粘米粒子,说话时随着嘴唇上下颤抖,尤其带着唾沫星子,恶心极了。
忽然间,我改变了对男人胡须的误解,甚至想伸手摸摸,要能拽下半把交给慕容冲,得意道:“看吧,那窃贼的,出了府,大马路上都能识得。”
这人肆无忌惮地盯着我,像看一件世间最稀罕的宝物。
在马厩,我从不戴面罩。
我的素颜很美,就凭慕容冲手拿墨笔画我脸时说的那样,肌肤娇嫩,吹弹可破,眉眼秀丽,如画中人。小嘴如玫含苞待放,阵阵清香,花香袭人......
词汇贫乏的慕容冲能表达的就这些。
这人也同样,他再也无法移开他的视线,牢牢盯住。
时间像是凝固在那一点,世界的喧嚣在他身后被抽离,一下子回到了沉默无声的状态。
从他惊诧的眼神中我猜得出他在想啥,都说慕容冲绝色盖世,可是怀里这样一个美如天仙的人儿哟,慑人心魄哦。
慕容垂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我,定眼望着我,他也许想瞧个清楚,也许想细细体会我身上阵阵幽香。于是他不由自主地把我抱得更紧,甚至脸对脸凑近了,至到眼眸里各自有对方的影子。
慕容垂头脑空白,已完全忘记身在何处,生怕一不小心,怀中尤物化成一团雾气消失。
哼,这个年纪了,还满眼精光打量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估计是那种很恶心的喜欢小孩的社会败类。
“叔父,叔父!”
我听见慕容冲急匆匆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我可不管叔父不叔父的,灵机一动,从慕容垂怀里跳下,怒目而视:“......你是谁?”
慕容冲已走到慕容垂身后,可是这男人依然痴迷不醒,中了邪一样盯着我不放。
我狠狠跺了他一脚,厉声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私闯王爷马厩,你个盗马贼,非把你绑起见官!”说罢,装模作样撸袖口。
慕容冲拦住我:“休得无礼,此乃叔父。”又怕我不够通透,小声道,“大将军,慕容垂。”
我一愣,以为听错了,紧紧盯着慕容垂,低声念道:“慕容垂,就是慕容垂.....流亡在外,十七年后复国的慕容垂!”
慕容垂也盯着我,无法遏制地流露出惊喜。
他的心猛烈撞击。
我的心也是七上八下,此人不仅一点儿也不陌生,还无端地生出一丝暖意。
前世,我在游戏中与慕容垂合二为一,大战秦王三百回合,终于夺得十万奖金,今儿亲眼见到真人,真有些按耐不住的激动。
“......我们见过吗?”
我在屋里听这两人谈话,慕容冲一口一个叔父叔父地叫着,我咋想过是战神慕容垂呢?
慕容冲见我犯痴,食指轻点我脑门,腻歪道:“三乐,此乃本王叔父,你足不出户,如何见过?看你又犯糊涂了!”
转而对慕容垂道:“叔父,这位是侄儿的玩伴,名叫三乐。此人过于顽劣,性子又内向,没见过生人,成日里与马匹为伴......所以,一直没有叫他出来见您,恐被您耻笑!”
这么说,是我碍人眼了?
慕容垂勉强笑笑,冲我点头。
我反抗:“王爷,您叔父来了也不叫我一声,你还谎称心情不好,把我无故关起来......你太不够意思了!”
慕容冲笑着出拳揍我,我立马抱头,接着他把我抱进怀里,低头吻我发丝......
哎哎,情节不是这样的,你小子犯浑。
平时我俩打斗惯了,他扬手,我抱头,配合默契。
可今儿为何当他叔父的面儿,又抱又亲地撒狗粮,对我这个无名小辈没大碍,只是传出去,对他不好吧?
慕容垂见状,哈哈大笑:“果真同外界传言的一样,两人好得不分你我......”忽然,他无可名状地一阵酸楚,让他很快闭嘴。
慕容垂后来对我说,当时他恨不得把慕容冲砸昏,把我抢走。
突然之间变得疯狂,不知从哪儿冒出这个想法。
可他不觉耻辱,反以为荣。他搜肠刮肚地找理由,第一次见面,为何如此亲切,一心想把那小人儿紧紧搂抱和亲吻?
此刻,慕容垂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这种巨变,丝毫不亚于天崩地裂地恐惧和紧张。
就在他翻江倒海这一时刻,他终于体会出慕容隆当时为何如此气急败坏,又如何为此激动了!
可慕容隆根本没见过我的真面目。
我双手拨开慕容冲:“王爷,您叔父专程来马厩做什么?”
慕容冲终于想起正事,他对慕容垂道:“叔父,我们光顾着说话了,您看当您买来的小马驹已长成高头大马。它有喜欢的了......说不定明年就配种了呢!”
慕容垂怔怔的,像被人打了一闷棍,整个人都不在状态,双眼空洞,象征性地手摸马匹。
他用余光注视我,见我身材窈窕,婀娜多姿,怎么看也不像男子。他又斜眼看起我雪白如玉的手腕,双目随着一双玉手游走。
他扶在马身上的手不知不觉滑落,不由自主地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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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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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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