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完账,又赏了伙计一百文,赞他“有良心”。
伙计是又激动又惭愧,终还是将钱推了出来,讷讷解释道:“小人当不起郎君的赏。当年崔使君(崔琯,银青光禄大夫,检校礼部尚书,充山南西道节度使,曾为东都留守)管着洛阳时,凡有受灾逃难的过来,无不抚恤,小人和父母就是靠着使君的施粥棚才得了命,如今崔家郎君日日买醉,还受人欺负,小人却什么都做不了,实在受之有愧。”
裴赐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将钱推回去,让伙计安生收好。
“他这样,就只是因为和柳家婚事吹了?”崔远开口问。
伙计得了钱,高兴得脸都微微发红,此前听这小郎君呼崔通“大兄”,料想应是本家,指望着他能管一管,便一股脑托出:“柳家的婚事这事小的不知,只听说郎君看上了秋月楼的花魁娘子夏薇,想要为她赎身,可那花魁却看不上郎君,甚至连见都不愿意见,至此后,郎君就日日饮酒,没有哪天不醉。”
“花魁?”裴赐惊讶得合不拢嘴,瞥见崔远神色不好,忙敛了敛神,转移话题:“哎呀,天色都不早了,逛了这么久,是不是该回去看看了?”
崔远果然不再纠结此事,与裴赐一道出来,朝定好的那家客栈走去。
刘沁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时候了,睁眼便瞧见崔远在窗下的书案上练字,顿时觉得心安,又迷糊地眯了好一会,小曼端着热粥进来,被香气激得肚子咕噜咕噜叫时,才完全醒过神来。
“还是粥啊?”
粥虽然很香,但吃了近一个月,什么粥她也腻了。
“吃粥多好,不费嚼,又好消化。小娘子再忍耐忍耐,将养好了,往后什么不能吃呢?”小曼一边劝着就一边要喂。刘沁想自己吃,她偏生不让。
崔远写了一张又一张,不一会儿纸篓就塞满了,刘沁将一碗粥喝完,他还在继续写着。此时,就是小曼也觉察出了崔远今日的不同,吓得大气也不敢出,收了碗就匆匆告退了出去。
刘沁没有出声,就坐在床上,远远看着他。晚霞从窗外透来,铺在书案上,也投在他身上。暖暖的霞光却没有将他眉间的忧虑抹平一丁点儿,他就这样十分突兀的,冷沉地在那暖暖的光线里。
青茗敲门进来,瞥了刘沁一眼,直接禀报道:“郎君,您猜得不错,那位花魁娘子就是柳家那位娘子。说是几年前她大兄在江上遇到了贼寇,货没了,人也没了。族里欺负她家没有男子,夺了家产,将她和她母亲赶了出来,后来不知又发生了什么,她再出现时,就是秋月楼的花魁娘子了。”www.miaoshuzhai.net
“备车,去崔宅。”
吩咐完青茗,崔远这才安抚刘沁道:“我去去就来,你不要担心,早些睡。”
刘沁乖巧点头。
崔远走到门口,却犹豫了,终返身回来对刘沁道:“带你去吧,自家宅院,不怕的。”
刘沁顿时笑了,笑得都要合不拢嘴了,重重点头。又连连喊着小曼进来为她更衣束发。
崔远大松了口气,嘴角眉眼,轻松了许多,带着一丝笑意。
青茗则在屋外捂嘴偷偷地笑。
为了不引人注意,刘沁换了男装,小曼留在客栈,只青茗和老郭跟着。
赶在宵禁之前,二人到了崔宅。敲了半晌的门,才有一个老翁披着衣服匆匆半启朱门,一脸的不耐烦,正要张嘴骂人,见他们俩有些面生,倒是愣了一愣,才问道:“几位郎君是……?”
崔远解下腰间玉佩递与老翁,老翁拿着玉佩在灯笼底下看了许久,这才舒展开满脸的皱纹,笑着欢迎道:“原来是六郎君,快进来,快进来!”
又致歉道:“家里的卧房许久未收拾了,六郎君且先到客厅用盏茶,老朽且去收拾收拾。”
崔远伸手拦住老翁,环视了一周,周围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也不见人声。
“老人家可是袁伯?这儿怎就你一个?其他人呢?”
“啊呀,想不到六郎君竟知道老朽!”老翁高兴得像个小孩,转即却又失落了起来,叹道:“那几年也不知怎么了,年前年后的,不到两年时间,这个家里就只剩了大郎一个。偏生大郎又因为婚事和你母亲闹起矛盾,非那个柳家的小娘子不娶,你母亲不松口答应,他没娶成柳家的小娘子,就真的再不谈议亲的事。就这么混沌过了几年,没想到最近迷上了什么秋月楼的花魁,散尽了家财不说,还日日喝得烂醉,越发连个人样也没有了。”
说着说着老翁就落起泪来,晚风中用衣袖瑟瑟擦着泪水。
当着崔远的面,他不好埋怨卢娘子不近人情,可是这些年来,看着崔通过得不死不活的,他实在心酸。
崔远沉沉叹了口气,对老翁道:“我先去见见大兄吧。”
“这……”袁伯犹豫。
“我知道,他怨恨我母亲,连带着不愿意见我。但是我得见见他,他是我大兄,是博陵崔氏走字辈的嫡长子,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好!好!好!我带你去!”
袁伯兴奋得又淌起眼泪来。
崔通的屋子没有灯,敲门也没有反应,崔远等人提着灯笼推门进来时,便见他睁着眼睛和衣躺在床上,淡淡瞥了他们一眼,又看着帐子发起呆来。
袁伯点亮了屋里的灯,他反而闭上了眼睛,仍一言不发。
“大兄,时运难测,柳娘子的遭遇着实令人同情,可你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你与自己过不去,又能改变什么吗?”
崔通冷笑。
“你当知道,我母亲也是为你好。不管怎么说,你是崔家的长子长孙,你身上的担子和责任是不允许你娶一个商家女为妻的。”
“你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懂什么?”崔通从床上坐起,盯着崔远,笑得意味不明:“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长安陪着卢婉莹吗?逃这里来做什么?举案齐眉,相敬如宾,哈哈,小六,你逃不掉的!”
“若是我的责任,貌合神离也没什么。若不是,爱恨皆是虚妄!”
被崔远超然的姿态激怒了,崔通冲到他面前,咆哮道:“那你去长安背你的责任啊,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崔远不做声,青茗嗫嚅了几下,终究没敢插嘴。刘沁却受不了,回怼道:“喊什么,声音大就有理了?遇事无谋划,临事无决断,只知自怨自艾,颓废消沉,简直枉为男子汉!”
崔通这才注意到还有一个小郎君,眯着眼打量了她一会,猜测道:“十?十一?”
崔远见崔通神色不对,赶紧将刘沁拉到身后。刘沁哪里肯?在崔远身后跳着继续骂道:“这个时候想起自己是长子了?论机敏,你不及崔十,论洒脱,你不及十一,论担当,你差我兄长远了!我兄长来洛阳根本就不是为了逃避,你……”
“阿沁!”
崔远喝止,不允许她再说下去。刘沁正说得激动,却还是刹住了嘴,没有再说,见崔远面色不好,正想道歉,却觉脑内一黑,顿时不省人事了。
“阿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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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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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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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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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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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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