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燥解不了任何问题,再者以二夫人的智商,以及在公府的地位,她并不是很担心。
“此事我自有主张,定有办法回绝了二夫人了。”安萦说着。
在这个家里,就是安太君病重了,也轮不到二夫人做主。大老爷是府里真正说一不二的,虽然在女上有些不修,但为人事也不是糊涂之辈。
就是大夫人平常做事,只要不冒犯她的利益,都称的上是厚道人。再就是裴氏,虽然是二夫人的儿媳,却把二夫人压的死死的。
以二夫人在公府的地位以及智商,收拾她完全没有难度。
安五娘听得松口气,道:“有主意就好,我不好在这里久坐,改日再找说话。”
安萦亲自送安五娘到门口,笑道:“以后妹妹也不用跟我气,差了什么只管来我这里拿。”
安五娘笑了起来,小声在安萦耳边道:“昨天二老爷才把二太太打了一顿,说她苛刻的过了,料想她年前定会老实些。”
安萦听得也不笑了。
“我先走了,改日再找玩。”安五娘说着,赶紧下楼走了。
安萦转身回房,神淡然。
红玉却是满心焦急,道:“二夫人竟然敢算计小,这要如何是好……”
“这事我自有主意的。”安萦说着,又道:“你把茶叶拿上一罐,里面放上两张五十两的银票,给五小送去。”
安五娘的格称的上老实,对二夫人也是恭顺的。现在都敢公然取笑她挨打了,只怕也是二夫人把她欺负的太狠。
不在沉默中w,就在沉默中暴发,安五娘明显属于第二种。
现在安五娘真心待她,她自然也该回以真心。安五娘虽然是小,实在穷的很,不然不至于连件外出的大氅都没有。
直接给她银子,怕她要面子不好收,现在放到茶叶里,相信安五娘能明白的。
就是逢年过节时,该帮衬的她还要帮衬。女儿家在娘家住不了多久,银子也帮不了多久。
“是。”红玉说着,连忙去柜子里取茶叶,又拉开抽屉取银票,心里依然纠心:“二夫人的事……”
“我自有主意。”安萦再次说着,淡然的神上添了几分阴郁。
对付二夫人并不难,二老爷天生好,房里是有几个姬妾的。二夫人苛刻的这么狠,她不敢扣二老爷,自然要扣别人。
二老爷因为苛刻而打她,只怕是二夫人苛刻了姬妾的,姬妾们不依向二老爷告状。
不过就算是不苛扣,二房也没什么钱。让婆子代个话,一百两银子塞过去,自然会人在二老爷跟前吹枕边风了。
再就是大夫人那里,虽然她没有在大夫人面前刻意讨过好。但是大房得用的心腹婆子和管事媳,她从来都是金钱外交。
万事钱开道,自然能事事便宜。
姬妾吹吹风,能打消二夫人的念头最好,就是打消不了,还有大夫人那里,自然会有人给她出头说话。
无子填房,娘家破落户,本身智商也不高,想摆弄她还早一百年呢。
麻烦的是安五娘,她是二房庶女,二夫人给她安排婚事,连大夫人都说不着话。
现在她好心来告知,总不能自己躲开了,却让安五娘填个坑。必然得想法子,把安五娘也拉出来,彻底绝了二夫人的念头。
红玉拿上茶叶送于安五娘,一时间转身回来,感慨道:“小不知道,五小那屋子里,真可谓是空空如也。桌子上连件像样的玩器都没有,上挂着青纱帐幔,被褥还没我用的好呢。”
她出门的时候,安五娘还想打赏她的,只是实在拿不出。她借机赶紧走了。
安萦听得叹口气,道:“她也是辛苦了。”
谁能想到正牌公府千金能过的如此辛苦呢,只怕将来婚事上,她也是要吃亏的。
感慨之中,安萦把写好的冬日进补的方子拿出来,交给红玉道:“让婆子按方子抓药,在后头茶房煎了。”
红玉接过方子,却是惊讶问:“小哪里不舒服吗?”
“没哪里不舒服,只是前些天早晚风地里走动,担心冷着了,开个保暖的方子喝着。”安萦说着,这就是自己会医术的好了,就是没有哪里不舒服,也可以开些保健的,“你也跟着喝着,还有小丫头们,都跟着喝也没坏。”
冬天最不能感冒生病,转了肺炎就麻烦大了。
“是。”红玉接过方子也不再问。
这也是安萦的习惯了,春夏秋冬都有保养的方子。
“还有一件事。”安萦眉头皱紧,看向红玉道:“你跟云瑞通个信,我想见他一面。”
雀金呢的事出来之后,她就想见见高云瑞。她也是好奇,两年未见,现在的高云瑞到底是什么样子,竟然能摸到秦王府的东西。
再者,她也需要外头有人照应。公府再好,总不是自己家中,就像眼前二夫人的事,明目张胆的算计她,还不是因为她父母双亡,除了公府再无依靠。
身为穿越女,她没有从父,从夫,从子的想法。要是公府能顺她的意,挑门不错的亲事,她也乐意嫁出去。
要是像二夫人这样,如此算计她,她也不会就此认命。
“小想见他?”红玉一怔,不为郎担忧,道:“可是要责问他雀金呢的事?”
安萦听得当即笑了,道:“是要问,却不是责问,我还有别的事跟他说,你给他传个话,看看如何相见合适。”
“是。”红玉说着,看看天己经不早了,便道:“我明早出去寻他。”
“嗯。”安萦点点头,眉头却是皱紧的。
二夫人算计她的事,说起来并不是大事,却让她有些警觉。
安太君还只是重病呢,二夫人就开始作怪了,要是哪天安太君不在了……她确实需要早做打算了。
至及次日,红玉早早出门去寻高云瑞,商量见面之时。
安萦正看着书,年婆子来了。
她是红玉的母亲,安萦的妈。不过安老太爷厚道,虽然让她跟着安萦进公府,却是私下给了身契。
兼之她的年龄也大了,安萦屋里人少事少,安萦便吩咐她在家中养着,不用过来侍侯。
“妈妈来了。”安萦看年婆子进屋,便放下手中的医书,笑着道:“快请坐。”
“小跟前,哪有我的坐位。”年婆子笑着说,依然在安萦跟前站着。
安萦笑着站起身来,硬拉着年婆子在榻上坐下来,道:“这么冷的天,惊了风不是玩的。”
说着,安萦又吩咐小丫头倒茶。
年婆子榻上坐着,终觉得有几分不安。但看安萦满脸笑意,是真的高兴看到她,这才勉强坐下来,又道:“我那丫头,也就小不嫌她笨。”
红玉说好听一点是心单纯,忠心为主。说难听一点就是有点笨,应酬平级的丫头婆子没问题,却没什么大主意,更说不上机伶。
安萦笑着道:“红玉很好,这些年跟着我,也是辛苦了。”
丫头没必要太机伶太有主意,红玉认真仔细,也十分忠心,这就够了。
年婆子听得欣w笑了,安太爷对年家有大恩,她们粉身碎骨都是应该的。只是她这趟来,还是有点别的事。
“妈妈,可有什么事?”安萦问,这么冷的天,这么巧红玉又不在,只怕是有话要跟她说。
年婆子神显得十分为难,想了又想,终于道:“也是我不要老脸了,想向小讨个恩典。”
“妈妈有话直说。”安萦说着。
年婆子和红玉都待她很好,有事求到她这里,她能做到的定会成全。
“红玉眼看着也大了,我想……想给她在外头找门亲事。”年婆子说着。
一般来说,小身边的大丫头,都是要当陪嫁的。要么给姑爷当妾,要么嫁府里管事的儿子,帮着小管家理事。
当妾肯定是行不通的,红玉比安萦大了三岁,模样也不出挑。这样的丫头,姑爷又不眼瞎如何看的上。嫁给管事的儿子,虽然可行,但是红玉的心……
她来想去,虽觉得不妥,但还是求到了安萦面前。
安萦有几分意外,道:“外头寻亲事?“
所谓外头寻门亲事,是指放了下人的身契,成为平民之后,嫁给外头的平民百姓。虽然没有高门大户的富贵,却不再为奴为仆,是许多下人的终极梦想。
“是。”年婆子点头说着,又道:“还请小能成全老奴。”
安萦想了想问:“妈妈可有看好人家了?”
她倒是不反对红玉外嫁,高门大户是很好,但是与人为奴终不如自己当家做主,年婆子的身契己经放了,红玉的身契在她手里,官府过户倒是不难办。
不过年婆子突然过来跟她说这个,要么是看好人家了,要么就是觉得红玉哪里行事不妥,都不与红玉商议,直接先跟她这个主子敲定。
“看好了,是东街米铺的儿子。他家原是公府世仆,放了身契出来,开米行为生。家境虽称上富裕,却是十分殷实。”年婆子说着。
安萦顿时觉得为难,道:“妈妈可知,红玉最近跟高云瑞……”
每每红玉提起高云瑞时,皆是眉眼皆开,根深重的模样。原本她还觉得,高云瑞只怕看不上红玉,但看这几次的光景,只怕高云瑞也是有意的,不然只是红玉一头热,不是那个神。
既然他们两个皆有意,自己这个主子何必横一手,棒打鸳鸯。
“就是因为他,我才想给红玉说门亲事赶紧嫁出去。”年婆子说着,神又气又急,道:“我本想让她侍侯小到出阁,只是那丫头实在不争气啊!”
所谓女儿家的花期有限,那是指高门大户的千金。平民百姓却是没什么妨碍的,只要手里有银子,二十岁出嫁,照样能嫁的好。
以红玉的年龄,再侍侯安萦三年,也不过二十岁,准备上一份体面的嫁妆,也能风光出阁了。但红玉一趟趟去找高云瑞实在让她不能放心,尤其是今天,大早上就去了,她便索来安萦这里,把话说明白了。
安萦听出些意,年婆子这是没看上高云瑞,想捧打鸳鸯。便想让她做主,定了米铺儿子的婚事。
“小,不是我老婆子背着人说话,那高云瑞不是个东西。你是深宅大院里不知道,他在外头横行霸道,欺男霸女,何谓是坏事做尽。”年婆子愤愤不平说着。
自打高云瑞进府那天起,她就觉得此子邪。表面上看是乖巧恭顺,实则阴狠毒辣。
果不其然,自打高云瑞出了安府,自起名字之后,他的邪手段全露了出来。安萦是不知道,她可是打听过的,那也是一号人物了。
“一个放了身契的奴才而己,能怎么样……”安萦不自觉得说着。
年婆子却是连连摇摇头,道:“他既不是安府的人,好歹也与我无关。只是我断不允红玉与他来往,也请小劝劝她,让她把心收了,高云瑞那样的男人,她拢不住。”
安萦只觉得十分为难,她自觉是开明的主子。只要红玉和年婆子满意,她怎么都好说,到时候给红玉添上一份厚厚的嫁妆,也是全了主仆份。
现在是红玉和年婆子打起来,两方争执不行,请她来当裁判,她实在觉得为难。
谁都没有前后眼,尤其是婚姻大事。有听了父母话,过的好的。也有不听话,一样幸福的,实在没法一概而论。
“妈妈莫着急,我正好有事要找高云瑞,约了他见面,等我与他见面之后再做定夺,你看可好。”安萦最后说着。
年婆子不是糊涂人,也不会刻意抹黑高云瑞的名声。
反正这几日就要与高云瑞见面了,不如见了之后再说。
年婆子这才不说什么,却是长叹一口气,道:“我知道小在外头没有可用之人,但高云瑞子野心,不可托付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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