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司马攸仅仅是仰头看了看被封闭的入口处后,随即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转身翻阅着书架上的手记绢书和简牍,这可急坏了张翰:“你倒是说话啊!”
司马攸一面低头翻阅着手中的简牍,一面头也不抬的冷静答道:“你也知道他们的目的了,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发现了这块掀板是铜制的,想要通过蛮力将它破坏是根本不可能的,急又有什么用呢?还不如省点力气做点有用的事情...”
张翰没想到生死关头司马攸还能够这么从容,他可远没有这样沉稳的性格,情急之下他将司马攸手中的简牍一把扯了过来扔在地上:“都什么时候了!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想办法出去,而不是在这里等死...”
说罢,张翰忽然想起来自家宅邸外还有吴国的府兵在,这让他生出了一个念头:“对了,使劲敲击掀板尽可能弄出一些大的动静来,一旦他们被惊动的话必然会进来看看的,落在吴国官兵手里也比死在这里没人知道的好。”
话音刚落,他便快步走到阶梯下对嵇喜说道:“你快点用力敲!”
然而这时位于他身后的司马攸,弯下腰将简牍捡了起来并掸了掸上面的尘土:“还是省省力气吧,嵇喜都已经敲到现在了,你看有半个人进来吗?恐怕他们早就被杀死了,我们又被埋在废墟之下的书窖之中,根本不会有人听得到的。”
这下子张翰彻底绝望了,他无力地倚墙瘫坐在地上:“完了...这下全完了...”
看着张翰一副等死的模样,司马攸笑着走到他的面前说道:“不用担心,等到该打开的时候自然会打开的...”
张翰根本听不懂司马攸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是你说不可能有人听得到我们的声音,现在又说能够打开,你到底想要让我相信你说的哪一句?”
对此司马攸并没有回答,而是笑而不语...
不一会儿,张翰听到掀板上方似乎有打斗声,而且好像很激烈的样子。
又过了一会儿,打斗声停止了,而掀开也出现了挪动的迹象,这让张翰的内心再度燃起了希望。
很快掀板便被拉开,而紧接着是一个男子快步冲了阶梯,他手持长剑直奔司马攸而来,这让坐在司马攸身旁的张翰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来者不善。
然而令张翰更加震惊的是,来人在冲到司马攸面前的时候突然跪了下来向其行礼:“下臣甄德救驾来迟,还请殿下恕罪!”
司马攸一看到来人,立刻就露出了十分亲切的笑容,他将手中的一卷简牍悄然放入了自己的胸口衣襟之内,然后上前双手扶起了甄德:“姐夫无需如此多礼,今日若不是你及时赶到的话,恐怕我就真的出不去了...”
甄德低头笑道:“下臣都是遵照殿下您的吩咐,提前在宅邸周边埋伏而已,没想到果真有人在你们进来之后意图封闭出口...”
这个甄德是明元郭太后的的堂弟,司马师执政初期为了尽可能安抚郭太后,特地安排让自己的女儿嫁给甄德,藉此来与郭太后结成姻亲,婚后甄德与妻子很恩爱,并没有受到郭太后与司马昭之间明争暗斗的影响,与司马家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可惜的是后来司马师的女儿因病早逝,甄德为此痛苦了很久,司马昭于是便决定将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足以见得司马昭对甄德的重视程度。
事实上甄德出现绝不是偶然的,他奉了司马炎的密令率领一小队精干人马暗中追赶并且保护司马攸,早在他们进入吴境之前,甄德便通过某种途径和司马攸取得了联络,司马攸特地嘱咐他不要轻易暴露自己的行踪,一切等待自己的号令。
在决定进入地下书窖之前,司马攸早就做好了周密的考虑,他从张翰家被灭门一事就已经料到了敌人的手伸得非常快,那么自己的行踪或者是目的也很有可能被敌人掌握,那样一来进入地下书窖就很有可能会中埋伏,所以他事先和甄德约定好,在张翰宅邸周遭进行严密的监视,一旦敌人动手就立刻采取反包围。
司马攸还特地嘱咐甄德,如果遇到敌人千万不要轻易取其性命,要生擒。
如今事情的发展证实了司马攸的猜测,他进而询问甄德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甄德将剑收入鞘中答道:“回禀殿下,上面共有三名黑衣人,下臣遵循您的指令没有对他们下杀手,不过因为顽抗程度实在太过激烈,还是有两个人死了,只活捉了一人。”
司马攸点头道:“还好留下了一个...”
说罢,急于见黑衣人的司马攸便循踏步准备上去,而此时渐渐开始有些缓过神来的张翰,从甄德对司马攸的称呼发觉了司马攸身份的不寻常,他冲着司马攸的后背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司马攸停下脚步微微笑道:“一会儿再告诉你,现在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这件事对你来说也很重要...”
一想到很有可能从这名刺客俘虏的口中得知张俨之死以及满门被灭的真相,张翰也只能将司马攸身份一事搁在一旁,跟在了司马攸的身后走出了书窖。
当他们走出地面的时候,才发现外面除了地上躺着的两具死尸之外,还有九名虽然蒙面却装束明显不同的男子,其中两名将唯一一名活着的黑衣人控制住,令他动弹不得...
司马攸从容的走到了黑衣男子的面前,伸手扯掉了他脸上的黑纱,转而询问身旁的张翰:“对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张翰借着火把的光芒凑近刺客的脸庞,仔细确认之后转过身对司马攸摇了摇头:“我从没有见过他...”
这也在司马攸的预料之中:“果然派来的是个小喽啰,他们比我想象的还要谨慎许多...”
说罢,司马攸走到了刺客面前,伸出手来捏住了刺客的下巴,凑近了他的脸庞似笑非笑的说道:“等不到你的主子,也总不能让你白来一趟吧?你愿意告诉我你所知道的情报吗?”
从刺客那冰冷而又坚定的眼神之中,司马攸已经得到了刺客的答案,他点了点头:“这样啊,那就没有办法了...”
突然间,司马攸在紧捏刺客下巴的前提之下,突然抬手对准了刺客的左脸颊就是一拳,结果刺客表情痛苦的倒在了地上,而司马攸则因为疼痛而甩了甩手:“不好意思,我千山万水的来到这里,也不喜欢白跑一趟,这样一来你就不能咬舌自尽了,我们以后就好好的相处吧...”
话音刚落,司马攸走到了嘴角被打出血的刺客面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眼神之中那彻骨的冰冷寒意,远甚于刺客:“我听说芙绸阿姨死前就是被你们打断了下巴,这是还给你们的...”
甄德见短时间内不能从刺客的身上问出什么来,便走到司马攸的面前小声问道:“殿下,如今我们应该怎么办?”
司马攸舒展了一下僵硬的拳头,随即对甄德说道:“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眼下要尽快离开这里。”
说罢,他悄悄将怀中的简牍交到了甄德的手中,然后对着他的耳边小声低语了一番,甄德听后小心翼翼的将简牍收入袖袋之中,拱手答道:“下臣领命...”
过了一会儿,司马攸转过身对眼神始终没有从刺客身上移开的张翰说道:“我们该走了,我想门外吴国府兵的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此地不宜久留...”
张翰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司马攸以及连同甄德在内的十名护卫撤离了宅邸...
之后他们伪装成客商转移到了建业城内的另一家客栈之内,遵照司马攸的吩咐,在进入客栈之前将刺客打昏,然后伪装成重病求医抬进了客房之内严加看管。
安顿好了一切之后,甄德只身离开了客栈,似乎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去办。
入夜之后,司马攸便在嵇喜和张翰的陪同之下来到了单独关押刺客的客房之内。
一盆冷水泼醒之后,司马攸吩咐护卫将一块磨好墨的砚台放到了四肢被绑住的刺客面前,随即司马攸笑着对刺客解释说:“真不好意思,为了让你多活一段时间我还不能把你的下巴接上,不过我认为这应该不影响我们之间的交流,你应该会写字吧?如果你肯配合的话,我问你什么,你就用手指蘸着墨水在地上写出你要回答的话,我得到了有用的情报自然会放了你,毕竟我的目的不是你,而是你身后的人,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
刺客的双眼紧盯着司马攸,没有任何回应。
司马攸转而说道:“那我就开始了,第一个问题,在背后指示你们杀害张俨乃至于张家满门,并且指示你杀我的人,是刑天吗?”
刺客仍旧没有任何的回应,司马攸也大致料到了:“看样子你似乎也不太会写字,没有关系,这个问题其实你回不回答都无关紧要,那我接下来要问第二个问题...”
在司马攸审问刺客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嵇喜没有说半个字,而坐在司马攸身旁的张翰,则通过对司马攸的重新观察和审视,发现这个人实在是不简单,他眉宇之间所透出来的沉稳和犀利,就算是比他稍稍年长的自己也是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
而到此为止,他才注意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沉浸在失去家人和查询真相的阴霾张子红,而没有过分在意司马攸的真实身份。眼前的这个人年轻人,绝对不简单...
司马攸从自己的袖袋之中掏出了一封绢帛,摊开捧在手上抬头再度将目光转移到了刺客的身上:“接下来我要说出几个人的名字,如果这其中有你认识的人,麻烦你出声或是点头来表示回应,可以吗?”
刺客依旧对司马攸的提问不理不睬,这让坐在一旁的张翰开始失去耐心了,他扭头看向了站在司马攸身旁的嵇喜,小声说道:“这样问恐怕问不出个结果来吧?还不如用刑来得快些...”
话音刚落,嵇喜便深处食指贴在唇上示意他不要干扰司马攸做事,张翰见状也就只好闭嘴,安静的坐着。
“看样子你没什么意见,那么我就开始念了...”
虽然刺客并没有回应司马攸,但是司马攸丝毫不受其影响:“御史大夫丁固、右将军诸葛靓、右丞相万彧、左将军留平...”
司马攸所念出的这四个名字,正是先前在地下书窖之中所看到了这四个可疑人名,而在他念这些名字的过程之中,刺客也并没有按照司马攸的指示给予任何回应。
但是,在司马攸念到其中某个人的名字时,一直在暗中仔细观察刺客的司马攸和嵇喜,却分别捕捉到了刺客眼神的明显变化。
由此,司马攸在念完了名单之后,将绢帛收了起来并站起身:“今天的讯问就到这里为止吧,我想你也累了,好生休息,我有空再来看你...”
说罢,司马攸便转身离开了客房,而门外的守卫则将门关上严密看守。
由始至终都不明白司马攸到底在干什么的张翰,在回到了司马攸的客房之后才忍不住将自己内心的疑问说出来:“为什么审到一半突然不审了呢?”
司马攸笑道:“因为我真正想要得到的答案,他已经给我了...”
张翰不明白他说什么,一头雾水的问道:“他给你了?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看他动一下,他如何给你的?”
对此司马攸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而看向了嵇喜问道:“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
嵇喜点了点头,而唯独不明白的张翰看到他们两个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话,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哎呀,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这时司马攸才转身正面回答张翰:“有的时候,一个人回答你问题的方式,不光是言语和文字,甚至是肢体语言,往往下意识的反应也能够回答问题。譬如说...”www.miaoshuzhai.net
突然间,司马攸挥拳朝张翰的左脸颊打了过来,虽然拳头在挥舞到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但是张翰还是本能性的做出了闪避的动作。
这下张翰有些明白司马攸方才所说的话了,而收回拳头的司马攸也笑着对他解释说:
“事实上人往往都有些连自己都不会注意到的下意识动作,而这些下意识动作有时则会成为帮助我们判断的有利方向,方才我在念这四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眼神在其中一个名字的声音出现时有了明显的变化,而这个名字与我先前所怀疑的那个人完全一致...”
见司马攸对幕后主使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张翰急忙问道:“那个人是谁?”
这时司马攸摇了摇头:“可是光有这些还不足以论证我的猜测,我还要等甄德回来带给我的消息...”
第二天凌晨,急急忙忙赶回来的甄德顾不得休息就找到了司马攸,并且将自己调查的情报如实汇报上去:“殿下您分析地没有错,那个人如今就在建业城内...”
司马攸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后,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了窗户边,沉思许久后他转过身对甄德说道:“那样一来,我得亲自去见他一面才行...”
对于司马攸的这个想法,甄德和嵇喜当即表示反对:“此举万万不可,他与司马家有深仇大恨,况且这里是吴国,不是我们的底盘,贸然去见他的话实在太危险了...”
可是司马攸却并不在意:“如果我不去见他的话,恐怕永远也没有办法查清楚事情的真相,正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相信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况且我长途跋涉来到这里,目的之一就是查清楚有关于东皇和刑天的真相,总不能白跑一趟吧...”
嵇喜很清楚司马攸的个性,他决定的事情根本没有办法阻止,所以尽管他内心强烈反对,却还是得尊重司马攸的个人意愿:“既然如此,那下臣必须跟在您身边...”
司马攸笑着将手搭在了嵇喜的肩上:“那是自然,我还指望你保护我的安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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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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