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秦月如坠地狱。
被亲人抛弃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秦月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并不伤心,因为她的爸爸妈妈,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一个月前,舅舅告诉她,躺在冷冰冰的太平间床上的那两个已经看不出本来面目的人是她的父母。
秦月并不相信,因为,明明她的父母就在她的身边,为什么她的舅舅要说那两个像是烧焦了的黑炭一样的东西是她的爸爸妈妈?
十岁的小姑娘纵然还小,也是明白了很多事情了,她知道自己为何在这里,因为钱,很多很多的钱,她碍了事,所以被丢到了这里。
呵呵,不过她不在乎,只要能和爸爸妈妈在一起,她不在乎自己在哪里。
八年的时光一晃而过,一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长成了一个骨瘦如柴的少女。
秦月双手握着厚厚的铁栅栏,透过那个小小的窗户贪婪地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她被关在一间不到二十平米的小房间,吃喝拉撒睡全都在这里解决,那扇厚厚地铁门只有在护士进来喂她药的时候才会被打开。
她被定位高危份子,是不允许离开病房的,没有将她绑在病床上面,已经是医院难得的仁慈了。
院子里的白杨树被风吹得哗哗作响,秦月抬手,朝着那个在树上荡着秋千的红衣女人招招手,咧嘴笑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一个青灰色的面孔猛地出现在秦月眼前,秦月脸上没有任何惊恐之色,隔着窗户对他呲牙咧嘴地做着鬼脸。
窗外路过地护士不经意地看到了秦月地鬼脸,
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骂了一句,快步离开了。
风中传来两个小护士地声音,模模糊糊地听不清楚。
“小孩...可怜...倒霉...怎么不死......”
秦月笑了笑,继续看天看云,看院子里各式各样的身影。
夜色降临,喧闹了一整天的疗养院恢复了一片寂静,秦月躺在床上,看着四周白得刺目的墙壁,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一天又过去了。
你相信世界上有奇迹吗?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秦月以为自己的妄想症更加严重了。
四周是荒凉的沙漠,寒风呼啸,卷起的沙粒扑打在脸上,疼痛将她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不是做梦,不是妄想,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秦月呆愣在原地许久许久,方才回过神来,眼泪汹涌而出,沾湿了整张面孔。
开始只是呜咽,最后再也控制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凄厉的哭声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只有失去过自由,才知道自由多么的可贵。
虽然对于自己怎么来到这个诡异的地方秦月一无所知,可是,只要能离开那个炼狱一般的疗养院,她就已经十分满意了,哪怕她立刻就会死去,她也没有任何怨言。
不管如何艰难,她都紧咬着牙关,不愿意死去,因为她不愿意,到死后都没有办法离开青木疗养院。
沙漠得夜晚十分寒冷,秦月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地病号服,过大的衣服穿在她瘦骨嶙峋的身上,根本没有一丝保暖的效果。
秦月越走越觉得寒冷,嘴唇冻得发紫,手脚已经没有任何知觉,只是麻木的朝前面走去。
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飘渺起来,好不甘心啊,好不容易才离开哪里,难道就这么死去了么?
身子重重地摔落下去,厚厚的沙地并没有摔疼了她,秦月的脸贴在粗粒的砂石上面,只觉得身体越来越轻,似乎整个人都飘起来一般。
她要死了么?
秦月以为自己会死去,然而在她恢复了意识之后,却发现自己身处一片洁白的世界。
这样的白色秦月看得太多太多,以至于再次看见这些白色,她抑制不住自己,产生了强烈地呕吐感。
干呕了几声,秦月只觉得自己胃里难受得厉害,却吐不出任何东西。
正在这时,秦月听到了一个威严地声音在她的耳畔想起。
“想活下去吗?”
秦月毫不犹豫地说道:“想。”
若是一个正常人在碰到如此诡异地情景,哪怕不害怕也会心生警惕,不会轻易地答应任何事情。
然而秦月并不是一般人,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可以失去的东西了。
她直觉自己经历的这些事情与这个声音有关系,无论它想要什么,只要让她可以继续自由地活下去,她愿意做任何事情。
那个声音没有在说话,眼前的虚空中浮现出几行大字。
人物:秦月。
年龄:18
智力:30100满分
体力:20100满分
武力:8100满分
魅力:0100满分
特殊技能:无。
本次任务:获得丧尸的爱,任务时间不限,丧尸种类不限。
看到这些东西,秦月愣了一下,上面的体力智力之类的她的都懂,可是下面的这个任务是什么意思?丧尸又是什么东西?www.miaoshuzhai.net
原谅这个少女的无知,与世隔绝地被关了十年,没傻掉已经是万幸,还能指望她知道丧尸这个烂大街的名字所代表的意思么?
任务开始。
秦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停地下落,好似永远都落不到底一般。
这一切,真的不是她的幻想么?
秦月握着筷子的手一紧,有些慌乱地抬头看他:“朗日禅师,可否容我在寺庙里再待一日?”
秦月不想面对伽椰子,那样可怕的力量,她根本没有任何能力反抗,只要在躲过一天,她便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朗日禅师叹息一般说道:“咒怨的力量何等强大,你躲在寺庙里,也避不开死亡,昨夜那东西已经来过,佛门圣地,却挡不住那东西,可想而知它的力量有多强大,那些符咒可保你一次,却保不了你第二次,唯有将源头解决掉,你方可性命无忧。”
话已经说道这种份上,秦月知道自己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她点点头,低声应了句是。
“我会护你周全。”
朗日禅师清朗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秦月霍然抬头,那人却已经转身离开。
“你准备一下,稍后我们下山。”
出了神恩寺,秦月便感觉身上沉得厉害,她看到自己周身的怨气似乎比之前更加浓郁,心底浮现出一丝不详的预感。
远处黑压压的乌云像是要沉下来一般,城市的高楼大厦好似下一秒便会被乌云吞没。
一丝凉意顺着脚底爬上来,在外的肌肤浮起细小的疙瘩,秦月搓了搓胳膊,脸色苍白无比。
他们出来的时候寺庙门还未开启,山脚下却已经聚集了无数的信徒,见到白袍的朗日禅师,信徒们自动地让开一条路,让朗日禅师通过。
朗日禅师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穿过信徒,朝山下走去。
走在人群之中,秦月不安的心稍稍平稳了一些,她低头跟在朗日禅师身后,突然间,朗日禅师停下了脚步,跟在身后的秦月差点撞到了他的身上。
空气中传来若有若无的腐臭味,秦月神情一凛,目光在人群中穿梭。
一个浑身苍白的小男孩站在人群之中,漆黑的没有一丝生气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佐伯俊雄!
秦月第一眼便认出了这个小男孩是谁,她浑身的血液突然间像是冻结了一般,牙齿控制不住地咯咯作响。
他现在这幅样子,哪里会是个活人?
怨灵......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佐伯俊雄的身影眨眼间便消散在人群之中,除了空气中还残留了淡淡腐臭味,刚刚她看到的那个人影就好似错觉一般。
朗日禅师回头看了一眼秦月,转身继续朝前走,秦月呆立了两秒钟,匆匆跟了上去。
从神恩寺到伽椰子家所在的地方,需要穿越整个东京市,搭乘计程车的话,需要三个小时的车程。
秦月摸摸空荡荡的口袋,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朗日禅师。
“无须担心。”
朗日禅师说着,闭上了眼睛,手中拿着的念珠缓缓地转动着。
秦月放下心来,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朗日禅师映在车窗上的面容,神情有些怔愣。
这个人,到底为何要帮她?
司机师傅原本是个健谈的人,只是面对神恩寺的大师,他却不敢说什么,握着方向盘的手都有些冒汗。
扯了扯似乎有些发紧的衣领,从后视镜偷偷地看了一眼大师的模样,司机师傅偷偷地咽了咽口水,不敢继续在偷看。
车内的温度不知怎么地降了下来,司机打了冷颤,咕哝了一声:“冷气坏了么?”
正巧遇到红灯,车子停了下来,司机拨弄着冷气开口,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一缕细细的黑发从冷气口爬出,缠到了司机的手指上,司机只觉得手指一痛,血珠渗了出来。
朗日禅师猛然睁开眼睛,一颗念珠从手中激射而出。
一声短促地尖叫声在车内响起,念珠深深地嵌在空调出口内,车内的温度恢复了正常。
司机呆呆地看着嵌进空调口地念珠,僵硬地转过头看向朗日禅师。
“大师......”
司机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音:“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声尖叫声司机同样也听到了,从未经历过这种事情的司机已经吓得六神无主,无措地看着朗日禅师。
“有我在。”朗日禅师看着他,清朗的声音里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开车吧。”
司机惶恐不安的心平静下来,有神恩寺的大师在,又有什么可怕的?
之后的路程,在没有意外发生,朗日禅师老远便看到几乎形成实质的怨气,他看了一眼前面坐着的司机,开口:“你在这里停下吧。”
对东京近郊的凶宅,司机也有所耳闻,原本心一直拎着,听到朗日禅师如此说,司机松了一口气,将车停在了路边。
二人下车之后,朗日禅师将一个折好的符咒交给司机,嘱咐他贴身带着,司机感恩戴德地离开了。
郊区附近原本有几户人家,只是在佐伯家成了凶宅之后,周围的几户人家便搬走了,有这样的凶宅在,哪怕房主将房价降得再低,也没有人愿意买这里的房子,那几栋房子便空了下来。
天色越发得阴沉了,明明刚刚正午时分,天黑得却像是夜晚,四周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片,隐在黑暗之中的树木像是一个个狰狞恐怖的怪兽一般,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朗日禅师将几个符咒交到了秦月的手中,嘱咐她贴身带好,说完,顿了顿,伸手,拉住了秦月冰冷的手。
“跟着我。”
“不要怕。”
朗日禅师的手很大很温暖,惶恐不安的心安定了下来,秦月点点头,跟在他的身后,朝着佐伯家走去。
两层的小楼矗立在旷野之中,庭院中栽种的树木被狂风吹得哗哗作响,房子的大门不知何已经敞开了,像是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
秦月浑身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她不由得握紧了朗日禅师的手,身子朝他挨得更近了一些。
跨进了房门之后,秦月眼前一花,身子像是透过什么东西,握着那人的手一松,一直和她黏在一起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秦月慌了神,喊了一声:“朗日禅师!”
黑漆漆的屋子突然亮起了灯光,在黑暗中呆久的人适应不了黑暗,眼睛控制不住地闭了起来,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人出现在她的面前。
“小林桑,你回来了?”
女人的声音温婉动人,她的脸上也带着醉人的笑容,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满满的情意。
秦月怔怔地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属于小林俊介的记忆从脑海中翻出来。
佐伯伽椰子。
秦月的脑子有些发懵,弄不清眼前到底是什么情况,腿上突然感觉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秦月低下头,看见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抱着她的腿朝她笑着。
“爸爸。”
小男孩笑嘻嘻地喊道,圆圆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伽椰子满脸慈爱地看着小男孩,嗔怪:“俊雄,快从你爸爸腿上下来。”
佐伯俊雄乖乖地起身,站到了伽椰子的身边。
秦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身上居然穿着一身合体的黑色西装,右手还拎着一个褐色的电脑包。
伽椰子上前,秦月不由自主地后退一步,戒备地看着她。
哪怕伽椰子现在表现得如何无害,秦月脑海里最深刻的印象依旧是她残杀美奈子时的模样。
这是个恐怖的怨灵,秦月不断地告诉自己,无论眼前这一切显得多么真实,这一切都是假的。
她是小林俊介,她是秦月,她不是伽椰子的丈夫。
秦月躲避的姿态让伽椰子有些受伤,她哀怨地看着秦月,轻声问道:“老公,我做错什么了吗?”
秦月看着伽椰子那张精致完美的面孔,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美奈子温婉的身影。
“这样有意思么?”
秦月的手放在胸口,摸到放在那里的符咒,她的心稍稍定了一些,抬头看着伽椰子,脸上浮现出深刻的恨意。
屋子里的灯光忽明忽暗,伽椰子虽然在笑着,眼中的冷意却在迅速蔓延,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发疯似的生长着。
站在她身后的小男孩也变了模样,他身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原本白皙的皮肤变成了青灰色的一片,眼白褪去,黑色的眼珠占满了整个眼眶。
佐伯俊雄张开嘴,黑洞洞的嘴巴里没有舌头和牙齿,他发出一声凄厉地猫叫声,屋子里的灯光彻底暗了下去。
眼前的一切都陷入黑暗之中,秦月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整个人像是陷入一团粘稠的液体之中,四肢被什么东西紧紧锁住,动弹不得。
危险的感觉不断地从心底升腾而起,秦月张大了嘴巴,却发不出任何的声音,周围的空气似乎被抽尽了,秦月几欲窒息。
怀中突然亮起刺目的金光,周围的黑暗飞速地褪去,被锁住的四肢重新恢复了自由,秦月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贪婪地呼吸着带着腐臭气的空气。
黑色的长发布满了整个房间,无数的黑影朝着站在房间中央的朗月禅师爬去。
尖利地呼啸声震得人血气翻涌,秦月哇的一声,呕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黑影几乎将朗日禅师的身影淹没了,金色的光芒一丝丝地透了出来,刺耳的惨叫声在房间内回荡,秦月看到伽椰子的身影如同烈日下的冰雪一般快速消融。
缠绕在整个房间中的怨气在慢慢地消融着,空气中的腐臭气味变得越来越淡,伽椰子的身影消失不见,铺满了房间里的黑发慢慢枯萎,轻轻一碰,便化成了灰烬。
结束了吗?
朗日禅师的身影晃了晃,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秦月的瞳孔蓦然紧缩,吃力地站起来,踉踉跄跄朝着他跑去。
“朗日禅师!”
秦月尖叫,将倒在地上的朗日禅师扶了起来。
“对不起。”
鲜红的血液从朗日禅师的嘴里涌出,洁白无尘的被鲜血染红,他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紧紧抓着秦月的手,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像是要将她的身影牢牢地刻在心底,永生永世,永不磨灭。
泪水模糊了视线,秦月已经看不清朗日禅师的脸,她死死抓着他的手,痛哭失声。
朗日禅师笑了起来,吃力地抬起右手,轻抚她的眼睛。
“我认得你的眼睛。”
“我记得你是谁。”
“对不起。”
朗日禅师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身体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支撑不下去。
手软软地滑落下来,原本温热的身体渐渐变得冰冷,秦月抱着朗日禅师僵硬的身体,呆呆地坐在那里,脑子里空荡荡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闪电划破夜空,将这间房间照得透亮,秦月将头埋在朗日禅师的已经凉透的胸口,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朗日禅师身上散发出一丝腐臭气息,秦月愣了愣,神情有一丝恍惚,脑子里纷纷乱乱,那些凌乱的记忆不断地在脑海之中浮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低下头,看着这张陌生的脸孔,与记忆里的那张没有任何的相似之处,伸手摸了摸他冰冷的面庞,泪水汹涌而出。
“阿日......”
他曾经以那么残酷的手段虐杀了她,这一次,他用他的生命救了她。
恨他么?
那样的情况,根本不是他可以选择的,秦月有什么理由去恨?哪怕他杀了她,她仍旧获得了他的爱。
心如刀绞,痛彻心扉。
谢谢你,秦日。
如此凶恶的妖物,如何会洗心革面?他收妖十几年,就没见过会洗心革面的妖物。
“你这妖物,到底有何阴谋,我燕赤霞是不会被你迷惑的!”
秦月觉得有些心累,和这个道士根本无法好好沟通好么?难道要她告诉他因为她要去勾搭黑山老妖,所以要将这些碍事儿的美女全都处理掉?
即使对人情世故不太精通,秦月也明白,这种真相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
“爱信不信,这些金塔随你处置。”
秦月说着,身子化作一阵黑风,旋转着离开了院子。
直到树妖的气息彻底消失不见,燕赤霞还有些怔愣,树妖的本体还在这里,可是树妖并不在这里,这里没有树妖的气息。
看着铺满院子的那些金塔,燕赤霞咬牙,一把将还藏在自己身后的宁采臣捞了出来。
“傻小子,趁着那树妖回来之前,跟我一起将这些金塔带出去。”
且不管树妖有何阴谋,先将这些树妖的爪牙超度了才是正经。
宁采臣终于回神,帮着燕赤霞收敛地上的金塔,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宁采臣特意将那个画了朵粉色梅花的金塔单独装在了一处。
小倩......
想到二人此后便可长相厮守,宁采臣便觉得心中一阵火热。
“报告大王,兰若寺的那位不知为何让寺中的道士将那些女鬼全部超度了!”
地底深处的一处洞穴之中,长耳朵的小妖精趴跪在地上,汇报着自己探听到的消息。
黑暗之中传来一个阴森飘渺的声音:“是么,继续打探。”
小妖精头也不敢抬,飞也似地离开了这个洞穴。
黑暗之中,那个是分辨不出男女的声音似乎带上了些许笑意,原本寒气逼人的洞穴好像都变得温暖了起来。
那家伙,终究是开了窍么?
躲在暗处,看着燕赤霞超度了那些女鬼,秦月松了一口,没了这些千娇百媚的女鬼,她对自己获得黑山老妖的青睐有了一点点的自信。
然而让秦月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和宁采臣爱得死去活来的聂小倩没有选择留下来陪着宁采臣。
“采臣,人鬼殊途,你要保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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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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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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