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生在一个北方普通工薪家庭。家所在的城市,正面临着大下岗,企业效益不好,职工收益可怜。
而他,却考上了当时处于改开窗口的南方大城的大学。
九十年代中后期,在北方一般收入的城市上大学,一月三百块的生活费可能还凑合。可在这改开已经初见成效的南方大城里,一月五百都得算计着花,还不知道能不能花到月底。
像高峰他们这一代人,活到今天的,都觉得自己有资本,都觉得自己是诸葛亮,无所不能。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打死都不信,醉死都不认那壶酒钱。
他没上过大学,或者在一个三线小城里上过个专科或者技校什么的,听说那时候一月花五百,很是气愤。特么的老子一月才有一百五,你凭什么一月要花五百?
也不看看你在哪儿上的,上的什么,就知道张开嘴闭着眼喷。其实,这就是一种嫉妒,气人有笑人无。还是一种固执,我没享受过的,你凭什么享受?
固执而又盲目自信自私,造就了这一代的废物本性和无能。所以,种花家成气候的,多是五零后和六零后,再不就是八零后和九零后。七零后是最没有希望和最颓废的一代人。
高峰在大学里,经济情况一般,家庭情况一般,又是最颓废和最斤斤计较的七零后。像他这种情况,还真没有人愿意和他谈恋爱。
所以,大学里他没有谈过恋爱。
他和孙小敏同届同系不同班,在大学里的时候,他们一点不熟,甚至可以说不认识。没说过话,但知道有这么个人。
他们是找工作的时候才渐渐熟悉的。
那时候,高崎还没有发迹,还在唐城量具模具分厂干他的设备维修工,家里依旧很穷。
在南方大城里生活了四年的高峰,已经习惯了那里的繁华和生活方式,不想再回到北方落后的唐城去了。
那里工资高,那时候在那里挣一个月就顶家里他父母挣半年的。但消费同样也高,对一个刚刚从学校出来,什么都停留在理论上的大学生来说,工作并不好找。
工资低了,连房子都租不起,工资高的职业竞争激烈。
在宋蕾面前,高峰坦然承认,他能在南方大城得到一份过得去的,颇为体面的工作,孙小敏帮了他的大忙。没有孙小敏,他无法在那个城市里立足。
“我们在一起,不是因为爱情。”他对宋蕾说,“是互相需要。她看上了我的人,我需要她的帮助。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我们两个在一起,可以省去一个人的房租,自己做饭吃,比一个人买着吃要便宜好多。”
至于他们之间,或者说他们在南方大城打工的那段时光里,到底有没有爱情?反正通过高峰的叙述,宋蕾听不出来,反倒觉得这个孙小敏很有心计。从某个方面来讲的话,高峰倒有些受害者的意味了。
这,兴许就是高峰上大学四年,唯一学的比较扎实的本事了。通过对事件不同角度的,慢条斯理地叙述,绝对不破故事架构和真实性,却与叙述中神不知鬼不觉地融入一些属于他自己的情感,让倾听者得出有利于他的判断。
“后来,我哥就发了。”
停顿一会儿,估计宋蕾已经消化吸收了他前面的叙述,他才继续往下说:“他的发迹很快,在唐城,早就被夸大成传奇了。当时我们还在南方,连孙小敏都觉得,像我哥那样没有文化的人,干不成什么大事业。所以,第一年我们回来探亲,我哥希望我们留下来帮他的时候,孙小敏拒绝了。
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吧,我哥恨上孙小敏了,非要逼着我和她掰了。那时候,他是真的发了,聚香坊大酒店、海鲜市场,日进斗金,说话就有了底气。
我再不回来帮他,说不过去。
可是,他恨孙小敏,明白告诉我,不和她掰了,就不要回来。我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孙小敏对我有恩,我不能听我哥的,也不能不回来。我就先和孙小敏领了结婚证,让她安心,和她一起回来了。”
听到这里,宋蕾就插话说:“你还挺讲义气的。”
高峰就苦笑说:“咱得对得起人家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既然你们都领了结婚证了,你干吗又要来追我?”宋蕾问他说。
“你听我说啊。”高峰就继续往下说,“我哥恨孙小敏,是因为他不了解孙小敏的能力。她在南方大公司里,已经从事比较重要的工作了,见识和能力,比一般人要强好多倍。
虽然我没有听我哥的,和她掰了,我哥也拿我没有办法。我们回来了,他只好给我们安排工作。等她工作以后,我哥就发现她的能力了,一下就把她提到了总经理助理的位置上,工资比我都高,还把自己开的那辆进口雅阁送给了她。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之间产生了危机。
我们本来就没有爱情,她在这里混的比我还好,我对的起她了,对她就没有了亏欠感。
也许,正是因为没有了这个亏欠感,让我开始正视我们之间的关系。我们无论从性格、脾气秉性,还有生活习惯上讲,都相差太远了,根本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是过去许多的事件和经历,逼着我不得不和她走到一起的。如今,这些事件都过去了,我们再在一起,对彼此来说,恐怕都是痛苦。
我想和她分手,这个她是知道的,她也暗示我,可以分手。”
“那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分手呢?”宋蕾问。
“我哥不同意我们分手啊。”高峰苦笑说,“他用她当总经理助理,是因为她是我们自己家人。我和她分手了,她就不是我们自己家人了。”
“你哥这个想法真奇葩。”宋蕾就评价说,“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家族式企业。”
高峰就说:“我哥这人你不了解。他虽然只比我大两岁,可思想很传统,而且很固执。”妙书斋
“他才比你大两岁,今年还不到三十?”宋蕾吃惊地问。
“没错。他七六年的,今年二十九周岁。”高峰说。
“不到三十就能做这么一番大事业,你哥还真是个传奇!”宋蕾就又评价说。
高峰就又苦笑,然后说:“他传奇不传奇的就那么回事儿,可他不许我和孙小敏分手啊,我就惨啦!”
宋蕾就奇怪说:“都什么年代了,恋爱自由婚姻自主。你的事干吗非要听他的?就算你父母,也没有这个权力吧?”
高峰笑的更难看了说:“你不知道我哥原来是干什么的。他原来是混混啊,唐城有名的混混,本来就霸道,我从小就怕他。他不许我和孙小敏分手,我不敢不听啊!”
宋蕾就冷了脸站起来说:“那你就跟你的孙小敏在一起过吧,不要再来找我!”说罢转身就往外走。
高峰赶紧站起来拦她说:“小蕾,你听我说完,听我说完嘛。”
劝了半天,宋蕾这才重新坐回到沙发里去。
高峰这才慢慢说:“我哥这人吧,脾气火爆,可人并不坏。跟他在一块儿,你得先顺着他,慢慢和他磨。磨到后来,他没了耐心,也就不管我的事了。
他当初不许我和孙小敏在一起,不许我带她回来,我和他磨了大半年,他不也就同意了吗?
咱们这个事儿吧,也得慢慢磨。我和孙小敏领了结婚证却一直不肯结婚,这不就说明我们之间早就存在问题吗?那时候我还不认识你,可见不是因为你吧?就算没有你,我也不会和她结婚,一直这么耗下去,直到把我哥给耗没了耐心,不再管我。”
如果这个时候,宋蕾不想和高峰在一起,站起来直接走人,高峰也没什么脾气,只能另想其他招。
可是,宋蕾并没有走,而是重新坐下来,这就让高峰看破了她的心思。
“那你还要跟你哥磨多长时间?”宋蕾就问他,接着就说,“我可不想当第三者,更不想给别人当没名没份的情人。”
“那肯定不能。”高峰就赶紧解释说,“这事儿吧,本来我估摸着,磨个小半年也就差不多了。可这不正赶上我嫂子出事儿了吗,到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在这种情况下,我怎么好跟他提我自己的事儿呢?只能再等等,等我嫂子病情稳定下来,看情况了。不过你放心,我心里是真爱着你的。只要你肯等我,我就永远不会辜负你,我发誓。咱们交往这一个月,你应该可以看出来,我不是言而无信的人。”
此刻的宋蕾,心里乱成了一团麻。高峰果然有老婆,她果然就是第三者,或者说,是在给人家当小三。
小三都没有好下场,这是她无法接受的。
可是,看着对面的高峰一脸真诚,她还不得不相信,她这个小三,有极大的机会转正。
高峰已经看出她的犹豫来了,突然就将她一军说:“要说欺骗,我承认我欺骗了你,可那是善意的,我是真喜欢你,怕失去你。可你没有欺骗我吗?”
宋蕾愣怔一下,随即就想到,他这是在指什么。
“你什么意思?”她还是问。
高峰就淡淡一笑说:“不管怎么说,我也是高崎的弟弟吧?我想打听点事儿,不是很难。不过你不要误会,我只是太在乎你了,才会打听你。”
看宋蕾不言语,他就有些酸酸地说:“咱们都到这种关系了,应该算是在谈恋爱吧?可是,你还有个未婚夫,这个没错吧?”
这句话,就惹闹了宋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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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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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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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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