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坐在小板凳上,抱着双腿,下巴轻放在膝盖上,眼睛已经没有那么红了,但睫毛还依旧湿漉漉的,让人怜惜至极。
季知珩在她对面蹲下来,轻轻扯了扯温年的衣袖,气势和之前跟方导、跟顾宴泽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同。
“年年,对不起,我错了,不该不经你同意,就私自公布我们的关系。不过你放心,消息我会封锁,等到你想公开的时候,再公开。”
温年闻声,轻轻掀起眼皮,朝着季知珩看过来。
一米八六的大男人,此刻像只犯错的狗狗似的,蹲在她面前,瞧上去可怜又心动。
“你没有错。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温年吸了吸鼻子,重新低下头,将双腿抱得更紧。
开机那天,还有今天,连着两天,她都因为这样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将季知珩牵扯进来。
那样一个光风霁月的人,那样一个磊落美好的人,现在被别人在背后那样乱嚼舌根,全都是因为她。
温年心里很自责。
一直以来,都是季知珩在给她排忧解难,而她却一直在给他添麻烦,这样不对等的付出,让温年心里很是难受。
“小傻瓜,瞎说什么呢?”季知珩抬起手,用指腹轻轻擦去温年眼角的泪水,“照你这么讲,有小偷偷了路上的井盖,砸了街边的路灯,你黑灯瞎火的走着,掉进去之后找消防叔叔来救,这算是你给消防叔叔添麻烦,还是小偷给消防叔叔添麻烦?”
“客观上看起来,事情的确是和你有关,但那不是你的错,罪魁祸首在别处,不是吗?所以年年,没有必要想那么多。”
“还有,换角这件事,华天本就有这层意思,这一次可能的确和你有关,但某种程度上,也是因为你,才能让我和老顾心意达成,怎么着都是该我们谢你。”
“此外,还有之前的流言蜚语。开机那天,是我一时情急,拉着你离开,才会害你被人议论,如果要说错,那也是我的错。”
“其次,我追你在先,而且现在我又是你的男朋友,从始至终,我们都是干净清白的关系,说破天去,也是问心无愧。之所以会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一则,因为我没有保护好你,二则,是他们恶意揣测,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难道为自己解释,为自己发声,也成了错误吗?”
说到这里,季知珩轻轻捧起小姑娘的脸,迫使她看着自己。
“年年,永远不要用别人的错,来惩罚自己。适当自省是修养,过分自省,是自虐。要对自己好点,明白吗?”
温年望向季知珩,镜片后那双深邃幽深的眼睛,认真又郑重,琥珀色的眸子里,清晰的映着她的身影。
有光从窗户洒入,随着凝望,传递着温暖而又坚定的力量。
在一起的这几天,温年一直有种中彩票的不真切感。
她以前从不是自卑的人。
她接受自己的平庸,接受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哪怕和雒洛那样家世优越的人做朋友,她也从来不卑不亢。
因为她不图雒洛什么。
她知道,人永远要靠自己努力,去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只有这样的所得,才是最稳固,最牢靠的。
所以她一直努力,一直要强,去用自己的付出,换取等价的馈赠与收获。
这让她心安。
但和季知珩相处,不是。
虽然她同样不图季知珩的那些身外之物。
但一直以来,她好像都在承受着季知珩对她的好。
她对季知珩的付出,远不及季知珩对她的万分之一,所以这让她愧疚,总觉得亏欠,觉得不够踏实,就像是老天忽然眷顾,而这样的眷顾,有一天或许又会突然被收回。
她竭力的去想,自己到底哪一点值得季知珩这样对她。
但思来想去,没有。
所以越发惶恐,越发不安,越发患得患失。
孙若萱对她的态度,让她清楚的明白,自己是一个普通人。
是季知珩的出现,让她有了优待,获取了某种仰仗和特权,忽然走上了作弊的道路。
这样的认知,让温年害怕。
她一直都想做一个靠着自己,一路向前的人,但现在,承受了太多的庇护,这让她忍不住担心,自己是不是也终有一天,会成为那种凭关系靠人脉张牙舞爪的人。
就像孙若萱一样。
那种失去自我的惶恐,让温年戒备至极,也害怕至极。
“季知珩,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的身子在颤抖,“孙若萱那句话,是不是没有说错,我现在其实就是在仰仗着你的关系,横行霸道,对吗……”
听到这话,季知珩微微皱了皱眉,心里却也跟着抽疼。
这几天他看到的那些研究里,社恐心态的形成,分为多种原因,其中一种最常见的情况,便是内心安全感的缺失。
有些人喜欢拥抱未知,去探索更多的不可能,所以那些人,大多活泼开朗,无所畏惧。
但也有人,却恰恰相反。
抗拒交流,武装自我,只在安全区域内,释放自己的触角,轻轻试探。
这并不是说,他们缺乏探索的勇气,而是成长过程中的许多因素,导致他们对未知和陌生本能的畏惧。
这其中,有原生家庭的不幸,譬如父母或师长对孩子的打击,让他们缺乏自信,怀疑自我。
也比如一直以来,长久的无法做成一件事,导致自我怀疑。
也有可能,是成长道路上,见过太多优秀的人,而忽视了自己的光芒。
譬如看到那些比自己好看的,比自己成绩好的,比自己多才多艺的人,然后只顾着去仰望他们的荣耀,却从来不曾留意过自己身上的亮点……
他的小朋友,显然就属于安全感缺失的情况。
她每次在自己熟悉的人和熟悉的领域侃侃而谈,归根结底,是因为这让她感到安心,一切对她来说,都是可控的,所以才能从内在的自我催生出一种勇气和力量,支持着她勇敢向前。
但当一切超出界限,她便会惶惧,便会害怕。
就像现在这样,因为孙若萱的一句话,而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值得那样的好。
季知珩心里憋闷的难受。
作为男朋友,他没能让她对这段感情,产生足够的信心与安全感。
“年年,你还记得,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吗?”季知珩捧着女孩子的脸,轻声问。
温年有些怯,却还是没有躲闪,她点了点头。
“6月26日,在你家门口,第一次见面。”
“那么,《诱星》项目又是在什么时候跟你接触和签约的?”
“6月初接触,6月20日签约。”温年记得还算清楚。
“那么也就是说,在我们认识之前,你就已经凭借着自己的能力,获得了《诱星》的改编权,对吗?这期间,我们并不认识,你也并没有仗着我的关系走后门,对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季知珩将“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没有仗着我的关系走后门”这些字,咬得很重。
温年轻轻点头。
“顾宴泽说,那天编剧见面会的时候,你在得知张恺他们要魔改剧本加戏的时候,毅然站出来,反对此事,你还记得吗?那时候,你知道我和华天的关系,又或是和其他华天高层有裙带关系吗?”
温年点了点头,又很快摇头,“没有。”
那时候,她根本不知道这里头的人员牵扯。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又或者,我们从来都不认识,今天你还会和孙若萱发生口角吗?又或者说,换成其他连我也惹不起的人,你还会发声吗?”
今天温年之所以会和孙若萱发生口角,完全是出于对《诱星》和角色负责的态度,跟有没有季知珩撑腰无关,跟这个人是不是孙若萱,或者这个人有没有后台,有没有权势更没有关系。
温年吸了吸鼻子,用力的点头,“不管是谁,我都会坚持我的看法——祁悦做过坏事,但她不是坏人!”
季知珩被小姑娘这模样逗笑了。
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生气的小河豚。www.miaoshuzhai.net
为了一个虚拟的角色,如此义愤填膺,哪怕口角已经过去许久,还是如此坚定的为祁悦这个角色辩白,他还是头一次见有人这样。
或许这就是创作者能写出好作品的原因,因为在她们眼中,角色不是死板的纸片人,是和现实生活中的真人一样,有喜怒哀乐有血有肉,也值得被尊重的鲜活的人。
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脸蛋,季知珩声音更加轻柔了。
“小傻瓜,现在问题不是有了答案吗?你看,《诱星》是你靠自己获得的改编机会,舌战张恺和孙若萱,也都是因为他们欠怼。所有这些事情,看似和我有关系,但归根结底,哪一样是你仰仗着我的声势做的呢?一件都没有,不是吗?”
“年年,众口铄金,旁人的嘴巴,我们是堵不住的。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都要问清楚自己的内心,只要自己明白,不是外人所非议的那样,那就无需为旁人的污蔑而怀疑自己。否则,岂不是如了那些人的愿?”
“在你面前,我不是什么华天高层,顶多就是一个年近三十的大龄未婚外科医生,虽然搞副业赚了点小钱,但也是一普普通通的人。我靠我的专业知识赚钱,你靠你的才华赚钱,大家其实都一样,我们谁也不比谁差,总不能因为我运气好点,比你多赚了那么一些,就不配做你的男朋友了吧?”
“要这么说,难道我哪天破产了,要靠你养着吃软饭,才有资格跟你站在一起?”
说到这里,季知珩咂了一下嘴,“其实倒也不是不行——温阿姨,我不想奋斗了,包养我吧?”
话到最后,季知珩画风突变,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温年的腿,轻轻摇了摇,换上一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抬头眨巴眼。
“医生说我牙不好,富婆,软饭,饿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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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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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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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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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爱阅小说app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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