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草地还没走几步,李散木脚下一滞,他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那东西在绵软的青草中闪着珠光。
挪开脚,李散木弯身拾了起来——
是一支扶桑花样式的步摇。
李散木望向池塘边同孩子们在一块儿,拿纱巾半遮面的静婉姑娘。他回忆起,昨日麒麟殿里,静婉姑娘的发髻上,貌似就插着这支步摇。
见她与孩子们奔跑追逐,玩闹得不亦乐乎,李散木将步摇先塞进了怀里,打算等孩子们散去后,再交还给她,免得扰了他们兴致。
李散木带着苏渠坐在树下石凳,悠哉的听风数鱼。
大约半个时辰后,几名家仆跑来召唤自己的孩子们了。他们素来张弛有度,不会一直惯容小孩儿在主人家的园子里放纵。
远远眺见孩子们与静婉道别,然后一个个被领走,李散木起身,向池塘附近的静婉姑娘走了过去。
“静婉姑娘。”李散木喊道。
静婉回头,看见是李散木和苏渠,便礼貌欠了欠身,回应道:“李少侠、苏少侠。”
李散木望了望家仆和孩子们远去的背影,打趣道:“静婉姑娘,那些小孩儿似乎都挺喜欢你的。”
静婉藏在面纱后面笑了笑,说:“我也很喜欢他们。”
李散木认同道:“看得出来。我瞧你们方才,是在一起玩游戏吧?”
“嗯,叫李少侠见笑了。不瞒李少侠你说,我家中有一对龙凤胎的弟弟妹妹,他们小时候都是我带的,所以我才会一些童谣游戏,偶尔在路上遇见小孩儿,兴起时也会同他们耍闹一番,重温一下过去。”静婉似乎很愿意聊这个话题。
“对了。”李散木从怀里掏出刚才捡到的那支步摇,张开手掌,询问道:“我与苏渠漫步时,拾到了这支步摇,不知是否是静婉姑娘你的?”
静婉垂眸,瞥见李散木手中的一瞬,反射性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髻,是空的……
而同时,李散木却用一种难以言喻的古怪眼神,直勾勾盯向了自己掌中的这支步摇。
李散木一刹那思绪万千,蓦地迟钝,连静婉叫他也未能马上反应过来。
“李少侠?”静婉轻唤了一声。
“少爷?”苏渠轻轻推了推他。
“啊?噢噢……”李散木回神,但手腕仿佛发麻一般,不自主颤了颤,将那支扶桑花样式的步摇,重新抖落到了草地上。
“失礼失礼……”李散木忙抢着要去捡,但静婉已先一步拾了起来。
静婉拿在手里,毫不介意道:“无妨无妨,倒是我,整天粗心大意的,连钗子丢了都还不知道呢。”
李散木窘然,一时慌乱道:“静婉姑娘,你快看看钗子有被我摔坏吗?”
静婉晃了晃步摇,宽慰道:“李少侠不必多虑,草地柔软,摔不坏的。况且,我这支钗子本也是坏了的。”她指了指步摇的坠珠,“我这珠子本该是两串各三颗的,却不知何时掉了两颗,一直没找着,索性也就随它去了。”
“原是这样啊。”李散木又问道:“既然坏了,那静婉姑娘你何不去店里,让老板依原样打造,重新定做一支新的?”
“嗯……怎么说呢,”静婉欲言又止,但仍然解释道:“这支步摇,是我娘临终前留给我的,所以,多谢李少侠的好意了,还是算了吧。”
“啊抱歉……”李散木觉得自己有些冒失。
“李少侠何须道歉,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若非你替我捡回了它,我恐怕连对我娘唯一的念想都弄丢了。”静婉自嘲道。
“静婉姑娘客气了。”李散木也不晓得要如何安慰。
静婉把步摇插入发髻,告辞道:“李少侠,苏少侠,与孩子们玩闹了一个时辰,多少有些疲乏,多谢两位替我找回钗子,改日定请两位喝上一杯,那么我就先行回房了。”
“好,静婉姑娘慢走。”李散木朝她抱了抱拳。
待静婉走远后,苏渠稀奇的说:“少爷,这位静婉姑娘的钗子可真罕见,我明明记得你捡起来的时候,那两串坠珠的颜色是翠绿色的,怎么刚才你从怀里取出来还给她时,却变成了月兰色?”太不可思议了,究竟是什么好宝贝?苏渠想,倘若被家主寻着了,肯定会爱不释手的。
“是嘛?”李散木目光远伸,费解渺茫地皱起了眉。
静婉居住在东苑的一间客屋,因与孩子们玩闹出了身汗,所以她坐在厅堂里,准备喝些凉茶解热。
正打算摘下面纱,她的手突然顿了顿未再继续,端着杯子,她拨了拨盖,高声邀请道:“敢问屋外的是哪路朋友?何不进来坐坐?”
抬眼,有人影闪进,她臂膀一挥,杯盖脱手,急转飞向屋内的不速之客。
“嗖——”杯盖嵌入门框,一个蒙面黑衣人微微偏着头,躲开了攻击。
静婉站起,杯身丢去,黑衣人侧翻避了开来,一只手稳稳接住,茶水一滴未洒。
“阁下功夫不错。”静婉说话间,人已蹿出,拳风将至。
黑衣人放下杯子,迅速撑桌,腾跃、落地,与静婉拉开距离。
黑衣人动作十分灵巧,静婉起招,再攻,可仍被甩开。又接连试了好几回,她三番五次想靠近黑衣人,与其近身交手,但都被刻意避开。
静婉站在左厅堂,她朝对面的黑衣人道:“阁下是何用意?”
黑衣人沉默,似乎并不想开□□流。
这时,静婉脱下铁指套,双手握了握拳,闭目凝神,忽提气,一股纵横开阖的无形内力如疾风骤雨咆哮狂澜——
睁眼!静婉仿佛变了一个人,脑额青筋浮现,眼睛布满血丝,她抬肘集拳,向黑衣人方向生狠砸下,登时脚前劈裂,桌椅横飞,余波惊人。
静婉这一击冲面极阔,几乎涵盖了整个厅堂,黑衣人险险跳上房梁才幸免于难,但一只鞋的鞋底还是被刮去一层。
黑衣人甩手,将一粒石子猛然射向静婉。
雕虫小技!静婉轻挥拳,石子碎灰吹散。
黑衣人连续数发石子,雨点般纠缠撕降,静婉拳招叠起,或躲或迎或砸或踢,最后轻功腾空,一招“饿虎吞羊”气势夺人,想拉拳撞梁,黑衣人急速跳落,关键时刻静婉转移目标,袭墙而去——
“轰隆”一声,墙上撞出了一个大窟窿。
刚才静婉那拳若没换向别处,恐怕此时已梁断房塌,两人必被压埋。
静婉追着黑衣人于厅堂砸拳数十招,但始终碰不到其人,这么下去肯定不是办法,她已经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开始变慢,内力开始迅速衰退。
她一霎立定,忍着胸口蔓延至浑身的胀疼,从怀内夹住了什么,朝黑衣人猝然掷去——
“咻咻咻——”
数枚齐射!
哪知,黑衣人一反常态,未避逃,看准来袭暗器,一枚不落,统统接手回收!
末了,黑衣人纵跃至屋口,对门外叫道:“少爷。”
静婉僵硬地侧过身体,面向门外。
李散木跨进门槛,黑衣人解下脸上黑布,是苏渠。
李散木将怀里的翘首刀还给苏渠,苏渠接过刀,摊开手,李散木瞥了一眼,拿起一支暗器,与自己另一手中捏着的暗器对比了一下,他这才望向静婉,说:“果然是你。”
静婉小声喘着气,不发一言。
“静婉姑娘,你的跟踪术不愧一流,从‘万悦城’一路跟到‘清阗城’,我和封沉邑竟毫无所觉。”李散木挟起手中两枚一模一样的飞梭,道:“林中干扰罗掌柜,还有在封府提醒我们的人,都是你吧?”
静婉平静问道:“你怎么发现的?”
“你头上的钗子。”李散木说。
静婉摸了摸发髻上的步摇,“这个?”
“对。”李散木点头,“你大概不知道,在‘万悦城’里,有个叫元儿的小孩儿,曾捡到过一颗你钗子上所丢失的变色珠子。刚好,这个孩子当宝贝似的藏着,还偷偷拿给我瞧过。”
静婉取下步摇,爱惜地摸了摸,突然哂笑:“天意,真是天意。”
“你擅长使得,是拳术,对吧?”李散木指出道:“刚才你攻击苏渠的拳法非常特别,力道劲度技法,还有那股内力,放眼江湖,当首屈一指,是我从来没见过听说过的。但,维系时间却太短,而且每击一拳,威力愈差一截,若非如此,苏渠早被你‘生吞活剥’不可。”
静婉看着李散木,说:“我打得这套拳法,叫‘瑞兽拳’。”
李散木诧异,“你,你和‘金蟾教’、呃‘金蟾武社’有关系?”
静婉眼底无起无伏道:“我姓荆,名碗。”
李散木惊讶,“那荆子棋是你的?”
“父亲。”荆婉说。
李散木定了定神,回忆起了昆冈前辈的死因,联系适才荆婉石破天惊般的拳法,便质问道:“卷宗里,仵作验出,武林盟主昆冈前辈比封岁余前辈早遇难两日,且毙于拳术。杀死他,再命人运尸到封府的,可也是你?”m.miaoshuzhai.net
按照封府出事前,封沉邑在“扶桑阁”的时间判断,荆婉的表面嫌疑是洗清的,可如果昆冈前辈并非与封岁余掌事在同一地方出事的话,荆婉完全有行凶时间和方法。毕竟封沉邑总不会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能见到她吧?
李散木想到了之前,夜闯封府来接应他们的那两个人。或许,荆婉事先将昆冈前辈约至清秋山附近,杀死后,再由那两个人把尸身运送至“清阗城”的封府,制造假象,瞒天过海,让众人以为昆冈前辈是和封岁余前辈一样死在封府的。
当然,要证明他的猜测,只需寻到那两个人对峙,或者荆婉自己亲口承认。
荆婉显然有些惊叹于李散木的推断,她也不掩饰,大方承认道:“没错,是我杀的他,事后为了掩人耳目,找人替我运到了封府。”
“你为何要杀昆冈前辈?难道为报杀父之仇吗?”李散木无法理解道:“但你父亲,当年若没有打着‘金蟾教’的旗号为祸武林,昆冈前辈也不会带领众人围剿你父亲。更何况,据我所知,你父亲并不是死于昆冈前辈之手,而是因为修炼《九陨》的关系,才导致暴毙身亡的。”
“你年纪不算多大,知道的却还挺多。”荆婉冷笑,“谁告诉你我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要杀昆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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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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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爱阅小说app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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